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鳴看着站在人羣中陽山,他的兩眼精光一閃,隨後大聲道:“陽山,你是前軍,說說你們的傷亡情況。”吳一鳴其實是知道陽山他們的情況的,但是其它團卻並不知道,所以吳一鳴特意讓陽山來說說。
陽山馬上就出列,衝着吳一鳴行了一禮道:“是旅帥,本部戰損不是很多,戰死者有三十七人,全都是斥候,受傷者有五十六人,其中包括斥候三十二人,剩下的全都是在做戰時,因爲過於緊張,被自己的武器誤傷的,並沒有什麼大礙。”
大帳裡的人,全都聽到了陽山的話,他們一聽陽山這麼說,全都是一愣,隨後一個個都一臉狐疑的看着陽山,他們真的懷疑陽山瞞報了傷亡數字,要知道他可是大軍的前軍,他們是最先遇到影族人攻擊的,也是他們那裡最先發出警訊的,他們的傷亡怎麼可能那麼少?他們以爲陽山他們的損失一定很是嚴重,甚至傷亡過半都是輕的,現在卻聽陽山說,他們不過才戰死了幾十個人,這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
吳一鳴看着陽山,又看了其它人一眼,接着開口道:“我知道大家可能不太相信陽山的話,但是我要告訴你們,陽山說的全都是實話,他們的軍隊損失很小,至於說爲什麼他們損失的那麼小,就讓陽山自己跟你們說吧。”說完吳一鳴就衝着陽山點了點頭。
陽山衝着吳一鳴行了一禮,隨後開口道:“我部最先與影族人接觸的,就是我部的斥候,我部一共放出一百個斥候,十人一組,最遠可探查我部百里之外的情況,就是我部的斥候,先發現了影族人,在發現這些影族人之後,我部的斥候,在第一時間就放出了警訊。”
說到這裡,陽山停了一下,隨後開口道:“在發現警訊之後,我部在第一時間做好了戰鬥準備,利用後勤的大車,擋在了我軍正面,同時派出騎兵接應那斥候,騎後在接應到斥候之後,發現敵軍全都是騎兵,而且數量衆多,在這種情況下,騎兵馬上後撤,同時在一次傳回警訊,我軍馬上就在軍前立上了繞行旗,在騎兵快要到繞行旗那裡時,以鼓聲提醒,騎兵讓過了我軍正前方,從兩翼後後軍方向撤退,而影族騎兵卻是直向我軍正前方衝鋒。”
陽山講到這裡,在一次停了下來,一看到所有人都在認真的聽着他的話,他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隨後接着開口道:“就在影族人向我們發起衝鋒的時候,我們就用強駑和神臂駑攻擊影族人,但是影族人的身體竟然可以霧化,躲過我們的強駑攻擊,但是就在他們霧化的時候,我們馬上就用火系符紙攻擊他們,連着兩波火系符紙攻擊,隨後又用強駑攻擊一次,然後在我們軍陣前面,佈置遊沙術,接着又讓我們的騎兵進行了一次反衝鋒,結果發現影族人已經撤退了,我們就在原地堅守,後來發現影族人好像有後退的意思,我們馬上就開始追擊,追擊了十里之後,這才停下來建立營寨。”
陽山並沒有說,他們建立營寨是因爲要用那片樹林裡的木頭來製做大車,反到說是爲了追擊影族人,這當然在是在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不過他這麼說也沒有任何問題,當其它的軍隊不是原地堅守,就是在後退的時候,只有他們一隻軍隊是在向前進的,說是追擊也沒有任何問題。
吳一鳴聽了陽山的話之後,他的兩眼之中,不由得精光一閃,接着他大聲道:“都聽到了吧?陽山他們團,也與你們一樣,是沒有上過戰場的,他們還是最先遇到了影族人攻擊的,在這種情況下,他能沉着的指揮,擊退影族人,而你們呢?身在中軍,竟然差一點被敵人擊退,他們不感到臉紅嗎?回去之後,一定要加緊訓練,如果下一次遇到影族人,在這個樣子,那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衆人全都應了一聲,吳一鳴接着對陽山道:“大軍先原地休整,我們要等將軍的命令,看看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都回去吧,回去之後,必須要好好的整軍,如果下一次在出現這種情況,我可就不客氣了。”衆人全都應了一聲,隨後吳一鳴擺了擺手,衆人這才退了下去。
等到衆人都退下去之後,吳一鳴這才喃喃道:“這個血殺宗的人,果然有些本事兒,陽山可沒有指揮大軍的本事兒,而他卻有,看樣子必須要儘快的與這個血殺宗接觸一下了。”一想到這裡,他馬上就拿出了紙筆,開始寫信,寫好了信之後,吳一鳴馬上就大聲道:“來人。”帳外馬上就走進來一個人,這人也是一身的披掛,身上穿着盔甲,看起來三十多歲,很是強壯,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上帶着很濃重的殺氣,一看就知道,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狠角色。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吳一鳴的親兵隊長,吳江。
