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乘着小舟在東海上飄蕩,一開始的幾日海上風平浪靜沒有什麼風浪兩人走的倒還順利,但是東海的天氣陰晴不定,很快便是狂風大浪。
僧伽藍摩擡頭看着黑壓壓的天空雷霆閃爍,就連海水都變成了一片深黑色,彷彿眼前的路不是通往靈山聖地,而是通向了未知的恐怖世界中。
一隻孤舟穿風過浪,惡風自耳邊呼嘯而過捲起海水拍打在兩人的臉上,一連幾個月的航行千篇一律的景色,再加上如今悽風冷雨,僧伽藍摩的心有些煩躁了,但是摩柯迦葉卻端坐船頭對所有的景象都視而不見。
摩柯迦葉身上有一種讓人可以安靜下來的力量,不知不覺就連僧伽藍摩也受到了一些影響,不再煩躁不安。
突然間小船晃動兩人險些被兜進海中,一頭白色的大魚從海面下翻起巨大的魚身,足有數百丈之巨!
巨魚連連翻騰,小船隨波逐流,僧伽藍摩和摩柯迦葉艱難的保持住自己的肉身不墜入海中。
“來者何人闖本王領地”一聲怒喝自雲端炸響。
“東海妖王!”
兩人神色一變,這可是天王境的強者,他們兩個人就算是全力以赴也絕對不是一合之敵。
“小僧摩柯迦葉,這是我的師弟僧伽藍摩,我二人在東海中尋找靈山聖地所在!”
“靈山?你是哪個元一和尚的弟子?”魚妖語氣中帶着震怒。
“這東海是我諸多海域妖王的領地,元一將他的佛宗山門建在了東海中,這是對我等最大的挑釁,佛宗之人便是我東海妖王之敵!”
“你們若是就此返回,本王念你們無知可放你們一馬,若是不知進退全部都留在東海吧”
海面上瀰漫這東海妖王的兇威,擡頭望天烏雲彌補,似乎天都要塌了下來,白色的巨魚藉着通天海浪時隱時現!
“師兄,怎麼辦”僧伽藍摩問道。
他們這一路上也遇上了不少危險,但是被天王境的大妖刁難還是第一次,也是最無力的一次。
一頭可輕易吞舟的巨魚出現在了他們正面,兩人的修爲也就歸仙而已哪裡見過這麼震撼的巨妖。
白魚血紅色的雙眼顯示着他的兇殘,兩根白色的長鬚擺動隨風擺動,身上的白鱗如鎧甲般在烏雲下閃爍着光澤,魚口一張海水猶如江河倒灌般被鯨吞入魚腹。
“回頭,或者死!”
這惡劣的天氣再加上天王境妖王的兇殘氣勢,都如同千鈞的重擔壓在了兩人心頭。
“師傅與妖王之間的恩怨小僧並不知曉,但返航是不可能的,自從離開雲野鐵塔寺時小僧便已經決定,不到靈山,誓不回頭!”
一道閃電劈下回應着摩柯迦葉,就連僧伽藍摩也抽出了那柄元一賜給他的伽藍戒刀,刀身上刻着的十八伽藍在佛家靈力的灌注下若隱若現。
阿含法門以及無量義經運轉,兩人身上雖然都是佛家正宗,卻又有些不同。
摩柯迦葉靜時如晴空碧海萬里無波,動時如驚濤拍岸席捲長空,僧伽藍摩靜時慈悲,怒時肅殺蕭索。
“與師兄同進退,不到靈山誓不回頭”
“哈哈哈哈,區區歸仙境,這是要鐵了心的要與我爲敵嗎?簡直是找死”
妖王一怒四海翻騰,摩訶迦葉和僧伽藍摩嚴陣以待,他們倆人即便發揮出十成的力量也傷不到這妖王一分一毫,可是卻又不願意退一步。
東海之上亂流涌動,兩人隨時都能葬身妖腹容不得絲毫大意,但是等待了很久巨魚都沒有在出現,反而一隻怪鳥闖入了海中!
“多羅鳥?”
摩柯迦葉一眼便認出了這隻鳥。
多羅鳥本來一路與他們隨行,但是受不了那種苦便率先來到了靈山。
對羅鳥出現後天氣開始轉晴,原本怒浪滔滔的大海瞬時風平浪靜,那頭東海妖王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多羅鳥長鳴一聲鑽入了海中將兩人背起,摩柯迦葉坐在它的頭頂上,僧伽藍摩站在它的背上。
再見摩柯迦葉,多羅鳥也非常興奮,不住的長鳴。
“多羅,剛纔的妖王是怎麼回事….”摩柯迦葉摸了摸多羅鳥的頭問道。
“宗主早就知道你們到了偏原,邀請了他的幾位兄弟爲你慶賀,剛纔出現的巨魚就是宗主的幾位兄弟出的主意給你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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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的白魚是支祁王,苦海中的守護神!”
“苦海又是什麼地方”僧伽藍摩對佛宗的一切都非常感興趣。
“馬上就到了,你很快能見到”
靈山雖然建立在東海中,但是卻又與東海海水完全隔絕開來。
東海海水自西向東流,但是靈山附近卻有一股截然不同的水流,逆着東海水流的方向流動,水面上光波流轉在陽光下散發這淡淡的佛光。
這便是凌雲仙渡,只有超脫俗世的仙人才能度過,只不過被元一更名爲了苦海,以證明佛宗普渡世人的決心
苦海非一般的海水,看似只有不足千米的苦海若是沒有佛根性在其中迷上百年也不是什麼難事,加上苦海之上即便是真境強力靈力都難以施展開,只能乘舟前行。
不過更讓人震撼的是除了靈山之外,還有六座懸浮在天空中的島嶼,這本是偏原中六座荒廢的大山,被元一施以大法遷到了此處化作靈山七島之一。
元一又遷來了東海排行第三的海眼,海眼靈氣的雄厚程度甚至不比地脈差多少,這六座荒山上又建有各種佛像,已然成爲了仙山福地。
多羅鳥並沒有直接帶着他們飛入靈山上,而是停在了苦海外。
“多羅怎麼停下了!”僧伽藍摩問道。
“第一次前往靈山的人並不能直接進入,而是需要從苦海上進入,不然會觸動靈山上強大的禁制”
聽到多羅鳥的解釋他們二人不止沒有一絲不耐煩,反而越加虔誠,這纔是聖地該有的樣子。
苦海的水流與東海水流互不交融,涇渭分明,苦海最外圍有一座落腳的碼頭,碼頭上還立着一個石碑,上書‘苦海無涯回頭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