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袁老的模樣,陳逸輕輕點頭一笑,這幅畫作可以說是突破了沈羽君現在的極限,如果這老頭子還不滿意,那實在就有些不滿足了。
如果說之前的他,僅僅只是能夠通過鑑定術來發現畫作中的優點與缺點,那麼現在,他已經具備了書畫類文物古玩基本的鑑賞能力。
聽到自己師傅的誇獎,沈羽君面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這一幅畫完全是由她自己完成的,能得到師傅的認同,無疑是對她最大的肯定。
隨後,沈羽君緩緩的走了回來,站在陳逸的身旁,輕輕的說道:“陳逸,謝謝你。”在這幾個月之中,陳逸對她的幫助和指點,遠遠超過了她的父親。
幾乎每次做出來最滿意的作品,都是先拿給陳逸觀看,讓陳逸指出其中的缺點,就這樣,一步步讓她的畫作進步越來越大。
而站在最前方的方文博,自然也看到了沈羽君展開的畫作,面上帶着一些驚訝,朝着沈羽君望了望。
他作爲大弟子,對於門下其他師弟師妹的畫功,不能說完全瞭解,但也可以說是基本瞭解,這六師妹非常的努力,不過卻一直沒有太大的進步,只能算是循序漸進罷了,沒想到這一次,卻是自我突破了。
隨後,沈羽君餘下的四名師弟師妹,各自將自己的禮物送上,並說了一些吉祥的祝福語,只不過除了謝致遠拿出的白玉壽桃之外,剩餘的人所拿出來的禮物,都是遠遠沒有他的價值高。這讓謝致遠的面上露出了濃濃的笑容。
接着。在方文博的帶領下。十名弟子一同向袁老彎腰鞠躬,祝他們的師傅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而袁老大笑了一聲,接受了他們的心意,讓他們起身,“多謝你們的祝福,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年過六旬。我沒有太大的目標,只是希望你們能夠繼續努力,讓嶺南畫派繼續發揚光大。”
“師傅,我們一定會努力的。”方文博等弟子一同說道。
袁老笑着點了點頭,“好,好,有你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呵呵,陳小友。別老是站在後面了,該是你上場的時候了。”
“是啊。老袁說的對,你神神秘秘的,一直不肯說你的師兄是誰,我倒要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錢老也是不由一笑,朝着陳逸說道。
陳逸拿着東西,緩步走上前去,面上露出了笑容,“袁老,在這裡,我代表我師兄高存志,祝您福壽似東海雲鶴,老健如南山勁鬆,這是我師兄爲您準備的禮物,請您收下。”
聽到陳逸的話語,袁老和錢老面色有些驚異,不敢相信的向陳逸問道:“高存志高老弟,陳小友,你是說你師兄是高存志,這麼說你的師傅是鄭老爺子了。”
此時他們的內心充滿了震驚,高存志可以說是在華夏古玩圈與文藝界都有着一定的聲望,其一手鑑定功夫,幾乎沒有出現過錯誤,許多鑑定家無法肯定的古玩,到了他那裡,是真是假,是老是新,很快便能辨別出來。
而高存志身後的師傅鄭老,更是了不得,在華夏古玩文物界的名望非常之大,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堪稱文化藝術界的泰山北斗般的存在,對於鄭老,他們有的完全也是敬意。
可是讓他們震驚的是陳逸竟會是高存志的師弟,他們都等待着陳逸接下來的回答,雖然說高存志的師傅只有一個是鄭老,但是許多老一輩的文化藝術家都與鄭老相識,如果陳逸是他們其中一人的弟子,也可以稱得上是高存志的師弟。
“是的,袁老,錢老,我的師傅正是鄭老爺子,只不過,現在我也只是他老人家的記名弟子,所以,不便多提及他老人家的名諱,這次隨同羽君前來,被高師兄得知後,說與您是朋友,所以,特意親手畫了一幅畫,送給您作爲壽禮。”陳逸點了點頭,面色凝重的說道。
袁老和錢老相視一眼,隨後哈哈大笑,“陳小友,哦,不,或許應該稱呼你爲陳師弟了,哈哈,你隱藏的很深啊,沒想到你的師兄竟會是高老弟,實在讓人驚歎,讓人驚歎啊,怪不得年紀輕輕,便有這般氣度。”錢老隨即說道,與袁老相比,他可是與陳逸在昨天已經見過面了,而且還交流了一會。
