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頭戴防毒面具、一身頂級裝備的保鏢並沒有發現週末先他一步躲進了廁所裡,和兩個同伴招呼了一聲後,他就大搖大擺地朝廁所的方向走來。
此時,週末就躲在廁所的門後面。
毫無戒備之心的保鏢進門後就反手把門給鎖上,同時,他將防毒面具摘下來,將手伸向兜裡,顯然是要掏香菸和打火機。
一般情況下,保鏢在值勤的過程是不允許吸菸的,這名保鏢之所以選擇將廁所門反鎖上,爲的就是趁着上廁所的功夫抽一支菸提神。
不過,保鏢在兜裡摸來摸去也沒摸出香菸和打火機,於是就用英語嘟囔着罵了一句:“操蛋,今早起得太早竟然把煙和火忘在牀上了。”
對於抽菸的人而言,真到了想抽菸的時候兜裡沒煙沒火是最痛苦不過的事情,這名保鏢現在就處在這種心裡折磨之中。
“嗨!朋友,來一根嗎?”
就在保鏢煩躁如熱鍋上的螞蟻時,他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說話。
“誰?”保鏢的神經一下子就繃緊了,他急忙雙手握住胸前掛着的衝鋒槍,猛的轉身。
映入保鏢眼簾的,是一名看年齡不會超過二十五歲的小青年,此時,小青年正一臉友好地衝他笑,而且手中還拿着康城本地出了名的香菸“黃金康”和打火機。
“你是誰?”保鏢看清了站在他面前的週末之後,急忙壓低了聲音冷冷地詢問道。
“抽菸不?”週末並沒有直接回答保鏢的提問,而是依然用如沐春風一般的笑容對付保鏢,說。
保鏢暗暗打量起週末來,個子還行,但是身板弱小,給人一種毛頭小子的感覺,而保鏢這邊,他自恃體格比周末強壯,而且身上還有衝鋒槍,自然不可能會忌憚週末。
而且,保鏢這時候確實是太想抽菸了,心說,抽一支唄,抽了煙再問這小子從哪來的也不遲!
這麼一想,保鏢就伸手去接週末遞向他的煙。
與此同時,週末自己也掏了一支叼在嘴上,然後用自ppo打火機點燃,深深地吸一口後就將火機放回兜裡。
將週末抽菸時那忘情的模樣看在眼裡,正犯煙癮的保鏢哪能受得了?
“兄弟,借個火?”保鏢沒忍住,低聲下氣地問週末。
“火機?行啊!”週末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就將手伸到兜裡去掏火機。
看到週末將手伸到兜裡,保鏢激動得兩眼發直,就好像在他眼前的是一個脫光光了的美少女戰士一樣。
但是,當週末的手再度從兜裡拿出來的時候,拿的卻不是火機,而是……
看到週末手中握着的那柄寒光閃閃的匕首,保鏢的瞳孔驟然一縮,他急忙要去扣動衝鋒槍的扳機,但是,他慢了半拍,幾乎是他的手剛剛搭在衝鋒槍槍托上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的脖子一涼。
他想要叫,但是,聲帶已經發不出聲音,頃刻間,他眼前一黑,再也沒了生機。
在倒地之前,週末擡手將之扶住:“地上髒,等我穿上你的衣服以後你再倒下也不遲。”
說話間,週末已經將保鏢身上的外套、彈夾、衝鋒槍什麼的全都套到了自己的身上,最後再戴上防毒面具。
爲了不讓保鏢的屍體被人發現,週末將之挪到了廁所的一個角落裡,那裡光線不強,想要被人發現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再度從廁所裡出來,週末已經可以光明正大地走了。
雖然那個倒黴的保鏢的體形和週末多少有些差異,但是,有防毒面具在,別人想要一下子看出不對勁也很難。
很快,週末就到了二樓的進門口,與之前那兩位保鏢匯合一處。
“你小子抽菸回來了吧?”週末剛與兩個保鏢站在一起,其中一個保鏢就急不可耐地說,“現在該輪到我去了。”
對方說的雖然是英文,但週末是聽得懂的,可是,週末不敢說話,因爲外表可以以假亂真,可聲音卻很難模仿,乾脆,他就故意輕咳幾聲,然後連連點頭。
說話的這名保鏢想必和原先那位倒黴的保鏢私交不錯,見週末點頭,他也不廢話,直接就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見保鏢朝廁所走去,週末做賊心虛,當然擔心倒黴保鏢的屍體會被發現,但一時半會週末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阻止保鏢去廁所。
瞟了眼身旁另一位保鏢,週末計上心來。
二樓的進口處有三個保鏢,第一個已經被週末解決掉,同時週末還假扮了對方,而第二個保鏢剛剛也已經去了廁所,自然,除了週末這個冒牌貨之外,守在二樓門口的保鏢就只有第三個了。
因爲都是戴着防毒面具的,所以,週末也看不清第三個保鏢的長相,但是,單從這個保鏢對自己點頭哈腰的態度來看,顯然那個倒黴的保鏢是這個保鏢的上司,即便不是上司,但頭銜總歸要高上那麼一點點,要不別人憑什麼這麼點頭哈腰地對自己?
