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當即站起身,白芯蕊捏緊手中玉簪,雙眸冷冷睨視前方,這時,只聽“砰”的一聲,房門被姜側妃一腳踢開,
敢踢她的房門?活膩了!
白芯蕊冷冷擡眸,絲毫不懼的看着進來的姜側妃,姜側妃後邊的曲媽媽、意媽媽則將一臉紅腫的絳紅給推進房間,絳紅一個不穩,重心栽倒在地,哭得滿臉帶淚。
雪嬋氣憤的瞪了姜側妃一眼,迅速蹲到地上去扶頭髮凌亂的絳紅。
再然後,一臉氣憤的白芯柔、白芯瑩迅速竄了進來,白芯柔一竄進來,就恨不得將面前鎮定自若的女子咬來吃了。
姜側妃將白芯柔摟在懷裡,咬牙切齒的瞪向白芯蕊,氣恨的道:“小賤人,你竟然把芯柔推下荷花池,你這心也太狠了點,竟然想害自家妹妹。”
白芯蕊不急不徐,擡眸瞟了白芯柔一眼,發現這女人換了件衣裳,頭髮也梳得十分漂亮。
她身着一襲淡粉色華衣,外罩白色縷空絲質紗衣,襯得身段窈窕,美豔四射。小臉生得媚眼含春,冰肌玉骨,眉宇間盡顯憂愁,一看就是個能使男人蝕了心的小妖精,怪不得靖王會選她了。
可是剛纔那句小賤人,聽得白芯蕊真有些不舒服。
白芯蕊無視對面衆人怒視的目光,一個慵懶坐到美人榻上,不緊不慢的玩着櫻蘭般的手指,眼裡光華俱顯,淡啓櫻脣道:“側妃說話可得注意,我是白府嫡長女,一個姨娘,別這麼沒大沒小的。傳了出去,別人說我白府沒規矩,庶出的也敢踩到嫡出身上,是不是活膩了?”
最後那句活膩了顯得漫不經心,卻又深深的壓抑着人的神經,白芯柔不得懷疑的睨向白芯蕊,瞳孔放大,開口便道:“她跟以前不一樣了,莫不是……換了個人,或者妖邪上身?若是這樣,孃親你可以去請幾個道士來除妖降魔,免得咱們家出了妖怪。”
哼,要真是這樣,她一定叫道士收了白芯蕊的魂。
白芯蕊不怒不慍,雙眸移到桌上的茶杯上,右手又將很燙的茶杯握進手中,雙眼嵌着濃濃的睿智,一時淡笑不語。
邊上的姜側妃一聽白芯柔的話,當即醒悟的拍了下自己的手,大聲道:“怪不得她一臉反常,原來是鬼神上身,看來,我非要叫幾個道士收了她的魂,省得爲禍王府。”
“孃親,也不知道皇上爲什麼會將一個呆子許給靖王,她這樣的,街上亂抓一大把,真不知道皇上看中她什麼。”說話的是臉蛋略有些圓潤的白芯瑩,白芯瑩比白芯柔豐滿,臉蛋看上去奶圓奶圓的,十分可愛,可這個性就不太可愛了。
“就是,一個呆子憑什麼跟我搶。我是第一美人,她算什麼?”白芯柔一臉不悅的瞪向白芯蕊,卻沒看見身側白芯瑩鄙夷且忌妒的眼神。
雪嬋見對方咄咄逼人,忙湊近郡主,在她耳旁小聲道:“郡主,姜側妃帶了那麼多人來,我趕緊叫人去找老爺,一會如果她們要動手,咱們就先跑,能跑多遠跑多遠,直到老爺回府。”
郡主午時才得罪了姜側妃,又推三小姐下池,姜側妃不趁機報仇纔怪。
本以爲郡主會害怕,沒想到她只是淡淡轉了轉眼珠,懶懶的道:“雪嬋,三小姐身上那件衣裳,好漂亮。”
“什麼漂亮,那可是你的衣裳,被她搶去的。”雪嬋忙小聲嘀咕,郡主怎麼說這麼大聲,聲怕人家聽不到一樣。
“廢話少說,這是靖王給你的休書,今天你不要也得要。”白芯蕊從丫鬟月晴手中接過一紙沾了血的休書,赫地遞到白芯蕊面前,一臉冷意。
想起今天吃了白芯蕊的苦頭,她恨不得撕碎她的嘴,拆她的骨,剝她的皮來報仇。
“休書?”女子懶洋洋的出聲,玉指將那紙豔紅的休書接過,不緊不慢的道:“妹妹人都做不成了,還想做王妃?本來我想留着休書,讓靖王自己撕掉,可我現在不想這麼做了。”
