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淺說完就欲向小虎那兒趕去,方奕霖一把拉住他,面露難色,說道:“今天我去找了小虎問過小末的下落,可他根本就不願意理我,見了我就一副情緒失控的模樣,所以,我去了只會添麻煩,我還是在車裡等你吧。”
聽了方奕霖的話,蕭淺表示很理解,看樣子,小虎對方奕霖的偏見可不是一般的深。
他想了想,說道:“那你先去看看昨晚受傷的那名記者吧,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小末只是躲起來了,並沒有生命危險,你的事情,還是越早處理完越好。”
方奕霖最近又是“視頻事件”又是“打人事件”,該是夠他焦頭爛額的,如今,小末還不見了,也不知他能不能承受這麼多突然的事情。
“不去,我現在只想找到小末,其餘的,我都不管。”方奕霖說道,在蕭淺的印象中,方奕霖第一次爲了一個女人連工作都不顧了。
這讓蕭淺在悲傷之餘,倒是有了點兒欣慰。
蕭淺拍了拍方奕霖的肩,不知該不該繼續勸方奕霖先會公司,誰知方奕霖反倒先說話了:“別耽誤時間了,外面的媒體若發現小末的行蹤,肯定會將她圍得水泄不通,到時候問東問西,我怕她招架不住。”
蕭淺看着方奕霖,見他這麼關心小末的模樣,自己心裡是欣慰的,也許,如果小末知道方奕霖現在對她這麼好,會感動得痛哭流涕吧?
只要小末幸福,自己就放心了!
這樣想着,蕭淺也就不再磨嘰,與方奕霖一同向樓下的住院病房那兒走去。
而一旁的警察們不解了,忙向他們問道:“那這屍體?”
“與我們無關,不是我們要找的人。”蕭淺頭也不回,腳步也不停住,說一句解釋的話算是給了那些警察面子。
而聽了蕭淺這話,那些警察對這喜劇性的一幕都不知該如何反應——剛纔那兩個不可一世的大男人還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如今,一轉眼就走了。
……
方奕霖回了車上,蕭淺來到安小虎的病房,安小虎一見是蕭淺,高興之中透着警惕——蕭淺與方奕霖是好朋友,此番前來說不定是要問姐姐的下落,自己斷然不能上當,要小心,別被蕭淺套出姐姐現在的下落了。
“小虎,昨天你走得太匆忙,我都沒來得及送你。”蕭淺套着近乎,他雖然着急打探關於安小末的消息,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找安小末的事情,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來。
“蕭淺哥哥,沒事的,我知道你很忙。”安小虎懂事地回到。
“呵呵,小虎真乖!怎麼?今天姐姐沒來陪你?”蕭淺又問,假裝不知道安小末與方奕霖之間發生的事情。
然而蕭淺是何許人也,安小虎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定不是他的對手。安小虎對自己的警惕蕭淺早就看出來了,所以,斷然不會那麼冒失地直接問安小末的去處,而是要旁敲側擊。
“沒有啊!姐姐最近好像很忙,都顧不上我,我給她打了好多電話,她都沒接。”安小虎裝出一副很擔心的模樣來。
蕭淺見安小虎這幅表情,不由在心裡想着:好傢伙,不愧是我蕭淺的弟弟!裝模作樣的本領一點
兒都不亞於我!
“哦?小末沒回你電話?這就奇怪了,她也沒回我電話,我還想問問她與方奕霖離婚的事情呢!她是在我家說的要與方奕霖離婚,我不可能不聞不問啊!”蕭淺說得逼真,還露出一臉的擔憂。
安小虎看着蕭淺,在心裡猜測:難道蕭淺大哥此番前來並不是來問姐姐下落的?聽他的語氣,好像還不知道姐姐與方奕霖已經離婚了。
“蕭淺哥哥,你覺得姐姐與方奕霖離婚好嗎?”安小虎問道。
蕭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很認真地想了想,這纔對安小虎說道:“這我就說不好了,關鍵還得看你姐姐的意思。”
“可是姐姐很想與方奕霖離婚啊!而且,方奕霖有什麼好?郭大哥對姐姐那麼好,姐姐和他在一起纔會有幸福!”安小虎一臉天真的說。
聽了安小虎的話,蕭淺不由皺起眉,在心裡想着:那郭彥廷還真有一套,在自己家的別墅給方奕霖與安小末之間製造了那麼大的誤會,讓安小末鐵了心與方奕霖離婚,背地裡還在安小虎這兒籠絡人心,那郭彥廷的心裡面到底在打着什麼算盤?這個人,不防可不行!
“小虎,這我就要批評你了,方奕霖好歹是你姐夫,你不能這麼連名帶姓的喊,再說了,你姐姐與你姐夫還沒離婚,你將你郭大哥又牽扯進來,會毀了你姐姐的名聲的!”蕭淺給安小虎下了個套,話還說得義正言辭。
果不其然,安小虎一聽蕭淺的話就急了,根本不知蕭淺的話裡暗藏陷阱,焦急地反駁道:“姐姐已經與方奕霖離婚了!她現在是自由身!爲什麼不可以和郭大哥在一起?”
