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燕王,本將進攻弁韓部落,原以爲可以馬到功成,卻不想在攻克兩部之後,弁韓部落直接跑了,聽說是去了辰韓部,請燕王責罰。”何龍剛剛回營便直接找到司馬季告罪,一五一十的把這次出擊的戰果進行彙報,實話實說確實很寒酸,有點對不起出營時候的陣仗。
“哦?知道了。”司馬季撮着牙花子,一臉的便秘表情,這真是計劃沒有變化快,他記得在最早的計劃當中,辰韓部似乎是他預定的盟友,用來離間三韓之間的團結。然而沒用上,反而百濟的責稽王擔任了這個角色,中路突破隔離馬韓和辰韓,結果變成了轉向橫掃馬韓部落,所以說想象永遠和事實有差距。
“這麼看來?兩部合一,還有一場決戰是不可避免的。辰韓在東海岸,讓我想想?”司馬季絞盡腦汁沒什麼好辦法,最終一發狠道,“打就完了,沒什麼可想的,現在整軍備戰,讓帶方太守張統盯緊點東濊,別再這時候給咱們添亂。”
東濊是一個不穩定因素,不是司馬季非法要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去想,但事情就是這樣,做好最壞的準備沒有錯,萬一東濊首領要摻和進來,那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司馬季沒想起來被流放帶方郡的士族子弟,真出現這種情況可能還會被打一個措手不及,但現在就不可能了,又帶方太守張統和司馬繇在,東濊就算是入場也沒什麼。
“殿下,帶方太守張統可以依託城池防守,自保無虞,讓百濟責稽王和我們一起出動,這樣可以盡滅兩部,不然的話責稽在我們背後,總是無法竭盡全力啊。”何龍開口低聲道。
“本王想到了這一點,肯定會帶她上陣的,這樣我們有兩萬多的大軍,兩部佔地和人口只有馬韓一半,不過和上次不同的是,我早先對馬韓百姓有些殘酷,在死亡的逼迫下,說不定兩部會拉出來更多的壯丁。”司馬季面色凝重的自語,這是一個問題。
不過也沒什麼後悔的,抵抗是死不抵抗也是死,人家殊死一搏也是人之常情。可以預見,再戰一場的話,肯定不會像是對戰馬韓的時候這麼順利。
戰一場肯定是避免不了的,因爲兩部根本無路可退,朝鮮半島就這麼大的地方,兩部還能跑到哪裡去?鑽入密林麼?司馬季早就放着這一手,不過怎麼會帶女真人過來。
所以司馬季從來都不擔心對方玩游擊戰,因爲真沒有這個土壤,只是擔心晉軍士卒受到太大的損失,就這麼定了,帶方太守張統和東安王兩人,各有各的任務,太守張統是要緊盯東濊,防止戰士生變。東安王司馬繇則獨立成爲一軍,沿着漢江向東進發,堵住兩部北上的路線,防止對方和東濊部落接壤。
從這種安排上也能看出來司馬季絕不是什麼好人,對士族的態度也就那樣。佈置上完全是把一個宗室一羣士族當成炮灰在使用,不過他並不擔心士族子弟手無縛雞之力,都被流放到這裡好幾年,也該把在中原養尊處優的臭毛病改改了。
“我軍士卒不可進入密林,都休息有一段時間了,不要懈怠。別到時候被殘留的馬韓百姓襲擊,沒死在刀劍之下卻被鋤頭刨死,這多冤枉。”
這裡生活落後,民風兇悍,三韓百姓們響應首領的號召,開始偷襲大軍。而這裡山多林密,雖然這些人的武器落後。但是密林當中陷阱、弓箭竹矢讓人防不勝防,躲在樹林中偷襲出手,而後消失無蹤。讓大軍無法追擊。雖然有嚮導,可以躲避沼澤之類的,但是也是傷亡了不少。
茂密的樹林讓他只能望而興嘆,和這些當地人比熟悉環境?那明顯是不可能地。讓女真人進入密林當中捉迷藏,司馬季又沒有這個時間,反正正面戰場一旦結束,這種襲擾遲早會結束,那個時候晉軍就可以戰爭的把每一寸土地掃一遍,看看是三韓百姓的腦袋硬,還是晉軍的刀劍鋒利。
“騎兵先出動,這就有勞將軍你了,本王帶着步卒和女真人隨後就到,時間就定在七天之後,本王知道最近不少士卒在女人身上找樂子,都不是第一次隨着本王出來了,找女人我不管,弄出人命只能怪他們找死。”司馬季殺氣騰騰的道,“想要發泄就去殺男人,此等懦夫行爲一旦發現,本王又少不了要借他們腦袋激勵士氣了。”
“殿下,本將一直看着呢,這點上絕對不敢有差錯。”何龍也知道燕王有種怪癖,不能接受在女人身上犯軍法,反而對其他方面都會網開一面。
不說晉軍這邊,兩部首領現在也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本來馬韓算是被滅掉了,這算是一件好事,因爲馬韓實力最強對兩部多有欺壓,但現在他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爲又跑出晉軍這麼只惡虎,一言不合掃完馬韓直接就對着他們過來了,他們如何抵擋的住?派去使交涉這招已經用過了,根本就沒有見到司馬季,直接被何龍打發掉。
曾經去過大晉的人都說,大晉的土地無邊無際,帶甲百萬之士,他們如何能抵擋的住?一些部族首領主張投降,因爲抵抗的結果馬韓部落已經親自演示一番,差點兩部首領就同意了,中原人素來講求禮儀的說法,只要投降了,那麼會受到很好的待遇,雖然會寄人籬下,但總比做現在這朝不保夕的日子要好些。
可隨後馬韓餘部的慘狀就讓他們堅定了抵抗的心思,因爲馬韓戰敗之後的命運太慘,和人們口口相傳的一點不一樣,看來這位晉軍統帥是一個殘暴之人。
這一天東安王司馬繇帶着五千私兵沿着漢江東進,一直過了漢江源頭才停留下來,這些想要戴罪立功的人對此戰極爲熱忱,到達金剛山。這裡是朝鮮半島的最高山脈,這裡地形險要、千巖萬壑,同時也是人跡罕至之地。
另外這裡也是三韓部落和東濊部落的天然界限,東安王司馬繇是知兵的,他當然明白自己答應司馬季進軍此處是多麼的危險,所幸這裡的險要位置可以帶來一絲安慰。
“只要不缺水源、糧草耗完之前,就算來十萬大軍也別想在本王手中討得便宜。”站在斷崖上的司馬繇輕撫長鬚,眼中滿是陰霾,時隔數年再次讓人見到了他嗜血的一面。
回過頭來,司馬繇又變成了美髯公的威嚴模樣,冷聲命令道,“選擇險要之地安營紮寨,距離水源要近,紮好營盤等待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