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我們仨一起生活
邢柯不好的預感果然應驗了,寧桐跟他私聊,就是爲了跟他劃清界限。
“邢柯,我對你什麼妄想也沒有。我也拜託你不要對我抱有不切實際的妄想,好麼?”寧桐搞懂了這個男人的心意,但她沒辦法迴應這個男人的感情,一旦接受了,不就表明她原諒他曾經做過的那些獸行麼?“也請你不要讓我兒子誤會我跟你的關係——”
在寧桐說出更冷漠的話之前,邢柯伸手捂着了她的嘴。僅僅是一句撇清關係的話,就讓他的心刺痛不已,邢柯也不想這麼受控於寧桐,可是他情不自禁……
他情緒開關的控制權已經不在他自己手裡了,全然被寧桐牽制着。
邢柯此時有多麼受傷,寧桐從他臉上就看出來了。
“夠了!”邢柯的聲音很低沉,聽上去像是啜泣一樣,“我明天就離開,這樣你滿意了吧!”
寧桐的心陡然下沉,她在失落個什麼勁兒?
邢柯垂頭喪氣的立在她面前,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寧桐張了張嘴,想要趕他走和挽留他的話在她的喉嚨裡擰在了一塊兒。既然說不出來,她索性就不出聲了。
邢柯輕蹙眉頭,低眼凝視着她。他的手撈住寧桐的後頸,將她按進胸膛裡。他的臉頰蹭着她的頸窩,期待着她的挽留——
哪怕只要寧桐喚一聲他的名字,他就改變主意,留下來。
寧桐將他推拒開,這種猶如戀人一樣的依偎,不應該出現在他們之間。即便他們已經做了比這種依偎更超過的事情,那也只是單純的生理需求,跟精神上的慰藉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如果……如果真的是這樣,寧桐爲何舍不下這隻手掌的溫暖?
當天晚上。邢柯就帶着自己的行李離開了。在漂洋過海回國之前,他託着行李來到建二家經營的溫泉旅社。
見他落魄的跟街頭的流浪漢一樣,建二一下就明白邢柯是從寧桐那裡碰了釘子。
邢柯一屁股坐在走廊上,走了這一路,他已經很累很累了。但是他的心還沒跟他一起到達這個地方一樣,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
建二落座到他旁邊,揮手跟在良子的陪伴下上學去的奈奈道別。
“邢柯君,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建二並非幸災樂禍,他只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邢柯跟寧桐之間發生的事情,說不定可以當題材畫出來呢!
邢柯有氣無力的瞟了他一眼。還沒開始談戀愛麼,感覺就跟失戀一樣,這種被丟棄的小狗一樣的情緒。他還是頭一遭感受到。
邢柯心中的憤懣,不吐不快。正好跟前就有一個傾聽者,他跟蹦豆子一樣,滔滔不絕的將心中的怨言吐露了出來。“我放棄男人的自尊給她表露心跡,我也不嫌棄她孤兒寡母了。我給她買了戒指。雖然是便宜貨,她卻一聲不響的給當垃圾一樣丟了。我要跟她在一起,她卻只想跟我保持身體上的關係……”
納尼納尼納尼?
建二完全搞不懂這個男人在說什麼,他不知道這是日本麼?就算不會說日本話,拜託他說個能讓人聽得懂的語言好不?
“總的來說……你跟桐子吵架了?”建二用不確定的口氣詢問。
邢柯感嘆了一聲,他拍着腦門。自己也不確定昨晚他跟寧桐到底算不算是吵架。“大概吧……”
建二並不覺得意外,反而認爲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就他跟良子,也是三天兩頭的鬧情緒。偶爾也會吵的不可開交。可是他們深愛着彼此,這點他們比誰都清楚。
“桐子本來對男人就沒有太大的興趣。”建二看邢柯的眼神,變得曖昧了許多,就連說話的口氣也有些下流,“你能跟桐子嗯嗯啊啊。說明你還是有本事的。”
“你說我牀上的功夫很厲害麼?”邢柯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以往被人這麼誇獎。他還有心情笑一下。可是他現在的心情糟糕極了!
