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跟上去,看看他們是什麼人。”成三桂很快有了決定,於是三人朝着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很快便再次發現了那一夥人的行蹤,此時前方共有四人不緊不慢地行走着,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花花綠綠,即使在昏暗的環境下依舊顯眼。
剛剛犯下命案,這四人卻似乎一點覺悟都沒有,仍是大搖大擺地走着,似乎對這種事情感覺已是稀鬆平常,在韓琮三人悄然接近之下,四人一點察覺也沒有,仍然暢聊着剛纔的事情:“李四,剛纔那娘們讓你弄哪去了?”
“別提了,那娘們還跟老子賣弄剛烈,剛纔被你們幾個玩的時候倒不吭聲,被老子擰斷脖子扔了。”
“嘖嘖,怪你小子倒黴,那小娘皮肌膚那個滑嫰的爽勁,我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吶,嘿嘿。”
“老子也喜歡這種玩弄良家的樂子,看這亂集鎮的守軍一個個跟膿包似的,哈哈!”污言穢語從前頭傳來,三人的眼神都是變得冷厲,成三桂更是目露狠色,做了一個斬切的手勢,兩人都是心領神會,繼續潛行數步之後,暴起出手!
那名爲李四的男子傳出一聲痛哼,胸前冒出一段劍尖,頓時目露不可置信之色,韓琮目光一厲,胎劍之氣導入長劍之中,隨即衝入李四體內,直接將他的五臟六腑攪得七零八落,傷口處直接綻開,直接沒了生息,重重倒地!
前邊還在走着的三人聽到響動,不禁轉過頭來,正好迎上一道雪亮斧光!萬貫才雖然吃驚於韓琮出手的迅疾,動作卻未耽擱,一斧子呼嘯着劈向另外三人背後,猝不及防之下,有一人發出慘呼,手臂被斧刃劃開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不斷涌出。
“什麼人?”剩下的兩人驚怒交加,動作卻是不慢,急忙掏出兵器迎向另一邊斬來的長刀,成三桂冷哼一聲,長刀虛劈一記,隨即又快又狠地斬向一人腰間,隨即衣帛裂開的聲音響起,那人腰部受創,痛呼着向後退去,此時韓琮注意到他們的兵器,瞳孔驟然一縮,那竟是一顆骷髏頭!
短短數息內,四名邪人一死兩傷,雖然是韓琮三人佔了偷襲之利,但他也看出,這四人似乎修爲不高,真氣似乎只到引氣的程度。見到形勢極爲不利,剩下的三人就要逃走,成三桂冷笑一聲,速度驟然提升,一掌拍向最近的邪人背後,後者咯出一口鮮血,口中卻是念念有詞,似乎驅動了某種秘法,身上冒出一縷黑煙,速度頓時快得讓人吃驚,幾個起落間消失在黑暗之中。
韓琮眉頭一皺,此時另外兩位邪人也已經逃到了數丈之外,眼看着就要脫離視線之時,他忽然福至心靈,精氣神牢牢鎖定一人身形,手中長劍漠然擲出,在胎劍之氣的灌注下劃出一道近乎筆直的亮線,沒入那人背心處!一聲慘叫響起,邪人正中要害,頓然倒下,身
旁的同伴一個哆嗦,果斷也運起秘法恐懼地逃開了,這巷間最終只留下兩具屍體。
萬貫才哼哼兩聲,不滿道:“這些賊人邪道,本事不怎麼樣,逃命的花樣倒是個比個多,早知道應該果斷些斬殺乾淨!”成三桂點點頭,看向韓琮的目光中滿是詫異:“可以啊,韓琮,一擊必殺,奪命飛劍,你小子有一手啊,不簡單不簡單。”萬貫才也是呵呵直笑:“兄弟好本事,這麼一來戰功就有了嘛,你翻翻他們身上,看看有什麼能辨明身份的物事沒有。”韓琮點點頭,來到倒地的邪人旁邊,還不忘拔出自己的精鐵長劍,點亮火摺子開始察看。
這兩個人衣着花哨詭異,甚至還印着蛇鬼骷髏的圖樣,看着很是滲人,不去看那死前糾結的面目,韓琮開始翻找着,很快便搜出了兩個個布囊,上面還印着疑似鬼火的標誌,小心打開一看,裡面是散碎的銀子金錠,還有幾張各個錢莊的銀票,另外還有一些疑似骨片的玩意,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兩塊鐵質的銘牌,摸上去便有森寒的質感,銘牌上有由幾根散發着幽光的奇怪骨頭組成的圖案,下方是一個猙獰的“骨”字,但從這來看,還沒辦法徹底明澈這兩人的來歷。
