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章提早進行的審判
“你是誰？”
裝作十分不悅的樣子，張勝陰沉着臉說道，意念一動，系統裡素描畫像開始啓動，眨眼之間素描完成。
“小人索爾金，蒙皇上不棄官拜承德將軍，粘杆處十二佐領！”
張勝敏銳的注意到索爾金說話的時候不斷的觀察康熙的反應，時不時地朝着康熙鞠躬，一副奴才相十足。
“索爾金，太好了，我正找你呢！”
“皇上，臣胤禛參核承德將軍索爾金十五大罪狀，罪狀一：假傳聖旨營造莊園用於自己淫樂，私毀民宅幾十戶，搶佔土地一百餘畝……”
張勝林林總總羅列了索爾金十五大罪狀，每一條都能夠讓索爾金殺頭問斬，索爾金在一旁聽着，汗水順着脖子往下流淌，最後一條就是：利用職務之便官報私仇，殺死大理寺六名官差，連老幼婦孺都不放過。
張勝說完將摺子遞給劉洪，劉洪趕忙接過心理暗道貝勒爺您真是活菩薩，有了您的這份摺子索爾金這個猴崽子別想做粘杆處的總領。
想到這裡將手裡的摺子放到康熙的手裡，此時康熙面沉似水，看看劉洪，劉洪趕忙低頭，再看索爾金，索爾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皇上，這都是污衊，這都是劉恨水那個天地會反賊的污衊，臣冤枉……”
索爾金一陣呼天搶地，話還沒說完張勝內心深處樂開了花。
“索爾金，我可沒說這個摺子是誰寫的，難道你在哪裡看過這個摺子？”
“這……臣……奴才沒看過，奴才只是猜的，那個劉恨水當年就是被臣的手下打殘廢了，一直懷恨在心，而且那個反賊是原大理寺少卿張堯正的心腹，奴才猜想……”
被張勝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索爾金身上出汗若漿，康熙眉頭皺了起來，目光在張勝和索爾金之間來回徘徊。
“皇上，您還不知道吧？前幾天京城發生了一件滅門慘案，臣手下的第一捕快全家被滅，一箇中年婦人臨死前被窮兇極惡的歹徒輪番侵犯，然後腦袋被割了下去！那個十幾歲的小男孩眼睛被人用木棍支撐，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母親被禽獸侵犯！”
“臣的那個手下死的最慘，萬箭穿心，臨死的時候雙眼都睜着！若不是爲了尋仇泄憤哪有一個人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天子腳下，晃晃蒼天在上竟然發生這種讓人髮指的事情，現在大街小巷的人們都已經傳開了，康熙皇帝統治下的北京城不如大明朝統治下的北京，大明朝再怎麼壞京城百姓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張勝也不管什麼嚼舌根不嚼舌根，將這件事的影響無限誇大，康熙的臉色越來越差，最終爆發了。
“夠了……一個皇子竟然將街頭巷尾的謠言拿到南書房來說，你稱職麼？”
喘着粗氣，康熙就差一點沒罵娘了，一旁的劉洪趕忙給康熙拍打後背，好一會康熙纔好一點。
“回皇上的話，臣不稱職，這個臣知道！因爲稱職的人死的都早，張堯正死得早就是因爲稱職，爲徹查索爾金結果一個謀反罪第二天沒有審判就被滅門了；劉恨水稱職當年抓捕索爾金落下來殘廢，這麼多年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臣給他承諾只要盡忠職守臣保證他周全，可是還不是照樣保不住他！臣也想明白了，這年頭是不是升官發財活命看的不是你稱不稱職，而是看你會不會藉着主子的命令欺上瞞下，會不會看臉色，只要你把握住了這個需要稱什麼職？所以我現在也不做什麼稱職的官員了，街頭巷議的東西拿來糊弄一下事情完事了，防止早死，我還得跟我老婆好好過日子呢……”
張勝零零散散說了一大堆，康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臉色陰沉的已經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目光在索爾金和胤禛臉上劃過，內心裡把兩個人的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心道狗奴才竟然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然後讓我背黑鍋，該死。
再看看胤禛，在南書房公然指責皇帝，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牙齒咬了一下。
“來人，把索爾金送交大理寺天牢等候發落！”
“皇上臣冤枉啊……”
