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足飯飽。
飯堂內,宋大仁等人拍了拍肚皮,這纔將目光投向座位末尾的小師弟。
“老五,這是你做的?”
田不易少見的露出幾分驚訝和滿意,他知道這個弟子自小孤苦伶仃,一人生存,有些廚藝,所以,昨晚大弟子稟告的時候,纔會答應。
只是,眼前看來,這位小弟子的廚藝出乎意料的好,尤其是跟前掌廚,他的四徒弟,能把醬油將醋使的何大智相比,更是襯托的這小子廚藝高超。
“終於以後不用開小竈了,少了幾分暴露自己怕老婆,半夜三更還給妻子端茶送水的風險。”
田不易心中沒來由的慶幸,看向倪大度的目光,透漏出少有的溫和。
“是我做的。”倪大度承認道。
“老五,行啊!真有你的!”
“是啊!謝天謝地,如今有了你,終於不用再經受老四黑暗料理的摧殘了,我還真怕再這樣吃下去,哪天就被毒死了!”
“老五,你是不知道,師兄以前過得是什麼苦日子,每次老四做飯,我都想要去茅房,暗無天日啊,幸好你來了,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
……
宋大仁三人都一臉的興奮,想起老四做的飯菜,又是一臉幽怨。
“師兄,你們這樣瞎說大實話,真的不怕被打?”倪大度歪着腦袋,說道。
宋大仁:……
吳大義:……
鄭大禮:……
脖子僵硬的轉過頭去,三人這才如夢初醒,看着含笑看着自己等人的何大智,頗有幾分不好意思。
“無事,怪只怪我廚藝不精,只顧着三位師兄的喜好,忘了添加其他佐料,畢竟,就算再喜歡,天天吃一種口味,再大的茅房也承受不住,他們忍得也夠辛苦。”何大智笑眯眯的說道。
扭頭看向倪大度,繼續說道:“只是,我有負師兄們的厚愛,他們將秘密分享給我,我卻沒……”
何大智滿臉慚愧,引得倪大度眼珠一轉,像是領悟到什麼,促狹一笑,“四師兄,幾位師兄給你分享了什麼秘密?不知道,方不方便說出來?”
“師弟!”
宋大仁三人心虛,慌忙起身,就要合力捂住何大智的嘴,可惜,估計是昨晚肝火太燥,腎火太旺,身子有點虛。
平常輕而易舉就能跳過的飯桌,今日不僅栽了一個跟頭,三人還莫名的摔在一起,巧合的是,因爲緊張的緣故,鄭大禮激動之下,後庭發出一道聲響。
噗!
聲音脆耳,一股人體造化的氣流自後庭花瀰漫而出,直入恰好摔在某花開放處的宋大仁跟吳大義鼻中。
瞬間,暗臭浮動。
一股難以忘懷的味道,頓時讓兩人面色紅紫,直翻白眼。
“好濃重的味道!”
“有毒氣!”
宋大仁跟吳大義兩人腦海快速閃過這抹念頭,隨後就聽見何大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師弟,當日師兄他們曾說,師傅跟師孃感情深厚,婦唱夫隨,晚上還看見師傅心疼師孃,每每都親手給師孃煮食吃呢,他們管師孃叫河東獅,反正師兄我是不懂這意思!”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師弟!”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師兄!”
倪大度暗笑,宋大仁三人就像是天塌一般,脖子僵硬地轉過頭,看向田不易和蘇茹夫妻。
無論是臉黑如鍋底的田不易,還是笑眯眯的蘇茹,都令三人毛骨悚然。
“老五,你這飯菜是用什麼做的,吃入腹中,竟然能令爲師的法力都精純一絲。”
“是啊,老五,我都感覺,多吃幾頓,一年半載下來,都能突破到玉清四層了!”吳大義跟鄭大禮趕緊接道。
既有轉移話題和師父師孃注意力的緣故,也有他們內心的自我感受。
相較於宋大仁跟何大智,他們兩人的資質就差上一籌。
現在又來了個資質逆天的倪大度,他們兩個作爲師兄弟中的撲街,實在是太難了。
倪大度揚起一張天真的笑臉,給了田不易一個你真牛掰的眼神,讓後者看的一陣舒爽,言語讚歎地說道:“還是師傅你厲害,一嘴就吃過味道來,爲了做這頓飯,我可是將山上的一堆青蓮子都搗爛加了進去。”
“恩?”
