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黨日。全國各地都舉行了歡慶活動,就是前線部隊也有文藝演出活動,當然,也少不了新一批的入黨同志的宣示儀式。活動主題還有一個就是抗擊蘇聯,把蘇聯當作最大的敵人,最可惡的敵人。
陳飛塵是看了這些之後也是頗爲感嘆,這文人刀用的詞真是字字如刀啊!起初還說蘇聯是老大哥,現在呢?說成比日本人還可惡!
陳飛塵不會對這個浪費什麼神思,現在京城也是波濤暗涌,焦點自然就是軍委整頓上,總後是重災區,總政是攻關區,總參是安全區,這是軍隊內部對軍委三個部門在這次整頓的評價。從字面上就不難理解這三個部門的現狀。
總後二個副主任被調職,下屬有三個處被一窩端,二個處的部門抓了一半,再外加其他一些部門的人員,加起來快超過人數的四分之三了。
總政是陳飛塵下一個目標,可是遲遲沒有打開局面,抓的也是小貓二三隻。陳飛塵最主要的還是看趙立新不順眼,這個人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遲早會被他害死,這是陳飛塵的直覺。
總政整體上都是新進人員,這也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明他們確實沒有什麼錯誤可以找,小錯也沒有多少,再加上總政剛剛整頓過,這也一定程度上讓陳飛塵有點猶豫。
陳飛塵猶豫的是上面的看法,主席的看法,如果主席認爲自己是公報私仇的話,那麼自己同樣倒大黴!可是看着趙立新這樣的人在臺上,心裡實在不甘心,有權不用,那是罪過!趙立新這個人如果有機會要整倒自己,那麼他絕對不會錯過,所以現在有這個名義就必須扳倒他。陳飛塵現在就是這麼想的。
“秘書長,我有重大情況報告。”董劍卿是急衝衝來到了陳飛塵的辦公室,小吳是隨後跟着進來的,陳飛塵對着小吳說道:“你先去工作吧,暫時不要讓人進來打擾我,我有事情和董副主任商談。”
小吳服從離開了,陳飛塵這才說道:“什麼事情?”
董劍卿興奮說道:“剛剛瞭解到一個情況,趙立新趙主任生活作風上有問題,而且是重大問題!這是我剛剛纔得知的。”
陳飛塵立刻興趣就有了,聽了董劍卿的述說之後,陳飛塵也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只不過,陳飛塵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這只是別人舉報而且還是匿名舉報,這都查實了嗎?”
董劍卿說道:“我已經暗地派人前後查清楚了,這個女同志是以前趙立新的前妻,從小就是和趙立新同志認識的,後來趙立新又認識現在的老婆,所以就離了,但是現在他們倆個一直都在一起,趙立新同志是腳踏兩隻船,有二個老婆!”
陳飛塵靜靜說道:“我說的是查實,不是讓你來告訴我經過。”
董劍卿臉一紅接着說道:“我派出去的同志親眼看到趙立新同志和他的前期相擁然後到了他前妻的屋子裡。”
陳飛塵無語了,陳飛塵說道:“這不是證據,抓證據要現場證據,你不在牀上抓住,屁個證據!何況這個女子還是他前妻,只要他現在的老婆不鬧,那影響也不算太壞。”
說完,陳飛塵說道:“不過,這個就夠了,足夠他調職了!那麼接下去你給我立刻派人去抓現行!一定要隱秘,知道嗎?”
“是!我這就佈置!”董劍卿興沖沖的離開。陳飛塵看着董劍卿離開,陳飛塵對董劍卿的人品還是有點看法,這種人一但走入歧途,那可是要命的事情,尤其要是到了文革那會,搞不好就是個大能!這種人可以用,但是不能重用!
晚上軍委舉行了慶祝黨建活動,還有文藝表演,作爲軍委秘書長,陳飛塵是參加活動的最高領導,上面的領導都沒有人到場,就是三總負責人也沒有人到場。估計都是在忙着。
陳飛塵看着臺上臺下那些和自己歲數差不多的年青人,陳飛塵再次感覺到自己彷彿就是如同四五十歲的人一般,感覺自己和他們有代溝似得,陳飛塵感覺到自己有點累,在他們眼前還需要保持領導的威嚴。
不過,陳飛塵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不久,太子也趕過來參加活動了,太子倒是一坐在了陳飛塵身邊,陳飛塵身邊的位置本就有是領導的位置,只不過領導都沒來。
太子坐下後含笑說道:“終於趕來了,呵呵,剛從父親那裡出來。”
陳飛塵點點頭說道:“嗯,參加活動也是有好處的,起碼能說明你有組織觀念。”
太子苦笑說道:“陳大秘書長,拜託就別這樣說了,我剛剛被父親這樣訓斥過,我不想再聽了,我頭疼!”
