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宋徵的分析,荊戈和御瑾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自然。
兩人一開始就直接否定了宋徵的想法,但是此時聽宋徵仔細一分析,好像他還真有可能和白啓濤打成平手,於是二人也不好意思再矢口否認宋徵的計劃了,那樣就顯得太潑冷水了。
“好吧,就算你真的有可能牽制住了白啓濤,萬一白啓濤身邊再有人的話怎麼辦呢?對付他一個就夠你受的了,再來一個人你絕對會被完敗吧?”御瑾依舊不死心,向宋徵開口道。
“呵呵,這你就完全多慮了,我廢了白啓濤的兒子,白啓濤要是再沒有點骨氣,連這個仇都要別人替他來報的話,白家家主的位置他也別坐了,回鄉下種田算了。”宋徵笑道。
宋徵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御瑾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她輕輕搖頭之後選擇了沉默。
一邊的荊戈則開腔道:“宋徵,我覺得我們還是去找一下別的長老吧?門主雖然不管這事兒了,但是那些長老中說不定還能有可以幫到我們的。”
宋徵擺手拒絕道:“這個辦法我不是沒想過,但這件事即便是到現在,也可以說是一件非常隱秘的事,要是我們就這樣告訴了長老們,萬一長老們重視了起來,那白啓濤和齊白羽他們勢必會先收斂鋒芒,到時候我們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另外,如果我們找到的長老正好是白家那頭的人,那就更加危險了,我們暴露了自己,到時候會面臨着隨時被除掉的風險!白家和齊白羽在百器門裡的號召力你們應該很清楚,我們以後想要繼續在這裡呆下去,那一定不能打草驚蛇!”
御瑾點了點頭說道:“宋徵說的沒錯,這件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讓長老們摻和進來,只會變得更加棘手。”
宋徵道:“荊戈,我知道你還是擔心這次行動的安全性,但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做任何事情其實都是有風險的,只不過有些事兒不冒險的話,反而沒有收穫了。”
荊戈抱住雙臂輕嘆一口氣道:“這我很清楚了,那行吧,既然你執意要這麼做,那我們也就捨命陪君子了!”
宋徵笑罵着錘了他肩膀一下說道:“你這話我聽着怎麼這麼噁心,要是御瑾說捨命陪我一下,我倒還有些飄飄然,你在這裡瞎起什麼哄!”
御瑾聽宋徵開如此玩笑,瞬間兩坨迷人的紅暈泛上臉頰,嬌羞地說道:“宋徵,你這剛說完正經事兒就開始不正經了,讓我和荊戈怎麼把自己的性命託付給你啊!”
宋徵一愣,旋即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不過說真的,這次行動的難度,不亞於去抓捕一隻高級妖獸,白啓濤那裡我倒是心裡有底,不過齊白羽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傢伙,雖說他最近幾年來修爲進展緩慢了下來,但也是實打實的靈骨境高手,非但如此,他身上的功法和兵技也極其刁鑽,你們對上他,可還要一
百二十個當心啊!”
荊戈輕蔑一笑道:“你也太小看我和御瑾兩人了吧?我們雖然修煉速度沒你這麼變態,但也算是兵體境裡頭的巔峰高手了,他齊白羽再能耐,我們兩個人打不贏他,難道還牽制不了他麼?”
御瑾也接話道:“說的沒錯,齊白羽再厲害,以一敵二也終究會吃虧,我和荊戈到時候兩面夾擊,他怕是會頭疼死。”
宋徵目光灼灼地看着來到百器門以後他最相信的兩個好夥伴,心中感慨萬分:“這次的行動非常危險,我希望我們都能夠活下來。”
荊戈伸出手去拍拍宋徵的肩膀道:“我荊戈這輩子沒佩服過什麼人,但是今天在這裡,我要說佩服你,相比而言,如果我是一個靈骨境的兵者,是絕對沒膽子去和白啓濤叫板的。”
宋徵苦笑了一下道:“這完全是我一時衝動下的決定,現在想想都覺得太過匆忙了,而你們居然還願意跟着我一起幹,我也覺得挺意外的。”
御瑾掩嘴笑道:“也許我們骨子裡都是不安分的人吧,宋徵,你一定要活着回來。”
宋徵灑然一笑:“那是自然,好了,閒話不多說,我們準備準備,幾天之後,白家和齊白羽就會忍不住蠢蠢欲動了,到時候我們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荊戈揮舞了一下手臂,彷彿他那杆長槍已經被他緊緊地握在了手中:“就這麼說定了,齊白羽是吧?我荊戈來會會你!”