田不易悚然一驚,身子一閃,就出了屋子,動作迅速,跟他矮胖的身材完全不搭,莫名有種反差的喜感,片刻後,一臉痛心疾首的望着自己辛苦栽種的異種蓮花。
一共大大小小的十幾株蓮花,被拔的一乾二淨。
這可是自青雲山脈靈氣大漲後,他辛苦培育栽種的靈物,竟然就這樣被那混小子給霍霍了。
“豈有此理!”
怒不可遏,田不易立刻返身回了大堂,青影閃過,正準備將這小子揪起來暴揍一頓,就聽見那小子適時地號了一嗓子:
“師傅,我練成第一層了!”
揪着倪大度領子的田不易,揮拳的動作頓時戛然而止,一臉狐疑,覺得眼前這混小子不會是怕捱揍,故意誆騙自己的吧。
就是宋大仁和蘇茹四人也被這一嗓子,驚得不輕。
滿臉不信地望了過去。
“師傅,你那是什麼表情,跟出門踩了大黃的排泄一樣,你徒弟我自然是有一說一,有二不說三的人。”
倪大度一臉無語,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將田不易氣得面沉如水。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不生氣,不生氣!”田不易告誡自己,隨後就示意這個鬧心的弟子,施展一遍太極玄清道。
倪大度也不多話,心念一動,法力涌動間,一層瑩瑩青光乍現而出,將原本就脣紅齒白,五官精緻的少年,襯托得更加不凡,像是九天仙童下凡塵。
蘇茹一時間都看呆了。
惹的田不易幽怨地瞥了自己媳婦一眼,感覺媳婦不愛自己了,猛然咳嗽一聲,驚醒震驚中的衆人,不自然的開口說道:“切勿好高騖遠,安心修行!”
隨後,立刻橫眉冷對地朝宋大仁四個徒弟吼道:“丟人現眼,欺上瞞下,竟然敢在背後編排起師傅來了,今天爲師恰好無事,就親自檢查一下你們的課業。”
“一日練成第一層,這種天資,恐怕連青葉祖師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
原本正嘀咕的宋大仁四人,聞言,震驚的表情瞬間僵硬,滿臉的不敢置信,雖然知道在劫難逃,可一直以爲會被師孃打一頓,沒想到這次破天荒,師傅竟然親自出馬。
“我也要罰?”何大智感覺自己嘴炮的威力不分敵我,搬起石頭先砸自己的腳。
“你有意見?”
看着怒瞪過來的田不易,何大智條件反射地搖了搖頭,掛着一張苦臉,跟田不易走了出去。
“師兄好好跟師傅修煉,早上我見到山中有一隻靈鹿,回頭把他宰了跟你們加餐!”
聽到倪大度的聲音,正跨步往前走的田不易,膝蓋一軟,差點就趔趄倒地,當衆出醜。
那隻靈鹿,他可是養了二十年,早就今非昔比,是難得的靈物,現在聽到倪大度要宰殺,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只是想起徒弟的天資,到底有些捨不得,一遍遍在心中提醒自己。
“這是親徒弟!”
“不生氣!”
心中舒坦不少後,田不易想起那頭靈鹿,絕不是倪大度現在可以對付的,更加放心不少,思及自己那滿池凋零的異種蓮花,忍不住想要爲難一下這個弟子。
“老五,爲師晚上也想吃鹿肉,你自己看着辦。”
說完,又瞪了嚇得跟鵪鶉似的宋大仁四人一眼,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一個鬧心,四個窩囊,做師傅,好難!
“老五,師孃看好你!”
拍了拍倪大度的肩膀,蘇茹含笑跟了出去,大竹峰難得有熱鬧可瞧,這種胖師傅暴揍慫徒弟的場面,自然不想錯過。
“師孃放心,包在我身上!”
扭頭看了一眼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倪大度,蘇茹搖了搖頭,“大度,別太爲難了。”
“沒事師孃,一點兒都不爲難!”
蘇茹感覺這小弟子喜歡說大話,吹起牛來眼皮都不眨一下,心中默嘆。
然後,就轉身離去。
總要讓這小子吃點虧,纔會長記性。
倪大度眼神莫名,咧嘴一笑,去廚房抄起砍刀,背上揹簍,就朝大竹峰後山竹林而去。
“多久沒有感受人情味了,這種感覺……還不賴!”
……
日暮西沉,臨近傍晚。
修煉完的倪大度,準備一二,起身找到放牧靈鹿的地方。
抄起一顆石子,朝靈鹿投擲過去。
結果,這具身體到底不是本體,打中了靈鹿,卻只是讓其擡了一下頭,鄙視地朝倪大度看了一眼,繼續低頭吃草。
倪大度:……他這是被一頭鹿給鄙視了?
