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起,陰陽城的城牆火把漸漸熄滅,大理石建成的城牆表面,沾染了許多血紅色已經凝固的血液,幾天的廝殺,讓城牆上的將士們臉上露出了疲憊的神色,甚至休息了一晚上,也並沒有什麼好轉,寧靜的早晨,偶爾能想起一兩聲鳥兒的叫聲,而便想起了一陣喧囂。
“快,你們五百千個人留在這裡!”
“你們這些人,守在這裡!”
胡濤帶着昨天招募的士兵,將這些士兵化成了不知道多少份,每一份歸化在一個千人隊當中,由原本倖存下來的將士負責帶領這些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百姓們,如何戰鬥。
“你看,咱們來援兵了!”
“就是就是,這是哪裡來的援兵!”yuyV
“援兵來了!”
胡濤所過之處,便對着城牆上的千夫長交代了幾句,城牆上倖存下來的將士們便開始議論紛紛起來,甚至有些人高呼了起來,對於援兵的到來,明顯城牆上的守軍的起色緩和了許多,因爲沒有比雪中送炭最珍貴的東西了。
之後千夫長在帶着這些穿上盔甲的百姓們,將他們再次化開,分到下轄的百人隊當中,對於這一點是胡濤正是給千夫長交代過的,爲了防止這些被騙來的百姓引起糟亂,便只有將這些人全部分開,讓他們變成一盤散沙,沒有任何凝聚力的百姓們,自然也就老老實實的守城了。
經過這幾天的廝殺,雙方損失的都不少,原本匯聚了整個東蘭州的兵馬,再次經過昨天一戰,陰陽城的守軍便只剩下的一萬多人,有着這些百姓們的加入,城牆上守軍再次充裕了起來,而西蘭州攻城作爲攻城一方,損失也有五萬多人。
此時的孫奇和白一炎看着剩下了軍隊,如果不是有着這一萬多百姓被自己等人騙上城牆,恐怕陰陽城連半天都守不住,不過讓而慶幸的是,這些百姓都沒有鬧事,不然又是他們一番頭疼。
西蘭州營寨
此時的錢有龍也在看着昨天的戰損,不禁的嘆了一口氣,因爲又有了兩萬多人損失在了陰陽城下,此時此刻錢有龍的內心十分複雜,他們來進攻東蘭州是不是對的,帶來的十萬多人,此時已經損失了五萬餘人。
人呀,只要長時間呆在一個地方便會有了感情,而錢有龍朝夕與這些將士呆在一起,三年多的朝夕相處,錢有龍是親眼看着這些兵馬從稚嫩走向成熟,成爲一個合格的士兵,現在自己卻又要將這些士兵送往死亡的大門。
“哎,一切都是爲了我錢家,我會記住你們的!”不知道爲何,錢有龍的眼神突然一堅定,彷彿想到了什麼,看着初起的朝陽。
“將軍,大軍已經整備完畢,投石車也已經準備好了!”燕龍看着錢有龍正在遙望朝陽,便走上前來,小聲的稟告道。
“恩,昨天晚上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今天不用參戰了。”錢有龍看了一眼燕龍疲憊的眼神,還有校場上一輛輛木車,木車的上面都是慢慢的石頭,然後說道。
“將軍,我燕龍不累,願意再戰!”燕龍信誓旦旦的說道,自己是被錢有龍培養起來的,所以他想守在錢有龍的身邊,便是爲了報恩。
“好,便跟在我身邊吧!”錢有龍一臉微笑,拍了拍燕龍的肩膀,陰陽城必須拿下,不管是爲了錢家,還是爲了陣亡的將士們,陰陽城必須拿下。
“是!”燕龍站在了錢有龍的身後,什麼話都沒有說,錢有龍騎上自己的戰馬,來到校場的中間,抽出自己的佩劍。
“我西蘭州的將士們,可還記着這把劍的含義?”錢有龍看着眼前剩下的四萬多將士們,詢問道。
“劍鋒所指,刀鋒所向!”
“劍鋒所指,刀鋒所向!”
“好,很好,我錢有龍很高興認識你們這幫兄弟,今天你們可願意隨本將拿下這葬送了五萬多兄弟的陰陽城?”錢有龍看着陰陽城的輪廓,慢慢的將劍鋒指向了陰陽城。
“願戰!”
校場之上響起了一陣兵器出竅的聲音,此時的西蘭州的將士們,一個個紅着眼,看着錢有龍劍鋒所指的方向,是的,他們都記得昔日同伴倒在城牆下的樣子,甚至晚上休息的時候還會想起,有的甚至還會做噩夢。
“好,隨本將出寨,今天誓死拿下陰陽城,我錢有龍與你們同在!”錢有龍喊道,就在第一天進攻的時候,他正是小看了陰陽城,結果一天下來,損失了一萬多人,第二天又是留下了一萬多具屍體,就在昨天再次留下了兩萬多人,這可都是一條條生命呀,不是一隻只螞蟻。
錢有龍的揚長而去,整個大軍快速的運轉了起來,雲梯,投石車,不斷的朝着陰陽城前進着。
“咚,咚,咚!”陰陽城的城牆上,響起了一陣鐘鳴聲,這是敵人進攻的意思,一聲聲鐘鳴聲迴盪在陰陽城守軍的心頭。
“快,敵人進攻了!”
“滾石,滾木準備好!”
“弓箭手準備好!”
一道道聲音想起,各司其職,所有人運轉了起來,一天的戰爭再次拉開了帷幕。
“快,讓我們下去,我們不是來守城的,我們是城中的百姓!”城牆上的每一處都再次喧鬧起來,很多前來幫忙的百姓們,意識到了不對,想要走,卻被百夫長攔了下來,於是展開的爭執。
“哼,你們穿着我大周帝國制式的盔甲,手中拿着大周制式的武器,就是我大周帝國的士兵,現在本百夫長命令你們守城,如敢擅逃,全部誅殺!”百夫長喝道,手中的武器頓時拔了出來,周圍剩下的老兵們,也紛紛拔出了武器,雖然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現在守城的人手這麼少,自己可不能讓他們走了。
“這位大人,我們真的是城中的百姓!”不少人報怨道。
“你說的沒錯,我也是城中的百姓,我們在參軍之前,都是東蘭州的百姓呢?”百夫長繼續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