御瑾也不再糾結猶豫,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再作顧慮完全沒有意義,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準備,以最佳狀態迎接挑戰。
“我也先回去了,這幾天你們先暗中準備起來,千萬別讓別人看出來我們的行動目的,到時候我會來通知你們,我們來大幹一場吧!”宋徵直起身子,伸出右手來。
荊戈咧嘴一笑,同樣伸出了右手疊在了宋徵的手背上。
御瑾微笑着重複荊戈的動作,三人疊掌相視,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堅定的決心。
白家重地。
距離上次召開密會已經過去十天,齊白羽已經有些坐不住了,百器門這隻熟鴨子此時就在他的面前,這叫他怎麼能夠不心動?
白啓濤看着齊白羽來回踱步一臉焦躁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齊白羽,你先稍安勿躁,這本來就不是什麼急的了的事兒,慢慢來嘛。”
齊白羽“刷”得一聲打開了摺扇說:“白家主,你是不急,畢竟你已經有五十多歲的年紀了,再怎麼着急,也是夕陽西下,沒什麼大的成就,這輩子也就是當個家主而已,可我還年輕,不甘心只是在這百器門裡頭混着日子,早點拿下百器門,讓李滌交出心法兵技和鑄兵之術,我也好回家族交差!”
齊白羽心中微微惱怒,心道這齊白羽也太不會講話了,但是現在他們畢竟也算是合作關係,白啓濤也不好怎麼發作,只是乾咳一聲道:“行了行了,你什麼
意思我大概也清楚,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定在明天動手,你看怎麼樣?”
齊白羽沉吟了片刻說道:“風雷谷和皇天宗那邊什麼意思?”
白啓濤說道:“風雷谷和皇天宗早已向我們白家增派了人手,現在就住在白家大宅中,隨時可以出手。”
齊白羽嘴角輕輕揚起說道:“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明天就明天,趕快動手以免夜長夢多!”
白啓濤道:“話雖這麼說,只是這風雷谷和皇天宗都是衝着那花階靈兵來的,只怕不會太出力啊。”
齊白羽輕蔑一笑說道:“這你不用擔心,風雷谷和皇天宗這兩個幫手我原來就沒有指望他們,只是對付一個百器門而已,還用不着他們摻和,我放出去的眼線告訴我說,這幾天百器門風平浪靜,我們的行動可以說是絕對的隱蔽。”
白啓濤還是有些擔心,可是齊白羽既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他也不得不動手。
於是白啓濤道:“好,那就依你的意思,明天早上,我們就動手!”
齊白羽點了點頭:“此事暫且保密,到時候點火爲信。”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之後,就此分手,各自回到住所去做最後的準備。
第二天,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去的時候,白家就已經開始了行動。
百器門的弟子都有晨練的習慣,這也是門內的規定之一,所有的弟子都要做早課,早起之後花上一個時辰的功夫鍛鍊運氣和拳腳。
這天早上與往常並無兩樣,薄薄的晨霧如同白煙一般,將人的視線遮蔽起來,看不到前方發生的事情。
一隊白衣人悄然摸上了後山的訓練場,埋伏在了假山後頭,沒發出一點聲音。
“王二,你有沒有覺得今天好像有些太過於安靜了?”一個弟子還打着哈欠對身邊的同伴說道:“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啊。”
那個叫做王二的弟子顯然要無所謂得多:“你瞎想什麼呢,那天做早課不是這麼些人?天天都這麼安靜,也沒見你覺得奇怪,你小子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吧?”
那弟子聽到王二如此豁達,心中也放心了下來,再說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百器門!怎麼可能會有危險的事情發生?
這般想着,那弟子和王二還有其它的一些百器門外門弟子,紛紛來到了廣場上,盤坐下來之後開始閉目修煉,將身體裡的兵氣緩緩從丹田中釋放出來,經過身體一圈以後再次將之收斂到丹田內,如此循環十三個周天,就算是正常的煉氣過程。
廣場上一片祥和,只聽得到弟子們不停呼吸吐納的聲音,就連鳥雀彷彿都飛遠了,不在這裡鳴叫。
就在這時候,突然從假山和松樹背後躥出來一羣全身白色的人,他們帶着清一色的小鬼面具,嘴中叫喊着,朝修煉的弟子們衝去!
廣場的弟子們一看到這場面,頓時慌張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