多少年沒有人敢給一個眼神,讓自己體會了。
現在,竟然在一頭鹿身上重新體驗到了,這種新奇的感覺。
“爲了感謝你,今天的晚餐,我一定拿出十八般武藝,將你做得盡善盡美,登堂入室,祭祀五臟廟。”
說着,倪大度眼珠一轉,拿起一根香蕉粗細,約有五寸,上尖下寬的木棍,朝着靈鹿尾巴底下,最薄弱的部分射去。
隨着一聲慘絕人寰的淒厲叫聲,山林中一陣煙塵四起。
“師傅,不會出事吧?”
宋大仁有點擔憂,覺得自家師父師孃有點不地道,跟以往不同了,要坑小師弟,目光中帶着幾分擔憂。
結果,直接被爆頭,受了一擊不輕的暴揍。
“與人交戰需要專心致志,左思右想,三心二意,我若是敵人,早就一劍將你斬殺!”
田不易含笑的目光中,帶着幾分細微的擔憂,嘴上卻硬道:“那小子機靈的很,又身在我大竹峰,能出什麼事,指不定就在胡鬧!”
隨後,又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到現在一點長進都沒有,沒本事,看那個脾氣古怪的水月會將弟子嫁給你!”
蘇茹:!!!
宋大仁:!!!
何大智其他三人:!!!
一不小心,說禿嚕嘴的田不易,惱羞成怒,二話不說,手中赤焰劍加重了幾分力道,一時間,宋大仁四人叫的鬼哭狼嚎,小心思都暫時收起,
小樣,爲師還治不了你們!
田不易眉眼之間都帶上幾分得意,又想起晚上估計會看到那個鬧心弟子的狼狽樣,心情更加愉悅的幾分。
轉頭大有深意地看了蘇茹幾眼。
“怪不得娘子動不動就找這羣崽子練練,這種調教人,看的他們憋屈一臉,看不慣又幹不掉自己的樣子,心情就舒爽到不行!”
一旁的蘇茹被丈夫看的一連羞紅,那股我見猶憐的嗔怪架勢,差點把田不易的魂給勾去,看了看遠處的夕陽。
“唉!時間還是過得慢啊!”
只好暫時壓住心中蠢蠢欲動的心思,再看宋大仁幾人,就覺得十分礙眼,下手更加重了幾分。
“沒顏色的東西!”
吃了一波狗糧的宋大仁四人,一邊躲閃,一邊哀怨:我太難了!
……
倪大度此刻可不知道自己便宜師傅和徒弟心中的苦。
他上躥下跳,跟個靈活的猿猴似的,在山林間穿梭,身後一頭紅眼的靈鹿邁動四蹄,頭上長角猙獰,緊跟不捨。
像是看到殺父仇人,又像是見到始亂終棄的渣男,目中只有倪大度一人,在林中橫衝直撞,塵土飛揚中,跟着倪大度跑進後山的竹林。
三下五除二,倪大度手腳並用,快速爬上一根靈竹,看着在下面發怒,不斷用犄角撞擊靈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靈鹿,眼中乍現一道精光。
這種黑節靈竹是大竹峰專門給弟子鍛體用的,需要砍伐三年,每一根都比樹木還要難以砍斷。
對倪大度雖然不在話下,服用多年靈藥的身體,強壯結實,砍一根靈竹輕而易舉。
可能一石二鳥,能用更方便的方法,他自然樂意
又扔下幾根石子,朝靈鹿的薄弱部分砸去,將對方激怒,更加瘋狂的撞擊靈竹。
咔嚓!
一根靈竹倒下,還有千萬根靈竹站着,倪大度在一根又一根靈竹上跳躍,身後的靈鹿緊追不捨。
片刻後,隨着撲通聲響,重物倒地,淒厲的嚎叫聲中,掉落陷阱的靈鹿,被身下數十根削尖的靈竹穿膛破肚。
四肢抽搐地蹬了幾下,不甘地閉上雙眼。
自懷中拿出幾個事先準備好的空水囊,倪大度將裡面灌滿靈鹿噴涌的鮮血。
“這可是好東西,別浪費了!”
隨後,又抓住幾隻無家可歸,驚慌逃竄的大號竹鼠,拖着幾根靈竹和靈鹿的屍體,在路上又摘了幾把靈草,樂不可支的回返。
夜幕時分。
初月剛升。
飯堂內,燈火通明。
活動完筋骨,一身舒爽的田不易,帶着蘇茹走進大廳,身後跟了一羣狼狽不堪,要死不活的弟子。
“沒出息!”