女子說完,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眸陡然變得陰冷狠辣,食指、拇指狠狠捏緊,對準休書的中側,“唰”的一聲將它撕成兩半,接着,再再用力,將休書一下子撕成四半、八半、十六半,直到撕碎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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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芯蕊狠撕休書的舉動,雪嬋、絳紅心都碎了,小姐這麼做,她的心何嘗不難過,她一心只愛靖王,是靖王拋棄了她,如今她撕休書,也算一種發泄。
這動作卻驚得姜側妃、白芯柔瞪大眼睛,白芯柔緊緊捂着心口,氣憤的指着白芯蕊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按禮法,王爺寫了休書,責令你離開王府,你們的夫妻關係就算解除。就算你撕了休書,你還是被休的女人,你臉皮怎麼這麼厚,還想賴着王爺,還想當靖王妃!”
白芯蕊淡淡起身,朝面前咬碎銀牙的白芯柔露出個鬼魅般的笑,冷冷道:“妹妹如果喜歡他,我讓給你就是。”
說完,只聽“啪”的一聲,那團碎了的書紙一把打在白芯柔臉上,白芯柔反射性的捂住臉躲開,而面前的女子,仍舊是一臉的笑意,這笑容卻像住進一個魅惑人心的靈魂般,令人生出隱隱寒意。
“白芯蕊,你還敢囂張?”姜側妃氣得當即就要揮手,準備命令人進來押這女人。
誰知還沒吩咐,女子已經迅速插話,雙眸冰冷的看向白芯柔,一字一頓道:“既然你這麼在乎靖王,那我就偏不與他和離,偏不接這休書。反正我已被休,難再嫁掉,那我就同你耗,看你有幾年青春可耗,我永遠是他的正妃,有我這個正妃在,你永遠也進不了門,你要進門,先給我斟茶、磕頭認錯,我會考慮考慮。否則,我就進宮面見皇后,讓她爲我主持公道。”
她記得雪嬋說過,她的生母華氏是當今皇后的表妹,以前呆郡主不懂事,根本不知道向皇后告狀,再說姜側妃總困着她,不讓她進宮和出府,她就是有苦也不能言,如今換作是她,有的是告狀的手段。
“孃親,她實在太過分了,天底下哪有臉皮這麼厚的人,靖王都寫了休書,她還賴着不承認。”此刻的白芯柔已經氣得跺腳,恨不得衝上去煽白芯蕊一巴掌。
可是,她中午想煽她時,被她狠煽了回來,她現在還覺得頭噏噏的,臉上腫痛腫痛的。
“少拿皇后來壓我,靖王已經寫了休書,你休想狡辯。這封撕掉,他會再寫一封,到時候看你有幾張嘴狡辯。你三番五次打柔兒,我一定要爲她討回公道。”姜側妃冷哼一聲,擡高眉眼看向白芯蕊。
“我就打她,怎麼了?人人都知,姨娘身份是連庶出小姐都不如,何況嫡出。別說打她,打你也沒問題。”白芯蕊有些心疼的看向絳紅,訕訕的搖了搖頭。
雖然姜側妃是側妃,但按理,她相當於富人家府裡的姨娘,姨娘若沒有被扶爲正房太太,到死也是姨娘,生兒子也是姨娘,姨娘自然比不過家中的兒女。
“你說什麼?說我連庶出小姐都不如?曲媽媽、意媽媽,給我上去抓住她,今天我要好好教訓這個伶牙利齒的野丫頭。”姜側妃氣急,雙手叉腰,兩眼噴火。
後邊的曲媽媽、意媽媽正要上前,白芯蕊一把將地上的絳紅提了起來,對着一臉紅腫的她道:“絳紅,誰煽的你,你就給誰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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