建二白了他一眼,有些沒好氣道:“膚淺的男人,我說的不是你下半身啊,是你這裡——”建二指着邢柯的心口,繼續說,“一個有着抑鬱症、失眠症跟恐高症的女人,你能走近她身邊,已經很厲害了啊!”
邢柯從建二的口中得知了有關於寧桐以前的一些事情——
因爲工作的關係,寧桐常年四處奔波,孩子一生下來就丟給了別人照顧。她本人成天憂鬱,只有在工作的時候才能集中注意力。
當寧則梧三歲多,自己有行動力的時候,他爲了見寧桐一面,隻身跑去美國加州找尋她,差點兒走丟。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寧桐放棄了好萊塢的工作,決定以孩子爲重。
這些事情,邢柯從來沒有聽寧桐或者樂平提起過。那對母子相依爲命,若是分開了,完全不知道彼此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長久以來,寧則梧都是寧桐的精神支柱,寧則梧對她有多麼重要,邢柯終於是瞭解了一點點。
邢柯重回寧家母子所在的賓館,那已經是晚上的事情了。
當門鈴響起的時候,寧桐以爲是傳話來的哲也,一看竟是跟喪家犬一樣的邢柯拖着箱子站在門口。
“你怎麼又回來了?”寧桐口氣不善,顯然沒有歡迎邢柯的意思。
寧則梧一看到他,倒是顯得興高采烈。只要有邢柯在,媽咪去工作的時候,他就不用一個人呆在賓館裡啦!
雖然小傢伙的臉上掛着開心的表情,可嘴上完全就是另一碼事兒,“哼,我還以爲你走了呢~”
邢柯不請自入,他將行李放到旁邊,低頭對寧則梧道:“是不是想我了?”
寧則梧的小臉兒一撇,拽拽的說:“我纔沒有~!”
寧桐關上門,然後一頭扎進了牀上。她今天忙了一天,累的不得了,已經沒有閒工夫去管邢柯去留的問題了。
邢柯洗去一路風塵。從浴室出來後,看見寧則梧給寧桐又是捶肩膀又是捏背的,比大人還忙乎。
“媽咪,舒不舒服~?”
她能把實話說出來讓小傢伙傷心麼,就算不舒服她也要說舒服啊。
寧則梧見邢柯出來,注意力立馬轉移到他身上了。他翻身下牀,噔噔噔跑到邢柯身邊,仰着臉兒質問他,“你今天跑哪裡去啦~?害我一個人在這裡,都沒有人陪我……”
邢柯一邊擦着頭髮。一邊低頭看着他,還故意將頭髮上的水甩在寧則梧的小臉蛋上。這小鬼寂寞了纔想到他,他在旁邊了。這小鬼有想方設法的趕走他,邢柯真搞不懂這個小孩子到底要鬧哪樣了。
“你不怕我在的時候,跟你搶媽咪麼?”看他仰着頭那麼辛苦,邢柯索性蹲下身來,省的他脖子酸的時候。又賴在他頭上。
寧則梧擰着眉頭、嘟着嘴,他心裡有些清楚邢柯是個多麼大的禍害。“可是……你不在的時候,媽咪睡不着覺~”
邢柯一愣,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表情好。他作弄了一下寧則梧的小鼻子,“我給你買了蘋果糖,在包裡。你自己去拿。”
寧則梧喜出望外,跑去翻邢柯的行李箱了。
“寧則梧!”寧桐從牀上爬起來,神色有些嚇人。“都要睡覺了,吃什麼糖,放下明天再吃!”
