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丁潤的話語,陳逸心中一沉,他之前所獲得的消息,都僅僅只是景德鎮的制瓷世家中,有着一件月季杯作爲鎮家之寶,卻是沒想到,這一件鎮家之寶的來歷,這麼不一般。
其康熙朝代祖上傳下來的唯一一件東西,這種意義,就像是丁潤所說,非常重大。
他從家裡老宅子裡,也是得到了自己爺爺的兩件傳家寶,一件是關山月的畫作,另外一件是一方硯臺,可是無論畫作還是硯臺,哪怕價值比起現在他所獲得的東西來說,不值一提,但是他也是不會輕易把這兩件東西出售。
錢他現在不缺,恐怕這一個制瓷世家更是不缺,丁潤的雅瓷居中,有着一部分瓷器是繼承家族而來,哪怕其中只有三分之一是繼承而來,也是一筆無法想象的財富。
以他之前瞭解的情況,這一個制瓷世家,現在生產銷售的瓷器,其質量很好,不僅僅一些政府部門用來裝飾,甚至於還遠銷國外。
只不過,哪怕並沒有什麼可能獲得,陳逸也是不會輕易放棄,畢竟已經來到景德鎮,不試一試怎麼能行。
他想法剛落,便聽到了來自於系統的任務提示,“任務發佈,作爲一個大鑒定師,必須要具備這種一往無前的信念。”
“任務要求:成功獲得制瓷世家中的十一月月季杯。”
“任務獎勵:高級修復術,一片昆吾刀地圖碎片,八點身體數據點,八點鑑定點,三點能量值。”
聽到了這系統提示,陳逸心中有些無奈,系統也來湊熱鬧,是擔心自己的心志不夠堅定嗎,無論如何,他都會去嘗試。如果有一線希望,他絕不會放棄,但是如果真的不可能獲得,那就真的沒必要去白白的浪費時間了。
“陳小友,作爲朋友而言,我想勸你去找找其它的線索,在我們家族實在沒有必須浪費時間。因爲很多人,很多博物館的求購。最後都是無功而返。”這時,看到陳逸聽了自己的話語,陷入了沉思當中,丁潤不禁開口說道。
而林天寶在旁邊也是禁不住搖了搖頭,如果只是普通的鎮家之寶,或許以金錢和其他古玩可以換取,但是從現在的情況看,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以一些博物館的實力都無法得到。那麼足可以說明丁潤家族對於這件東西的重視程度。
“丁叔,話雖這樣說,但是無論再困難,都要嘗試,不是嗎,我想要嘗試一下,如果真的毫無任何可能。我會自己放棄。”陳逸緩緩擡起頭,面上帶着笑容說道。
聽到陳逸的話語,丁潤搖了搖頭,“陳小友,你……唉,果然是跟我一樣。都是不見黃河不死心的性格,既然這樣,你要如何嘗試,先說說吧,我看能不能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幫助你,但是,想要真正獲得花神杯。還是要靠你自己,我在花神杯這樣的東西上,根本沒有任何的決定權。”
“丁叔,謝謝你。”看到丁潤沒有猶豫,便選擇幫助自己,陳逸面上有些動容,他與丁潤也不過才認識一天而已。
丁潤擺了擺手,“先不要謝我,要謝就謝你的性格吧,在你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而且,能不能幫上你的忙,還不一定呢,現在可以說說你的想法了。”
“丁叔,敢問一句,不知你的家族,現在是誰掌管着大權。”陳逸想了想,然後問道。
“這個問題並不是什麼秘密,我家裡現在正是我的父親當家作主,但是我兩個叔叔,同樣有着話語權,在關係到這花神杯上,必須要他們答應才行。”對於這個問題,丁潤並不在意,隨即說道。
陳逸點了點頭,事情真的比他想象中的要難得多,在這個傳家寶上,他似乎找不到一個突破口,像黃德勝愛錢如命,而賀文知,又有着一段傷心往事,最主要的是這兩個人都是單獨的,這月季杯所在的卻是一個家族,而且又如此意義重大。
“那過幾天,能否請丁老先生前來喝杯茶嗎。”陳逸緩緩的說道,現在的情況,也只有看看丁潤的父親身上,有沒有突破口了,想要得到花神杯,必須要與能夠決定的人見見面,否則,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
丁潤沉吟了一下,在心中思索了一下,然後無奈一笑,“陳小友,請我父親出來,並不是太大的問題,只不過,哪怕你與他見面,也是不可能獲得花神杯的。”
