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王府時,絳紅走在最後邊,當她經過二老爺身邊時,發現二老爺一雙色眯眯的眼睛就那麼直盯盯的看着她,嚇得她眼神閃爍,忙低着頭跟了上去。
等她走到拐角處時,發現二老爺仍舊揹着二奶奶在偷瞄自己,二爺長得比較肥胖,模樣一般,那氣質怎麼看怎麼不像惠妃,與惠妃一個天一個地,看上去跟土財主似的。
白芯蕊扶着闌泫蒼,走了幾步後,突然發現不太對勁,她憑什麼扶他呀,她現在一隻手抱着鳥,應該是他來扶她纔對。
就因爲惠妃冷冰冰的在邊上盯着,她就得按雪蟬說的去裝樣子?
想到這裡,白芯蕊霍地放開扶着闌泫蒼的手,撫着自己的小鳥,訕訕的跟在闌泫蒼身側,這時,被人簇擁着走在右側的惠妃見狀,當即眉梢一挑,冷然看向白芯蕊,冷聲道:“兒媳,別光顧着玩鳥,走路要以丈夫爲先,要照顧他,來人,給她把鳥收起來。”
白芯蕊正高興着,冷不防的被惠妃這麼一說,當即轉身,正要發怒時,突然想到這女人武功不俗,而且這又是她的地盤,整個闌國都是她的家,她立即不冷不淡的忍了下來,淡然看着自己的鳥,輕聲道:“母妃說的是,不過,這鳥它認人,只認兒媳。如果不想被它啄掉眼珠的,就來拿!”
白芯蕊說完,淡淡的看向惠妃,神情不高不傲,但也不卑不亢,不過那眼裡,好像有瑩瑩水珠流動,看上去晶瑩得跟琉璃似的,很有質感。
惠妃嘴角同樣溢起抹淡笑,“沒事,本宮可以給你拿!”
惠妃說完,一躍上前,右手蒼勁有力的壓在白芯蕊的手腕上,接着又是猛地一扣,一扯,一拉,在白芯蕊吃痛縮手時,迅速將白芯蕊手裡的溪靈鳥一把抱在胸前,然後沉着鎮定的看着她:“本宮倒要看看,它會不會啄本宮。”
說完,惠妃仰起頭,自信滿滿的撫了撫溪靈鳥的羽毛,那鳥雖然不大情願,可以懼於惠妃的威勢,只是無奈的轉了兩下眼珠,隨即呆呆的看向惠妃。
看着這奴顏媚骨的鳥,白芯蕊真想一掌將它拍死,省得看它那幅媚相。
不過,這惠妃功力的確深厚,自己已經在慢慢進步升階段中,即使吃了兩顆寶丹,升得有些快,也遠遠抵不住惠妃一招,怪不得連皇上都忌憚惠妃三分,原來她是有真材實料的。
惠妃見自己這次得勝,當即擡眸,冷然睨向白芯蕊,沉聲道:“等你達到至高頂級,七級劍神,再來和本宮說話。現在,給本宮過去扶住殿下,扶穩了!”
惠妃趾高氣昂的指使,白芯蕊在心底狠瞪了她一眼後,隨即擡眸,朝惠妃行了個禮,慢慢走到闌泫蒼身側,又將他給扶住。
沒辦法,這婆媳關係有時候很微妙,她不知道惠妃何時消失,但她知道,有惠妃在的這二十幾年,她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
惠妃就像一個單親媽媽,闌泫蒼就是單親家庭出生的孩子,從小由惠妃撫養,沒有父愛,在他心中,惠妃是他的一切,在惠妃心中,兒子是她的命。
不過,這些她都能理解,誰叫母子連心,人心都是肉長的,她理解惠妃愛闌泫蒼的心,自己是她的媳婦,在這個年代,必須以婆婆、丈夫爲先,不過,她是有原則的。
只要沒有觸及到她的底線,她暫時都會隱忍。
闌泫蒼淡然看了兩個各懷心思的女人一眼,慢慢怔大眼睛,在看了眼白芯蕊後,隨即將頭擡高,心裡微微一愣,便朝前方走去。
有一個女子跟着,夫唱婦隨,其實這種生活也很美好。
因爲闌泫蒼個子較高,白芯蕊看他都得仰視,一擡眸,她就看到清潤雅俊的他,自己右手正扶着他,她突然覺得,和一個男人親近不是什麼難事,而且,隱隱還有種小媳婦的甜蜜感。
回到聽雨軒時,惠妃又大刺刺的進了廂房,一屁股坐在玉椅上,冷傲的看着白芯蕊,吩咐道:“怎麼在那愣着,給本宮上茶!”