“你知道你姐姐與方奕霖離婚了?”蕭淺敏銳地抓出了安小虎話裡的關鍵詞語。
安小虎這纔在心裡暗叫不妙,自己怎麼一時着急就將知道姐姐已經離婚的事情說出來了?知道姐姐離婚的人並不多,而且,姐姐與方奕霖離婚後就去鄉下了,那麼,自己這話不就等於是不打自招嗎?
他看着蕭淺,往日對他的好印象突然減少了許多,覺得他爲人陰險狡詐,這是專程來套自己話的。
“蕭淺哥哥,你先走吧,我困了,想睡覺。”安小虎下起了逐客令,這與蕭淺來說,是從未有過的態度。
這回換蕭淺急了,他忙說:“小虎,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姐姐這樣獨自一個人走出去真的很危險!”
“哦!原來你真的知道姐姐已經離開方家的事情了!蕭淺哥哥,我一直將你當做家人看待,也很喜歡你、相信你,可如今,你也和方奕霖一樣來欺騙我!”安小虎顯得很生氣地說。
“小虎,不是,你聽我解釋,你姐姐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外面有很多媒體在找她,如果你姐姐被找到了,肯定會被那些記者圍得水泄不通,到時候,你姐姐就麻煩了!”蕭淺言簡意賅地將事情的嚴重性說出來。
“哼!我纔不要聽信你的花言巧語!你就是騙我的!你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說着,安小虎就走下牀,要將蕭淺推出病房。
“小虎!”蕭淺還不死心,還欲再說些什麼。
“你和方奕霖一樣,都不是好人!我永遠也不會告
訴你們姐姐在哪兒的!”說完這句話,安小虎堅定地將門一關,然後躲在病房裡,任憑蕭淺與護士怎麼在外敲門都不願開。
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姐姐不能被方奕霖找到,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不過,蕭淺剛纔說的話他記在心上,外面若是有那麼多記者在找姐姐,那麼,姐姐的處境確實有點兒危險,萬一人流擁擠將姐姐擠倒在地……
安小虎不敢深想,擔心姐姐的安慰,而如今,自己唯一信任的就只有郭彥廷了!
這樣想着,他趕緊將電話撥給郭彥廷,那邊卻是關機的提示。
安小虎撅着嘴,姐姐現在最需要有人能陪在她身邊,如果這個人能是郭彥廷,那麼,他們倆之間一定會培養出很多好感吧?
想着想着,安小虎好像即將就能看見安小末與郭彥廷兩人在一起的模樣,他的心裡不由就開心。
“我一定要打到郭大哥接電話爲止!”安小虎信誓旦旦地說一句,眸中,含着不願放棄的希望之光。
……
港城一輪明月垂掛在天空,淡黃色的光柔和的灑在地面,讓這個喧鬧了一天的城市終於靜謐下來,那忙碌一天的人們也隨之放鬆,在睡夢的領域自由翱翔。
而方奕霖與蕭淺依舊沒閒着,他們還沒找到安小末,二人坐在碼頭邊,只是做着稍微的休息。
方奕霖望着海中央月亮灑下的光輝,風一吹過,海面閃着黃燦燦的光,偶爾有幾隻海鳥在海中央歡快的叫喊、嬉戲着,讓這靜謐的夜多了一絲生機。
海風吹過方奕霖的臉龐,吹醒他臉上幾分朦朧的睡意,想起今天白天自己以爲安小末死了的那一幕,他啞然一笑,不知自己竟愛安小末愛得那麼深了。
他回望着那兩排路燈,想起安小末還住在方家別墅的時候,她總愛看着那回家路前的路燈發呆,那時的模樣,是自己極其欣賞的。
只不過當時自己正得到着,所以不知珍惜,現在突然失去了,才知道她的可貴。
路燈,在人們需要的夜晚,總會努力挺直腰桿,照亮人們前進的路,護人前進的周全,當晨曦來臨,它就慢慢退去,直到太陽升起,天空放晴,它就會黯淡下去,默默地休息,退出人們的世界,直到傍晚,就又做起了守衛的哨兵。
安小末就是自己生命中的那盞路燈,她的出現,讓自己知道了什麼叫做家,自己最開始不承認,自己貪戀她做飯的味道,那裡面,有家的溫暖,家裡面,再也不是隻有自己冰冷的一個人,也不會總是那些只能陪自己一晚的女人,有一種感情,用多少錢都買不到,有一種奉獻,用多少金銀珠寶都換不來。
如今這盞路燈離開了,自己才發現,少了她,一個人的黑夜是多麼寂寞,少了她,自己覺得有多不安全,少了她,自己的生活缺失了最具靈魂的東西。
她填補了自己生活的空虛,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方奕霖長嘆一口氣,看向在一旁默默不語的蕭淺,他的臉上深深地寫着疲倦二字,他披着港城黑社會老大這件光鮮的外表,看起來威風八面,而他心裡的苦只有他自己最能體會,那是旁人所不能分享的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