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大陸的平靜已經持續了三年之久。沒有各方王侯之間的征戰,沒有四方人主之間的暗鬥,甚至就連無孔不入的刺神殺手在這三年中都漸漸的隱匿了起來。原本處於修煉底層的初期修士在這三年裡獲得了整個歷史上最爲輝煌的黃金時期,無數富商巨賈在這三年中如同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但是,這只是凡人的世界。
凡是處於高層的勢力,在這三年裡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終日。各路王侯將相在這段時間裡也無不是收縮勢力,拼命的鞏固着自己的封地。
使出反常必有妖!
而紅日大陸此刻的境況已經不是能用反常一詞便形容的了:整個高層階段放佛突然間憑空蒸發了一般,三年前鬧騰的沸沸揚揚的登天墓府在三年後的今日再無人提起。
不是遺忘,而是不敢!
四年前,五大人主共同頒佈詔書,將登天墓府昭告天下。時隔一年,第二次發佈登天墓府中‘滿城是精粹、遍地是靈草’的動員。更是在整個紅日大陸掀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狂潮。
但是,在這之後卻突然平息了下來。
更讓各方勢力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幾乎每隔段時間便會有一家王侯披麻戴孝、滿身縞素。剛開始還只是各路將相,但是在一段時間之後,這種現象就逐漸的在王侯府上開始出現。
天弓府,這是紅日大陸上第一個傳出慟哭的王侯之府。甚至,所有人都還記得當時滿身縞素的天弓侯暴怒的發出一紙天價的懸賞令時候怒俯衝管雙眼噴火的表情。但似乎只是一轉眼的時間,衆人便麻木了。
天弓侯爲天弓小侯爺舉辦的喪禮像是僅僅奏響了輓歌的第一個音符一般,在這隻後的日子裡,幾乎每隔一段時間便能穿出某某王爺某某侯爺的愛子或者千金喪命的消息。
迅速的,衆人從中嗅到了一股異常的危機。
如果說只是偶爾某個少將軍或者相府的小相爺喪命,這還可以解釋爲意外。畢竟登天墓府是號稱遍地靈草的天府之地。寶物面前,誰還能保持理智?不管出現什麼意外都算不得意外!
但是。當接二連三的開始有王侯之後喪命的時候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在兩年前,當不下二十家王侯在同一天傳出繼承人喪命登天墓府的消息的時候,整個大陸關於登天墓府的議論瞬間便消失了。
在紅日大陸,有一種寶貝叫做神物。當實力達到一定境界之後就可以將自己極少的一部分道元之力封印在裡面。
對於神物,雖然絕大多數人都是隻聞其名未見其型,但卻知道這是王侯級不世大能用來保護自己子嗣的東西。
猶記得當時天弓侯那一紙懸賞令上清晰到連臉上的汗毛都纖毫畢現的畫像就是源於神物所傳回的圖像。
而現在,不下二十家王侯在同一天傳出繼承人喪命的消息,但是卻沒有一家傳出有關兇手的任何消息……
這代表着什麼,所有人用屁股都能想象得到。要麼是兇手來頭過大,大到王侯死了愛子都不得不打落牙齒和血吞的地步。要麼就是兇手太強,強到遠遠超出與王侯封印在神物中的道元之力,以至於神物尚未被完全觸發就已經被幹掉了!
但是,不管是哪種情況。似乎這兇手都是惹不得的,更是討論不得的。要知道,這世上不管是能讓王侯不得不忍此辱負此重,還是能讓王侯的神物連觸發的機會都沒有便幹掉小王爺的人,似乎都是那麼招惹不得。當然,更是討論不得……
山河宮。
山河王的行宮並不是山河宮而是山河王府,但是這四年來他卻很少離開山河宮。甚至,即便是他在山河宮,見過他的人也不多。因爲他所在的房間,乃是整個山河宮最爲機密也是最爲禁忌的地方。
鍾閣,便是山河王所在樓閣的閣名。
鍾閣裡。一身玄色長袍的山河王揹着雙手靜靜的站立在窗前,正一動不動的看着天上的雲岫,放佛那變幻無窮的雲層裡蘊含着無盡奧秘。
驀然,一動不動的山河王轉過身看向了空寂無人的大廳,開口道:
“吩咐下去,午時三刻。王府上下盡着素衣,弔喪!”
“是”
空空的大廳裡響起一聲恭敬的應答聲,接着虛空中一道極爲輕淡的影子輕輕劃過,整個鍾閣裡便再次陷入了一片空寂。
無盡山林,十萬裡處。
一座土不拉幾的黃泥壘築的臺子靜靜的坐落在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漠的正中央。
四年前。這裡還是茂密無比、兇獸遍地的無盡山林。但是登天墓府出世之時,一股席捲天地的震動足足摧毀了方圓萬里的一切生機,四年來,這裡已經變成了一片荒漠。
而那個毫不起眼的像是農院坍塌之後的黃泥臺子,便是登天墓府。四年來,祭奠逝者的隊伍一波又一波,但卻無一例外的都停留在了十萬裡外的無盡山林邊緣。
此刻,這黃泥臺前卻盤膝坐着四個人。
三男一女,每個人周身都似籠罩着一層淡淡的薄霧,看不真切面容。但是身上那股子與生俱來的高貴氣息卻是一樣的濃郁,單單是盤膝坐在那裡,便似是天神下凡,王者聚首。
忽然,其中一人微微側頭,看了看身側的三人:你們說,這次成功的機率有多高?”