白芯蕊正恍神,一擡頭,就看到惠妃那如刀般鋒利的眼神掃射過來,她淡淡掃了她一眼後,接過雪蟬手中早泡好的茶,慢慢遞到惠妃面前,在經過闌泫蒼身側時,她似乎看到他眼裡的不悅。
的確,他有那麼一絲不悅,是因爲她沒伺候到他老媽,還是他覺得他老媽太過分了?
沒做過別人媳婦的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不過她早想好了,惠妃要是敢跟她來陰的,她玩死她。
想到這裡,白芯蕊又看了眼闌泫蒼,上前朝惠妃溫柔的道:“母妃,來,喝茶!”
惠妃愣在那,一時半會不接茶,就是那麼淡淡的看着她,白芯蕊一直端着茶,面前的惠妃又賴在她的新房不發話,也不走,這不明擺着給她下馬威,使臉色?
“敬茶是你這樣的?沒點規矩,本宮不喝!”惠妃擡眸,語氣冰冷,眼裡帶着淡淡的探究與鄙夷。
白芯蕊見惠妃擺這麼大的架子,也不氣惱,只是淡淡的看了眼手中的茶,又看向闌泫蒼道:隨即看向惠妃,緩緩將手中的茶放到桌上,道:“母妃,茶放在這裡,你想喝便拿,我有事,先回房了。”
說完,她推了推那茶杯,轉身冷然朝自己廂房走去。
惠妃見這媳婦一點沒將自己放在眼裡,當即氣得橫眉豎眼,一掌拍到桌上,朝白芯蕊的背影怒聲道:“站住!本宮沒叫你回房,你豈敢擅自回去?”
聽到這聲音,白芯蕊正要轉頭與惠妃理論,這時,兩人都聽到撲通的一聲,等白芯蕊回過頭時,看見闌泫蒼早已暈倒在地。
惠妃見狀,當即心急的跑上前,將闌泫蒼緊緊抱在懷裡,一邊吩咐叫華老先生,一邊瞪向白芯蕊,“掃把星,過來扶到你相公,要是他有事,我第一個不饒你。”
白芯蕊這下子真想一拳給惠妃給揍過去,可她是長輩,長輩,長輩!
在心裡默唸好幾遍後,她才迅速跑到闌泫蒼身側,地上的男子烏黑的睫羽覆在眼瞼,整個人看上去安然幽靜,白芯蕊沒怎麼心急,畢竟這又不是她愛的男人,可惠妃就不同了,一個盡的在邊上嘆氣。
看着惠妃眼裡盈盈的淚珠,白芯蕊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樣的母愛,的確沒有一個子女不感動,怪不得闌泫蒼很孝順她。
不一會兒,華老先生提着藥箱迅速趕了過來,一趕過來,就不悅的睨了眼,“徒兒,你也會看診,怎麼不給殿下先把把脈?”
白芯蕊張了張嘴,正要開口說自己忘了,邊上的惠妃當場發話道:“她哪想到蒼兒,她只知道她自己!”
