“是,這位,先生你好,我是柳亦,是紫凝多年的老朋友了,今天來,就是想看看她如今怎麼樣,幾年不見,再見面,恍如隔世。”柳亦脣角泛起一絲笑來,那笑,帶着一絲苦澀,一些解脫,還有,看到這個人的滿足。
他說着,轉身看向劉紫凝,只見她顧盼生輝的站在那裡,美好得如同一幅水墨畫一般,只是現在的他,卻透過眼前的劉紫凝看到了那個在火車上,慵懶的,帶着些迷朦的宛若從天上掉下凡塵的精靈似的小姑娘。
一轉眼便是這麼多年過去,那個古靈精怪的,胃口奇大的,慵慵懶懶的小精靈長大了,也更加精緻了,看到這樣的她,柳亦覺得,自己站在她的面前,就暗然失色,而她旁邊那個同樣耀眼的男人,纔是她最好的歸屬。
他站在那裡看了好一會兒,才笑道:“紫凝,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最後這一句話,在看到她的笑容時,就再也問不出來了,因爲只看她那一個發自內心幸福的笑容,便足以說明她現在的狀態,所以,這話,與其說是問劉紫凝,不如說是在問他自己,柳亦淺淺的笑着,他的笑依然陽光,然而,卻一點點的失了些溫度。
畢竟,她是他放在心中,日日夜夜想着、念着的人吶,再看到她,再看到她和別的男人擁吻,他的心,怎麼能不傷,怎麼能不痛,他說得那麼灑脫,可最後,不還是來了麼,說好了只是來看她一眼,然而見了她,卻總也忍不住和她說一說話。
“好久不見。”劉紫凝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她看着柳亦,亦感慨良多,這一世,她不想與他有太多的牽扯,所以,在來往的時候,很注意分寸,只是沒有想到,他竟也來了。
不知道爲什麼,大大咧咧的影小紫,看着那個溫暖的男人脣角的笑,鼻子就有些發酸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那個笑,她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怎麼止都止不住。
司徒雲不知什麼時候,就站在了劉紫凝前面,淡笑着道:“柳先生,請坐。”要不是這個男人眼裡沒有對小凝兒的佔有慾,他纔不會讓他盯着小凝兒看這麼久呢,現在這時間也已經夠久了,所以呢,你還是別看了,一邊兒呆着吧。
看着司徒雲的動作,南宮銘眼神一暗,原本他以爲,自己這些年以來拼命的修煉,拼命的努力,僅僅幾年的功夫就掌握了整個南宮集團,所以他足以站在劉紫凝的旁邊,可是現在,他看着柳如煙旁邊的那個男人,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氣勢,這樣的氣勢,不是他可以比擬的,儘管他心裡很不願意承認,可是,他卻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被司徒雲阻擋了視線的柳亦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他淡淡一笑,然後朝司徒雲道:“我就不坐了,見到她真的過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這就告辭了,再見。”說完,他轉身傳走,再見,劉紫凝。我會遠遠的在世界的一個角落裡,靜靜的守候着你,不打擾你,是我最後能爲你做的一件事情了。
“喂,那個誰,柳亦,你就這樣走了?”影小紫被他的笑得弄得哭了,這會兒眼淚還掛在臉上呢,見這人居然莫名其妙的來,莫名其妙的走,她實在搞不懂這個男人了,之前他說只是來看一眼自己的偶像,她還以爲他口是心非呢,結果他還真說到做到啊?
早已轉身往外走的柳亦,這次聲音裡透出了一絲灑脫的味道來,道:“是啊,我已經看到了紫凝,便再沒有別的事情要做了,不走,難道要留在這裡吃晚飯嗎?”
“來了就留下來吃個便飯吧。”司徒雲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小凝兒,開了口,不是他小看這些人,實在是,他對小凝兒實在太小解,倘若就這樣讓那小子走了,沒準會讓小凝兒心中有絲絲愧疚,他纔不會讓小凝兒爲別的男人愧疚呢!
劉紫凝也笑着道:“是啊,柳亦大哥難得來一趟,留下來吃個便飯罷?”她猶記得這一世,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一個人坐在飯桌上,面前擺了許多川菜的樣子,這次,他好不容易來了雙湖島,來了她的地盤,不讓她盡一盡地主之誼,倒是顯得她小氣了。
在心裡嘆息了一聲,柳亦停下了腳步,轉身,看了看那對神仙眷侶,他們都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面上都是真誠的模樣,便知他們是真心把他當成一個朋友對待的了,所以,他也只有點點頭,謝道:“如此,就打擾兩們了。”
“就是,這樣纔對嘛,我偶像的家這麼美,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能不狠狠的宰她一頓呢,你說是吧,冰塊兒?”影小紫的眼淚,來得快去得也快,見那個暖男臉上的神色正常了,她的臉色也就恢復了正常,只是她嘴裡的‘冰塊兒’這個詞兒,讓屋裡的衆人都臉色俱是一僵,難不成,她嘴裡的冰塊兒是,南宮銘?
“小紫,你嘴裡的冰塊兒,該不是南宮吧?”劉紫凝看了一眼那個從一進來就冷着一張臉的南宮銘,有些好笑的看着影小紫,南宮銘的臉色雖然冷了點兒,但跟冰塊兒掛不上勾吧?還是這姑娘的眼神有問題啊?
卻沒想到影小紫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擡眼看了一眼南宮銘,才指着南宮銘問道:“偶像,你說這個冰塊兒叫南宮銘啊?”她說着在再次繞着南宮銘轉了一圈才道:“嘖嘖,沒想到冰塊兒居然有這麼好個名字,真是白瞎了他這張冰塊兒臉!”
……
南宮銘額頭上的黑線都要掉在地上了,這死女人就是來搗亂的吧?說好了的是來破壞她偶像感情的呢,怎麼一見那個男人就退縮了?果然,女人就是口是心非的!
“呵呵,小姑娘,你這形容倒是貼切。”司徒雲看了一眼影小紫,之前覺得這個女人太不懂事兒,現在看來還不錯嘛,嗯,就這樣把那男人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氣勢而破壞了個一乾二淨,不錯,真的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