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哥是外地來旅行的?”
那老翁將魚竿放在腳下,一隻手拿起老煙幹在地上磕了磕,隨即點上。
這一套動作做完後,纔是笑眯眯的看着白天,用肯定的口吻問道。
“是啊,我們太喜歡這座城市了。十里不同風,千島文化真迷人!”
白天讚不絕口的應道。
天氣很晴朗,暖風微微的吹着,絲毫看不出在這座城市的郊區曾有那般異象出現。
“哈哈,現在你這樣的年輕人可不多了。”
聽着白天誇着林城,老人聞言大悅,道:“那老頭我就給你們講講!”
“你們瞧見那座橋沒有?”老翁隨手一指,指着衆人身旁不遠處的石橋道,長聲道:“這橋可不簡單!”
“它歷經着六百多年的歷史滄桑,原名‘溪橋’,後因爲康熙大帝祝壽,改爲了‘祝聖橋’。”
老人的聲音不疾不徐,不大不小,卻自然流露出一種滄桑,將衆人帶入那歲月的痕跡中。
“橋長135米,寬8.5米,高14米,始建於明初洪武二年!”老翁抽了一口旱菸,眼睛望向遠處,繼續道:“這橋有着不少的傳說,老頭我就簡單說兩個流傳最廣的。”
聽着老人的描述,白天臉上滿是感興趣的樣子,調整了下坐姿使得自己能夠聽得更清楚。
有金髮碧眼的遊客站在橋上,恰舉着單反相機,將這樣一幕記錄而下。
相機鏡頭內,一老翁神情滄桑,張着嘴巴不知在說些什麼樣的傳說典故。在老翁身旁,有俊朗青年、有清純佳人,這兩位年輕人也不顧忌地上的泥土,側耳傾聽着。
照片被上傳至國外最大照片平臺,引起世界無數人觸動。
‘這是一種傳承,年輕一輩與年老一輩之間的交流。’
有人評價道。
‘照片彷彿能說話,讓我知道這有着悠久而漫長的故事,這是情懷!’
“第一個傳說可是與張三丰有關係。”老翁說着:“據說啊,在修這座橋的時候,只是給橋墩下腳就碰到了難題兒:河底淤泥太厚,挖不到底!”
“這可是把衆多石匠給極壞了,苦苦思索也沒什麼辦法,工程停下了許多天。”
老翁似乎很有講故事的天賦,白天與顧桑榆兩人紛紛眯虛着眼睛望着遠處那石橋,腦海中有畫面產生。
“就在這時,張三丰卻是恰好路過,見此哈哈大笑道,基腳挖成這樣,已經醒了,只是差一樣東西墊在下面,你們先回去吧。”
“當人羣散去以後,張三丰找了個竹籃,去到街上買了一籃豆腐。他晚上來到橋基地方,往每個基腳坑裡撒了一些豆腐,口中還唸唸有詞。”
“第二天,工匠們出工來到工地,往基坑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原採基坑底是整塊的大青石,穩穩當當的。”那老翁似乎也帶入了進去,扶手讚歎着,臉上露出笑意,繼續說着:
“於是乎人們就在青石上砌上了橋墩,在這之後啊,鎮遠人都說祝聖橋是張三丰用豆腐墊的底!”
老人將煙桿發下,拿起身邊的茶杯抿上了一口,老眼瞥向身旁一對年輕人。
見到兩人果然是聽得仔細,臉上笑容頓時更濃了。
“那老爺爺,第二則傳說是什麼呢?”
顧桑榆好奇的看着身前橋墩,似乎想要發現些什麼,隨即嬌聲問道。
華國這片土地很悠久,每一塊土地上都有着獨屬於它的故事,想要了解一處地方就不妨與當地這些老大爺們聊聊,聽他們講訴那曾經的故事。
“第二則故事可更是有趣。”
老翁看了小姑娘一眼,似乎頗爲喜愛,隨後指着遠處的祝聖橋,道:“你們看那橋中央是不是有三個橋拱?”
順着那視線看去,果不其然,在石橋中央有三個橋拱。
“那些橋拱怎麼了?”
白天問着。
來到林城的八家設計院基本上都是化整爲零,各自散去,以各自的渠道去了解這座城市,去了解這塊地方。
時光很寧靜,至少於白天幾人來說是這樣。
白天、桑榆、老翁,三人怡然自樂。
“傳說在那三個橋拱下曾經各放了一把劍,名叫斬龍劍!”老人聲音驟然高昂,那劍柄流露出一抹廝殺的冷厲:“相傳這斬龍劍對真龍毫髮無損,但如果龍出現便會自動飛出去,將其斬殺!”