嘿這惠妃怎麼說話的,白芯蕊還不知道,原來婆婆都有栽贓媳婦的習慣,她們生怕自己兒子被媳婦迷了眼,怕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不孝順自己,所以能找着機會就使勁在媳婦和兒子中間插一腳。
以前只是聽人說,沒想到,她現在遇到了現實版。
有人說:婆婆就是媳婦和老公之間的小三,媳婦嫁過來的時候,婆婆已經把媳婦假想成情敵,如此微妙的三角戀關係,讓平常擅長處理人際關係的白芯蕊都納悶了。
不過,惠妃有她的張良計,她有自己的過牆梯。
華老先生看了眼惠妃,又看了眼在邊上默不作聲的徒弟,當即明白是怎麼回事,在替九殿下把了脈後,他才鬆了口氣的點頭,“還好沒什麼大礙,聞點寧神劑就能醒過來。不過,殿下不能再受刺激,以後你們儘量別在他面前生氣、發怒和起爭執!”
“竟是這樣?”惠妃有些不信的看了眼華老先生,這師徒現在是一體的,感情好着,不會懵他吧。
華老先生將手中的柴胡放到闌泫蒼鼻子面前掃了掃,裝作漫不經心的點頭道:“娘娘可信,也可不信,不管你信不信……”
白芯蕊此時真想在後邊接一句:反正我是信了。
惠妃當即尷尬的淡笑一聲,朝華老先生道:“先生說的是,來人,把殿下扶上牀休息,本宮要親自守着他。”
什麼?
白芯蕊看着窗外的天色,都老下午了,惠妃也該回去,別來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了,說白了,她就是想清淨,她還沒想過,從來就在黑幫裡摸爬打滾的自己,竟然來到古代,是面對這些小得不能再小的婆媳糾紛。
以前看小說電視,人家裡面的穿越女,要不是國鬥天鬥,就是穿梭在衆美男之間,這輪到她時,美男倒是沒少,不過總是爲這些芝麻綠豆大的小事煩心。
原來,生活就是這樣,這纔是真的生活,可要是這樣的生活一直繼續下去,她想她會忍不住真給惠妃來一拳的。
華老先生見狀,搖了搖頭道:“殿下需要靜養,娘娘明日再來看他便可,再說,這小兩口才新婚,讓芯蕊守着殿下也是一樣的。”
這時,牀上的闌泫蒼已經微微轉醒,清明美麗的眸子在掃了眼惠妃後,也道:“母妃,你先回去,我想休息一會。”
惠妃緊緊握了握兒子的手,輕聲道:“蒼兒,你要記住母妃的話,知道嗎?”
“我知道。”闌泫蒼淡然垂眸。
他知道,他怎麼能不知道,從小母妃就教導他,不能對人動情,就是朋友、親人都不能,即使有情,也是虛假的,如果真的動情,那他的生命就是漸漸耗盡,直到死亡。
母妃的話歷歷在目,他有時候覺得好累,爲什麼不能像別的男子那樣寵愛妻子,孝順父母,爲什麼父皇明明很疼愛母妃,母妃卻要故意和他作對,私底下與他鬧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幸好父皇一直包容母妃,母妃才安然活到今天。
直到後面他才明白,母妃不是因爲任性,也不是性格有問題,而是害怕,她害怕太愛父皇,自己的生命會一點點耗盡,然後照顧不了他。
這種心悸症,是家族遺傳,姥姥傳給母妃,母妃傳給自己,所以,他不能碰感情,只能冷血、無情,可這種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惠妃深情的凝望闌泫蒼一眼,抹了把眼底的淚,膚色也漸漸變得蒼白起來,攸地,她一個狠心轉身,冷冷瞪向白芯蕊,話語仍舊如刀子般的道:“過來,好好服侍殿下,要是殿下出了什麼問題,我拿你是問!”