這時成三桂也湊到跟前,一番搜找之後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本小冊子,這讓韓琮震驚不已,果然是經驗老到!翻閱了一下冊子,成三桂撇撇嘴,跟韓琮和萬貫才說道:“是磷骨派,這兩人應該是剛加入不久,身份比較低微,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但磷骨派既然出現在這裡,極有可能與宗派異動有關係,我們還要繼續查探。”
兩人聽到都點點頭,這時附近傳來人聲,三人心頭警覺,收起銘牌之後迅速向另一頭摸去,左拐右拐之後終於回到了客舍,那掌櫃依舊睡意朦朧,看也不看進來三人繼續埋頭打盹,三人也是悄悄地上樓回房,各自打坐修煉起來,今夜既然殺了兩名邪人,勢必會驚動一些勢力,暫時還是不宜出去了。
沉下心來開始修煉,韓琮體內的劍胎此時彷彿能呼吸一般,瑩潤盎然的氣機在劍竅附近浮動,真氣源源注入劍胎之中,轉化成一縷縷胎劍之氣匯入下方的海洋中,韓琮的修爲以穩定而極快的速度增長着,今天那一劍發出後,他的氣海似乎有了異動,胎劍之氣沉澱更深,那一方醞釀着驚芒的漩渦也變得有些蓄勢待發的意味,令韓琮欣喜不已。
第二天,三人面色如常地來到昨晚出事的巷道附近,此時正是清晨,地面上的血跡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打掃過,附近也開始出現許多可疑的武者,尋常的百姓不知嗅到了什麼風聲,一個往這邊走的也無,而現場唯一缺席的便是鎮上的守軍。
而且從鎮上的情況來看,似乎也沒有安排巡夜的兵士,甚至白日裡維持治安的兵士也少的可憐,這在一
個地處偏僻、風氣悍惡的小鎮中是很不尋常的!這時成三桂似乎發現了什麼動靜,往一個隱蔽的角落竄去,兩人隨後跟上,卻見不遠處的街道上出現了一名衣着熟悉的人士,花花綠綠的正如昨晚遇到的邪人一般!
光天化日之下,那人大搖大擺地走着,渾然不怕引起他人的注意,反而是有些路過的武者看到那衣着上的骷髏圖案後臉色一變,低着頭匆匆走過,很是忌憚的樣子!
“這些宗派的人士已經如此猖狂了嗎?”成三桂臉色一沉,身爲羽蒼軍中的一員,看到這種衝擊眼球的事情,容忍度總是有限。隨着那人漸漸走近,三人已經可以看到其陰戾的面容,此時正左顧右盼,似乎在搜尋着什麼,每當遇到帶着尖銳兵器的武者,總要上前盤問一番,彷彿此處就是自己的宗派地界,形爲肆無忌憚得很。
發現此人的注意一直在銳器、斧刃之上,三人也是暗暗叫糟,應該是昨晚放跑的兩名邪人將自己三人的訊息透露了出去,此時已經引來了這磷骨派的報復!
“咳咳,昨晚的行動確實魯莽了些。”成三桂面色有異,對此也是感到十分棘手,他們三人本是要來打探情報的,如今已經引起了注意,對接下來的行動肯定大有影響!
“這些宗派要做什麼,人員分佈如何,我們都一無所知,如果就這樣回去,恐怕也沒有什麼意義,而且以這些邪道宗派的秉性,說不定這鎮上的各個關口已經有人盯着了。”萬貫才眯着眼細細分析,隨後得出結論,“我們還是再活動一段時間比較好,只是接下來要更小心了。”對此韓琮和成三桂也贊同,這時不遠處卻是突然發生了爭執,有武者憤怒的聲音傳來。
不知何時,那磷骨宗的武者將一名身背大劍的武者攔了下來,面色兇狠地喝問着,那路過的武者無端被人攔下,加上本身性子剛烈,隨即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對那磷骨宗的邪人怒目而視,眼看着就要動手。
想來是被背劍武者的舉動激怒了,那磷骨宗的邪人一掌拍出,帶着一縷黑氣印向武者胸口,後者怒喝一聲,倉促間招架不及,直接如同斷線風箏一般倒飛出去,口中咯出血來,受了不輕的傷。
受傷的武者迅速爬起,背上的大劍隨即出鞘,怒吼着向面前的邪人劈去,只是似乎並沒有修習合適的武技,顯得缺少章法,被那邪人冷笑着一擋,大劍直接被崩飛,隨即背後再捱了一掌,有骨骼斷裂的聲音發出!
就在武者即刻要殞命之時,韓琮目光一凝,精氣神高度凝聚,胎劍之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匯入手中的長劍中,讓劍身發出一聲歡愉的顫鳴!
就是現在!韓琮心中大喝一聲,在邪人面色變得冷酷的同時一劍擲出,長劍呼嘯而去,如一抹白練在日光下耀眼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