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無情,法儒、無私。”
御命丹心君奉天再臨儒門,威勢依舊,敬仰依舊。。
“這裡發生何事?”
君奉天環顧一週,隨即看向席斷虹。
“義兄。”
見到君奉天,席斷虹無法再壓抑,不由悲聲哭泣。
君奉天心下一沉,即便當初與邃淵慷慨赴死,席斷虹也未曾如此脆弱。
現在卻成了這幅模樣,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君奉天揮了揮手,對着敬天懷等人說道:“你們先退下吧。”
敬天懷等人也明白這是要處理私事,而且有法儒在,安全無虞,因此也不遲疑。
片刻之後,院子內只剩下袁無極、君奉天、席斷虹、劍咫尺四人。
劍咫尺滿腔憤怒,但看到母親這般情景,一時只能住手,但看向袁無極的目光卻存滿不善。
“其實我也好奇究竟發生何事,爲何席夫人與劍咫尺對我好似極爲痛恨,圓公子自認爲對兩位善待有加,先後數次救你們脫險,更收劍咫尺爲徒,我們之間關係不該如此。”
“你不……不配爲……爲人師!”
劍咫尺磕磕巴巴的說道,但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你所傳授,我會還你,不再……欠你恩情。”
君奉天擰着眉頭看向席斷虹。
席斷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義兄,我無顏再面對邃淵,當初在山海奇城重傷昏迷,我被這個惡魔強行玷污,並封印記憶,直到近日才憶起一切。”
聽得此話,君奉天雙拳驀然緊握,一股龐大的氣息威壓而來。
“袁無極,你作何解釋?”君奉天冷聲喝問,怒火沖天。
“這……”
袁無極一愣,隨即露出苦笑,“這定是欲魄所爲,當初一戰過後,我已性命垂危,魂體虛弱,當時軀體爲欲魄佔據,主魂被封,外界之事並不清楚。”
“沒想到他竟對席夫人做出此等惡事,圓公子實在無顏面對,此事雖非我所做,但終究是我之七魄所爲,圓公子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說完,袁無極一臉誠懇的看向席斷虹,“我知道,如今不論做出何事,都已無法挽回與彌補你所受到的傷害,但我不會迴避,席夫人若有恨,儘可發泄在我的身上。”
“惡魔,我不會相信的話,也絕不會原諒你。”席斷虹怒吼,雙肩顫抖,目中恨火難息。
“又是分魄。”
君奉天自然知道此事,但這都是袁無極的一面之詞,因此他並未完全相信,如今席斷虹遭遇這種事,他必須要爲其討回公道。
席斷虹認他爲義兄,更嫁給了自己的弟子邃淵,不能憑白受此侮辱。
“唉,我知道你們並未完全信任,事實上,此事說出也確實讓人難以信任。”
袁無極喟然一嘆,隨後肅然說道:“爲還席夫人清白,也爲證吾之清白,圓公子願以命賠罪。”
說完,袁無極席地而坐,閉目待戮。
片刻之後,劍咫尺緩緩握緊天下劍,一步一步向着袁無極走近。
劍鋒擡起,已是搭在袁無極的脖頸,而袁無極依舊不爲所動,好似放下了一切防禦,真的在引頸待戮。
劍咫尺手掌微顫,眼前之人雖對自己有恩,但是卻侮辱了自己的母親,劍咫尺一時心中複雜,恨怒交織,隨着一聲嘶吼,一劍劃過。
但。
“且慢。”君奉天擡指一點,擋下殺鋒,這時,席斷虹也強壓恨怒,“我席斷虹也非忘恩負義之輩,今天我不殺你,但從今日之後,我們一家與你之間恩情盡了,他日相見,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四字一出,席斷虹擡指劃開掌心,鮮血隨之流淌而出,表明自己的決心。
“君奉天不會再讓任何人枉死,你既說是欲魄所爲,我會親自查證,若是有假,君奉天定會親自讓你伏法。”
君奉天也冷漠說道。
如此做爲,代表着今日過後,一切恩情盡數消泯,再次相遇,便不會再留情面。
袁無極緩緩睜開雙眼,也不再一味退讓,“本公子並非怕事之人,但本公子也不會容許污名沾身,欲魄的蹤跡我已探尋到,他現在應在地海孤堡附近,屆時我會親自將他抓來問罪,對於此事,本公子也會爲夫人負責,請。”
“還……你劍!”
就在袁無極剛剛跨出大門,天下間被劍咫尺一把拋來,袁無極隨手一拂,劍已再度插在劍咫尺面前,“恩怨既了,你便已經不欠我什麼,雖然相處不久,但我希望你們能夠安然。”
離開儒門之後,袁無極忽然嗤笑一聲,“看來我的演技又有提高啊!說的我自己都差點相信了。”
“正道之人,經歷諸般險惡,依舊如此婆媽,豈不知這是自釀苦果。”
“唉!”說着,袁無極嘆息一聲,“如今已與儒門鬧到這般地步,遊戲也該結束了,或許是時候與非常君合作,送天、法一程。”
袁無極摸了摸下巴,“戰禍雙星,真的很期待啊!”
另一邊,君奉天對於此事也無法安慰,只是堅決說道:“你們放心,此事我會追查到底。”
“義兄,先忙大事要緊,此事不用義兄幫忙,斷虹會自己料理。”
這段時間,席斷虹也稍微冷靜,搖頭說道。
君奉天看了一眼房間中的白綾,不由話音一凝,“但你切不可再做出如此傻事。”
說完,君奉天又看向劍咫尺,“看好你的母親。”
“明…白!”劍咫尺鄭重點頭,他也沒想到,自己只是短短離開一會,母親竟會做出這種選擇。
“你們放心,我只是一時糊塗,不會再這樣。”席斷虹點點頭回道,在兩人面前露出一抹堅毅,但心中卻是下定決心,“地海孤堡!我會親自驗證真假。”
這時,院外一道匆匆腳步聲傳來,隨即御鈞衡出現,焦急說道:“尊駕,主事他不見了?”
“什麼?發生何事?”
君奉天還不知道玉離經受傷之事,隨後御鈞衡便將事情經過說出。
隨後,君奉天身形一閃,很快便出現在玉離經的房間。
同時,他也察覺到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鬼氣。
那股鬼氣,極爲熟悉。
那是他的老仇人。
“鬼麒主!”
君奉天拳頭一握,目露寒光,隨後擡起頭,對着衆人說道:“此事交由我來負責,我會救回離經。”
說完,君奉天已是大步離開,他知道,鬼麒主一定會回到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