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中沒有生命所需的任何條件,同樣沒有氧氣的存在,煤油燈需要氧氣才能燃燒,所以無法做到。”
聽到系統的提示,陳逸拍了拍腦袋,倒是把這個給忘了,既然不能在儲物空間裡工作,那也只能在房間中了,如果能在儲物空間裡的話,那絕對會十分的方便。
來到衛生間裡,陳逸打了盆水,煤油燈放了進去,然後從儲物空間中拿出那件蟾蜍擺件,然後將下面銅錢和蟾蜍的連接處,放到旁邊的石臺上,控制力道的砸了幾下,僅僅砸了兩三下,蟾蜍便與下面的錢堆分離開來,而上面露出了一片膠狀物體。
陳逸不由一笑,這質量真是要多垃圾有多垃圾,也正因爲這樣,他才能將銅錢從裡面搞出來,否則,那就有些難辦了。
哪怕將現在錢堆在自己的手上,可是從外面,依然看不到那一枚宣和通寶的模樣。
陳逸雙手各拿一個鉗子,緊緊夾住錢堆,然後將錢堆放在煤油燈上烤着,有着下面的半盆水,滴下去的塑膠,也是不會造成一點傷害。
上面粘合銅錢的膠狀物體,很快便在煤油燈的火苗下,開始融化,之後,便是一枚枚銅錢,從錢堆中向水中落去。
這錢堆中的一些銅錢,大部分都是現代工藝品,但也有一些是不值錢的古代銅錢。
等到所有銅錢都分離開來後,陳逸連忙將盆裡的水倒了出來,從這幾十枚銅錢中。找出了那枚宣和通寶。此時這枚銅錢上還帶有些許膠狀物體。只不過在剛纔的燃燒中,變得有些軟了,他連忙拿起軟毛刷,在上面刷了幾下,費了一會工夫,膠狀物體完全被清除了下來。
先將這枚銅錢放在了毛巾上,陳逸將剩餘的銅錢一一拿了出來,然後將現場清理好之後。又把這些無用的銅錢和另外的蟾蜍都放進了儲物空間中,準備以後處理掉。
之後,陳逸便用毛巾包着那枚銅錢來到了房間之中,坐在桌子上,打開毛料,拿出了這枚價值百萬的宣和通寶母錢。
這枚錢幣比在信息中的更加精緻,華夏書法博大精深,在錢幣上同樣也有表現,而從古至今,銅錢上的錢文。所常見的書法文字,便是隸書。行書和楷書,有時候一個朝代,幾個皇帝所發行的錢幣文字也是不盡相同。
他手上的宣和通寶,所用的正是行書,對於書法,陳逸現在可以說十分的瞭解,行書是在楷書的基礎上發展起源的,介於楷書和草書之間,是爲了彌補楷書的書寫速度太慢和草書的難於辯認而產生的,不像楷書那般端正,同樣也不像草書那樣的潦草。
行書的態度完全在錢文上表達了出來,理法通達,筆力遒勁,姿態優美,就像鑑定信息中所說,其中有着顏真卿剛中帶柔的筋道,又有柳公權骨力遒勁的特點,可以說兼有顏柳之意。
而顏真卿和柳公權以及歐陽詢,趙孟頫四人,被稱之爲華夏書法四大家,其中顏真卿的《祭侄稿》被之稱爲天下三大行書之一,而另外兩個便是王羲之的《蘭亭序》和蘇軾的《黃州寒食帖》。
看着這錢幣上的文字,陳逸覺得此錢文的書寫者,在書法上的造詣非常深厚,能夠將文字寫得兼有顏柳之意,並不是那般容易。
鑑定信息上所說宣和通寶是宋徽宗在位時發行的錢幣,而且錢文多由他親自書寫,宋徽宗是一位書法家,陳逸十分的清楚,對於其書法也有些研究,以此錢文來看,上面倒是有其幾分特點,或許這個版式的錢文,是他親自書寫也不無可能。
只是有些遺憾的是,未能得見這宋徽宗最有名字的自創字體,瘦金體。
將錢幣來回翻看了一下,這枚錢幣制作精良,哪怕距今八百餘年,卻是依然保存的十分完好,只不過上面同樣有些鏽跡存在,而且由於用膠與其他物體粘合,上面的一些包漿也是被粘掉了一些,露出了下面黃銅。
只不過比起他之前所得到的興朝通寶來,這枚宣和通寶的品相,卻是非常好了,有一些鏽跡是不可避免的,這樣更加使錢幣擁有了一種歷經時間的古樸和滄桑之感。
確認了上面的膠完全去除之後,陳逸便拿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對比於那些大件的古玩來,如銅錢和手串這般能在手上把玩的東西,也是深受很多收藏家的喜愛,其中,玉石是這類物品中最多的一種。
一枚小小的銅錢,哪怕是母錢,在古代價值也不會太高,可是歷經時間,到了現在,卻是價值百萬,其中所蘊藏的不僅僅是時間而已,而是那一段段燦爛的文化,這纔是古玩真正的價值所在。
