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隨着此次修爲提升,陳默體內靈火的威力激增數倍,已經遠遠超出了藍焰果產生靈火應有的威能。
這般的變化,讓陳默心中微喜,也心存疑惑。
他曾猜測,這可能與他吸入此地火元,凝練火行氣團有關。
當然還少不了一個因素,便是他體內的寒火之毒。
之前戰鬥,陳默也動用了一次寒火之毒對付那十五丈的紅鳥,雖然將之重傷,但他身體又被寒火之毒侵蝕。
整個中循環,已有大半被寒火之毒佔據,長此以往,等他經脈全部充斥寒火之毒,他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
不過,世間似乎並沒有絕對的好與壞。
寒火之毒雖然威脅陳默的生命,卻也讓他的靈火變得更爲熾熱、粘附力更強,一旦沾染,便極難祛除。
除非對方有着不俗的法器、靈寶,否則便只能憑藉遠超於他的深厚修爲硬抗了。
這,算是大不幸中的一個小小的幸運吧。
靈火威力激增,再加之前與又與紅鳥激戰數日,讓他對《炎火真錄》有了深入的瞭解,領悟出了‘萬火噬靈大陣’戰力大增。
同時也因爲靈火威力激增,吸收天地靈氣煉化的成的靈力氣霧越發的濃稠,只怕等他晉升練氣十層大圓滿,體內形成三個九脈熔爐時,靈氣變會凝成液體。
而對於尋常修者來說,若想達到這種程度,唯有築基有成。
這讓陳默不禁有些感慨,若無這寒火之毒,只怕他早已身死魂消。
寒火之毒只會要他一次性命,卻救了他數次。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世間的事,果然不是那麼絕對、可控的,他所能保證的只有讓自己變強,變得更強。
強到面臨危機,他可從容應對。
長出了口氣,陳默再度緩緩閉上了眼睛,並沒有離開山洞。
按照他的推算,距離進入神秘空間的世間也就在今日。
養元決快速運轉,陳默體內的靈力逐漸變得雄渾,一條嶄新的經脈正在被緩緩衝破,其速度不知要比之前快上多少。
陳默正沉醉於這種修行之中,忽然間,他胸口一震,那熟悉的天旋地轉的再度傳來。
不過此時陳默已是練氣九層的修爲,並未感覺有什麼不適,下一刻便已經到了神秘空間。
緩緩睜開雙眼,陳默停止了修煉。
此次進入神秘空間,他只有一件要事,那就是察看七葉靈。
自上一次得到轟雷符的傳承,已經過去了許久。
每次他進入神秘空間,都是將大量的靈泉澆灌給七葉靈,功夫不負有心人,直到前幾次進入神秘空間,他終於看到七葉靈,最底端的葉苞終於緩緩展開。
陳默快步走了過去,已培育了許久,七葉靈卻好似仍沒有什麼變化。
植株像是長了點,不過並不明顯。
雪白主杆上繁複細密的符紋好像更繁密了些。
但頂端六個細小之極的葉苞,最底下的已經綻開。
陳默心頭一喜,沒有急着有什麼動作,而是先盤膝坐下、沉心靜氣,讓自己達到最佳狀態。
陳默關閉了毛孔,本命聖胎閃耀着微微亮芒,轉養元決緩緩運轉,他的感應靈識也逐漸釋放出來。
與上一次相比,此時的陳默修爲大進,又有本名聖胎加持,整個人早已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靈識凝練強橫。
感覺到自己的精氣神都達到了頂點,陳默這才緩緩探入那綻開的葉片。
幾乎在同時,他明顯感覺到那葉片一顫,緊隨着他的腦海中四個字如悶雷滾過:“五行封禁!”
聲音剛落,陳默腦海中便浮現一道由五色光芒閃耀,在他腦海中形成一星陣圖,周圍漆黑一片,中央閃耀着五色繁星。
一股蒼茫浩然的氣息盪漾下來,那星圖開始緩緩落下,最後罩住了陳默的本名聖胎。
在那一瞬間,陳默便覺自己的肉體、靈識甚至靈魂都被禁錮了一般,一動都不能動。
陳默凜然,也就在此時,一股強橫的吸引力傳來,他的靈識頓時失去所有的感應,眼前世界完全陷入了黑暗。
等到他再度清醒過來時,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充滿蠻荒氣息的世界,而他本人則已經化作一個胎兒的形狀,身體近乎透明。
此時這胎兒似乎也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雙目茫然而好奇的看着周圍的世界。
遠山茫茫、草木枯黃,天空並無太陽,卻有光芒落下。
但這光芒卻呈現淡黃色,蕭索淒涼。
不多時,天空陰雲密佈,冷風襲來,嬰兒只覺透骨的寒冷。
嬰兒本能的選擇暖和一些的地方,目光四處遊走,他看到了一株參天古木。
那古木高不知幾千萬丈,粗不知千百丈,虯曲的樹根高數百丈,綿延遠去,不知其終止,人世間最雄偉的城牆也不足其萬一。
繁茂的葉片,遮天蓋地,鬱鬱蔥蔥,生長在天地間,似無一物可與之抗衡。
它仍在奮力向上生長,肉眼可見的生長着,不知已歷經多少春秋、不知疲憊、不知畏懼,綻放着它磅礴的生機,似乎要將這天撐破,將這地刺穿。
天空雲更濃稠了,風更猛烈了,樹葉輕輕搖擺着,發出刷刷的聲音。
淅淅瀝瀝,細如牛毛的雨絲了下來。
嬰兒覺得更冷了,他拼命得向着那古木飛去,然而沒過多久天空濃郁的雲層中浮現白、青、黑、紅、黃五色亮芒。
五色亮芒如五道絲線,在虛空糾結纏繞,轉眼成一奇異陣法銘紋。
陣法四周漆黑一片,中間閃爍着點點五色光芒,看去像是一小片的星空。
這‘星空’陣法一成,一股隱晦莫測的氣息便盪漾開來。
嬰兒似察覺到了這股氣息,他身體微微一滯,停下了動作,擡頭,看向那陣法銘紋。
下一刻,便見那‘星空’便緩緩罩落向了那古樹。
嬰兒呆呆看着這一幕,便見那‘星空’緩緩降落,緩緩接觸古樹最頂端,一點點沒入古樹之中,一切顯得那般的平靜自然,似乎什麼都爲未曾發生一般,但那古木卻停止了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