寧則梧不情不願的嘟着嘴,將蘋果糖擺弄在手中。
邢柯將蘋果糖的包裝袋撕開了一個小口,趁寧桐不注意的時候。遞到了寧則梧的嘴邊,小聲道:“舔一口。”
寧則梧偷腥得逞。捂着嘴偷笑起來。他跑回牀上,在寧桐耳邊說:“媽咪,我連一口都沒有吃喔~”
邢柯哭笑不得,這小子這麼說不就等於不打自招了麼?真是不會說謊啊——
邢柯來回奔波了一天,也累了,躺牀上就睡着了。他半夜醒來,才發現寧則梧不知道什麼時候擠到他懷裡,枕着他的胳膊呼呼大睡。寧桐在寧則梧的另一半,也睡的很熟。
邢柯伸手攔住寧桐的腰,將她整個人往身邊撈了撈。
“嗯……”寧桐不安的嚶嚀了一聲,繼而蜷起了身子,睡姿像個嬰兒一樣。
邢柯心裡暖暖的,昨天積鬱的胸口的悶氣,已經消散了。
待邢柯再度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寧桐也不在身邊了。他一翻身,就看到寧則梧站在窗邊,張着無辜的雙眼無聲無息的盯着他。
“你媽咪工作去了?”邢柯問,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寧則梧點點頭,把他丟在椅子上的衣褲統統抱給了他。“我們出去玩兒吧~?”
邢柯洗簌了一番,解決了早午餐,便帶着寧則梧去了遊樂園。
一到遊樂園,寧則梧直奔摩天輪的方向。見邢柯在身後磨磨蹭蹭,他跑回去拉着他的手,卯足勁兒拽着邢柯走。“走快點啦~”
邢柯眯了眯眼,立在原地不動。任寧則梧使出吃奶的勁兒,他的腳步也不動半分。“我跟你說一件事——”
寧則梧茫然的看着他,有些害怕他改變主意,掉頭回去。他緊了緊抓着邢柯的手,撇着嘴說:“說什麼呀~?”
“我很愛你媽咪,我想做你的爸爸,成不成?”邢柯這話聽上去跟威脅似的,哪裡是徵求寧則梧的同意啊。
寧則梧低下了頭,咧着嘴,嚶嚶嚶哭起來。他用手背抹了一下洶涌而來的淚水,“你不要搶走我媽咪啦~你不要搶走我媽咪——”
邢柯將他抱在懷裡,看他哭花的臉,覺得有些哭笑不得。“我沒說要搶走她,我不是說要做你爸爸麼,以後我們三個人生活在一起不好嗎?”
寧則梧仍然哭哭啼啼,甩着小手抽了邢柯一巴掌。“我不要爸爸,我只要媽咪~”
邢柯已經拿這對母子沒辦法了,當天晚上回去的時候,寧桐已經在賓館裡了。
這樣不冷不熱的日子持續了半個月,這段時間裡,邢柯跟寧桐都過着禁慾的生活。
寧桐的工作快要告一段落了——
這天中午,寧桐是事務所出來,看到邢柯跟舞依兩個人在門口親暱的攀談。
舞依爲了能跟邢柯好好交流。這段時間特意去學習了英語和中文。雖然還跟半吊子一樣,但總算是能夠勉強表達出自己的意思了。
“邢先生,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吧~”舞依唯一改變不了的,就是嗲聲嗲氣。她主動挽上邢柯的手臂。
邢柯推拒她,婉言拒絕,“我已經有約了。”
也不知道舞依有沒有將這句話聽懂,她又環上邢柯的手臂,這次連自己的身體都靠了上去。舞依有意無意的用自己傲人的雙峰摩擦着邢柯的胳膊,“你是答應了吧,那我們一起走吧~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店喔~”
寧桐的臉色很難看。邢柯以爲她是吃醋了,心裡有些痛快,便沒有再拒絕舞依得寸進尺的行徑。
寧桐卻捂着嘴。跑到廁所裡,大嘔特嘔起來。她剛纔一路乘坐電梯下來,一路都頭暈目眩,胃裡不舒服極了。
就在她對着馬桶嘔吐的時候,一隻手掌覆在了她的額頭上。帶着一種涼絲絲的溫度,很舒服。
邢柯的另一手在寧桐的背上輕撫着,“好些了嗎?”