冷聲喝斥完之後,惠妃氣場強大的轉身離開。
白芯蕊本想發火,可看到惠妃臨走時眼角的淚,心攸地軟了下來,淡淡掃了眼跟出去的師父,她嘆了口氣,轉身回到闌泫蒼牀邊。
正要裝作關切的問下闌泫蒼還好不,闌泫蒼已經率先發話,“我沒事,你去做你的事。”
說完,闌泫蒼看了眼惠妃遺落在桌上的溪靈鳥,一躍起身,披上外套朝以風的速度般離開了房間。
是的,風的速度,白芯蕊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闌泫蒼朝書房迅速走去,那輕功簡直是踏歌尋月,蜻蜓點水,飄逸風流,瀟灑出塵。
着老公真的是太奇怪了,敢情剛纔是在裝病,惠妃一走,他就迫不及待的離開這裡,連個招呼都不給她打。
她嫁的這戶人家,究竟是怎樣一戶神秘的人家。
吃過晚膳,絳紅提着小食盒朝東林閣走去,東林閣邊上是二爺和二奶奶的西一廂,才走到西一廂前,絳紅就看到正提着鳥籠悠哉悠哉走過來的二老爺,二老爺在看到絳紅時,突然停下腳步,迅速上前朝絳紅笑道:“喲,小丫頭你真水靈,是王妃房裡帶過來的陪嫁吧?”
絳紅忙躬身朝二老爺行禮,怯生生的道:“回二老爺,是的。”
“叫什麼呢?”二老爺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朝絳紅猥瑣的看了上去。
絳紅思索一下,小手緊緊扣着食盒,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要換成雪蟬,一定一盤子給二老爺扣了下去,再狠狠的叫他滾蛋,可她害怕,她不敢。
“回二老爺,奴婢叫絳紅!”
絳紅卑躬屈膝的朝二老爺行了個禮,二老爺一看這人那麼好對付,當場猥瑣一笑,一把抓住絳紅的手,將她抱到自己肥大的懷中,淫笑道:“絳紅,真是好名字,來,跟二爺我玩玩。”
“啊,你要幹什麼?你放開我。”突如其來的熊抱把絳紅嚇得驚叫起來,她立即想掙脫,無奈二老爺將她死死抱住,她只得大聲呼救。
“放什麼放,來,咱們去草叢裡玩玩。小姑娘你還嫩,沒經過人事,讓老爺我教教你。”二老爺一臉得意,將絳紅抱起就準備往草叢裡拖。
絳紅見他想就地輕薄自己,嚇得又害又怕的大叫起來。
這時,正好有兩個丫鬟經過,兩個丫鬟在看到這景象時,全都捂嘴偷笑,其中一人笑道:“二爺又犯老毛病了。”
“切,說不定是那丫鬟故意的。她們白府的女人都不要臉,連帶這丫鬟也不要臉,想通過身體勾引男人,然後達到做通房做姨娘,飛上枝頭當鳳凰的目的,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小蝶,你去把二奶奶叫來。”
名叫小蝶的女孩一聽,當即將手中的托盤放到說話的紫夢手中,在點了點頭後,一溜煙轉身跑開。
這時,絳紅也看到小蝶和紫夢,她以前見過她倆,也簡單說過幾句話,在看到小蝶時,她立即大聲呼喊道:“小蝶,你救救我,救救我!”
小蝶冷眼斜睨她一眼,不屑的嗤笑一聲,“裝什麼純,不就是想勾引二老爺?這種事我見多了,還以爲你是個小女孩,沒啥壞心思,沒成想,你也跟那起子沒臉的女人一個德性。”
絳紅一聽,當即氣憤的睨向小蝶,看了眼小蝶後,她一把拉起二老爺的手,一口朝二老爺手腕上狠狠咬了下去,二老爺吃痛一聲,當即一巴掌狠煽在絳紅臉上,煽得絳紅面紅耳赤,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絳紅這輩子從沒受過這等羞辱,雖然以前她也常被欺負,但都是言語上的,如今跟着羣主嫁了過來,卻要受這二老爺的氣,不僅被他又摸又抱,還被他打了一巴掌。
想到這裡,絳紅當即激動得眼淚奪眶而出一下子就哭了起來。
這時候,二奶奶已經領着妾室跟着紫夢跑了過來,在看到地上的絳紅時,二奶奶二話不說,一步上前,悶聲不響的擡起手,對準絳紅的右臉就是狠狠一巴掌。
這啪的一巴掌打過去,打得絳紅一臉指甲印,嘴角有股殷紅的血慢慢流了下來,疼得她一個勁的哭,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突然懵了,不知道對方爲什麼這麼野蠻,不講道理。
二奶奶在氣呼呼的打完一巴掌後,在不滿的瞪了眼二老爺後,迅速睨向絳紅,沉聲道:“你這不知廉恥的死丫頭,一來到王府就想勾引我老爺,你是不是想死?”