聽到這人的問話,三人頓時一陣沉吟。
片刻之後,左側一人微微搖了搖頭,開口道:“七成!或許還不到!”
“這麼少?”
先前發問的之人頓時一驚。
回答的人聽到他的驚叫,沉吟了片刻又是搖了搖頭,道:
“這已經是很樂觀的估計了,對於那家……的強大,畢竟我們在族中身份太低,又是戴罪之身,很多辛秘都不知道,這方面,雷哥天資不凡。在其族中地位也遠超於我們,或許知道的會更多一點。”
說着,目光便看向了中間一人,其他兩人聽到他的話也不約而同把目光轉向了中間的那道人影。
“關於那家……我知道的也比你們多不了多少”中間的人影搖了搖頭輕嘆道。說着略一猶豫,繼續道:
“不過我感覺,或許我們能有五成的機會就不錯了!”
三人聽聞此言,頓時沉默。
中間那人卻是嘆着搖了搖頭,道“別不知足了,被處罰到這裡居然能夠遇上萬古第一迷地,這種機遇千萬年來誰能遇到?也就是在這裡我們纔能有五成機會與那家一爭,若是放外面,別說是我們,就是我們族中的族長和長老捆在一起都不夠人家吹口氣。知足吧!”
說着,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特別鄭重的對着三人叮囑道:“即便是這次我們真的得到了,也要分與那家一份,不然的話。即便是我們以後出去,恐怕也只能隱姓埋名了!”
聽到雷姓那人如此一說,其他三人對視一眼,俱都感到意外。遲疑了片刻,其中一人道“雷哥?難道那家真有這麼厲害?”
“呵呵,具體多厲害我不知道,但是絕對超出了我們的想象!”說着。這人揮了揮手道:“好了,等真弄到手了再商討不遲,現在說這些還言之過早。也是時候了,各自回去準備弔喪吧,萬一不成,這地方終歸還是我們的基業。不能出了什麼差池。”
聽此人如此一說,其他三人頓時釋然,各自站起了身。臨走,其中唯一的一個女性修者卻是突然回過頭說道:
“雷哥,那個山河小子跳的很不安分啊!”
起身正欲離開的雷哥聽聞此言身體猛然一頓。扭過頭看向了女性修者,凝視了片刻之後又看了看其他正看着自己的兩人,笑了笑說道:“我心裡自有打算,需要你們幫助的時候,自然會開口!”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沖天而起,眨眼間便沒入雲霄不見了蹤影。
餘下的三人互相對視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卻沒有說話各自離去。
眨眼間,黃泥臺便再次變得空曠寂寥。
沒多久,空無一人的黃泥臺前的虛空卻微微盪漾了一下。繼而,一個人影便緩緩的出現在原地,卻是最先離去的被稱爲‘雷哥’的人去而復返。
默默的看着三人離去的方向,雷哥眼中光芒閃動,片刻之後伴隨着虛空中泛起的道道漣漪,雷哥的身影也漸漸的消失在原地。
萬古第一迷地,水晶宮。
轟!
隨着一聲驚天巨響,神駿異常的八狻龍攆在衆護衛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歪歪斜斜的在水中後退了十數丈之後才終於穩定下來。
狼狽不堪的在龍攆中站起來,澤蒼的臉色顯得極爲陰翳。
對面,雷洪怒髮衝冠的站在地上,顯得極爲威猛。只是手中握着的極爲寬闊碩大的、像是門板一樣的東西顯得極爲搞笑。但是,這一刻,包括四方太子在內的所有人都沒人敢輕視這個門板一樣的東西,看向它的目光反而是都凝重到了極點。
因爲正是這個看着像極了門板一樣的東西,一巴掌拍飛了由西澤人主親自加持並賜予澤蒼的座駕——八狻龍攆!
“草你奶奶的,孫子!真以爲有着一輛泥巴捏的破爛玩意兒,爺就怕你了?”極爲威猛的站在地上,雷洪一手柱着門板,一手戳着澤蒼義憤填膺的叫道。
“爺本來是不想仗着冰刃之力欺負人,免得傳回那幾個小子耳中說爺倚老欺小。但是你們幾個小逼崽子太特麼囂張了!”
“如果不是爺練功練出了點問題壓制着修爲,別說是你們幾個小崽子,就是你們老子來了捆在一起,都是一口氣兒的事!”
“來來來,你那什麼破車不是很囂張嗎?再吃老夫一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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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禮拜天加上中秋節放假回老家了,家裡網線出故障了……昨天沒更新。給網通打電話報修,說好的24消失內上門,這尼瑪都48小時了還沒看到人影……。大中秋的,我連夜趕了回來,好吧,先更新一章……咳咳,大家中秋快樂,吃餅餅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