喝罵了徒弟幾句,田不易嘴角含笑,帶着蘇茹坐到桌前,心中暗樂,以後這種毆打,不,是調教弟子的活動,還是自己親自來比較好。
“夫人,以後抽查大仁他們修行的事情,就交由爲夫吧,省得你勞累!”
促狹地看了一眼田不易,見丈夫在自己目光下有些訕訕,蘇茹眉眼一彎,點頭答應,這種時候還是不要戳穿他的小心思爲好。
給他在徒弟面前留點面子。
至於丈夫打着爲自己好的名號,搶奪自己樂子的事情,晚上回了房間,自然會好生收拾他一番。
正好最近前去小竹峰探望水月師姐時,師姐贈送給自己一個新的搓衣板跟狼牙棒,正找不到由頭,試試威力。
現在有了。
田不易感覺蘇茹看向自己的目光怪怪的,後背有點冷,膝蓋有點軟,再看過去,依舊柔情似水,沒啥大事。
之後,他就心安理得地瞪了還杵在面前,呆愣看着自己,要哭不哭的四個徒弟,“你們有意見?”
“有意見也給爲師憋着!”
宋大仁幾人喉嚨一噎,知道這件事情已經蓋棺定論,自己等人再反對,就是老王八刷綠漆,多此一舉。
只能乖乖受着。
神情沮喪,彷彿看到了幾人暗無天日,在師尊的支配下瑟瑟發抖的未來。
“吃飯!”
一聲令下,宋大仁幾人條件反射地快速坐在各自位置上,隨着倪大度將一道道飯菜端上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頓時瀰漫開來。
整個飯堂都滿是飯香。
看着擺在桌前的一道道菜餚,宋大仁四個口齒生津,不停的咽口水,擡眼盯着上首面色鐵青的田不易和一臉尷尬的蘇茹,心中忍不住埋怨。
“怎麼還不開飯,再拖下去,五臟廟都要造反了!”
偏偏這個時候,還有人那壺不開提那壺。
“有肉!”
鄭大禮雙目放光的盯着桌前的一道道肉菜,喉嚨都發出吞嚥口水的聲響,天知道,他都有多久,沒有大快朵頤,大口吃肉了。
“恩?”
“師……傅!”
感受身上一涼,鄭大禮擡頭一瞧,看着瞪着自己的田不易,嚇得額頭冒汗。
趕緊識相的低頭,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老實的跟鴕鳥似的。
“老五,這是你做的?”
“是!”
倪大度無視田不易面無表情的胖臉,大方承認,露出嘴角的小虎牙,咧嘴一笑,信心滿滿的說道:“師傅,徒弟知道你饞鹿肉,按照您的吩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抓住一頭鹿,抽筋拔骨,使出渾身的功夫,又挖了些靈筍,抓了一把靈草和幾隻竹鼠,給師傅跟師孃做了這頓飯食。”
田不易聽得心中咯噔一聲,頓時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驚問道:“鹿是從哪來的?”
“師傅,你是考徒弟的吧,咱們這大竹峰,統共就一隻鹿。”倪大度繼續說道,“說起來,那隻鹿比野豬還兇,長得油光水滑,一看就肉勁可口,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險,纔將那頭鹿誆到了陷阱裡,這纔給死的透透的。”
說道這裡,倪大度小臉一正,義正言辭,“不過,師傅將我帶到大竹峰,又傳授道法,對我恩重如山,別說是一頭鹿,就是師傅要吃那傳說中的麒麟,只要您發話,徒弟拼了命,也給您殺一頭,讓您一飽口福。”
說着,倪大度又一臉可惜的搖搖頭,說道:“只是,那麒麟也不知道哪有,就是不能立刻吃,還要等一等。”
飯堂內,田不易被噎的夠嗆,嘴巴一張,愣是說不出話來。
他本就是不善言辭的性子,此刻對倪大度誇也不是,罵也不是。
有一種臉被扇的更腫的感覺,特後悔自己之前沒有阻止倪大度,看着擺在自己面前,煎炸烹煮一式俱全的鹿肉。
更是覺得心肝疼。
再一眼,看見這個鬧心弟子說的隨手拔的一把靈草,同樣給做成了一盤湯,起了個青青河邊草的名字。
更是情不自禁的捂住心頭。
那是他栽種在大竹峰的靈藥。
“師傅,不用激動,以後徒兒天天給您做。”
“對了!”倪大度一拍額頭,像是忽然響起什麼,匆匆出去,又端着兩個菜盤匆匆回來,一個放在蘇茹面前,“師孃,這是徒兒特意爲您做的美容養顏湯,保證您喝了,容光煥發,走到哪裡都是焦點,風靡青雲門。”
看着用鹿茸做的鮮湯,蘇茹帶着幾分尷尬和欣慰的笑着,吃,畢竟是丈夫養的鹿,不吃,這加了各種花卉混着鹿茸做出的鮮湯,卻是讓她食指大動。
尤其是這個小弟子的話,更是說到了自己心坎裡。
旁邊,田不易則聽得臉黑,覺得這鬧心的徒弟,不僅把自己辛苦養的靈鹿給宰了燉肉湯,還想攛掇師孃紅杏出牆。
蘇茹本來就容貌姣好,在他那一輩是數得上的美人,他也是走了狗屎運,才娶了對方,這要是她再漂亮一點,惹得青雲門一衆單身狗惦記,他得多鬧心。
自己媳婦,自己都看不夠,還讓別人看,他還不得天天泡在醋缸裡。
這一鬧心,嘴巴就快過大腦,又禿嚕了一句,“你師孃再多,也沒用!”
