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宏遠爹正趔趄着往後倒,大人們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他身上了。樑曉樂見仉建營真要剁手指頭,他的周圍一時又沒有可以阻止他的人,忙用異能把切菜刀定在了半空。
一旁的樑豔俊看見二哥被丈夫搡的往後倒,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直到宏遠娘扶住了他,才轉頭看仉建營。見他舉着切菜刀停在那裡,不由揶揄道:“怎麼,捨不得吧?!剁了去就不能摸麻將了。”
仉建營一聽更急了,使着勁兒地招呼道:“你們誰也別攔我,讓我剁,讓我剁!”嘴裡喊着,那手還是紋絲不動。
他的滑稽相,把人們都給逗樂了。
“別做樣子了,把手放下來吧!”樑豔俊又揶揄道。
仉建營一聽話茬不對,擡頭一看,不由嚇了一大跳:原來誰也沒有拽着自己手裡的刀!而自己的感覺,就好像那刀被深深地嵌進樹樁裡,自己的手在使勁兒摽着刀把一個樣。還以爲有人拽住了刀身。
“啊
!”仉建營大叫一聲,鬆開了拿刀的手。
這時的樑曉樂,也被仉建營的滑稽相都笑了。一分心,把自己用異能的事給忘了個乾乾淨淨。待仉建營的手離開切菜刀柄後,由於異能還沒有扯,那把切菜刀,就如同被釘在空氣中一個樣,懸浮在那裡。
“啊!”
這一回,所有的人都驚得睜大了眼睛,張開了嘴巴,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
樑曉樂被大家的尖叫聲驚醒。才發覺自己失誤了,忙用意念收起異能來。
“啪”切菜刀掉在了地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怎麼會是這樣?”仉建營的驚訝程度。勝過任何一個人。
樑龍勤、樑趙氏和樑豔俊,也都面面相覷。
樑曉樂趕緊和宏遠娘對接了靈魂:
宏遠娘(樑曉樂):“他二姑夫,這是老天爺爺見你誠心誠意悔改,原諒了你。架住刀不讓你自殘呢!”
“真的?這是真的嗎?”仉建營已經淚流滿面:“我明明是用力往下砍的,可怎麼也落不下手來。我還以爲……還以爲有人拽着刀身呢?”
宏遠娘(樑曉樂):“我們這裡的老天爺爺可靈了,誰好誰壞,真心假心,都能分別出來。”
“真的。二嫂,老天爺爺的牌位在哪裡呀。我……我給老天爺爺磕仨響頭去。”
“行了,這事就這麼着吧。只要你真心悔改。好好過日子就行了。”宏遠娘說着站起身來:“天不早了,大家都到食堂吃飯去吧!”
樑龍勤望着一臉茫然的二女婿,說:“你呀,好好接受教訓!改好了,該幹什麼去還是幹什麼去!”
仉建營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扎撒着兩隻手說:“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樑豔俊白了他一眼:“二哥說,讓咱在王軍集上開個門市
。”
……
仉建營受表哥引誘走了一段彎路,一旦明白過來。把那個表哥恨得牙根疼。從心裡厭惡起程楊鎮那夥賭徒們來。由人及屋,再也不願意到那裡去了。
一聽說二舅哥讓他到王軍集開門市,和小舅子樑德貴一樣。由二舅哥供貨,自己掙利潤。這樣一來,就不用自己掏本錢了,還可以把買賣往大里發展。一心想在買賣上施展自己才華的仉建營,心裡樂得了不得。因禍得福啊!趕緊催着妻子給二舅哥求情,儘快促成此事。
宏遠爹孃又何嘗不願意多開幾個門市呢?!
從去年這時候自己開門市,後來又發展了五家乾親家。囤裡的糧食,簍裡的果品,整天往外送,一點兒也不見少。換回來的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呀!雖然在手裡打個轉,又花出去了,置的可是實實在在的宅子、地。
宏遠爹孃從心裡感激老天爺爺對這個家庭的顧念:老天爺爺對咱好,給的東西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咱也不能獨吞不是!建了孤兒院,成立了養老院,用老天爺爺給的東西,惠及需要幫助的人們,也是替老天爺爺行事,爲自己積德行善不是!
