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希的古靈精怪,陳逸可是深有體會,不過慶幸的是,這個丫頭很快被沈弘文趕到另一個房間寫作業去了,如此天不怕地不握,卻依然禁不住她父親的一句話。
之後,陳逸幾人來到房間之中,在沈弘文的目光下,沈羽君拿出了幾幅畫作,一一打開讓其父親觀看。
結果自不用說,看到沈羽君這一幅幅進步很大的畫作,沈弘文的面上不禁露出了笑容,然後他不禁看向陳逸:“陳小子,我女兒都能在這兩三個月中獲得了巨大的進步,你又在離開浩陽的這段時間,幹了些什麼。”
“不知伯父想聽哪一方面的事情。”陳逸面上帶着淡笑說道,嶺州一行,他可是收穫良多啊。
本來這是沈弘文的發難,可是聽到陳逸的話語,他一下被噎住了,“你難道幹了很多事情不成。”
“爸,陳逸說的是真的,他可是在去嶺州之前就學會了繪畫,而且比我畫得還好,他的畫作還得到了我師傅袁老,還有金陵畫派錢老的讚賞。”此時,沈羽君帶着自豪的說道。
“好啊,你個丫頭跟着別人出去這麼多天,現在一回來,就向着別人了,那好,我就看看陳逸的畫作水平有多高,竟然能得到袁老的讚賞。”沈弘文指了指他的女兒,然後看着陳逸說道。
陳逸笑了笑,走出了房屋,將汽車後備箱放的一些畫作拿了出來,交給了沈弘文。“咦,這種水平的畫作是你小子能畫出來的嗎。這,怎麼可能,上面竟然還有天京美術學院傅老的鑑賞印章,你還與傅老見過面。”看着這一幅精緻的畫作,沈弘文有些懷疑這不是陳逸所畫,這種水平,幾乎快要追趕上他了,當看到畫作上傅老的鑑賞印章後。他面上露出了驚異之色,擡起頭直勾勾的望着陳逸。
如果說袁老和傅老誰的名氣更大一些,誰的水平更高一些,沈弘文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是傅老,袁老雖然是嶺州美術學院的副院長,但是並不會過多的管理學院的事務,只不過是個掛名而已。
可是傅老卻是真真正正的教導着美術學院的學生。而且他不斷潛心研究繪畫書畫,其畢生的追求便是將華夏書畫文化,發揚光大,對於其他管理事務,傅老根本毫不在乎,也無意去管。否則,以傅老在美術界的名望,早已是天京中央美術學院的院長了。
“伯父,我一個多月前,去了趟天京。結識了傅老,並且在傅老的美術學院中學習了一段時間。”陳逸看着桌上的幾幅畫作。笑着說道,傅老並不是每幅畫作上都留下了鑑賞印章,只有他所畫出的最優秀的幾幅畫,纔有印章而已。
“什麼,你還在傅老的美術學院學習。”沈弘文有些不敢相信,隨即打開另外幾幅畫,上面都帶着傅老的鑑賞印章,甚至有兩幅畫上面還有傅老的親筆題字,其中內容與陳逸有着極大關係。
能夠進入美術學院,能夠得到傅老的題字和鑑賞印章,僅憑面前陳逸這個小子,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是事實就在他面前擺着,由不得他不相信,以陳逸在這幾幅畫上的水平,已然超過了他的女兒。
“小逸,沒想到你也是位畫家,這樣與羽君就更有共同話題了,你是怎麼認識傅老的呢。”這時,連旁邊沈羽君的母親都忍不住問道。
陳逸笑了笑,將他在天京與傅老相識的事情,講述了一遍,不禁在沈羽君的父母心中引發了一陣驚濤駭浪,僅僅只是畫了一幅畫,就得到了傅老的認可,並邀請陳逸去美術學院,這讓人難以置信。
不過看着陳逸在桌上的畫作,他們卻是沒有了任何懷疑,如果他見到了一個年輕人有如此水平,會做出同樣的事情。
陳逸並沒有在沈羽君家中久呆,稍稍講述了一下與傅老相識的過程,便向沈弘文告辭離去,並說自己在近期會專程前來拜訪。
