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陸子岡的話語,陳逸面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的學習速度,之所以如此之快,可以達到一點即通,除了他對於玉雕的瞭解,對於昆吾刀的瞭解之外,便是他玉雕術的感悟。
在陸子岡講解的過程中,他同樣是使用着高級玉雕術,自然而然的能夠讓他加深對內容的一些理解。
這幾種事物加在一起,如果他還達不到一點即通的話,那麼他這個人,真的就等於跟廢了是一樣的。
“陸叔,這都是你教導的好,否則,我也學不了這麼快啊。”陳逸笑着說道,陸子岡的講解,通俗易通,這也是其對於玉雕已然十分了解的緣故。
陸子岡搖了搖頭,“好了,小逸,你就別埋汰我了,走,吃飯去,同時爲我們二人相認慶賀一下。”
今日得知了陳逸與他一樣,都是得到了那名山野道人的賜予,從而得到了昆吾刀,陸子岡的心情十分的開心,一直以來,這個秘密都被他深深的藏在心裡,不敢也不能對別人說起。
在這個世界上,他所擁有的能力非常弱小,如果被別人得知了他有一件雕玉神器,用上古神石昆吾石所製成的,那麼說不定會有一些大勢力的人前來搶奪,到時候,他根本無法保護昆吾刀。
一個秘密隱藏的太久,同樣會讓人有些不適,而今日,遇到了一個同道中人,一個與他一樣擁有昆吾刀的人,可以說讓陸子岡找到了一個知己。
陳逸的內心,同樣也是十分的興奮,經過這將近二十天的計劃,現在終於得到了回報,能夠跟隨陸子岡學習昆吾刀的操刀秘技。
他很想要知道,學會了陸子岡的操刀秘技之後,他所雕刻的玉器,會是什麼樣的,能不通達到陸子岡這般的巧奪天工。
吃過飯後。陳逸和陸子岡繼續回到了作坊之中,開始了接下來的一些學習。
陳逸學的速度快,陸子岡教導起來,也是十分的輕鬆。他感覺自己這一生,恐怕都不會收到像陳逸這樣的人做徒弟。
與陸子岡一塊學習到下午,二人都有些意猶未盡,看着陳逸學習的非常快速,陸子岡的內心也是充滿了一股濃濃的成就感。
他們各自將自己的昆吾刀收起來之後。然後打開了房門,看到了徐渭正坐在院子裡的石桌上,低頭沉思着。
聽到房門聲,徐渭轉過頭望去,見到陸子岡和陳逸一同從那個秘密房間中出來,面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異色。
他與陸子岡認識許久,那一個房間,卻是根本未曾進去過,陸子岡不主動邀請他,那麼他也不會主動提出來。因爲這是對朋友最基本的尊重。
相信陳逸也是這種人,那麼這二人現在一同出來的緣由,恐怕是因爲陸子岡邀請了陳逸。
“哦,我說怎麼在工房中找不到你們兩個,原來在這個房間裡啊,既然你們現在出來了,那我們趕快吃飯去吧。”徐渭面帶笑容的說道,絲毫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討論下去的意思。
陳逸和陸子岡皆點了點頭,三人一同去了附近的酒館,要了一個包廂。
等到飯菜上齊之後。徐渭看了看陳逸,面帶感嘆說道:“今日我去會朋友,卻是意外得知了一件驚天之事。”
陸子岡聽了,面上不禁露出了好奇。“哦,文長兄,竟然是何驚天之事。”
“哈哈,說起來這件驚天之事,也是與小逸有關,那就是在昨天下午之時。他以書法之題,戰勝了六位內閣大學士……。”徐渭大笑了一聲,將他所聽到的事情,講了出來。
“小逸用他所自創的行書書體,讓六位內閣大學士無法答得上來,更是讓皇上爲之驚歎。”徐渭的面上露出了濃濃的笑容,也是有些自豪,因爲他們比這些人更早的見到了陳逸的行書書法。
陸子岡頓時一笑,“這些人竟然敢以書法之題,去戰一位書法大師,簡直就是自取其辱,小逸對於書法的理解,不是他們所能想象的。”
這段時間,徐渭和陳逸交流書畫時,他同樣在旁邊坐着,每一次交流的內容,都是讓他爲之驚歎。
“徐老,陸叔,你們二位過獎了,我能夠戰勝那六位大學士,也是有一些僥倖而已。”陳逸搖頭笑了笑,對於這件事情的傳播,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畢竟如此大的事情,不可能滴水不漏,更何況,萬曆皇帝,要以他的行書書法,以他的書法水平,來讓這整個朝代留名,自然不會讓別人保守這個秘密。
“哈哈,看到沒有,小逸又開始謙虛了。”徐渭不禁大笑了一聲。
陸子岡面上露出了感嘆,能夠認識陳逸,能夠與陳逸成爲師兄弟,能夠教導陳逸,當真是他最大的榮幸。