“在這個問題上,他是家主,比任何人都要重視傳家寶,之前一些博物館談了許多條件,我那兩個叔叔都有些動心了,可是我父親卻是直接拒絕,從我這個不顧一個,收集瓷器碎片的性格,你就能猜想到我父親的性格。”
“丁叔,我可是沒想過,通過這一次見面,就能獲得花神杯,只是想與丁老先生聊一聊,就是不知道,以我的身份,有沒有資格了。”陳逸搖頭一笑,他現在雖然獲得了許多古玩,但是在一些老一輩的人面前,他依然是一個晚輩。
林天寶此時笑了笑,“小逸,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讓我充當這個邀請人吧。”
“你們啊,陳小友幫我完成了那件淺絳瓷器,這個人情必須要還了,更何況,你還是鄭老先生的徒弟,我父親與鄭老先生,也是有過幾面之緣,所以,我會在這幾天告訴他這件事情,我想,他老人家應該不會拒絕。”丁潤笑着指了指陳逸二人,然後將自己的想法說道。
陳逸面上頓時露出了喜色,“丁叔,那就多謝您了,不知丁老先生喜歡喝什麼茶。”
“謝就不用了,至於茶,他最喜歡鐵觀音,咦,對了,陳小友,我還像聽他老人家提起過,鄭老的一位徒弟,獲得了顧景舟五把傳奇石瓢壺的其中一把,我想,應該就是你吧。”丁潤擺了擺手,忽然想到了什麼,頓時向着陳逸問道。
“丁叔猜的不錯,我獲得的那一把壺是顧景舟送給吳湖帆的,上面有江寒汀專門爲其所畫孤雀寒梅,吳湖帆還在上面題了字,而且還有着顧大師的印章。”陳逸笑着說道,這一把顧景舟的紫砂壺,可以說是比他得到的一些古玩,更加有意義。
丁潤面上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情,“果然是你,那這把壺你帶了嗎。”
“當然帶了,作爲一個愛茶之人,又如何能少得了這一把壺。”陳逸理所當然的說道,玉要養,這紫砂壺同樣需要不斷的泡茶來養。
“好啊,陳小友,這把壺你帶了,竟然也不拿出來讓我們瞧瞧,有這把壺在,請我父親出來,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這幾天準備準備,告訴我時間,我再向父親說明,現在,還不快把這把壺拿出來,讓我們觀賞一下。”
聽到陳逸的話,丁潤有些埋怨的說道,然後向陳逸催促道,他父親最愛鐵觀音,而紫砂壺這種泡鐵觀音的絕佳器具,自然是同樣喜愛,而顧景舟大師所制的紫砂壺,相信沒有一個愛茶之人不喜歡的。
林天寶也是不禁露出了一抹激動,古玩行裡的人,有哪個不品茶的,都是玩文化的,而顧景舟的紫砂壺,在紫砂界,可是出了名的精品。
看到二人期待的面色,陳逸嘿嘿一笑,“二位叔叔,紫砂壺一會再高,我在鬼市上淘到的兩件寶貝,還有一件沒拿出來呢。”
丁潤二人面色一愣,然後頓時醒悟,“是啊,你可是說有兩件寶貝呢,下面一件既然在花神杯之後拿出來,想必比花神杯還要珍貴吧。”
“珍貴與否,你們看了就知道了。”陳逸笑了笑,從自己的口袋中,淘出了那一枚還帶有一些污垢的銀幣,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
“哦,竟然是銀元,該不會是民國二十四年的吧。”林天寶有些驚訝的看着這一枚銀元,然後將其拿到了身邊,翻看了一下,面上頓時露出了震驚之色,“這,這果然是民國二十四年的船洋。”
“什麼,民國二十四年的船洋。”丁潤面上也是出現了異色,連忙起身來到了林天寶身邊,看了看這銀幣上正反兩面的模樣,面上一驚,“果然是二十四年的船洋,而且看起來上面的污垢看起來不是鏽跡。林老闆,你鑑定一下是不是真品。”
這民國二十四年的船洋非常珍貴,自然也是有着許多的贗品,他之前見過的二十四年船洋,沒有一枚是真的,都是後來用銀子仿造出來的。
林天寶點了點頭,“從銀質來看,所用的應該是真銀,光澤柔和,潤白色,下面就要聽聽聲音了。”說着,他用拇指和食指夾住銀圓中心,然後用力猛的吹了一下,頓時聽到了一聲輕微的韻音,這種韻音十分的美妙。
看到這個動作,陳逸不禁一笑,之前他常常在電視中,看到一些人得到了大洋後,會用力吹一下,小時候並不懂這是在幹什麼,進入古玩行,才知道,這是在辨別大洋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