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一身男裝的杜千羽走到元善身邊輕聲道:“人已經跟過去了。”
元善點頭然後對着一衆百姓道:“大家散了吧,待巡查御史對此事有了結論後自然會給鳳州百姓一個交待的。”
元善身邊的護衛幫忙驅散衆人,鳳州都督人已經在客棧立刻,他手上的一千兵馬也都被北衙軍給控制住了。
當時元善是捏了一把汗,要是這些官兵衝突起來事情可就麻煩了,好在早有準備,對着軍營的三門火炮足夠產生威懾。
當然要是鳳州的官兵不聽調令那魏大有也不介意放上幾炮以儆效尤。
這案子審理起來不難,有朝廷的卷宗與當地的卷宗一一比對就會查出其中的關鍵。
加上每年都要多收取百姓田地一成的糧食,外來戶沒有玉米種,還有富商們佔據的大量土地都是破綻百出。
戴胄的審案能力很強,先是將參與者全都調查出來,只要知道這個事情的現在都算是同謀。
結果這鳳州官員無一倖免全都知道這事,並且還查出大部分的種子全都給了當地的富商們,從而謀求更多利益。
“田博文事到如今你可認罪?”戴胄用威嚴的聲音問道。
“下…下官知罪。”田博文道。
“那就招供吧,將細節說清楚。”戴胄道。
一旁的書吏開始記錄……
這個案子審了三個時辰,古代的一個時辰相當於兩個小時這一下就過去了六個小時。
在客棧內元善都有些睏意了,畢竟他沒有參與審案,只是會有案宗遞給他看。
從案子開審到一些人認罪,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清晰了,跟之錢猜想的差不多,都是因爲利益使然,尤其是當新皇登基這就讓一些人有了僥倖心理,加上大唐官員的考勤制度,這讓鳳州刺史動了歪腦筋,害怕饑民太多耽誤他的政績於是一念之差勾結當地鄉紳富戶開始了走上了一條罪惡之路。
元善感嘆的是這田博文併除了想要換取一些政績與撈銀錢之外還真沒有鐵了心的跟大唐朝廷爲敵,不然這會兒鳳州的一千官兵早就打起來了,他也料想不到朝廷很久都沒有派遣過的巡察御史會突然出現。
這是一起非常簡單的徇私的案件,元善也很慶幸這樣簡單的犯案,要是換成後世可能這裡面隱藏的故事就多了去了,當然危險性就會更大。
戴胄審案介紹之後看上去有些疲憊,來到元善的房間談事情。
“元僕射這是鳳州官員的證詞,沒想到這小小的鳳州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戴胄道。
元善沒說什麼因爲貪官污吏根本絞殺不完,對此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元僕射這個案件雖然已經結案但是事情遠比咱們猜測的要複雜。”戴胄突然說道。
“田博文交待原本稅收事情第一年的糧食是足夠的,可是第二天開始事情就被梁州商人張勇知曉了,所以以此來威脅讓他每年都要交出一些糧食,只是張勇這人非常精明每次收取糧食表面上都是明賬,只是購買的價格低於市面價格很多。”戴胄道。
“怪不得鳳州這般窮,糧食價格還高,原來這其中還有張勇這人的事。”元善道。
戴胄聽元善這樣說好奇的問道:“元僕射識得此人?”
“在長安的時候見過一面,當時還想用言語賄賂本官呢。”元善道。
“此人真是膽大包天。”戴胄有些激動道。
“看來這個張勇看似很粗獷其實心細的很,這不足以構成犯罪證據着急也沒有用。”元善道。
“從這人做事這麼張狂來看此人可能有所依仗,不然一個商人又怎麼會如此肆無忌憚呢,而且就拿走明賬換走糧食的事情來看此人要麼是心思熟慮之人,要麼就是背後有高人指點。”元善道。
“元僕射說的很有道理,看來這人必定要好好的查一下了,此人據說是梁州商人,而梁州又是漢王的封地。”戴胄道。
“戴御史是想要說什麼。”元善隨口說道。
“嗑,沒什麼,元僕射此行的目的是到梁州考察想必一定會遇上這張勇,還是小心一些爲妙。”戴胄道。
“老狐狸。”元善心說,這官場的人每一個是省油的燈,基本是這位性格特別正直的人也很清楚什麼事情一涉及到李家宗族就會有麻煩沾身,他不知道李元昌是李世民的弟弟麼。
一個王爺在自己的封地胡作爲非你能拿他怎麼樣,就算與鳳州的事情沒有關係,但是畢竟張勇是梁州的商人,怎麼可能不懷疑到漢王身上。
“元僕射這鳳州刺史,都督等一種官員會立刻押送回京城,本官暫時將會留在鳳州等朝廷調任官員過來纔會離開,恐怕梁州之行下官要晚到時日了。”戴胄道。
“無妨,還是鳳州百姓重要,還有鳳州的涉案的富商也不能放過。”元善提醒道。
“這是自然。”戴胄道。
等杜千羽回到客棧後,元善見到她身上還有一些血漬沒有管戴胄立刻跑了過去問道:“千羽你這是怎麼了。”
杜千羽見到元善這麼關心她心裡也是很感動的,人非草木誰還沒有感情,立刻道:“我沒事,就是在將士們抓捕那些富商的時候與他們的家丁發生了一些戰鬥,這些都是濺上的。”
“沒事就好。”元善道。
關係杜千羽是真心的,但是他其實並不擔心杜千羽會出事,畢竟她身邊還有士兵保護,加上她的武藝很強一般情況逃跑還是沒有問題的。
“那些富商果然有問題,他們的家中竟然都有兵甲,只是可惜最終都沒能抓住一個活口。”杜千羽道。
“啊?”元善驚訝道。
戴胄也是眉頭皺起,富商家中有兵甲這問題就大了。
“沒有一個活口,而且跟將士們打鬥的家丁都像是受過訓練的戰士。”杜千羽道。
魏大有在看守鳳州的官兵,還有一名校尉在負責把手城門,而抓捕富商的將士就是樊凡帶人去的,這時候也走進了屋內道:“末將失職,沒有抓到活口。”
“說說什麼情況。”元善道。
“三十戶富商集結一百三十人試圖反抗,結果無一倖免,帶頭的富商們盡數自殺。”樊凡道。
“戴御史此事看來不簡單,本官還是等鳳州的事情解決再出發去梁州吧。”元善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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