吳江是吳家的家生子,他與吳一鳴一起加入軍隊,也沒有上過戰場的,後來吳一鳴成了旅帥,而他就成了吳一鳴的親兵隊長,其實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吳一鳴最重要的心腹,是軍中的二號人物。
吳一鳴一看是吳江,他馬上就開口道:“你來的正好,我這裡有一封信,必須要馬上送回去,交給兄長,吳江,你親自帶隊回去,多帶馬,用最快的速度,把信送到兄長的手上,然後拿到兄長的回信之後,馬上回來,去吧。”說完他就把信交給了吳江。
吳江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應了一聲,隨後直接就往帳外走去,很快就到了帳外,點了一百親兵,每人三騎,直向神域的方向奔去,他們準備換馬不換人,一路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到慶都城那裡。
在吳江離開之後,吳一鳴這才長出了口氣,就在這時,有親兵來報說,劉向榮讓他去議事,吳一鳴馬上就站了起來,往外走去,在這裡他是威風凜凜的旅帥,但是在劉向榮的面前,他可不算什麼。
等到吳一鳴趕到劉向榮的大帳時,發現劉向榮正一臉平靜的坐在那裡,一看到他進來了,就衝着他點了點頭道:“吳一鳴,你部損失如何?”他的聲音十分的平靜,沒有一點兒生氣的意思。
吳一鳴一聽劉向榮如此問,他馬上就開口道:“回將軍,我部共戰死士兵九百餘人,還有九百餘人傷勢較重,短時間內沒有辦法戰鬥了。”吳一鳴沒有說話,之前他們統計的戰損,就是如此統計的,戰死九百多,而剩下的九百多人,不只是短時間內沒有辦法戰鬥那麼簡單,其中大半怕是會落下殘疾。
劉向榮點了點頭道:“比我想像的還要少,看來你部做的不錯,對了,最一開始傳警訊的好像就是你部吧?傳警訊的是什麼人?他們的情況如何了?”劉向榮可是知道的,最一開始,第一道警訊就是從吳一鳴他們那裡傳來的,所以他纔會如此問。
吳一鳴馬上就道:“回將軍的話,最一開始傳警訊的,是我部前軍,是他們的斥候發現了影族人,他們的損失並不是很重,有三十多人戰死,全都是斥候,還有五十多人受傷,其中大半也是斥候,軍隊損失並不嚴重。”
一聽吳一鳴這麼說,劉向榮不由得一愣,隨後卻是兩眼一亮,他一臉感興趣的看着吳一鳴道:“噢?損失如此的少,難道說影族人沒有攻擊他們不成?”劉向榮還真的是沒有想到,最一開始傳回警訊的人,損失卻如此之小,這有些不合常理,所以他纔會如此問。
吳一鳴馬上道:“回將軍,他們遇到了影族的攻擊,不過被他們擊退了,甚至他們還追擊影族軍隊十里,現在已經紮營了。”吳一鳴不知道陽山他們是在製做大車,他以爲陽山他們真的去追擊影族人了,所以他也是如此回答的。
劉向榮兩眼更亮了,他看着吳一鳴道:“吳旅帥,你說的可是真的?你必須要爲你說過的話負責。”劉向榮還真的是沒有想到吳一鳴會這麼說,他現在都有些懷疑吳一鳴的話是不是真的了,因爲吳一鳴說的話,真的讓他很難相信。
劉向榮在來慶都城這裡之前,就對慶都城這裡的軍隊,做過一些瞭解,說實話,他並不看好慶都城這裡的軍隊,慶都城這裡太平久了,這裡的軍隊,全都是一些沒有見過血的新兵,這樣的軍隊,他們雖然在訓練的時候,可能表現的會十分的好,但是當他們真正的上了戰場,往往表現的不能盡如人意,所以對於這樣的軍隊,劉向榮其實是不太放心。
果然,這一次與影族人一接觸,慶都城這裡的軍隊,就全都原型必露了,他們的戰鬥力真的很差,各部的損失都不小,不過這樣的損失,也在劉向榮的意料之中,劉向榮是一個老行伍了,他十分的清楚,這樣的損失,是必須要付出的,只有經歷過幾次這樣的戰鬥,這些軍隊才能真正的成長起來,所以在聽到各部的損失時,他才能表現的那麼平靜。
而就在這個時候,卻突然出現了一隻軍隊,這隻軍隊不但擊退了影族人的進攻,自身身的損失還十分的小,而且還反過來去追擊影族人,這本身就已經很說明這隻軍隊的厲害之處了,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劉向榮纔有些懷疑,這樣的戰績,要是放到一隻精銳的,上過戰場的軍隊上,他還可以理解,但是放在慶都城這裡的軍隊身上,他就真的是有些懷疑他的真實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