“怎麼樣,老沈,咱們丫頭的眼光不錯吧。”沈母有些自得的說道,在當初陳逸踏進家門的那一刻,她就看出了陳逸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沈弘文搖頭笑了笑,“在當日聽到陳逸的談吐以及那份淡然自若,我就知道他日後會有很大的成就,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在當初他並不反對陳逸與自己女兒的來往,那些問題,也不過只是考驗而已,他本以爲陳逸想要有所成就,還需要一段時間,卻未預料現在便發生了。
“爸,陳逸的成就,可不是你所知道的這些哦。”沈羽君此時面上帶着神秘的笑容,接着在沈弘文的催促下,講出了嶺州所發生的一些事情,甚至於陳逸所未曾說出的那一幅孔雀烏鴉圖。
一件件珍貴的古玩,在袁老家中與其三弟子繪畫大戰,並獲得了勝利,與袁老,錢老等人如同好友一般,學會了玉雕,併到天京參加玉雕比賽,獲得了第一名,這種種事情,讓沈弘文心中的震驚,久久未曾平息,這小子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離開了沈弘文的家,陳逸開車一路朝着古玩城而去,在去到嶺州之前,他不過只是一個剛剛有了一些水平的鑑定師,在這兩三個月間,不僅僅將繪畫水平提高,學到了玉雕,獲得了一些珍貴的古玩,還認識了許許多多的朋友。
來到了浩陽古玩城,陳逸並沒有驚動高存志,將車停好後,用鑑定術找了一個可靠的幫工,幫他拿了一些行李,向着集雅閣而去。
集雅閣的生意依然是那樣的好,完全保真的古玩店,在全國上下,都是屈指可數,每一家都有着能力非凡的古玩鑑定師坐鎮。
“李叔,就你在店裡嗎。我師兄呢。”來到集雅閣中,看到李伯仁在旁邊招呼着客人。陳逸不禁問道。
李伯仁回過頭來,看到陳逸,面上不禁露出了驚喜之色,“哈哈,原來是小逸回來了,你高師兄正跟你楊師兄在裡面說話呢,我這就把他們叫出來。”說着,沒等陳逸答應。他便直接走到了後面。
不一會,高存志和楊其深一塊走了出來,看到陳逸,面上都是露出了笑容,“哈哈,小師弟,我們可是等你很久了。你回來竟然不通知我們。”
“小師弟一定想給我們一個驚喜,走吧,進去再說吧。”楊其深笑了笑,拍了拍陳逸的肩膀,拿起一個箱子,向後面走去。
這時。看到集雅閣的大老闆和雅藏拍賣行的老闆對一個年輕人這般親熱,古玩店中的一些人面色如常,可是另外一些人,則是面上則是充滿了驚異,在詢問之下。這才得知陳逸的身份,不禁爲之驚歎。
“小師弟。先休息會,在路上走了這麼久,一會你先回去睡覺,明天我們再說事情。”高存志指着旁邊的沙發說道,擔心陳逸在路上這麼久會有疲憊。
“高師兄,見到了你們,我可是一點都沒有睡意。”陳逸笑了笑,搖頭說道,他的身體已然不像之前那般的虛弱,擁有着普通人根本無法得到的健康。
“你小子,感情我們還有提神的作用啊,既然這樣,那就把你在天京的經歷說一說吧,我可是期待已久了。”高存志頓時一笑,看着陳逸說道,然後目光放在了桌上所放的幾個箱子,還有一件被層層打包的器物上。
陳逸點了點頭,讓高存志二人稍等了一下,他打電話通知將劉叔叫了過來,劉叔這個讓他進入古玩行的人,他一生都無法忘記,看到陳逸回來,劉叔也是十分的高興,這個小子的成就越大,他臉上的光芒,也就越燦爛。
之後,陳逸先打開箱子,將自己於天京獲得的一件件古玩拿了出來,宋代宣和通寶,李應禎寫給沈周的信札,顧景舟制吳湖帆壺,還有呂老所贈予他的荷花茶具,以及他自己所雕刻的那一件書卷藏香玉雕。
這個玉雕,他在回到嶺州時,也帶去了嶺州玉器廠,在看到這玉雕後,古老等人顯得無比激動,他們無法想到,陳逸在比賽上,竟然雕刻出瞭如此巧奪天工的玉雕。
