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爲有魘龍王的強大實力作爲保證,足以維持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並且在他們還未察覺的時候,逐漸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
這是他早先便已經計劃好的。
雖然當初並沒有預料到會進行得這麼順利,但總歸是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本王的影響力既然已經擴大到了如今的地步,那麼已經可以開始下一步了。”杜白目光遠眺,似是穿過了這座宮殿的牆壁,望向遠處。
旋即似是想起了什麼,聲音微微一頓,多了幾分沉重之意:“不過在此之前,本王還要出去一趟。”
“不知大王是要去往何處?不妨就讓屬下隨身侍候,若是遇上什麼大王您不便親自動手的事情,交由屬下替您解決便是!”
桃花妖立刻便是問道,時刻不忘替杜白考慮周全。
不過這一次杜白並沒有打算讓她一同前去。
他只是眼神深邃,幽幽一嘆說道:“不必了,此次我只是想去見一位老朋友……”
一位他從還未穿越時候就認識的那位“老朋友”。
桃花妖心中自然不免有些疑惑,她跟在大王身邊數百年,卻從未聽聞大王有過什麼朋友。
向來都是獨來獨往的。
不過既然是大王做出的決定,她自然是全力支持,當下也沒有去多說什麼,而是按照杜白所吩咐的事情去做。
……
幽靜狹長的山間小路上,杜白是第一次以魘龍王在人間界如此隨性地行走。
之前難得的寥寥幾次出鬼城,大多都是有任務在身,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當然也是擔心因爲自己的出現而引起正道人士的騷亂,導致自己還未扎穩的根基遭到破壞。
只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說是天下無敵也並不爲過,自然也就不必顧慮那麼多了,隨性而爲即可。
當然,他也是有意地收斂起自己的氣息,以障眼法遮掩一下自己的外形,避免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正如之前所說,他出來不是來找別人麻煩的。
此時若是有別的凡人看見他的模樣,只能看見一個相貌平凡的普通人,而非是原本魘龍王真實的模樣。
甚至因爲他過於收斂了氣息,就連一些潛藏在兩邊的蛇鼠蟲蟻都敢主動上來靠近他!
例如一條隱藏在樹叢間的黑色的毒蟲忽而竄出,就像是以往對待那些獵物一樣欲要毒殺面前之人。
然而杜白根本就沒有搭理它的意思,甚至連眼睛都沒轉過去看一眼,徑直繼續行走着。
那毒蟲在靠近到他半米的範圍內時,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傳出,瞬間便是化作了飛灰逐漸消散。
敢對一尊鬼王下手,留它一點魂魄去轉世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他緩緩沿着青苔石階向上而去,地面有些溼潤,似是前不久纔剛下過雨,道路兩旁的樹叢都瀰漫着一股清新的雨後泥土的氣息。
忽而,腳步停頓了下來。
“這裡的枝葉過於繁茂了……”
杜白望見眼前幾乎快要連成一片的樹叢,原本就狹窄的山路更是被遮掩了大半,幾乎無法順利通行。
“已經太久沒有人打理了麼……”
或者可以說這條山路已經有太久沒人走過了。
此時他似有所覺,擡起頭望向遠處的山頭之上。
只見一座古樸寺廟的殿宇的一角在樹叢之中若隱若現。
若非是杜白感官極其靈敏,還真不一定能找到。
簡直就像是有意隱藏於此,不想被人給發現。
“沒有鄉民往來,也沒有香客來訪,就這樣隱居在深山老林裡面……這寺廟裡的僧人們難道都是不吃不喝的隱士嗎?”
杜白眼神中流露幾分深思之意,隨後輕輕擡手,面前的樹枝雜草盡皆好似是有靈一般,自動向兩旁散開,留給他一個可容一人通過的乾淨的道路。
他繼續擡腿向上走去,只留下身後這片安靜至極,甚至鳥叫蟲鳴都極少的區域。
並沒有選擇更快的飛行,因爲這是一種自覺的尊重的行爲。
當他走到那座寺廟的大門前時,清楚可見門匾上“密印寺”的幾個鎏金大字。
非常乾淨整潔,就好像每天都有人進行清理打掃一樣。
但這寺廟卻非常地安靜,安靜得可怕。
並非是純粹的聲音上的安靜,而是一種更深層的,精神層面上的孤寂。
即便隱約可以聽見寺廟深處傳來的僧人誦唸經文的聲音,以及木魚敲動的聲響,都無法改變這一點。
倒更像是墳地之中,送葬者們所敲響的嗩吶與銅鑼聲!
顯得如此冰冷且刺耳,讓人心中不由自主地陷入這種情緒之中,一種淡淡的悲傷的情緒籠罩於心頭。
“這位活佛果然是隕落了……”
杜白輕嘆一聲。
雖然已經是在他的預料之中,只是親眼所見時,還是不免有些惆悵。
因爲這位靈佑禪師某種程度上來說,還可以算是自己的恩人罷……
若非是對方與魘龍王交戰,從而將其打傷至瀕死,最後還被穿越的自己撿了個便宜,自己也無法憑白擁有了一具實力強橫的鬼王分身。
而若沒有分身,恐怕自己也無法藉此對抗當初劉家的陰謀詭計。
說不定若是運氣差一點,根本活不了兩三天就被最初的那隻女鬼給送走重新穿越了。
又哪來的後來的生活?
更何況,這位活佛所做出的一切犧牲,從對方的視角來看絕對是值得的。
儘管從結果來看並沒有成功……
杜白一邊想着,一邊正想要走入這寺廟的敞開的大門時,身形卻在門前的一瞬停住了。
“有結界的痕跡?”
他一怔,心中生出一些異樣的猜測。
雙目運起法力,隨後果然是可以看見面前的大門雖然是敞開着的,實際上卻有一道淡淡的肉眼看不見的金光薄膜所保護着。
那淡淡的佛光似乎已經被削弱了許多,所以並未給他帶來威脅感。以至於他方纔第一時間竟然沒有察覺到。
直到這佛光本能地排斥着外來的鬼怪後,他才意識到這東西的存在。
儘管這層薄膜對於他而言強度並不比一戳就破的氣泡要好多少,但他也沒有選擇強闖、
“佛法嗎?”
杜白沉吟了一下,然後調用了一絲仙氣於己身上,然後果然可以順利通過了。
只是當他真正穿越過那層保護的屏障之後,瞬間便感覺到了這寺廟內與先前外界所看見的頗有些不同的肅穆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