也正因爲自己做對了,符合了老天爺爺的心意,老天爺爺纔會源源不斷地給這個家裡東西,讓他們用這東西幫助更多的需要幫助的人們。只要他們按照老天爺爺的心意做了,老天爺爺就會給他們更多更多的東西。
這正應了“惡有惡報,善有善報。”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用老天爺爺給的東西行善得來的。
可眼下的情況是:要進養老院的老人越來越多,房子緊張起來。要在增加建築隊,資金就有些困難。因爲現在的收入和付出基本平衡。
而且地還得多買。
不買地是不行的。攤子鋪開了,老人和孩子進來了,還有工作人員的工資。萬一老天爺爺供應不及時,好用自己地裡打的糧食墊補。
當然了,自己的地也是用老天爺爺給的東西換成的錢買的。不過,這個是實實在在的東西,看得見摸得着,到什麼時候也是自己的,心裡感到踏實
。
基於這些考慮,宏遠爹孃便想多開幾家門市,把老天爺爺給的東西,變成更多的錢,用來買地、蓋房子,建更大的基業,惠及更多的需要幫助的窮苦人民。但苦於自己人手少,對外界又不熟悉,這個想法也一直裝在心裡,沒敢有所行動。
樑豔俊兩口子的事給了他們一個機會。這樣一來,在王軍集和程楊鎮,可以同時開發兩個門市,而且還都是自己的至親近門。
宏遠爹孃心裡高興,很快在王軍集買了兩間前頭做買賣後面住人的門臉,讓樑豔俊和仉建營,經營起“神麥”、“神布”、果品和草編包裝袋。
程楊鎮仉建營的日雜門市部,則由仉建營把剩下的日雜貨算給他姑父,讓樑德恩兩口子去了那裡,賣起了和仉建營門市上一模一樣的貨物。
……
樑豔俊兩口子在王軍集做買賣的事,被大姐樑豔梅聽說了,便找了樑豔俊去,打聽事情的經過。
樑豔俊如實告訴了她。
“前幾年我們都不理她,她不記恨?”樑豔梅心有愧疚地說。
“現在二嫂變得可開通了。我在王軍開門市,還是她提議的呢?”一提到宏遠娘,樑豔俊就滿臉放光。
“你們有門市給她兌換,興許,她是貪圖程楊鎮的地方大,買賣好做哩?”
“不見得。再大也不是她自己去做,是咱三大娘家的德恩哥和德恩嫂一家去了那裡。比起來,還沒咱們近呢。我看,二哥二嫂是誠心幫助我。”
樑豔梅沉思了一下,終於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二妹,你給我拿拿主意,我想讓你姐夫也給二弟賣貨,你看怎樣?”
“行啊,姐。有個買賣做,總比光肯土坷垃強。”說着湊近樑豔梅:“姐,我給你說了你可別對別人說去,就是姐夫你也不能全說出來。聽咱爹說,二哥家的東西來的很蹊蹺,他們巴不得多開門市多賣貨呢!他們又買地又蓋房子,還有養老院和孤兒院裡的花銷,都是賣貨來的錢。你賣他的貨,也是在幫他的忙,哪有不願意之理?”
“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去說說去
。”
樑豔梅還是沒敢直接找宏遠爹,而是先找了自己的父親樑龍勤。畢竟是涉及到錢款的大事,比不得說說嘴,逗逗樂子。
“爹,你給二弟說說,讓我家大年也給他賣貨吧。有個買賣做,總比光肯土坷垃強。”
嘿,把她妹妹的話全搬來了。
“你們村那麼小,能賣動貨了?”樑龍勤不放心地說。
“吉利離着我們村才二里地,那裡五天一個集。我們趕集去賣貨。”
“嗯,也行。你給你二弟直接說去吧,他供貨不成問題。”
“我……二弟妹那裡,覺得不好意思。”樑豔梅有些羞澀地說。
“咳,自己的親兄弟,怕什麼呢?你二弟妹一點兒也不記前仇。你娘那時候對人家那樣,連我都看不過去。現在人家對你娘可好哩。還有你三妹,拿工資還管吃管住,上哪裡找這樣的好事去?!往後啊,你們多來走動走動,就知道脾氣了。去吧,去吧,保準讓你合得上嘴。”
當樑豔梅硬着頭皮對宏遠爹一說,宏遠爹一百個贊成。高興地說:“我還以爲你們嫌麻煩,不願意幹呢?既然想幹,就別來回拉貨了,受累又麻煩。在吉利戳個門市,一早一晚兒都能賣貨。有賣房的就買,沒賣的就賃,錢我出。供貨也和三弟一樣,我按批發價給,你們賺利潤。”
“這……我倒沒想幹這麼大。只想小不留地掙個算了。”樑豔梅高興地說:“按說呢,吉利比咱村大多了,又有集,在那裡戳個門市,準比三弟賣貨多。”
“還是得。大姐,你要想幹,就甭考慮別的。一年幾十兩銀子沒問題,怎麼也比你種地強。大姐夫又認識幾個字,別看話不多,心裡有數。你要離不開家,僱個店夥計幫櫃也行。”
“嗯,二弟,這事咱就說定了,我回去就跟你姐夫去吉利看房子去。”
“行,大姐,越快越好,我聽你的信兒,只要準了,錢和貨一塊兒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