這枚銅錢也是取了出來,下面所要做的便是儘快湊夠五百點鑑定點,讓儲物空間中那更加珍貴的紫砂壺重現世間。
把玩了一會,陳逸便將其放到了儲物空間之中,這個世界上估計沒有他的儲物空間更安全的地方了,在房間中,看了會書,不知不覺,便到了晚上時分。
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陳逸站起身打開門,還是酒店的服務人員,只不過,並不是早上的那個人,“您好,請問您是陳逸先生嗎。”打開門後,服務員面帶微笑的向他問道。
“恩,我是陳逸,是不是參加宴會的事情,如果是的話,告訴他們,我一會就到。”陳逸點了點頭,然後笑着說道,酒店的服務人員,是不會隨意打擾客人的,他覺得,除了鄭立林和周秀龍那二人,不會有其他人,他們就這麼擔心自己不去參加嗎。
服務員有些愕然,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是的,陳先生,正是宴會的事情,周先生讓我提醒您七點鐘準時參加。”
“好的,我知道了。”陳逸搖頭一笑,待到服務員離開後,關上了房門。
從這件事情上,便可以看出這鄭立林和周秀龍絕對是那種眥睚必報的人,而且自我感覺良好,一點小小的糾紛,都會想着報復。
當然,這種有任何報復行動直接表露出來的人,是最好對付的,就像是他在嶺州,所遇到的沈羽君師兄謝致遠,那就是典型的笑面虎,如果不是他的畫功強大,恐怕真要着了這傢伙的道。
謝致遠是聰明人,在知道與他實力的差距後,便直接選擇了認錯,不再想着任何的報復,而這二人,以他來看,估計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人。
在房間中坐了一會,陳逸起身換了身衣服,雖然並不是特別的正式,但也穿的十分得體,他所代表的是嶺州玉雕,而不是他自己。
等到了七點鐘,陳逸便走出了房間,搭乘電梯準備去到二樓,正好,在電梯裡遇到了中原大叔。
“陳小哥,我們又見面了,你也是去參加那什麼蘇揚兩派玉雕舉辦的玉雕流派見面宴會嗎。”中原大叔看到陳逸,笑着打了聲招呼。
陳逸笑着點了點頭,“常大叔,他們如此盛情邀請,我又怎麼敢不參加呢。”在之前的幾次交流中,陳逸知道了這位中原大叔名叫常永軍,來自中原最有名的玉雕城市北陽,這次也是代表着北陽玉雕來參加比賽的。
如果說如天京,蘇州,揚州這幾大玉雕流派的所在地,只有玉雕技藝,沒有任何玉石出產的話,那麼中原北陽,便是一個產玉的地方,翡翠的出產地在緬甸,華夏並不出產。
只不過華夏本土卻是擁有四大名玉,和田玉自然是最有名氣的,除此之外,還有岫玉和綠松石,而中原北陽出產的是獨山玉,這種玉石雖然沒有翡翠晶瑩剔透,但是質堅韌密,細膩柔潤,色彩斑斕,可以說是玉雕的一等原料。
正是由於盛產獨山玉,使得北陽漸漸發展成爲了一個玉雕藝術和玉石交易的基地,在來天京之前,古老他們已然將玉雕各大流派的一些情況,告訴了他。
“確實是這樣,不過陳小哥,你要注意點,或許別人的盛情之下,隱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此時電梯裡還有其他人存在,但是常永軍卻是毫不避諱的提醒陳逸。
陳逸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常大叔,多謝提醒,這點我心裡清楚,你不用擔心。”
看到陳逸毫不在意的模樣,常永軍搖了搖頭,該提醒他已經提醒了,這麼年輕的小夥子,想必沒經歷過什麼挫折,有些人的陰謀詭計,根本是防不勝防,讓你在不知不覺間,成爲別人的笑柄。
電梯到達二樓,陳逸和常永軍等人走了出去,跟隨在他們後面的也有幾人,這酒店的二樓,是會議和用餐的地方,有着幾個大型會議室和餐廳,可以滿足任何的商務需求。
而這些餐廳大多都是以花爲名,根據指示牌,他們找到了牡丹廳的所在,看着這牡丹廳三個大字,陳逸不禁一笑,這次來天京,也是爲了得到四月牡丹花杯而來,現在吃飯的地方也是牡丹廳,倒是十分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