只不過之後,他們並沒有將這玉雕留下,而是讓陳逸帶回去留做紀念,只是將比賽的獲獎證書留了下來,就放在了他們玉器廠的榮譽展臺上,以此來證明他們嶺州玉雕,真正有了傳承之人。
每拿出一件古玩,陳逸都會向高存志二人講述這古玩的故事,其中,以紫砂壺所說的時間最長,由紫砂壺延伸到遇到呂老和傅老,以至於之後的品茶大會,參加玉雕比賽,以及在美術學院學習的事情,都講了出來。
看着這把紫砂壺還有旁邊呂老所贈予的荷花茶具,高存志和楊其深二人哪怕見慣了風風雨雨,也是不禁深深的震驚,而劉叔更是張大了嘴巴。
還有那一件書卷藏香玉雕,學習玉雕兩個月,就能夠雕刻出這般精美絕倫的玉雕,實在是讓人歎爲觀止,放在這房間之中,足可以讓整個房間的文雅氣息提升很多。
此去天京一趟,陳逸所獲得的成就,比嶺州要大得多,並且還認識了天京古玩文化界一些有名望之人。
“你小子還真巧,在天京遇到了小寶以前的主人呂老,對了,你去找那個黃德勝了嗎,見到了牡丹花神杯嗎。”這時,高存志想起了花神杯的事情,這正是陳逸去天京另外的任務。
陳逸點了點頭,“見是見到了,也真正知道了這黃德勝的性格,果然是非常摳門,貪得無厭,爲了一些利益,連人格都可以拋棄,那牡丹花神杯雖然是官窯,但是經過了修復,而且用的是現代材料所修復的,雖然很完美,卻是給人的感覺不同。”
“怪不是這黃德勝不輕易讓人看,原來是經過修復的,你提出購買了嗎。”高存志恍然大悟,對於這黃德勝,他是非常的厭惡。
“高師兄,你說錯了,以黃德勝貪財的性格,只要你給錢,他就讓你看,但這是他的聚寶盆,想要購買,那是不可能的,而且這花神杯經過修復,與完整的官窯花神杯,感覺差了一些,所以哪怕在品茶大會時,黃德勝想與我修復關係,準備出售給我,我也沒有去找他,與其花費錢財,購買一個品行不端之人,所擁有的不完美花神杯,倒不如去尋找完整的花神杯。”
聽到高存志的話,陳逸搖頭一笑,雖然黃德勝在最後有意想要出售,但是可以想象,他如果去購買的話,這個傢伙自然又會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你說的也有道理,感覺不同,就算收集完成,也會留下缺陷,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嗎,去蜀都尋找另一件知道下落的牡丹杯嗎。”高存志隨即說道。
“我準備過幾天回豐陽一趟,看能否將父母接過來,如果他們不願意離開生活一輩子的地方,我也只能將家裡的房子重新翻修了。”陳逸說出了自己早已想好的計劃,在外面奔波了這麼久,是時候休息休息,回家一趟了。
高存志點了點頭,“恩,有了成就,最不能忘記的就是生養我們的人,小逸,這幾天讓其深帶着你去買些東西,回家帶給你父母吧,也算是我們一片心意,好了,現在讓我們看一看,這把紫砂壺,能夠泡出什麼樣的茶湯,竟能讓天京的那些老爺子都無法割捨。”
“好的,高師兄,現在既然品茶,把李叔也叫來吧。”陳逸笑着說道,一套茶具,一般是四個杯子,但是稍稍控制着茶量,別說四杯,就算是十杯也能倒得了。
等到了李伯仁來到了房間之中,陳逸便開始了泡茶,那一個個極富美感的動作,讓高存志三人不禁有些驚異,陳逸會泡茶他們都知道,卻是沒想到如今這泡茶的水平,又大大的提升了。
等到鐵觀音泡好之後,看着杯中橙黃的茶湯,以及那不斷散發出的濃郁蘭花香氣,他們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各自端起杯子,品嚐了一下,面色頓時一震,他們終於明白,那些在天子腳下,身份不凡的老爺子們,爲何會對陳逸所泡的茶如此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