“我沒有,我沒有勾引二老爺,是二老爺先抱我,是他先動手動腳的……”絳紅嚇得一邊哭一邊擦嘴角的血,可是手一碰到嘴角,那撕裂的疼就疼得她急忙縮回手,她有些害怕的看了二奶奶一眼,眼神閃爍,想往後邊縮,因爲她害怕二奶奶再打她。
這兩巴掌,把絳紅對生活的所有幻想和美好全部打亂,她現在只想快點結束這事,真想化身成爲郡主娘娘,或者王妃公主,能把這兩個可惡的人踩在腳下,打死她們爲自己報仇。
可是,事實是,她只是個沒地位的丫鬟,被欺負只有打碎牙齒往肚裡吞,她不甘心能有什麼辦法,她不想給郡主惹事。
想到這裡,絳紅有些顫抖的站起身,準備爬起來離開這是非之地,可二奶奶則不依不饒的上前,一把將她攔住,怒罵道:“怎麼?偷了男人就想走?你當我二奶奶這裡是什麼地方?這年頭就是有些不好的風頭,小姑娘們小小年紀不學好,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你想得美!”
二奶奶說完,一副瞧不起身邊姨娘通房的模樣,眼裡彷彿寫滿了濃濃的不要臉,看的邊上的姨娘們全都不服氣。
絳紅萬萬沒想到,這昨天才對郡主和氣微笑的二奶奶,今天就換了副面孔,變了個人,她沒想到人心竟然這麼險惡。
“嗚嗚……二奶奶開恩,我真的沒勾引二老爺,真的。”絳紅已經嚇得語無倫次,不知道該怎麼求饒。
“還敢自稱我?你就是一個奴才,勾引了男人還敢擺譜,不要臉的小賤人,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二奶奶!”二奶奶當即上前,伸手就去推絳紅,只聽撲通一聲,絳紅又被嘩啦的推到地上。
這時,邊上的幾個姨娘也跟着上前推搡起來,一邊推還一邊罵。
“二奶奶,打死她,一個丫鬟而已,我就不信郡主敢怎麼樣。”
“分明是這賤人想勾引咱們老爺,不打她一頓老孃不解氣,郡主來了又怎麼樣?她是王妃又如何?別忘了,我們纔是這個家的主人。”二奶奶惡狠狠的呸了一聲,不僅不去怪自己那個愛偷腥的相公,反而怪起絳紅來。
“對,我們纔是這個家的主人,她新來的還想擺譜,簡直沒把娘娘放在眼裡!”立即有姨娘跟着發話。
二奶奶一聽有人在恭維惠妃,當即不屑的冷笑一聲,沉聲道:“她有什麼了不起的?要不是我們幫着她,她能有今天的地位?別以爲她有多了不起,這個家,老孃我纔是主人!”
一向八面玲瓏、虛僞假義的二奶奶說出這話,嚇得身邊的二老爺身子一顫,當即衝上前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小聲警告道:“你別亂說話,要是說錯話捅了簍子,咱們全都得完蛋,你是傻的?”
二奶奶當即不屑的嗤笑一聲,“我怕什麼,她現在待我們客客氣氣的,生怕我們將她的秘密捅出來,還不是怕着我們,有把柄捏在我們手裡?忍了這麼多年,我說兩句還不行了?”
“姐姐,什麼秘密?”邊上聽得起勁的姨娘一把上前,雙眼滴溜溜的看着二奶奶。
二奶奶一見,立即發現自己因爲太過氣憤說錯了話,忙喝斥道:“哪有什麼秘密,反正這個家,咱們都是主人,沒誰低別人一截的!”