陳飛塵面上絲毫沒有表情,其實陳飛塵心裡則是笑開了,他是挺理解太子爺的,誰讓他攤上了這個父親呢?背景太深同樣意味着包袱深重!根本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樣,何況太子是軍人出身,他喜歡在基層部隊裡工作,讓他在參謀部辦公室裡工作,還真是不怎麼合適!
陳飛塵看着演出嘴裡卻說道:“嗯,有機會我和主席說說,讓你去軍區工作,反正你在總參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也該可以外放了。”
太子聽了立刻高興說道:“那就最好的事情,不過我不喜歡繼續呆在參謀的職務上,安排個團長什麼的當當!那纔是我最喜歡的!呆在辦公室裡研究這個研究那個,總歸是紙上談兵!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嘛!沒當過團長,怎麼知道團長的箇中滋味呢?你說對不對?”
太子的變化還真是大,以前是傲但比較穩重,可是現在呢人倒是平易近人了,但卻有點輕浮了,這不適合擔任軍隊一把手。陳飛塵心裡暗暗對太子有了這樣的評價。
太子看到陳飛塵的臉色有點不滿,太子臉上那興奮之色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嚴肅,太子也說道:“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話說一聲。”
陳飛塵搖搖頭說道:“看演出吧!沒什麼事情。”
陳飛塵其實繼續在暗暗觀察着太子,陳飛塵認爲太子不會如此變化大,主席難道會不知道?那麼太子如此只有二個解釋,一個是假面具、作秀,另外一個就是把自己當作好友,本性使然。一直到演出結束,太子也是如此的表情,當中也說過兩句話,但是神態卻是很嚴肅。
陳飛塵其實也忘記了,準確的說也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太子坐的位置是原本林副主席要做的位置,可是現在卻是太子在座,太子的職務畢竟纔是團級幹部,儘管他的父親是主席。
第二天,就有不少人說着晚會上的座位問題,很多人的想法很簡單,太子沒有這個資格坐那樣的位置,同時也對陳飛塵如此的表現感到失望,這些人大部分可都是年青人,他們認爲陳飛塵也是二個標準在接待人,也是個看人說話的角色。
陳飛塵很快就被主席叫了過去,陳飛塵看到太子已經是頭低着不能再低了,陳飛塵就知道今天估計是要捱罵了。主席下一秒果然就對陳飛塵開始了訓斥:“我怎麼說你?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他或許眼界問題沒有想到,你陳飛塵也想不到嗎?好嘛,一個團級幹部坐到副主席的座位上去,位次還是你的前頭,你可真夠好的!簡直是混賬!”
陳飛塵不吭聲,陳飛塵是打算不說話了,隨你主席大人罵,態度決定一切,陳飛塵就是死死抓住這一點。主席訓斥了足足五分鐘後,主席發現陳飛塵一直目視前方不吭聲,主席火氣小了點,他說道:“回去給我消除影響,順便給我寫一份檢討!通過了之後給我貼在宣傳欄裡,讓同志們都看看!”
陳飛塵不卑不亢說道:“是!主席。”陳飛塵心裡絲毫不爲意,寫檢討?頂多讓小吳動腦筋寫一寫,自己抄一遍記住就可以了。
主席接着冷哼說道:“要自己親自動筆寫,不要想着讓你的秘書給你寫,如果被我知道了,哼哼,嚴厲處分!”
陳飛塵真是說不出的無奈,很有點無語問蒼天的鬱悶。陳飛塵還不能說,還只能陪着太子一起捱罵。主席對着主席說道:“他還是不夠成熟,我把他調到你辦公廳工作,至於什麼工作你具體安排,我不過問,但我有個要求,那就是好好訓練他,如果還有第二次這種情況,我新帳舊賬一起算!好了,你們都可以離開了。”
陳飛塵想了想說道:“主席,我有個情況要彙報。”
主席有點意外,他說道:“說吧,什麼情況?”
陳飛塵隨即就把趙立新的情況說了出來,陳飛塵之所以拋出來就是想知道主席是怎麼個想法,如果主席認爲這樣的錯誤算小,那麼就乾脆不要讓董劍卿繼續調查下去,省得浪費功夫,另外找突破口。
主席同樣問了之前陳飛塵問的問題,那就是查證屬實了嗎?陳飛塵的回答很有意思,他說道:“正在查實!”
主席一愣,主席臉上有點殺氣了,這和憤怒完全不一樣,主席說道:“管不住自己的人還能管別人嗎?如果屬實一擼到底!還真是人才,老子斃了他!”主席越想這心情越憤怒,這殺心就越大。
陳飛塵不敢耽擱說道:“是,我這就去落實。”說完,陳飛塵敬禮立刻溜了。
主席好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這自己被陳飛塵給利用了一把,這不是讓自己表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