衆人又談論了一會,徐渭忽然舉起酒杯,向着二人說道:“子岡,小逸,今日會了朋友,我在此地已無撼事,是時候回家鄉去了,能夠認識你二人,是我最大的榮幸。”
聽到徐渭的話語,陳逸面色微微一變,“徐老,家鄉又沒有重要之事,何必如此早回呢,在這裡再多留些時日,我可是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與你討論呢。”
陸子岡也是點了點頭,附和道:“文長兄,小逸的拍賣行,還有一段時間,就要開張了,你難道不想要去看一看,祝賀一下嗎。”
徐渭搖頭嘆息了一聲,“人生總要有一些遺憾的,不可能十全十美,看了拍賣行,或許還會有其他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就像是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一樣,我離開家鄉,也有數月了,是時候回去了,如果有機會,我還會來京城,看望你們。”
“文長兄,難道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嗎。”陸子岡有些不捨的說道,在這一段時間中,他的作坊之中,有了徐渭的陪伴,可以說是多了許多生氣,之後又加了陳逸,更加讓這一處作坊,充滿了歡樂。
徐渭點了點頭,“我意已決,子岡,你們就無需再勸了,我會在家鄉,關注着你們,關注着小逸的拍賣行,以及他所創下來的新的成就。”
陳逸看了看徐渭的心理活動,知道了其心意已決,頓時輕嘆了一聲,“徐老,既然你意已決,那我們就不強留了,不過請你多留一日如何,後天再走。”
“小逸,你都如此說了,我怎麼也要留一日,那就後天再走。”徐渭笑着點了點頭,多留一日,還是可以的。
陳逸和陸子岡相視一眼,皆搖了搖頭,面上露出了一抹不捨,徐渭一走,這個地方,也只剩下他們二人了。
吃過晚飯之後,陳逸回到了家中,卻是見到許掌櫃在客堂中坐着。
看到陳逸,許掌櫃連忙站了起來,“陳公子,你回來了。”
“哦,許掌櫃,你有何緊急之事,現在來到了我家中。”陳逸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
許掌櫃不禁從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了幾個長條盒,“陳公子,急事倒是沒有,不過有些重要的事情,今日有幾個大家族的公子,來到當鋪,囑咐我將這幾幅書法交於你手中。”
“這幾位公子介紹,這是他們家族欠你的東西,他們中的一些人,我也是認識,都是內閣大學士家裡的公子,來頭極大,我不敢怠慢,就收了下來。”
陳逸笑了笑,這些人倒是神速啊,他隨意的拿起這些長條盒看了看,申時行和王家屏等五人,都已然將書法送了過來,那許國也在其中。
缺少的那一個,偏偏是王錫爵的,他不禁有些疑惑,“只有這五個家族送書法過來嗎。”
“還有一個好像是禮部王尚書家的人,得知你沒有在當鋪裡,他們說,明日一早再來,並且讓你在當鋪中稍等片刻。”聽到陳逸的問話,許掌櫃想了想,然後連忙說道。
陳逸愣了一下,這是準備當面交到自己手中的意思嗎,不過是一幅書法而已,難道王錫爵準備與自己交好嗎。
除了這一個,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面色不禁猛的一變,“咳,許掌櫃,明日我有要事,就不去當鋪了,你直接把書法收了就是。”
“可是那王府的人,說不見到你,他們不會把書法交給我的。”這時,許掌櫃有些爲難的說道。
陳逸連忙擺了擺手,“那就告訴他們,這書法我不要了。”
許掌櫃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那好,陳公子,我會向他們如實說明的,既然無事,那我便告辭了。”
將許掌櫃送到門口,陳逸回到了房間之中,看着這五個家族所送來的書法,面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之色。
那王錫爵家族,之所以沒有將書法交給許掌櫃,最有可能的原因,便是他所想象的那一件事情,明天絕對不能去當鋪。
陳逸想了一會,心情漸漸平復了下來,將這五個家族所給的盒子一一打開,觀看了其中的書法。
在這五人之中,也就數王家屏的書法還算不錯,工工整整,沒有半點習氣,申時行的書法也是字如其中,八面玲瓏,至於許國,就不用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