“夠了,你別說這事了,那小丫頭還在這呢。”二老爺看了眼地上害怕的絳紅,將二奶奶迅速拉了起來。
二奶奶見狀,則一把扯掉二老爺的手,冷聲道:“我知道分寸。”
說完,她又看向怯生生的絳紅,一臉的譏諷和得意,“就是你家郡主在這裡,我也敢打你,敢勾引老孃的男人,有你好受的。”
“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絳紅這下子完全懵了,被打得滿臉是傷,身上的衣裳和頭髮被扯破扯亂,現在蓬頭垢面的,哪還有臉見人。
最重要的是,她們全都睜眼說瞎話,說她勾引二老爺,她明明沒有。
“還敢說沒有?生得這麼漂亮,天生就是來勾引男人的,你敢說你沒有?剛纔我親眼看到你抱着我老爺,你撒野撒到西一廂來了,來人,把她抓住,狠狠打一頓,再交給郡主,讓郡主來處置這個小賤人!”二奶奶冷冷擡眸,斜睨着眼睛看向絳紅,便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等着看這齣好戲。
“嗚……別打我,別打……”包子性格的絳紅嚇得直往後縮,這時,幾個姨娘已經挽着袖子衝上去又準備打她。
絳紅忙看向二老爺,拽着二老爺的衣袖道:“二老爺,你說真話啊,明明是你輕薄我,你給二奶奶說,奴婢求你了!”
二老爺眼神閃爍得很厲害,不過卻連忙脫事的擺了擺手,沉聲道:“本老爺爲人正經嚴肅,你少栽贓我,是你自己勾引我不成,反咬我一口,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趕緊打死扔出去,省得髒了王府!”
“你……二老爺,你爲什麼說瞎話?明明是你輕薄我,你快給她們說,奴婢求您了!”絳紅急得連忙低下頭,準備給二老爺磕頭。
這時,不遠處響起一陣激烈的腳步聲,緊接着,一襲紅影從不遠的假山處奔騰而來,二老爺還沒看清飛來的是什麼,臉上已經被狠狠煽了一巴掌。
女子在用力煽完一巴掌,一個輕靈旋轉落地,雙眸陰鷙的瞪了眼二老爺和二奶奶,右手凌厲的將絳紅提起來扔到身後趕來的雪蟬等人懷裡,接着,她烏黑的眸子再次狠狠掃向二老爺和二太太,睨向絳紅道:“你求他做什麼?敢打我的人,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說完,她一個凌厲飛撲上前,右手狠狠扣起二奶奶的下巴,揚手對着二奶奶的臉就是一巴掌下去,一巴掌肯定不解氣,白芯蕊咬緊牙關,接着又是啪啪幾巴掌,打得二奶奶暈頭轉向,還沒意識到什麼情況,白芯蕊便氣憤的朝兩人拳打腳踢起來。
一邊煽二奶奶的巴掌,白芯蕊一邊威怒的盯着她,雙眸鋒利冷冽逼人,咬牙道;“說,爲什麼要欺負絳紅!”
二奶奶被打得一張臉紅腫不堪,嘴角還有絲絲血跡,這下子她纔回過神來,正要說話,仰頭就被白芯蕊煽了一巴掌,煽得她連自己是誰都不認識。
“那賤人……她想勾引我老爺,我不打她打僞政……”二奶奶說得斷斷續續的,才說完,一張臉又捱了一巴掌。
看着被打得像熊樣的二奶奶和二老爺,絳紅這下子才鼓起勇氣,挺起胸膛,心裡好解氣的瞪着兩人,大聲道:“郡主,明明是二老爺想輕薄奴婢,奴婢不理他,他就想硬來,可二奶奶二話不說,上來就揪着奴婢打!這事小蝶和紫夢可以作證,當時她們全看見了。”
絳紅一說出口就後悔了,讓狼的爪牙給自己作證,她是傻了。
小蝶、紫夢一聽,全都維護似的站到二奶奶身後,兩人眼神交匯一下,忙低頭道:“王妃,奴婢真的看見,是絳紅先勾引二老爺,二老爺不答應,她就糾纏不清,糾着咱們二老爺不放的。”
“真是好笑了,本王妃從來沒見過哪個如花似玉的女孩要主動貼一個沒皮沒臉、醜得跟癩蛤蟆似的肥豬老頭的!你倆編謊話,請看準對象,本王妃不是包子!”白芯蕊冷笑一聲,她可不是什麼包子小輩,包子媳婦,本來就在惠妃那受了一陣窩囊氣沒法出,如今這兩人朝刀口撞了上來,她可就不能保證管住自己的脾氣了。
“你……你說什麼?你說我沒皮沒臉、醜得跟癩蛤蟆似的!”一向沾沾自喜的二老爺一聽,當即搓了搓手,上前想發火時,發現自己現在處於弱勢,是被打的一方,當即樣子也有些軟了下來,不過那眼神,仍舊是滴溜溜轉的。
白芯蕊不屑的睨了幾人一眼,冷笑道:“你不是癩蛤蟆是什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本王妃就把你煮了扔出王府!”