不過他雖然爲陳逸的能力感到驚訝,卻是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會是高存志的師弟,古玩文藝界泰山北斗鄭老的弟子,雖然僅僅只是記名弟子,但以鄭老收徒的性格,品行與能力缺一不可,而他昨天就已經發現,陳逸無論是品行與能力,都絕對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確實如同老錢所說,你隱藏的很深啊,說起來鄭老與我們的師傅是同輩同人,你是鄭老弟子,與我們也是同輩,哈哈,如此年輕,就被鄭老收爲弟子,定有不凡之處。”袁老也是面帶笑容的說道,沒想到之前一個毫不在意的年輕人,竟會與他們同輩。
聽到錢老和自己師傅的話語,大廳中站立的一干弟子都是目瞪口呆,這,這也太扯了點吧,一個比他們年紀還小的人,竟會是他們的師叔。
謝致遠面色一變,這簡直讓人難以相信,剛開始連門都進不來的陳逸,會有如此大的背景,鄭老爺子,他自然聽說過,無論是在古玩界,文物界,乃至於書畫界,其名望都是非常之高,深受衆人尊敬。
“錢老,袁老,您老二人的稱呼絕不敢當,雖然我是高師兄的師弟,但無論是學識還是能力都與您老二人相差甚遠,所以,還是稱呼我爲陳小友比較合適,否則,我實在不敢在您老二人的面前出現了。”聽到這二人的話語,陳逸連忙說道,他與這二人是爲同輩,這點不假,但話雖如此,他的能力在現階段,根本無法與二人相比,如何能當得他們師弟之稱。
如果是同門中人倒也罷了,陳逸不會拒絕,可是現在,他們二人不過是與自己的師傅和師兄,有些相識罷了,怎麼能接受呢。
“呵呵,陳小友太過謙虛了,既然如此,我們各交各的,隨意而爲了。”錢老點頭一笑,目光中有些欣慰,面對一個如此大的地位提升,陳逸卻是依然能夠保持清醒,十分的不錯,從一個小友,一躍成爲他們的師弟,不是任何人都能擺脫這種巨大的誘惑。
袁老看着陳逸的目光帶着幾分欣賞,然後望了望陳逸手中的畫卷,“陳小友,不知高老弟親手畫的什麼,可否讓我們一觀。”
陳逸點了點頭,叫了方文博一同將畫卷展開,露出了那一片壯闊的萬里長城。
看到這幅畫卷,袁老二人的面上充滿了驚歎,待到細細觀察之後,他們忽然發現了畫作上的幾枚鈴印以及題識,面色微微一變,研究了畫作中的一些特點,他們面上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
“祝袁老哥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浩陽存志。”看到右上角的一行小字,錢老不禁讀了出來。
此時,袁老有些忍不住的問道:“陳小友,這是高老弟臨摹而出的,那麼說,他一定見過關師祖的這一幅萬里長城圖了,不知道這幅畫現在在何處,師祖在筆記中曾記載過有這樣一幅畫,可是我們卻一直不知道其下落在何處。”
關山月乃嶺南畫派第二代傳人,而他是第四代,在第二代師祖之中,關山月無疑是其中的傑出代表。
而關山月的長城圖非常稀少,一生僅數了數幅,這也是袁老如此緊張的原因所在。
陳逸笑了笑,在此件事情上,並沒有打算隱瞞,“袁老,實不相瞞,此畫在我的手上。”
“陳小友,你說關師祖的萬里長城圖真跡,在你的手上,難道這是你從古玩城淘來的。”聽到陳逸的回答,袁老不禁有些驚異的說道。
他猜測會在高存志的手上,亦或是在高存志的朋友手上,可是卻沒想到,會是面前這位陳小友所擁有,高存志是古玩鑑定出身,陳逸跟隨其學習,那麼也許他是在古玩城淘到的也不無可能。
“袁老,不是我淘來的,而是我的傳家寶。”陳逸笑着說道,這個問題,他同樣有着疑惑,不知道他的爺爺如何能得到這幅關山月的畫作,而且高存志也並不知道他爺爺是何人,或許是他爺爺無意中得到的。
袁老面上有些訝異,“傳家寶,不知可否把你祖上名諱告知於我,看祖師有沒有在筆記中記載下來。”
聽到陳逸的話語,錢老也是有些好奇,傳家寶,如此說來,或許這關山月大師與陳小友的祖上可能相識。
“恩,根據這幅畫的創作年代,應該在我爺爺那一輩,我爺爺名叫陳知州,在高師兄鑑定此畫時,我也說了爺爺的名字,可是他卻一無所知。”陳逸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他也想通過這嶺南畫派的傳人,搞清楚自己爺爺與關山月到底有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