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麻痹啊?”雖然說週末抽黃金康用zippo火機的舉動讓楊天很吃驚,但他卻潛意識以爲週末用的zippo火機是假貨,至於那包黃金康香菸,楊天也想當然地以爲是週末從哪個地方撿到的煙盒,而實際上黃金康煙盒裡裝的是三塊錢一包的軟康香菸,再加上他喝了酒,酒勁上涌,“讀書人”的矜持被他扔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週末,現在可不比在學校那會,別以爲你拼命我就會怕了你!只要我願意,我分分鐘能夠弄死……你……”
嘭!
毫無徵兆,楊天的話還沒說完,面前的飯桌突然被週末一把掀開,豐盛的晚宴全都如同垃圾一樣砸在楊天和劉明等人的身上。至於其他隔岸觀火的人,此時紛紛抱着頭往包間外逃竄。
“給老子打死這個裝叉的窮比!”飯桌被掀,油漬、湯水、碗碟全都一股腦往楊天身上翻滾而去,本來穿得很得體的楊天立時變成了一個在廚房打下手的小雜工。
他怒了,退後半步,隨即衝劉明等人咆哮。
頓時,劉明等五六個人便如瘋狗一般撲向週末。
自始至終,週末看都沒看劉明等人一眼,按照他的想法,三年多以前他能把這些侮辱他的混蛋放倒,現在也一樣,在劉明等人的眼裡,週末是個窮比,是個爲了尊嚴不惜拼命的瘋子,但是在週末這個窮比外加瘋子的小青年眼裡,劉明這夥人就是毛毛蟲,即便是揹着一隻手,他也能把這些人打得哭爹喊娘。
“住手!”幾乎是劉明等人舉着酒瓶子就快要砸在週末腦門上的時候,周柯宇和火流星突然出聲,至於鄧紫薇,雖然在地下賭場工作見識過不少打鬥,但是週末被人圍攻,她還是很擔驚受怕,整個人躲在週末的背後,有一點懾懾發抖。
“怎麼說大家都是同窗,怎麼能在同學會上鬧翻呢?”說話的是周柯宇,他先是瞪了週末一眼,轉而瞪向楊天,“楊天同學,不是我要幫我的兄弟,實在是你他媽太過分了,人週末怎麼你了,至於你處處針對他?今天老子把話放在這,三天的同學會,你要是讓大家玩得不愉快,我他媽幹你。”
楊天是有些家庭背景,但是和周柯宇比起來,明顯要矮了一截,所以,周柯宇這話雖然說得難聽,但他並沒有反駁,甚至還把劉明等人給叫到了自己的身邊。
畢竟這次同學聚會所有的花銷都算在周柯宇的頭上,所以他說話很有威懾力。
頓了頓,周柯宇看向週末,眉眼中有幾分不悅,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不輕不重地說了週末一句:“兄弟,你這性子也得改改,太沖了!”
我他媽能不衝嗎?楊天這個混蛋可以罵我可以看不起我,我無所謂,但是他不能罵鄧紫薇不是?人家怎麼着楊天那個混蛋了,至於被說成是嫁給老頭的勢力女?
“呵呵!”週末並沒有發作,因爲他從周柯宇的眼神裡看到了陌生,這種陌生,是一種上位者看金字塔底端的人才有的說教態度,要知道,在高一那會,周柯宇可從不會覺得週末的性子衝,按照周柯宇當時的說法,週末的性格叫做瑕疵必報,叫真爺們!
沒有再多說一句話,週末轉身離開包間,本來他是準備離開三江度假村的,畢竟單純的同學聚會變成攀比和巴結上位者的酒宴,這種同學會,不參加也罷。但轉念一想,老子憑什麼要走啊?有白吃白喝我不享受,傻比吧?
所以,轉身出了包間,週末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和鄧紫薇來到了之前鄧紫薇坐的這一桌。
鄧紫薇這一桌坐的都是一些高中沒讀完就輟學或者沒考上大學的人,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過早地在社會上摸爬打滾,雖然才離開高三的校門一年多,但見過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他們和楊天那些還在學校裡啃老的“蛀蟲”不同,他們更能夠感覺到同學情誼的彌足珍貴,心態也更加成熟。
和這些人在一起,週末覺得這場同學會纔是真的老同學聚會。
雖然週末記不得大多數人的名字,但是,那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卻都存在於週末的內心深處。
週末之前爲了給鄧紫薇出頭和楊天等人鬧翻,這些同學雖然不說,但心裡佩服週末,因爲楊天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讓他們都非常厭惡,週末出手教訓他們,正好滿足了他們敢怒不敢言的平民思想。
一桌同學很快熟絡起來,大夥兒彼此敬酒,之前週末和楊天發生衝突造成的尷尬局面很快就煙消雲散,酒桌上一片歡聲笑語,熱鬧無比。
和其他兩桌比起來,週末這桌反倒成了最熱鬧的。
人都喜歡熱鬧,再者,週末長得很帥,在高中時代,一度成爲很多小女生心目中最理想的男神,而且他從不受人欺負,誰要是不讓讓舒服,他鐵定十倍奉還,這種熱血的性格也讓很多男人信服他,所以,大夥兒爭搶着向週末敬酒。
沒一會,外面兩桌同學就拼桌了,大夥兒圍坐着拼在一起的飯桌,聊得那叫一個熱鬧。
而反觀包間裡的那一桌,一堆“成功人士”你看我我看你,要多尷尬有多尷尬,重新上桌的酒菜是豐美,但是和包間外的熱鬧比起來,飯菜味同嚼蠟,美酒比白開水還無味。
最終,先是火流星忍不住了,她猶豫了一會,端起酒杯走到週末身邊,頓了頓,她用自認爲最柔和的語氣對週末說:“來,我敬你一杯。”
火流星是酒中的女豪傑,所以,和楊天那夥人血站了幾個小時後,除了面目微醺,一點酒醉的跡象都沒有。
週末看了她一眼,但並沒有說話,頓了頓,他將視線投向坐在他旁邊的鄧紫薇:“紫薇,我們喝!”