“你敢!”二奶奶橫勁一上,被打了也是雙手插腰,這下子她終於弄清了點情況,敢情是王妃來替丫鬟報仇來了,當即道:“連娘娘都要忌我們三分,你算什麼東西,不就是個可以換的媳婦,你給我滾!”
“該滾的是你!”白芯蕊說完,一個橫掃千軍,右腿朝二奶奶、二老爺腳踝處一踢,兩人頓時像豬似的癱軟在地上,與此同時,白芯蕊早接過雪蟬手中的鞭子,一腳踩在二奶奶胸口上,手中的鞭子明晃晃的在二奶奶眼閃蕩動。
二奶奶這下子不僅是懵,而且被震住了,這個女人,竟然敢打她,不僅打她,還如此囂張,想殺了她,誰給她的膽子。
這女人剛嫁進來時,不是像個小媳婦似的好欺負嗎?怎麼今天一下子就變了性格!
白芯蕊清楚二奶奶的疑惑,這年頭還不興個僞裝了?就像這二奶奶在惠妃面前裝好人,一轉頭就露出惡人的真面目本性時,誰沒有兩面?
她清楚的知道,或許你身邊的人,前一秒在對你笑,說好笑,一轉過背,立馬跟別人說你的壞話,這樣的人這世界上多了去,這根本就是人與人之間不信任和忌妒的風氣,她太熟悉了。
“你敢趕我滾?連娘娘都不敢對我大聲說話,誰給你的膽子?”二奶奶雖然被壓在地上,仍舊話不停嘴。
白芯蕊一聽,當即覺得有些奇怪,惠妃在皇宮和在外邊那地位都是至高無上的,爲什麼在府裡,會對這些可惡的夫人這麼好?
而且,從二奶奶和三奶奶平時的作爲言行中,她似乎感覺得到,惠妃有些忌憚她們,惠妃有實權,有能力,有武功,爲什麼會忌憚幾個普通女人?
這還真是奇怪。
“母妃不敢拿你怎麼樣,可我不一樣,我不是她!”白芯蕊揚起手對準二奶奶的臉,又是一巴掌,都死到臨頭還敢囂張,看來,這二奶奶平時也橫慣了。
幸好剛纔雪蟬聽到有小丫鬟將這是傳到聽雨軒否則她要來遲了,恐怕絳紅已經被這羣女人撕得屍骨無存了。
想到這裡,白芯蕊冷地轉身,漠然的看向聳着肩還在流淚的絳紅,冷聲道:“我身邊從不留無用和懦弱之人,絳紅你過來,她們怎麼打的你,你就怎麼給我打回去,否則,你就立馬滾蛋!”
“我?”絳紅指了指自己,有些猶豫不前,這時,二奶奶則撕破臉皮的大嚷起來,“打死人了,打死人了,你們還不快去請貴妃!王妃無法無天,要打死人了啊!”
二奶奶吼完,小蝶忙一溜煙轉身跑了開去,準備去請王妃。
白芯蕊不緊不慢的撣了撣手中的鞭子,將鞭子遞給絳紅,冷聲道:“上去打,在母妃來之前,打破她的嘴!我看她還敢囂張!”
