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您的話,小的和兄弟確實是被曹前輩帶過來的。”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又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姿態放低一點也沒什麼錯,況且曾銳現在的身份就只是個階下囚又有什麼身份好談。
那年輕人打量着曾銳戲謔道:“喲,小崽子還挺懂事,只可惜命不好啊,這麼跟你說吧凡是曹巖敬送過來的人就沒有一個活着出去的,其他人好歹還有個一兩成能死裡逃生的,他可倒好凡是送進來的都埋這了。”
雖然曾銳事先已經知道了這麼個情況也算是有了心理準備,可這年輕人再一提曾銳還是覺得有點後背發涼,不由得問道:“大哥,那說不定是那些人實力不濟呢,我和我兄弟在健體境的配合應該還算是不錯的說不定我們還有活着出去呢?”
年輕人晃了晃腦袋隨意打量着我道:“你倒是刻意的壓制過了實力,如果去青州參加州城單論修爲你或許可以排上個前五十,你的戰鬥能力我就不太瞭解了,從你手中的繭來看你應該是偏向於刀法和槍法手上的功夫還行,但也僅僅只是還行,要知道水牢內可都是赤手空拳的這一點你就很難佔到優勢。
至於你這位還在昏迷的兄弟不過是大圓滿都還未到巔峰參加州城都排不上名次,除非你們有過多年共同作戰經驗配合默契可以達到心有靈犀的狀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要不然等你兄弟一死你就可能面臨一對二那早晚會活活拖死你的。
虧得曹巖敬那老小子還說自己找了兩好苗子興致勃勃的要和我們賭鬥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認真看,就你兩這水準在牢籠內可是連中上都稱不上。”
從年輕人這段話中曾銳接觸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路上還自信滿滿聽他這麼一說對這個牢籠有了全新的認識,看來又得重新打算一番了,事情並不像之前自己想象的一樣簡單。
趁着這年輕人還有和自己聊天的興致曾銳也得趕緊抓住機會多問一些有用的東西才行,唯有知道的越多能做的準備纔會越充分活下來的機會纔會越大。
曾銳諂媚的從衣服裡摸出全部盤纏悄悄地向年輕人遞去隨即問道:“敢問大哥您在這水牢之內負責什麼,現在您要有時間能不能詳細給我們介紹介紹也讓我們有個準備好做出應對。”
年輕人不屑的望着曾銳遞到面前的金子連手都沒擡就說道:“收起來吧,在這裡這些黃白之物是用不上的。
你不過被曹巖敬抓來的江湖人這裡的大部分可都是將門出身要真比走後門哪個子弟爲了性命不能拖一車禮品上門,你這點東西真不夠看。我呢,今天心情確實還不錯,給你說說這的規矩到也無妨死也讓你死的明白也算是我積德的。
我叫包立,隸屬重樓十八人中最小的一個,嗯也是修爲最差勁的一個,按理說我這種僞聖修爲都配不上稱重樓境,可他們都是一羣沽名釣譽之人非得說什麼十八這個數字好聽強行把我拉了進來。
拉進來我的苦難也就來了我從二十七歲便被他們壓在這裡守水牢,轉眼間都二十三年過去了我還在這裡守水牢修爲也一直是原地踏步到現在我距離虛聖都還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好了這個就不說了我一發牢騷就扯得太遠了,你知道我是這水牢管事的就行了。
至於水牢的規矩說簡單也簡單,凡是牢房裡的犯人三天之內都會進行一場對決,勝者活敗者死。
所有的順序都是打亂的,你有可能第一場就會碰到已經連勝八場的對手,不過這些都是看命的也不是說連勝八場就一定強過第一場的,他雖然對這裡要熟悉和了解的多,但前八場他同樣受過很多傷,而在水牢內是沒有任何藥物給你提供醫治的。
所以水牢裡啊,一看實力二看運氣,要想活着出去不但你得實力強還得運氣好,要不然你實力再強場場都碰到硬茬子,連打三場你同樣也得跪下。
官家子可能來的路上就已經備好了大量的療傷藥,像你們可就慘咯。新來的第一次不需要參戰,剛好今天就是三天一輪的比試過了正午你們可得好好觀察一下,機會只有這一次下次你們就得自己上臺死戰了。
好了,我就說這麼多了,我也該去安排今天的比試了,小夥子祝你好運咯!”說完這名叫包立的男子就離開了,曾銳做足了大禮算是感謝他告訴自己的這些信息,包立說的雖然不多但也讓曾銳對這裡的規矩有了全方位的瞭解,也不用像個無頭蒼蠅一樣自己瞎琢磨了。