和楊天發生衝突的一幕此刻還在週末的腦海裡,他當時注意到火流星暗暗後退,做出了觀望的姿態,週末能理解火流星,畢竟火流星是皇冠地產的市場部經理,與楊天那位當官的老爹平時肯定有交情。
週末並不覺得火流星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畢竟火流星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她很清楚自己需要什麼,這樣的女人比男人還要厲害,因爲她們不會被自己的私人感情矇蔽追求夢想的雙眼。
但是,週末不喜歡火流星這種性格,甚至可以說是討厭。
然而,轉念一想,他又不是火流星的什麼人,早在兩年前他們之間就已經從連人變成陌生人了,週末和別人發生衝突,人火流星又有什麼義務需要站在週末這邊呢?
想想也就釋然了,所以,週末對火流星始終保持着敬而遠之的陌生人態度,至少這樣可以讓自己免受傷害。
情傷可是武俠世界裡最酣暢淋漓的一劍,週末傷不起。
被週末晾在一邊,火流星面露尷尬之色,不過她是酒桌上的高手,幾乎是週末和鄧紫薇碰杯的同時,她也來了一招敬週末這桌全部人的手段。
美女敬酒,沒有人會拒絕,所以,期間雖然有尷尬,但火流星也總算輕易化解掉。
週末和火流星在高中時是戀人,在同學中這是一個公開的秘密,所以,一口酒下肚,坐在週末身邊的鄧紫薇忙站起來讓火流星坐。
火流星自然不會拒絕,不過,週末卻在火流星坐下後就起身了。
隨意招呼了幾句,週末徑自出了酒店。
與酒店裡的喧囂相比,酒店外的靜謐又是另一番別樣的美!
盛夏的夜深,月華初洗,三江度假村被鬱鬱蔥蔥的柳樹和五顏六色的奇花異草簇擁,如同受了造物主偏愛的掌上明珠。
耳邊傳來潺潺的溪流聲,很有點聽古典音樂的寧靜感覺,迎着微涼的夜風,週末走在河岸邊的鵝卵石小徑中,悠然自得。
女妖精李關緋曾對週末說過,武學的極致是“天人合一”,通俗一點的說法就是人與大自然緊密結合,暗勁能夠感覺到地底的蚯蚓吞吐泥土,能夠聽到螞蟻摩擦自己的觸角,能夠感知到大自然最初的味道。
走在幽深的小徑中,週末此時就是這種“天人合一”的感覺,他能感知到河底有兩隻銀鯉在遊走,能感知到幾十米開外有兩隻蛐蛐在打鬥,甚至能感覺到更遠的地方,一個女人正朝他這邊走來。
女人走路的步子很輕盈,顯然也是陶醉在了三江度假村的夜景裡,週末能感覺到她走路的時候兩隻小手背在背上,胸前的兩團碩大一起一伏,就好似河面上的絲絲漣漪。
“周老大,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當週末坐在河邊的一塊石板上時,身後傳來女人的說話聲,鄧紫薇。
“這裡安靜。”週末回頭,見鄧紫薇站在自己的身後,她此時依然是很愜意地揹着手的,背在背上的雙手一晃一晃的,給人一種很俏皮的感覺,週末衝着鄧紫薇笑,笑得很純粹很乾淨,“紫薇,我們是同學,別叫我周老大,多生分啊,還是叫我名字吧。”
“我能坐在你身邊嗎?”鄧紫薇擡手指着週末身邊的大石板,她也笑得很乾淨,這種不摻雜一定功利的淺笑使得她特別有親和力,就好像是幼兒園的年輕女教師。
“當然可以。”週末說這話的時候,刻意挪了挪位子,將大半邊石板騰出來。
鄧紫薇頓了頓,輕輕巧巧地坐到週末身邊,她穿得很素雅,上身是一件白色的雪紡衫,無袖的那種,順着她的腋下,依稀可見一點黑色的抹胸布,脹鼓鼓的。
下身則是一條洗得泛白的牛仔褲,牛仔褲對女孩子的雙腿有着特別的塑形效果,只要不是太粗太短的那種大腿,被牛仔褲包裹後,都能吸引男人的眼球。
鄧紫薇因爲是生過孩子的,所以,雙腿顯得有些碩大,但是,這不是肥膩,是飽滿,就好像她胸前的鼓脹一樣,充滿了少什麼婦特有的成熟韻味。
鄧紫薇顯得有些拘束,所以,坐在石板上的她是用雙手抱着膝蓋的,臀股和大腿處那種完美的圓弧形得到了最淋漓盡致的展現。
聞着鄧紫薇身上散發出來的成熟女人氣息,週末感覺到一種無可名狀的悸動。他下意識地看向鄧紫薇的胸口,兩團堅挺把白色的雪紡衫撐得脹鼓鼓的,週末沒來由地嚥了下口水。
“咕咚!”
剎那間,週末的腦中想起了這麼一句話:老同學聚會,拆散一對是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