反正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現在又有郡主作主,絳紅好像得了庇佑似的,趁着惠妃沒來,她一把奪過郡主手中的鞭子,鼓起勇氣上前,對着二奶奶的臉就刷的一鞭子揮了下去。
打了一鞭後,二奶奶立即疼得大叫起來,一想起剛纔二奶奶對自己的凌辱,絳紅氣得咬牙,上前又是一鞭,打了二奶奶還不夠,她看了眼被按在地上的罪魁禍首,上前就是一鞭,這一鞭她鼓足了勇氣,雙眼恨恨的盯着兩人。
她以爲自己的容忍和低聲下氣能換來人家饒命,沒想到,這樣只會使得人家更看輕自己,更看低自己,可以隨意的欺負自己。
現在想來,只有像小姐那樣不怕人家,纔不會被欺負。
想到這裡,她又看了眼郡主,見郡主眼裡全是支持,才上前對着二奶奶又揮了一鞭,鞭子啪的一聲揮了過去,將二奶奶一張臉立即打了條血痕出來,絳紅這纔算稍微解了口氣。
雪蟬在後邊看着包子似的絳紅,指着她的頭道:“你怎麼這麼蠢,咱們小姐是王府郡主,是老爺最疼的女兒,她們算什麼東西?不就是幾個靠着惠妃吃飯的奴才!你怕她們做什麼?要我是你,早一巴掌將她倆劈死,還等什麼!”
“我!我想到我們是新來的,這是人家的地盤,我……”絳紅無辜的看了雪蟬一眼,又開始包子起來。
雪蟬則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別怕她倆,她倆充其量是惠妃的親戚,咱們郡主和娘娘可是一家,將來是不可分割的。郡主是王妃,想趕她們出去都是可能的事,在這裡,她們是奴才,我們是主人,她們得聽我們的,得看我們臉色行事,你怎麼全弄反了?”
雪蟬一番話說的絳紅十分認同,她連忙點頭,白芯蕊也讚賞有力的看向雪蟬,她就欣賞雪蟬這樣的,該是自己的就得爭取,該維護的尊嚴得維護,這纔是她白芯蕊的丫頭。
“對,我以後也這樣,謝謝你,雪蟬!”絳紅說完,難受的撲進雪蟬的懷裡,雪蟬則把她緊緊抱住,一臉的感慨。
這時,不遠處,一襲鳳袍的惠妃在下人的簇擁下,陰沉着臉走了過來,二奶奶見狀,立即拉下臉,一邊哭一邊朝惠妃大嚷起來,“娘娘,你終於來了,快救我,王妃要打死我!”
二老爺也哀求的道:“娘娘,你快替我們報仇,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惠妃冷然走了過來,在慢慢審視地上的兩人之後,慢慢將頭轉了過去,背對着兩人,看向白芯蕊,白芯蕊發現,惠妃那眼底,有着濃濃的解氣和暗爽!
是的,暗爽!
她看到自己那平時陰冷果斷的婆婆,在看到自己的親戚被打趴在地上時,臉上浮現的不是憤怒,也不是生氣,而是暗爽!
她算是懂了,這惠妃估計有什麼把柄被這羣人捏着,所以在府裡總是看她人的臉色,一直撐不起氣場,如今見她們被打,她那個高興勁。
就衝惠妃使過來的眼神,白芯蕊決定,一會惠妃如何要訓,她就假裝聽她訓一下,給二老爺、二奶奶留點面子,也讓惠妃有臺階下。
“怎麼回事?”惠妃轉過身,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無比優雅的看向二奶奶,又看了眼白芯蕊,那眼裡就有一種交流的意味。
二奶奶見救星來了,忙湊上前拉住惠妃的衣角,哭訴道:“娘娘你要替我討公道,絳紅那死丫頭先勾引老爺,我看不過,就教訓她一下,沒想到,王妃一來就把我們打了個半死,我……”
怎麼沒打死呢?
惠妃在心底暗諷,隨即挑眸,淡淡掃了眼白芯蕊,沉聲問道:“媳婦,真是這樣?”
- - - - - - 題外話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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