緩過神來後,寧桐將他推開,簌了口後便從廁所出去了。她微微回了一下頭,臉色仍然沒有改善。“寧則梧呢?”
“睡覺呢。”邢柯生怕她隨時都有可能暈倒,便貼近了她一些。“你在這裡的工作,什麼時候結束?”
寧桐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快了。”
舞依還在事務所的大門口沒有走,她看到寧桐跟邢柯並肩而來,不悅的瞪了寧桐一眼後,衝上去將她從邢柯身邊擠開。
寧桐踉蹌了一下才站穩,她惱火的對舞依說:“信不信我把你拍成醜八怪!”
寧桐的威脅多少有些效果。舞依神色怯懦了一下,卻完全沒有從邢柯身邊閃開的意思。她也不知突然間哪兒來頂撞寧桐的勇氣。“我聽說了,你們不是戀人吧,這樣我追求他,跟你也沒有關係吧!”
“帶着對我的人身攻擊追求他,你是不想在娛樂圈混了麼?要不要我給你換個更狹小一點兒的地方?”說完這些話,似乎用盡了寧桐所有的氣力。她眼前一黑,雙腳一軟,直挺挺的栽倒了下去。
邢柯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旁邊的舞依嚇壞了,她抱着嘴,驚呼道:“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摔倒的——”
邢柯將寧桐攔腰抱起,一路回到了賓館。他用一條冷毛巾,覆在寧桐的額頭上,見她臉色有所緩和,他也多多少少鬆了一口氣。
“又是恐高症嗎?你這個恐高症到底怎麼來的?”邢柯可是知道的,他在五年前看過寧桐拍的夜景的照片。很多夜景照片都是她在高樓大廈上拍攝的,就算是五年前他對她的那一次打擊,也不至於讓夏微害上恐高症吧!
寧桐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向身邊熟睡的寧則梧。她輕啓雙脣,有些艱難的說:“在寧則梧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我想帶着他一塊兒自殺……”
邢柯聽了,心頭一緊。他憐惜的凝望着寧桐,見她眼裡隱隱泛着淚光。他胸口陣陣刺痛,從來沒有想到寧桐曾經會有那麼絕望的一天。
“是因爲我麼?”邢柯的聲音有些哽咽。
寧桐冷笑了一聲,看向他的眼神裡帶着鄙夷,“你太高估你對我的影響力了,那時候我失去了一切……我曾經的生活,還有我的媽媽……我的一切都被奪走了……”
一行清淚順着她的眼角滑下,寧桐用毛巾蓋住臉,不想讓自己這麼無助的窘態展現在邢柯面前。
所以,寧桐現在每當站在高處的時候,都會想到她懷着寧則梧自殺的畫面。腳下是高樓,往前一步就是粉身碎骨的深淵。
而且,她現在每愛寧則梧多一點,她就發現自己的恐高症越來越嚴重。
邢柯附在她耳邊,“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不要允諾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寧桐現在想要的,已經永遠的失去了。她現在所能珍惜的,就是眼前擁有的。
寧桐翻身將寧則梧的身體摟進懷中,她雖然看不到,但是能感覺到邢柯在她身旁靜靜躺下。正如同寧則梧被她緊抱着一樣。她也被邢柯緊抱着。
“只要我能給你的,我都會給你。”
“我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寧桐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邢柯猛的將她撈進懷裡,半個月的禁慾生活終於有了一道宣泄口,他如飢似渴的啃噬着寧桐的身體,似乎要將她的血和肉吞進腹中。
寧則梧在旁邊咕噥了一聲,寧桐整個人一驚,伸手將邢柯推到了牀下去。
聽到撲通一聲,寧則梧悠悠然的張開了眼睛。他一翻身,看到寧桐後。他眯着眼滿足的笑起來,“媽咪,你回來啦~”
寧則梧就勢打了個小滾兒。用腦袋頂着寧桐的肚皮。
寧桐拍着他的小屁股,抱怨道:“你睡舒服了,讓媽咪也好好睡一會兒不行麼?”
