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斯坦利的話,塞維烏斯其實是不全信的,他在聽完商人的話之後只是一笑而過,向奧薩西斯問道:“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辦,是去投奔貝蒂爾德斯坦的塞爾人,還是尋找戰機見機行事?”
“我覺得都不行。”奧薩西斯搖着頭,道:“去投奔貝蒂爾德斯坦,有被塞爾人當做炮灰驅使的可能性,而且……”
說着,奧薩西斯話鋒一轉,道:“我們爲什麼一定要投奔其中一方呢?如果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這場戰爭發展自己的勢力,直接繞過貝蒂爾德斯坦,去攻佔防禦空虛的塞爾人的領地。”
“嘶——”
聽着奧薩西斯大膽的想法,塞維烏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但隨後一想,這個想法有很大的概率可以成功。
“有道理,就按你說的來辦。”塞維烏斯拍着奧薩西斯的肩膀,肯定的說道,又讚揚了他幾句,便去通知麾下的士兵計劃改變,將攻擊目標改成塞爾人。
而這些被俘虜的人……
塞維烏斯想了想,便有了主意,爲了不泄露傭兵團的信息,這幾百個戰俘就只能手動滅口了……
半個小時後,處理完俘虜的傭兵團繼續向西走,爲了防止迷路,塞維烏斯還留了一個活口,讓他充當嚮導爲軍隊領路。
傭兵團的行軍速度很快,僅僅行軍了一週的時間,就到達了貝蒂爾德斯坦附近,這一路上他們還順手滅了幾隊葉格人的徵糧隊,繳獲了許多物資,也解決了部隊的糧食問題。
好幾隊徵糧隊沒有回來,讓葉格人的統帥也察覺到了不對,但此時攻城戰已經進入最緊張的時期,他也無暇顧及這種小事。
連續半個月的攻城,已經讓貝蒂爾德斯坦的城牆嚴重破碎,幾段城牆甚至倒塌了大半,被守軍用石頭木頭等東西粗糙加固,避免過早的倒塌。
而就在攻城戰進行的同時,傭兵團在嚮導的引領下繞過貝蒂爾德斯坦,爲了避免不必要的戰鬥,塞維烏斯命令軍隊舉起之前戰鬥中繳獲的葉格王國的旗幟,此舉果然騙過了葉格人的斥候,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後,傭兵團早就不見了蹤影。
繞過貝蒂爾德斯坦後,高舉的葉格軍旗就被收了起來,傭兵團沿着鋪石路一路往西北行軍,據嚮導所說,貝蒂爾德斯坦往西一天半的路程就可以到達港口城市達克斯頓,那座城市的常住人口約在一萬左右,駐軍也不超過一千,而在戰爭後,駐軍也被抽調大半。
更讓塞維烏斯在意的是,據說塞爾人的海軍有一半的戰船都駐紮在那裡。
一旦傭兵團佔領了達克斯頓,那麼塞爾人的海軍的一半力量將盡數歸於塞維烏斯,若是再招募當地居民充當水手組建自己的海軍,那麼羅馬在這片陌生的大洋也就擁有了立足之地。
塞維烏斯就是這樣想的,他也這樣做了。
一天半以後,傭兵團就出現在達克斯頓城郊,出乎塞維烏斯意料的是,敵襲預警的鐘聲居然在傭兵團離城門不到兩百米處才響起,接着就是那些懶散的衛兵手忙腳亂的想要關閉城門,或是爬上城牆向外眺望。
眼見奪取城門已經來不及,塞維烏斯便命令傭兵們砍伐周圍的樹木,製成簡易的攻城梯,隨後就是簡單粗暴的正面強攻。
傭兵團的攻城主力是按照布魯蒂伊步兵和希臘舊式重步兵的模板訓練的,雖然他們的裝備沒有效仿的對象好,但他們的紀律性已經勉強及格了。
“衝!衝進達克斯頓,裡面大把的財富和美女都是你們的!”
士兵們合力舉起梯子向低矮的城牆快步跑去,他們的軍官在旁邊拿着盾牌一邊鼓勵,一邊跟着向前衝。城牆上守軍射出的星星落落的箭矢不時射中他們的盾牌,在上面發出沉悶的響聲,卻始終沒能突破防禦,命中下面的士兵。
傭兵團的弓箭手並沒有放任守軍的行爲,這些由撒丁尼亞步兵教官訓練出來的弓箭手,不僅能夠運用弓箭傾瀉火力,也能舉起長矛迎擊敵人。他們在軍官的呼喊下搭弓引箭,向城牆上的守軍射出一輪輪黑色的箭矢,每一輪射擊都能將幾個躲閃不及的倒黴鬼射翻。
除了弓箭手之外,奧薩西斯麾下的標槍騎兵也不甘寂寞,他們嫺熟的駕馭胯下的戰馬,飛奔在平坦的城外平原,向那些敢於冒頭的守軍投擲標槍,而對於朝自己飛來的箭矢,他們則依靠各種複雜的馬上動作躲避。
在己方遠程部隊的掩護下,傭兵團的步兵們終於把粗糙的雲梯搭上城牆,接着,他們高舉盾牌掩護自己的身體,一步一步的朝上爬行。
這種事情他們經歷了太多,在多格羅大陸上的傭兵歲月裡,他們參與的攻城戰已經數不勝數,相同的,在城牆下戰死的兄弟也數不勝數。
砰!
在爬上城牆的瞬間,第一個傭兵就用盾牌擋下了守軍刺來的一擊,接着他跳到城牆上,緩緩拔出佩劍,與周圍的敵人對峙,任何敢阻礙袍澤登牆的敵人都會遭到他毫不留情的攻擊。
在第一個士兵登上城牆後的兩小時內,發生在達克斯頓的戰爭就宣告結束,那些缺少訓練與實戰經驗的守軍根本無力抵擋身經百戰的傭兵團,在交戰後就四散潰逃,或是跪地求饒。
入城後的塞維烏斯隨即派兵接管總督府和港口以及軍營,讓他有些吃驚的是,本應該駐紮在港口的塞爾人海軍居然又沒了一半,根據投降的海軍軍官所說,外出的戰船去執行了巡邏任務,得在兩天後才能回來。
而剩下的戰船,經過一番清點後共有二十一艘,其中有八艘風帆戰船,十艘划槳戰船和三艘運輸船,這些戰船上的水手也全都被俘虜了。
看着那些蹲在港口空地上垂頭喪氣的塞爾人水手,塞維烏斯的腦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計劃,一個奪取兩天後迴歸海軍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