“曾經有兩把劍殺過兩條龍,使橋免遭洪水襲擊,於是現在就只剩下眼前這一把了。”
顧桑榆拉着白天睜大着眼睛又看向那橋拱下。
“真的有劍,真的有劍!”突然,這小妮子臉上雀躍極了,如是一個孩童般驚喜道。
也許所有人都不知道建橋者爲何會獨具匠心的在橋下放劍,這也許永遠都只是一個迷。不過從橋的修建時間上,卻能清晰的看到建橋者的毅力以及精湛的技藝!
中午,老人也不擔心東西被人偷去,將魚竿等工具擺在河邊,雙手背與身後施施然回至家中,並和白天兩人約好了,下午繼續。
這個年代,即使是自家子女也不見得會願意聽老人們講那傳說的故事,更恍若外人了。
老人講的也是痛快了!
“小哥兒,我黔省少數民族格外的多,你們知道彝族嗎?”
還是那個橋,還是那塊地,三人又一次坐在河邊。
午後的陽光卻不很是炙熱,暖洋洋的。
“聽過,但瞭解卻不是很多。”
白天搖了搖頭,說道。
“那你總該知道在彝族有一個風俗習慣,他們每到農曆正月十六和三月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天或有人家娶妻嫁女就會跳‘左腳舞’。”
老翁又問道。
“頗有耳聞!”
“和你說啊,這個‘左腳舞’可同樣有一段傳說故事。”老人又續上了旱菸,頗顯得神秘的說道:
“傳說很久很久以前,在世間有一條惡龍,興風作浪,造成洪水危害,生靈塗炭..”
三人不知道,在今日遍佈與全國各地,有諸多各行各業翹楚在接到一個電話後臉色變得刷白而悲壯。
隨後,這些成功人士親吻着家人、親吻着孩子。
如果是妻子是外族則不必帶回,如果孩童少於十三歲則不必帶回..其餘人等紛紛從全國各地飛回!
‘這些人也許想過逃避,但就如同是阿榨鬼主說的,這是使命!天道讓你順風順水,是該爲這因了卻果了。’
在族內,齊齊火面色肅穆,親自走過每一戶族人的家庭,親手撫摸着每一位十三歲內的孩童。
族人們似乎猜測到了什麼,一時之間,一股悲壯的氣氛籠罩在這小小的村落中。
橋邊。
“就在這個時候,兩位彝族青年阿里和阿羅勇敢的站了出來,前去制服惡龍。”老人繼續的說着:“古彝族人民在阿里和阿羅的帶領下,一齊向惡龍開戰,惡龍見勢不妙,趕緊逃回龍潭。”
“人們抓住時機,把事先燒紅的慄炭往潭裡倒,倒滿後又擡石頭、挖泥土,把龍潭填平。”
“還怕夯壓不緊惡龍翻身,就在上面燃起篝火,邊唱邊跳邊跺腳!”老人口中的故事正到了緊張的時候,語速都變得快上了許多:“三天三夜後惡龍終於死了!”
“而爲了慶祝勝利,彝家人用惡龍的頭、皮、骨、筋製成月琴,聚到一起跳腳彈琴,口唱左腳調‘阿里羅’以示紀念。”
時間如流水,匆匆而過。
轉眼夕陽西下,餘暉照射在姑娘如白玉般的臉上,美豔不可方物。
“老爺爺,謝謝您給我們講了一天的故事。”顧桑榆臉上有着憧憬,隨後又感激的向那老人說道。
“是我該謝謝你們,讓你們聽老頭子我絮叨了一天!”
老人擺了擺手,說道。
流淌在民間的傳說,結局多是美好,代表着人們一種殷切的希望。
然而事實是如何,我們不得而知。
恰在這時,老人手邊的魚竿突然發生了顫抖,老人眼神頓時一凝,手握起魚竿猛地使力,將魚竿上挑!
“哈哈哈哈哈...”
晶瑩的水光在空中綻放,有老翁爽朗的笑聲響起。
“小天,你們回來啦?”
當白天倆人趕回賓館時,思聰迎了上來,臉上帶着笑意問道:“今天收穫如何?”
“還不錯,聽了一天的故事!”白天笑眯眯的應着。
“對了,剛剛扎哈.哈迪德大師派人來找我們。”
說着,思聰突然嚴肅了起來,頓了頓又道:“說是在晚上邀請我們前往那大型交流廳,讓我們聚一聚,有東西給我們看。”
“都邀請了嗎?”白天思囑着,轉而問道。
“是的,我打聽過了,來的每一個設計院都收到了邀請。”
“恩,那好的!我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