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林城裡有幾隻動物的地位比較獨特,這是大家知道的。
第一就是小白。第二是虎阿蠻的白毛劍齒虎。第三是鬼鷹。第四第五,則可能是林跡養的那頭單折耳的黑狗和那隻橘灰的野貓了。
這次和疾鹿的戰爭,小白也許是正在擼虎,幾乎沒有參戰。白毛劍齒虎也沒有什麼表現。
錢面佯回來後,鬼鷹在這個過程裡的作用卻被傳了出來。大家才知道這隻叫人畏懼,讓孩子能止夜啼的猛禽,原來還能傳信。
這讓它的地位隱隱上往上提升的勢頭。
錢面佯回來後,和鬼鷹的互動也不少,據說還帶着鬼鷹外出狩過獵。
林跡回到自己屋子的時候,錢面佯正扛着一米多高的鬼鷹站在門口等他。
鬼鷹現在比往日更加神俊了些,目光也更加深邃了。以前它在城裡大約還要躲一躲橘灰的野貓,以免被那個平頭哥般的東西煩擾的。現在它已經不用躲了。
因爲林跡疼愛那貓,引得很多人去餵它,儘管林跡嚴令夜晚不許喂貓,同時白天也不能喂太飽——這是避免貓喪失了捕鼠的本性,違背了養貓的初衷,但愛屋及烏,疼愛橘貓的人實在太多,它還是肥成了球。現在連爬上房頂都成問題了。
鬼鷹因此少了一個大敵,過得安心滋潤。
錢面佯隨着林跡進屋,鬼鷹便撲騰着上了屋頂。
小白被嚴令站在門口,身後跟着兩頭小象,這組合也許鬼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不時低下頭來看看,還張開喙發出兩聲喉音,似乎是詢問。
小白不時仰頭看看,也張嘴小聲發出一些什麼,似乎作爲應答。兩獸一來一往,似乎就此聊上了。看得小白身後兩象一臉懵逼。
屋子裡,林跡倒上茶水解渴,末了把水壺塞到錢面佯手裡道:“跑過來做什麼?不是給你假期了麼?好好給老婆造個人出來再來不遲。你的安排我心裡有數,跑不了。”
對疾鹿這一戰,能夠這麼順利,錢面佯的功勞應該是最大的。沒有他的信息,林跡不敢等在城裡以逸待勞,也不敢在戰場上逼迫採茸,換來這樣的勝利。
否則,勝利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傷亡肯定要翻幾倍。而且作戰週期可能要延續幾個月,最後也肯定抓不了疾鹿的這麼多人成爲奴隸。
這其中的差距,可能會有幾倍不止。
除了這些之外,錢面佯對帶走的疾鹿的那三千人的處理,也給林跡不小驚喜。
當時林跡需要留下人手看守城中的俘虜,需要派人遷移疾鹿的人口,也需要防着北面的英雄首領,要調出足夠圍殺這三千人的人手並不容易。
正當林跡正在挑選人手,制定方案的時候,錢面佯自己把人降服帶回來了。這也無異於幫林跡打了一場大勝仗。
現在破屠等人還在北面維持穩定,慶功大會還沒有開。錢面佯走時可是連自己的女人都沒有話別的,一走就接近兩年,林跡當然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錢面佯先給墩木倒上水,自己再倒了一杯,又給林跡添上一些,說道:“什麼時候安排我你說了算。我這幾天哪都看了,還回了姬林,連南面的十幾個鎮都走了一遍。覺得差不多了,就想先回來上課。我兩年不在,好像已經落下太多了。”
這兩年來,林跡持續給衆頭目們上課,現在不少人基本都能讀會寫了。錢面佯自己還是原地踏步,認識的字攏共不過幾百。之前給林跡寫東西,還得圖畫拼音一起上。還好林跡不用給他傳太多信息,要不然就得抓瞎。
林跡點點頭道:“這個我倒是忘了,這樣吧,我這邊只有晚上上課,我這課你晚上照來,白天你想怎麼上,你自己跟着彩羽那邊湊一湊,這個你自己決定。回頭我再把我的備課本給你,你多找人問問。應該能跟上。”
“誒誒,那我一定努力。”錢面佯一張醜臉笑開了花,有林跡的備課本,大家學過什麼他都能學回來。那就不差大傢什麼了。至於能不能跟上,那不是事,做這些,總比一個人在森林裡流浪容易些的。
定下了這事,錢面佯又露出幾分難色:“我還想問問,我以後會怎麼安排?不是說我有什麼想法,主要是我看城裡門類繁多,我要全學怕是學不來。你要是告訴我怎麼安排的話,我好只學一個方面,這樣學得快些。”
城裡各行各業已經出現了雛形,就算是軍政這一塊,分工也變得精細。這些東西跟着過來的人還能說個七七八八的,錢面佯這種咋一接觸的,還想理順這裡面的所有關節,那就不太可能了。
有些東西就算是拿到了林跡這裡,他都得想想才能弄清裡面的頭緒了。
林跡道:“本來還想讓你休息多一段時間的,但你繼續這麼積極,我就直說吧。”
林跡停了停,墩木便很習慣地出去看着去了。
“讓你做的事情呢,還算是你這兩年做的。不過範圍要寬泛一些。總的來說是收集信息的,叫情報部門。你做這個部長。”
林跡將自己瞭解和構思的情報機構的架構和運作方式和錢面佯說了一遍。
這個預想中的情報部門更像是林跡的眼睛和耳朵,主要工作是幫林跡盯着將來的國內外的情況,只做收集和整理信息的工作。
以目前林跡對整個團隊的掌控情況看來,他並沒有賦予這個部門抓捕和審問的權力,特別是針對國內,他覺得有這些權力應該就夠這個時候使用了。
王宮在建,王國成立在即。林跡要成爲國王應該也是衆望所歸的。此時王國的架構建設也應該提上日程了。
在林跡的構想裡,軍政分離那是一定的。而這個情報部門,將會獨立於軍政兩邊,專門對林跡彙報。
錢面佯聽了這些,輕鬆笑了笑道:“這些事情我都是熟的,那時候在疾鹿,天天怕被人發現,時時關注這些,我倒是有些心得。”
“說起來,我這些天去外面的鎮子,倒是聽到一件事情,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錢面佯沉吟一下道。
他想着知不知道是林跡的事情,他如果成爲這個情報部門的部長,他的工作便是把知道的說出來:“我在外圍一些鎮子的時候,聽到一些人說,如果將來建國都要信奉慄神的話,他們可能會不參與。”
“哦?”林跡立刻重視了起來:“具體是什麼情況?”
“我去的時候,他們都不願意多說,是我女人聽到的。我回來的路上感覺好像不太對。好像說得人也不太多,所以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好,我知道了,這事非常重要。你又立了一個大功。”林跡拿出一盒巧克力和一瓶紅酒出來,另外給了錢面佯一個藍色的小藥丸:“今天你先回去休息,回頭我想想我們的信息收集的方向,我們再談談。”
信仰的問題,絕對是大問題。這些是必須收集的東西。
而林跡這個時候纔想起,自己竟把這個最重要的事情忽略了,希望現在補救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