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這不能善罷甘休
差點兒連家都沒了,寧桐回來一看,傻眼兒了。
這纔出去多大會兒,回來後家咋就成這樣了?
她想起天亮的時候跟邢柯吵架的事兒,這男人該不會爲了讓他們母子搬到邢家去,一氣之下把她原來這個家給燒了吧?
寧桐當即就給邢柯打去了電話。
“喂~”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挺高興的。
邢柯以爲寧桐才一天沒見到他,就已經想他想的發瘋了,耐不住寂寞纔給他打來電話……
聽他美滋滋的聲音,寧桐氣不打一處來。
她這邊家差點兒沒了,他在那頭還高興着,聽上去就跟幸災樂禍一樣。
“你叫人在我家放火了,是不是?”寧桐也沒給他繞彎子。
邢柯聽得糊里糊塗,“什麼意思啊?”
“字面兒上的意思。行了,你睡你的覺吧!”寧桐掛斷電話,從邢柯茫然的聲音能聽出來,這不是他乾的事兒。
她咬了咬牙,該不會是邢氏那兩個老傢伙搞得鬼吧!?
嶽李一早還要去上班,當時就沒跟郝月一起出來找小海。他就住寧家對面的單元裡,寧家起火的時候,他聽到一些動靜。
“桐桐,你是不是在外頭惹着誰了?”嶽李把自己聽到看到的事情前前後後的說了一遍。
當時他正躺在牀上睡覺,隱隱約約聽到摩托車的轟響聲。在一陣玻璃破碎的巨響聲過後,他整個人清醒過來。站在窗子邊上一看,這才發現寧家房子裡頭有火光,還看到一羣飛車黨揚長而去。
關於這羣飛車黨,寧桐也有些印象。
她跟郝月去小海的學校時,那羣飛車黨打從她們身邊經過兩回。
當時她們根本就沒多想,哪裡會知道遭殃的是寧家!
葉萱給石榴處理好傷口。回來就聽說了這件事兒,心裡不由忐忑。該不會是雷鳴爲了報復她,叫了他一羣朋友來找寧家的麻煩吧?如果真是這樣,她哪還有臉在這裡住下去!
樂平跟她想的雖然是一碼事兒,卻也有些出入。白天裡,吳英娜來了一趟,晚上就出事兒了。他就在琢磨,在寧家放火的事兒會不會跟她有關係。但是吳英娜怎麼會認識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天還沒亮,邢柯就趕過來了。
他聽了寧家發生的事兒後,也是心有餘悸。
現在他可有理由把寧家母子往邢家帶了。“桐桐,不然去我家吧。”
就他家那安全系統,他敢拍胸脯保證。連只老鼠都進不去!
寧家火情不是很嚴重,燒得最慘的就是寧則梧那房間。半拉房間都是焦黑的,連新買得牀也廢了一半。
“其他房間又不是不能睡人了。”寧桐已經把寧則梧抱老外夫婦住的那房間去了。雖然這房子已經空了大半個月了,以防他們回來,寧桐還是把房間留着。
只要花兩天時間。把寧則梧得房間重新裝修一下,很快就能重新住進去了。
“你在外頭惹着誰了?”
一聽這話,寧桐立馬毛了。邢柯怎麼說話跟嶽李一個口吻,搞得她就該是肇事精一樣。
“你爸你媽你爹孃!給我滾!”
寧桐把他從牀上踹下去,邢柯又欺壓了上去,還沒個正形道:“我爸我媽不就是你爸你媽麼。我爹孃也是你爹孃啊。”
罵來罵去都是罵自己,這樣有意思麼……
寧桐正煩着呢,這事兒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家燒了那都是小事兒。要是寧則梧有什麼三長兩短,寧桐要那羣人償命!
“你人脈廣,幫我查查這事兒誰幹的。”
這兩天小區裡出的事兒還真多——
因爲小海被高年級的同學半夜關禁閉,小海媽第二天就跑到學校找校長去了。欺負小孩的那幾個高年級的學生,受到了很嚴重的處分。還通報批評了。要不是他們認錯態度好,差點兒就要被退學處分了。
石榴的腳傷也是個事兒——
大晚上沒看清。樂平早起時才發現家門前面的血腳印還是無比清晰,紅的刺眼。他到後面一看,才知道石榴受的傷有對嚴重,倆腳板每一處是好的。
好在是葉萱當時處理的妥當,才讓石榴的腳沒在這大熱天裡發炎。
樂平想起昨夜裡葉萱催促他的話,讓他趕緊帶石榴去看醫生。
樂平把石榴帶到陳碩的診所,陳碩開了不少藥,有內服的也有外用的,還囑咐石榴不要下地走路不要碰水,好生在家養着就是了。
不到一天功夫,邢柯就把昨天晚上放火的那羣飛車黨的底細給查出來了。這事兒他沒敢給寧桐說,先找樂平商量了一下。
吳英娜在市裡面的一家酒吧裡認識了飛車黨那羣人,經常在一塊兒喝酒泡吧。昨兒白天,她在寧家受了氣,回去跟她那些朋友一說,他們覺得自個兒挺仗義的,就跑來幫吳英娜出氣了。
吳英娜昨天咋對他,樂平都忍了。這回他的底線被踩着了,他也不想回去給吳英娜繼續爭個臉紅脖子粗,索性就交給警察來處理了。
吳英娜那些肇事的朋友被拘留了,他們也是狗肉朋友,不值得深交的那種,他們當即就把吳英娜給供出來了,說她是主謀。他們去放火,都是吳英娜指使的。
吳英娜本來要被拘留了,結果被吳彥取保候審出來了。
吳英娜要是不在,吳家那麼大的公司誰去管?
