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自古受小農意識影響,總有種英雄情懷。萬里功名也不例外,雖然自己穿越前可能什麼都不是,但是心中仍舊有着無數的英雄情懷,想如英雄般拯救黎民於水火,鋤強扶弱。而他穿越到了這個尚武棄文的時代,心中依舊存有那種英雄情懷,所以當讀到岳飛的詞句,就如親見本人一般敬崇無比,自然而然便與詞人建立了一種關係。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萬里功名讀罷這句,竟然想起了“對仗”二字,記憶好像被打開了一些。
“對仗,怎麼這麼熟悉,難道這兩句話就是對仗?”萬里功名不禁自問,隨即又反覆理解起這兩句話——詞人岳飛,將自己一生的壯志全部概括在了這兩句話中,通過時間與空間的凝練概括,帶給人震撼的衝擊力之餘,更多話外音又需要讀詞的人自己去理解。
“三十功名塵與土”詞人岳飛一生戎馬,三十幾年爲國立下了赫赫戰功,對於他來說,所有的功名雖在外人看來羨慕不已,甚至被奸佞臣子恨之入骨,但是對於他個人來說,此刻回首,那所謂的功名不過是塵與土,都將被人踩在腳下,都將在不關心不在意的君王眼中變得微不足道,就如那塵土般,從此不值一提。萬里功名忽然覺得這也是自古而來存在的一個通性問題,若說文臣,則是得志時說什麼都對都可以採納,可以說是一俊遮百醜,可是一旦失寵被貶,哪怕是發發牢騷也會被擴大十倍百倍。過去的好一筆勾銷,就如那野火燎原般決絕;反觀武將,跟對主公則可以大展抱負,橫戈立馬馳騁沙場,可是不懂急流勇退。最終還是有韓信般的下場,這便是過河拆橋,兔死狗烹的結局。岳飛便是這樣,沒有秦檜誣告,也會有其他人這麼做的,這便是那個朝代的殘酷現實。明哲保身與保家衛國、雄渾壯志兩者間需要一個權衡。才能在那個時代活下去。可是啊,越是這樣的英雄人物,想法越是簡單,嚴重容不得半點對國家不利的事和人,所以樹敵便是不可避免的。所以,結果可想而知。而此人岳飛最終也只是空留下這一句“三十功名塵與土”的悲嘆。
“八千里路雲和月”詞人岳飛一生戎馬,萬里功名認爲他抵抗北伐,自北到南可謂無處不到,那些路途上留下了他的英雄事蹟,灑滿了他的汗與血,可是結果呢,當他悵然回望那八千里路的時候。看到的不是自己的身影,不是自己的故事,有的只是雲和月真切的掩映在那裡。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莫大的無奈和境界的昇華。以前的自己可能一心只想保家衛國,而現在呢,他卻知道自己一個人的力量終歸是有限的,自己一個人走過的那些路上,人們只會記得雲和月,其他的都將煙消雲散。被人遺忘。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萬里功名再次念出這句話。但覺一股浩然正氣一下子爆裂開來,融入到了每一寸空間內。那種感覺。叫萬里功名身心爲之激盪,砰跳不止。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萬里功名覺得詞人岳飛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那麼說明他雖然眼看成功毀於一旦,雖然覺得自己還有餘力未能使出,但他對自己這一生的選擇是不後悔的,而且從這句話中,還讓隱隱感覺到他在勉勵後人,千萬不要浪費青春,一生無所成就,那樣到了白頭日,只會空然悲切。而他自己,卻在央求自己的頭髮晚些白,祈求自己慢些老,要趁着還能爲國效力的時候盡所能一展抱負。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雖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從,可他岳飛也只是一員大將而已,有很多事情是他所不能左右的。面對那“靖康恥”,岳飛有的也只是“臣子恨”,有很多事情是他拼盡所能也辦不到的。萬里功名覺得越是這樣,對於良將岳飛這樣的臣子來說,越是一種無名的痛,而且不可容忍,又不得不忍。所有的宣泄只能留到戰場上才能完全的釋放出來。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萬里功名覺得若是那句“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是岳飛面對現實的一種感嘆,那麼這兩句激盪快意的詞句則是他的美好願望。對於他來說,打敗侵略者,趕走侵略者,哪怕是殺死侵略者就是他一生該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他快意恩仇了,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可以瞑目的理由。萬里功名雖覺得岳飛這種願望是他作爲臣子該有的忠誠和使命,但是他只是停留在了表面而已。因爲一個朝代只有衰敗軟弱纔會被侵略,若是足夠強大的話,若是大部分都是岳飛這種意識的臣子,那麼不會有他詞中這樣的悲憤和慨嘆。所以說,很多事情並不是一個人兩個人,一年兩年就能夠解決的,一種社會現象的形成必將經歷了很長時間,才能根深蒂固,想要改變,如果不是內部變革或外部干涉是辦不到的。所以萬里功名倒是覺得這一切或許就是歷史該有的面目,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不會因爲某個人而停留半刻。雖然這麼想,若真是叫他站在岳飛的角度去看待這一切,他也是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或許如岳飛這般尋找“詞”這個宣泄出口,將內心憋了那麼久的想法都通通表達出來,也不能不說是一件好事。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岳飛能有這樣的期許,也是在萬里功名的理解之內。畢竟若是國破家亡,他就算冤死也不會瞑目的。他多想在“莫等閒白了少年頭”之前能夠得到皇上的信任,帶領岳家軍掃除侵略的金兵、匈奴兵等,將那些被佔領的國土再度奪回,收復淪喪的山河是他畢生所願,到那時,朝天闕,是何等的高興啊。可是,事實總是殘酷的,他不得不面對山河日漸被侵佔的局面,卻無可奈何,心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