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震龍滿臉寒霜的坐在了沙發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唐瑜從房裡出來,見到這場面,下意識地看向陸向陽,見他搖搖頭,就到廚房泡了幾杯茶出來。
極致的茶香迷人心扉,齊震龍把茶杯握在手上,沒有喝,只是感受着茶杯帶來的溫熱。
“義父,很晚了,您先回去休息吧?”唐瑜沒有問古家的情況,看這情況,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齊震龍卻是擡起頭來,看着她道:“你鑽研風水面相已久,能不能算一算,你媽現在的位置。”
唐瑜一怔。
她沒有想過這一點。
“可以嗎?”齊震龍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唐瑜不說話,齊小軍以爲她爲難,就道:“老大,大小姐風水學得可以,但要算出在什麼位置,這也太玄乎了點,咱就不強人所難了吧。”
“你閉嘴!”齊震龍厲聲一喝。
齊小軍脖子一縮,不敢吭聲,只給唐瑜遞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義父,我……”
“她是你媽,你的生母,你也不願意算一算?”齊震龍雙眼赤紅。
唐瑜垂下頭,舔了一下嘴脣,聲如蚊吶:“義父,我沒有父母緣,也沒有團聚的可能。”
她沒說算了誰,只是把豆芽的話給說了,她沒有父母緣,也就代表了不可能和父母有相認的一天。
既然沒有,那不管他們生死,都不會彼此相見。
現在,古鈺死了,木槿遭遇的是綁架,一個被綁架後消失了二十年的人,她活着的可能近乎於零。
齊震龍臉上的血色褪盡,唯有一雙眼球充血,彷彿能滴出血水來似的。
唐瑜看他的手捏成拳頭,指骨發白,伸手過去握住,輕聲道:“義父,這麼多年了,您心裡早已有數纔對,現在只不過大致確認了,您別太傷心。我在的。”
少女身上的靈氣涌動,還有那柔軟如絲綿的聲音,平復了齊震龍心裡的戾氣,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頹然,整個人彷彿老了十歲似的。
唐瑜心裡也有些不好受,她不清楚木槿對義父的意義是什麼,但他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也沒有結婚,那肯定是無法忽視的存在。
現在得知那人以那樣悲慘的方式消失,他當然受不住。
饒是自己對生父生母沒有太多的感情,但得知他們的故事,心中依舊鈍痛,更何況是他?
“這事你不用管,你安心上學,其餘的我會去查,這事是誰做的,我都會讓對方付出代價。”齊震龍眼中已經恢復清明,淡漠的看着唐瑜:“古家是你生父的家族,他們也知道你的存在,若是……”
他不確定唐瑜對古家是個什麼態度,她還是個孩子,或許會對那素未謀面的生父有孺慕之情也說不定。
他話沒說完,唐瑜就道:“我和古家沒有任何關係,從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義父您不必擔心。”頓了頓,她又道:“古鈺是我生父,我以後會尋空去祭拜一下,但僅此而已。”
祭拜古鈺,是因爲他賦予了她生命,自己的出生,也是他所歡喜的,這個生父她認,但古家,她不會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