這江湖上果然是臥虎藏龍,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復。就這樣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年輕人竟然是重樓境的修爲了,因爲修爲高深的原因估計用了其他功法竟可青春永駐,如此不顯山不露水。虧得之前還自以爲自己現在已經是一把好手,無事不敢幹無處去不得。
待到正午時有專人送來了兩個食盒,這裡雖然是牢籠但是伙食並不差這葷有素,此時阿龍也已經從昏迷中轉醒過來了,曾銳將之前包立跟自己說的又與阿龍轉述了一遍,聽的他一愣一愣半天沒回過神來,直到食盒來了他纔拿起食盒一頓狼吞虎嚥,說什麼只有吃飽了纔有力氣幹活才能認真觀察。
曾銳撇了撇嘴也沒搭話,仔細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回事只有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才能更好的應對接下來的事情,便也端起食盒大口吃了起來。
“現在比試開始,抽到的人按順序依次進場。”聽到包立朗聲說道,他用了傳音類的功法聲音可在整個牢籠內迴盪。
第一組進場的是兩隊作戰,一隊是兩名年輕將士倒不是打扮的緣故說實在的就這種環境裡你就是個再愛乾淨的人也乾淨不起來可他們二人的氣勢就與別人不一樣,明顯是經過戰火磨鍊帶着一股強大的血氣。
另外一組是一名壯漢帶着一名清瘦男子,這名清瘦男子勉強也有些六層健體境修爲不過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連腳步都很輕浮像這樣的我應該單手都可以打八個,此刻的他顫顫幽幽的走上臺顯得很害怕。而壯漢時不時回頭望向他,也顯得十分的擔憂。
就在這時一段傳音傳來:“這組是第一次上臺,這男的死有餘辜在青州城內仗着家室還有六層修爲橫行霸道,玷污了姑娘還害了人家性命事情鬧大後青州王一怒之下就要取他性命。
他家裡也是散盡家財找了通天的關係纔給他留下了這一線生機又花了你都想象不到的大價錢請來了青州境內排健體境前三的壯漢楊奎,希望能保他兒子活着離開水牢。”
包立站在擂臺下向曾銳這邊說道,這段傳音自然也是他發來的,看得出他對兩人還是很照顧的還給他們介紹了一下作戰雙方的情況,看來曾銳低姿態的舉動還是做對了。
比鬥一開始楊奎就率先出手,以一敵二仗着自己的修爲高深竟打的那兩名將士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而那名清瘦男子則一個人畏畏縮縮的躲在角落裡。
也許是楊奎突然出手導致兩名將士起手極爲倉促。在十幾個回合後楊奎也逐漸體力不支,他本想一鼓作氣直接將兩名將士打倒沒曾想雖然將士身處劣勢但因爲長期生死間的搏殺倒也找回了節奏,從劣勢打成了均勢。
又是十幾個回合過後已經變成了兩名將士壓着楊奎打了,將士間的配合也相當默契總能在一人出手楊奎疲於應付時找到機會出手,雖然造成的殺傷不大但是楊奎身上也到處都是小創口了。楊奎使出渾身解數仍然是佔不到上風了,到底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也架不住人多啊。
三十多個回合後終於是露出了一處致命的破綻,將士憑藉着豐富的經驗敏銳了抓住了這處破綻,飛身一腳踢在楊奎的腰上,楊奎踉踉蹌蹌剛剛要穩住身形又被另一名將士一拳打中面部便直躺躺的倒在了地上。戰鬥當中很多微小的失誤卻決定了生死兩種情況,楊奎再也沒有機會爬起來了,將士直接鎖住喉嚨另一人扣住關節將他活活勒死在了地上。
那名官宦子弟的表情也從擔憂變成了驚恐,跪在地上向兩位將士求饒,懇求饒他一命說他家中金山銀山美人小妾是應有盡有,將士漠然的看着他走上前去一掌掌斃了他。
那楊奎乃是健體境巔峰修爲,又是主修體魄在不使用兵器的情況下兩人正面生死搏殺曾銳並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將他斬殺,就算是勝估計也是以傷換命的慘勝,可這樣的一個健體境強者就這樣死在了擂臺上,就爲了那虛無縹緲的許諾說到底還不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人命何其輕就算是強者也不能免俗。
接下來的幾場對決談不上什麼精彩畢竟都是生死之間的對決也沒有誰會去展示他的花哨技巧,這樣的水牢對決修體魄修身法的肯定比修技巧修術法的佔優勢,尤其是拳法在近身互搏時可以稱得上是拳拳到肉,不但要下手狠人還得站得穩,抗擊打能力不行最終先倒下的也會是自己。
直到最後一場出戰時,傳音聲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