說完後,立刻反應過來,轉頭看了一眼甩給自己一個眼刀子,笑的一臉燦爛的蘇茹,背後大汗淋漓,這才知道自己剛纔說了什麼。
“不是,我是說這湯對你不起作用,喝了也是白喝!”
“不對,我是說你長相,用不着喝湯。”
……
“好了!”
揮手打斷越描越黑的田不易,蘇茹笑得一臉意味深長,田不易下意識的腿腳一軟。
“師傅,別羨慕師孃,徒兒也給您準備了。”
倪大度將另一個餐盤放到田不易身前的桌上,掀開蓋子,一根精心烹煮的鹿bian,出現在衆人眼前。
“師傅,我採藥的時候聽人說,這東西大補,若是修道人常吃,生下的孩子資質會更高一籌。期待師父師孃儘快生一個小師妹。”
田不易聽的一臉黑線,看着餐盤中的某物,氣更是不打一處來,這不是說他那方面太虛。
“胡言亂語,目無尊長,這是何人告訴你的胡話?”
“一個叫週一仙的算命先生!”倪大度老實回道。
“哼!吃飯!”
隨着田不易發話,早就等得心癢難耐的宋大仁四人直接迫不及待的動手,不顧個人形象,吃得滿嘴油光。
連田不易都動作不停,忍着心痛,不斷安慰自己,“這鹿是自己養的,應該多吃點,徒弟是親生的,味道不錯。”
看着田不易吃得一臉糾結,倪大度發自內心的歡暢,他一個人在大青山寂寞了這麼多年,一朝出籠,距離劇情開始還長,自然要好好耍上一番。
日子,還長着呢!
晚飯過後,蘇茹趁人不注意,揪着田不易的耳朵回了房間。
開始關門訓夫。
咣噹!
狼牙棒跟搓衣板被仍在田不易面前。
“自己選一個!”蘇茹俏臉含煞,對剛纔的事情耿耿於懷。
“還有沒有第三種選擇?”田不易面色一苦,問道。
“有!”
片刻後,田不易看着被放在自己面前的,有人頭大小,黃燦燦,渾身都長滿尖刺的水果放在自己面前,頓時面色一黑。
這玩意他認識,是三十多年前,隨着青山山脈靈氣勃發時長出來的,不僅顏色古怪,打開後更是有一股臭味。
弄得青雲上下,對這種果子敬而遠之。
現在,他沒想到,自己媳婦竟然會把這個拿出來懲罰自己。
糾結一番,還是選了第三種,畢竟看的是果子,沒狼牙棒恐怖,沒搓衣板堅硬。
依照他的體重,很快就能將這種果子跪扁。
可惜,設想很美好,現實跟囂張。
田不易跪下去的瞬間,頓時五官都擠到一起。
這種痛中帶着幾分酸爽的勁頭,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尤其是一種一根尖刺,更是狠狠地擦進肉裡。
還要陪笑給媳婦,做出一副痛並快樂着的表情。
生怕媳婦一氣之下,回娘(小竹峰)家。
水月那個老女人,他見一面都倒胃口。
直到夜半三更,蘇茹才大發慈悲,讓田不易起身。
“夫人,你看老五精心準備的那東西,爲夫也不好意思不吃,這會兒要不咱試試。”
……
恩!
這一章主要是過度主角在青雲的生活,同時讓他的不着調的鬧心性格更加立體。
以後的寫作,血海會盡量努力,在保證劇情精彩的同時,讓人物更加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