“我給媽咪當抱枕~”寧則梧抓着寧桐的手臂,擱在自己身上。他看到了從地上爬起來的邢柯,有些納悶。“蜀黍,你怎麼睡地上去啦~?”
邢柯羞惱不已,並咬牙切齒道:“還不都是因爲你!”
寧則梧衝他皺了皺鼻子,見他爬上牀來,揮着小手驅趕他,跟趕蒼蠅似的。“你別吵我媽咪睡覺~”
“就你最吵!”邢柯狠狠地按了一下他的腦瓜。
見寧桐閉上了眼睛。寧則梧對他做了個悄聲的手勢。然後他指了指自己的小肚子,一臉可憐相,表示自己餓了。
想起寧桐的午飯也沒吃。邢柯便帶着寧則梧出去買吃的東西去了。
那一大一小剛出去,寧桐就張開了眼睛。她暈乎乎的從牀上爬下來,拖着疲憊的身軀走進浴室。脫下全身的衣服,不經意間從鏡子裡看到鎖骨上的幾處咬痕,她輕輕的按了按紅腫的部位。疼的她嘶的一聲吸了一口冷氣。
那個男人是野獸麼?都咬破皮了——
簡簡單單泡了個澡後,寧桐回到牀上繼續睡。剛合上眼。她就聽到門鈴的聲音。
寧桐懶洋洋的裹着浴袍應門去了,門外站的是來傳話的哲也。
因爲身體的原因,寧桐沒有平時的精神,也顯得有些不耐煩,“什麼事?”
哲也一眼就看出來,寧桐的袍子底下什麼也沒有穿。其實這幾日相處下來,他發覺寧桐不是徒有虛名,不僅真有本事,而且人也長的很漂亮。
察覺到他色眯眯的目光,寧桐皺了皺眉頭,揚聲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請問什麼事?”
哲也回過神來,視線從寧桐的胸口上移開,臉上帶着不自然的紅暈。“桐子小姐很漂亮,做藝人都綽綽有餘,爲什麼會甘心被埋沒在幕後呢?”
“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工作。”寧桐的語氣很生硬,她低頭一瞄,看見哲也隆起的褲襠,心裡頓時就暗咒了一聲該死。
哲也的窘態畢露,他用手遮擋住羞恥的部位,從寧桐身邊擠進了房門。“對不起,桐子小姐,讓我在裡面呆一會兒吧!”
寧桐按了按腦門,看了一眼左右走廊,這時候有些期待邢柯趕緊回來。
寧桐刻意將房門敞開,她折身返回,看到哲也正襟跪坐在地板上。“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哲也垂着頭,不好意思再看寧桐一眼。他支支吾吾道:“是我們社長派我來問問桐子小姐接下來有沒有別的工作安排,我們事務所有意與桐子小姐您籤一份長期的合約。”
寧桐當即就回絕了他,“抱歉,我沒這個意思。我很快就要回國了。”
一聽她要回國,哲也顯得有些緊張。就在這時候,邢柯領着寧則梧回來了。他一看到哲也,立馬火冒三丈。
邢柯隱忍着怒火,幽怨的看了寧桐一眼,活跟棄婦一樣。
哲也掩飾着自己的窘態,告辭後匆匆離開了。
邢柯緊了緊寧桐浴袍的領口,不滿的說道:“以後不要穿這樣就接待客人。”
“長的漂亮的人,穿衣服跟沒穿衣服,有什麼兩樣?”寧桐頗爲自信的笑了一下,反正她就是那種容易讓男人想入非非的極品女人,她苦惱什麼,該高興纔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