因爲受審,耽誤了好幾天的工作,吳英娜從拘留所一出來,就扎進工作堆裡,強迫自己忘懷這幾天不開心的事兒。
眼看金秋十月就要到了,也正是邢氏與李氏合辦的“beauty”show正式開啓的日子。
吳英娜一連消失了幾天,把柴禹給嚇壞了,他以爲自己要一個人扛下這麼大的場子呢。他不願意上臺當主持人,寧願在臺下面勤快些。
吳英娜一出現,他就迫不及待的交接工作去了。
見她臉色發黃,面相十分不好,整個人憔悴得幾乎不成人形,她這樣怎麼能走到臺上去露臉兒?
柴禹心裡一慌,柔聲問道:“吳小姐,你沒事吧?”
許是他的聲音太輕了,吳英娜不自覺的就安下心來。她一寬心,眼淚就止不住了。
她一哭,柴禹更慌了,趕忙給她遞上面紙。
吳英娜把心裡的委屈哭訴了出來,“……當時我也就是喝醉了,隨口跟那些朋友一說,我是真不知道他們會去殺人放火……”
“沒事沒事,你先把自己的精神養好了。你要是這樣站在臺上,那可真就是丟人了!”柴禹半開玩笑道。其實他心裡暗暗着急,誰也沒想到寧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好在是他們家裡的人都平安無事,老天保佑啊老天保佑……
吳英娜回去照鏡子,才覺得柴禹說的對。
她現在的臉色難看的不得了,到時候站在那些記者們跟前,那才真正叫丟人。
寧則梧的玩具有一半都被火燒了,他也知道心疼。
蹲在樂平從房裡收拾出來的殘骸跟前,他直揉着自己的小心窩兒。
之後就看到他在地上胡亂搗騰,邢柯還以爲他捨不得那些玩具。“真要喜歡了,爸爸再給你買。”
誰理他呀,寧則梧一直拿屁股對着他。
那些毛絨玩具一燒就真的毀了,他的小汽車上還有許多零件是好的。
寧則梧把零件拆下來,燒壞的地方就扔了。
本來邢柯正幫樂平收拾房子呢,一過來就看見寧則梧搗騰這些玩意兒。“嘿嘿,我兒子就是聰明!”
樂平站陽臺上,朝邢柯吼了一嗓子,“別偷懶呀,快來刷牆!”
昨晚上着火,陽臺前後兩邊的牆被煙一薰,都成黑的了,不重新刷一遍,實在難看。
邢柯拍拍屁股正要上樓去,邢氏二老來了。
車剛停穩,邢老夫人開門下來,火急火燎的往寧則梧身邊跑。“乖寶喲,沒事兒吧,快讓奶奶看看!”
邢柯哭笑不得,他在電話裡頭說了多少遍了,寧則梧壓根兒沒事兒。着火的時候,這小子還在睡大覺,連半點兒驚嚇都沒有受到。
邢誠也快步上前來,拄着手杖的時候比平時還要用力。他到邢老夫人跟前,上下看了寧則梧兩眼,很明顯鬆了一口氣。
“爺爺奶奶,我沒事~”寧則梧往腳邊瞅了一眼,有事兒的是他辛辛苦苦攢下的玩具。
邢老夫人的眼睛都紅了,好在寧則梧沒有跟地上的這些玩具一樣有什麼個三長兩短。這些玩具燒焦的模樣,看上去實在嚇人。“不要了,明兒奶奶就給你買新的去。”
“媽,你就讓他搗騰去吧。你看,他還知道把完好無損的車軲轆給卸下來。”邢柯跟邢氏二老一樣,也是越發的喜愛寧則梧。儘管寧則梧對他這個“爸爸”的態度時冷時熱。
邢誠聽了邢柯的話,不由揚起嘴角。
邢柯一蹲下來,寧則梧擡手就把一個車軲轆往他鼻孔裡捅。
邢柯氣極了,剛揚起手,一巴掌還沒落在寧則梧屁股上呢,就見邢老夫人瞪着他,還把寧則梧護得緊緊的!
“你敢打我孫子!?”邢老夫人這架勢是要跟他拼命啊?
邢柯無比委屈,“你沒看見他欺負你兒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