伴着康熙一聲令下，劉洪擺手，大內侍衛不由分說將索爾金拖了出去，索爾金做夢也沒想到康熙會下這種命令，劉洪嘴角生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大理寺少卿胤禛最近身體不適休假一個月，派人把大理寺正卿齊式武給我找出來，就是擡也要把他給我擡到大理寺去，好好給我查查這個索爾金，混蛋！”
康熙看都不看張勝，隔空開始罵娘，劉洪一個勁衝着張勝使眼色，張勝扁扁嘴，心道你妹的這麼輕鬆就把我的官職給免了，有用麼？老子已經把索爾金的案子給審完了。
伴着張勝退出南書房，大理寺內李衛從張勝的抽屜內拿出一份蓋好大理寺大印的文書，所有卷宗一卷卷擺好，一旁凌煙眼睛都看直了。
“別看了，貝勒爺早就把所有證據都準備好了，而且貝勒爺篤定今天到了皇上那裡會被撤職，防止這件案子旁生枝節早就把案子給結了，索爾金判的是死刑，誰來了都改不了！”
凌煙拿起張勝最後審判的文書，上面赫然用小楷覈准了死刑判決。
凌煙看完李衛拿着文書騎上快馬將文書送進御書房，康熙看到文書丟出去老遠，差點撕了，要不是劉洪拉着這份文書已經被康熙給撕了。
“萬歲爺，我們大清朝不允許毀壞臣子奏摺的，這是太祖爺定的規矩，萬歲爺，您別生氣，這您不是還沒批呢麼？貝勒爺這麼做也有自己的苦衷，畢竟那個手下貝勒爺承諾保護周全，現在人死了貝勒爺當然要給交代的，這麼判也沒錯，畢竟是咱們皇家的信譽問題！傳揚出去咱們皇家也不會受到詆譭不是！”
“你這裡直接打回重審，奴才派人授意齊式武，讓他改判就是，您別生氣，都是自個家的事，您彆氣壞了身子！”
不斷給康熙拍打潛心後背，劉洪渾身都是汗，康熙這才緩過勁。
“逆子，他怎麼就不能夠學學其他皇子那般孝順一點？整天就知道氣我，邀買人心，混蛋……”
張嘴又是一通怒罵，康熙罵了足有半個鐘頭，半個時辰後張勝的判決被髮還重審。
大理寺正卿齊式武望着這份文書心理不斷在罵娘，心道胤禛你個孫子，你這不是坑我呢麼？
老子要是不判死刑把特麼大理寺的所有捕快得罪了，以後誰還會給老子賣命。
判了死刑得罪了皇帝，你特麼得罪了皇帝后還是一家人，將來罵兩句完事了，老子會掉腦袋的。
現在齊式武有點記恨索額圖起來，心道你妹的索額圖，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應該按照你的法子裝病，現在好了，燙手山芋老子必須得接着，還特麼得嚥下去。
但是必須得想一個好的由頭，不然將來會被人罵死的，最好找一個兩頭都不得罪的理由，爲了這個理由齊式武整整想了兩天半零五個小時三十分鐘十五秒。
“有了，索爾金剿滅京城回春堂天地會亂匪有功，死刑赦免，奪去承德將軍，返回原籍！”
反覆看了最近能夠抵消死刑的案件，齊式武終於找到張勝前幾天抓了回春堂大大小小几十口的事情。
《大清律》規定評定造反大功一件，至於這件事是誰做的？康熙纔不管，只要有了這件事給康熙硃批就行。
果然齊式武奏摺往上一遞康熙立馬硃批：索爾金是孝子，加封母親一品誥命，駟馬衣錦還鄉。
索爾金聽到判決後隔空磕頭出血，嘴裡都是拜年的話，面前身穿黃馬褂的大內侍衛分列兩側，大理寺的捕快們列在兩旁，一雙雙憤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索爾金，很多人都單手按着刀柄。
一名與劉恨水關係比較好的捕快刀已經抽出來一半被凌煙按了回去，索爾金看在眼裡，臉上滿是得意，本來想快步離開，腳步故意放慢了。
“看什麼看？真的以爲把我拉到這裡就會殺了我？做夢，不知道我是給誰辦差的麼？哼，貝勒爺很大麼？大的過皇上麼？大清國是皇上的，大理寺也是皇上的，皇上想讓誰死誰就死，輪不到你們這幫雜碎指手畫腳！”
“判決我死刑能怎麼樣？只要皇上動動口我就是活的，劉恨水是我殺的，他的老婆是我手下糟蹋的，怎了麼？滋味不錯，桀桀！他的兒子也是我派人故意殺的，怎麼了？”
“一個小小的捕快，我說殺就殺了，就這麼簡單！看什麼看？你們這幫臭苦力，以爲在大理寺就能夠爲所欲爲，對你們的上司忠心就行，盡忠職守就行？哼，可笑！學會點做人，意識清醒點該對誰盡忠，值守？皇上開心就是值守，奪了我的承德將軍能夠怎樣，我索爾金今天把話撩在這裡，三年後我還是承德將軍，哼！”
傲慢的目光環視一圈，索爾金大笑着登上皇帝準備的駟馬駕車，車簾故意不放下，不斷朝着大理寺內的捕快們揮手致意，直到看不見大理寺爲止。
“啪！”
“老子不幹了！”
“我也不幹了！”
“我要殺了那個索爾金，就算死了我也要爭這口氣！”
十幾個捕快不約而同扯下頭上的帽子，腰牌摘下來，握着刀的手不斷顫抖。
“說什麼渾話，你們死了誰養活你們的家人，都給我拿回去，死比什麼都容易，殺了索爾金不死纔是本事！”
凌煙冷冷的目光在周圍幾個人的臉上劃過，雖然幾個人仍舊執拗，最終卻不得不低頭，家裡老小纔是最重要的。
“你們幾個跟我來，不是有人說一定能夠給劉恨水一個公道麼，我倒要看看這個公道怎麼來……”
怒髮衝冠，在凌煙的帶領下十幾個人直奔張勝的府邸。
這個世界只有皇帝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