這時候,第二個保鏢已經進了廁所,週末甚至還聽到了對方反鎖廁所門發出的聲音。
二樓到一樓,中間有一個走廊拐角,一樓的三個保鏢根本就看不到二樓的保鏢,而二樓進口這裡,就現在來看,只有週末這個冒牌保鏢和那個對他點頭哈腰畢恭畢敬的真保鏢。
這是廢棄工廠的廠房,也不可能有攝像頭監控什麼的,於是,週末乾脆就故作神秘地衝那名保鏢招了招手,示意對方到自己的面前來。
果然,那名保鏢很聽話,雖然只和週末相距三五步,但還是畢恭畢敬地迎了上去。
這名保鏢做夢也不會想到,週末竟然會出其不意地擡腳飛踹向他的第三條腿。
“……”
果然,最難防的就是家賊!
週末出腳,不僅快,而且準,更重要的是狠!
有多狠?
保鏢已經感覺到自己第三條腿的兩枚蛋被踢爆了……
也正是因爲這樣,保鏢疼得都叫不出聲來,兩眼一翻白,直接一頭栽倒在了週末的懷裡。
“嘿嘿!”週末嘴角微微上揚,將昏迷過去的保鏢扶到進門口的地方,有牆壁倚靠,保鏢也不能倒下,最重要的是,保鏢是戴着防毒面具的,即便是閉着眼睛的也不容易被人發現不對。
把第三名保鏢扶得靠牆站好後,週末又輕手輕腳縮到樓梯口拐角處的廁所旁,門是反鎖着的,顯然,第二個保鏢還在廁所裡抽菸,於是,週末就直接把廁所門從外面扣上……
處在第二個保鏢的立場,他被反鎖在廁所裡是不敢叫出去的,因爲他現在是疏於職守,這要是捅出去,那他可就完蛋了。
也正是因爲這樣,週末纔會毫不猶豫地將廁所門給反鎖上。
二樓進門的三個保鏢都被週末不費吹灰之力地解決掉後,依然穿着保鏢制服、頭戴防毒面具、胸前抱着衝鋒槍的週末乾脆就把自己當成了石凌楓那邊的自己人,挨個在二樓的每一個房間裡四處搜尋。
原先週末還沒上樓時感應到的那個狙擊手也被週末輕而易舉地從後面幹掉。
不過,讓週末無語的是,他把整個廢棄工廠的二樓都翻遍了也沒發現石凌楓的蹤跡。
廢棄工廠的一樓是那種非常大的廠房,因爲常年有水災什麼的,裡面根本不能住人,既然在二樓沒有找到石凌楓,那麼,石凌楓就真的不在廢棄工廠了。
“難道情報有誤?”週末把最後一個房間也搜索了一遍後,依然不見石凌楓,這下子,他突然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了。
唐紫煙已經進了局子,週末很清楚,以唐紫煙的性格,在週末還沒抓到石凌楓之前,唐紫煙一定會把所有的罪名都承擔下來。
也正是因爲這樣,週末才覺得局勢危機,必須要儘快抓住石凌楓,也只有石凌楓伏法了,唐紫煙才能安全。
正當週末一籌莫展的時候,他腰間的對講機突然響了。
“嗯?”週末先是猛的一驚,畢竟是做賊心虛,他作勢就要把對講機摔碎,但是,轉念一想,他現在的身份不就是保鏢嗎?有什麼好害怕的?
這麼一想,週末就拿起對講機來接聽。
幾聲嘈雜的噪音過後,對講機裡就傳來這樣的聲音:“老闆即將回來了,都到門口去迎接……”
老闆?
聽到對講機裡的這個名詞,週末腦子裡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那個矮瘦的男人石凌楓。
想到這種可能,週末就如同撿到了寶貝一般,爲了讓自己看上去更像保鏢,他甚至還匆匆忙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保鏢制服和防毒面具。
不過,當週末從二樓下到一樓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漏洞,二樓的保鏢和那個狙擊手全都被他給殺了,只剩下他一個人,而一樓卻有六個保鏢,也就是說,他要編一個藉口,才能矇混過去。
果然,週末剛下到一樓,一樓的保鏢隊長就問週末:“107,二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保鏢制服的胸牌上有編號,週末穿的這套正是107。
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週末正犯愁應該找個怎樣的藉口呢,哪知道保鏢隊長就問他話了。
在保鏢隊長的身後,有五個與週末一般身穿保鏢制服、頭戴防毒面具、配備衝鋒槍的保鏢,而週末這邊,就是週末一個人。
“說話!”保鏢隊長見週末不答話,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個分貝。
對方用的是英語,自然,週末也只能用英語回答,但是,真正的107保鏢說話他從沒有聽過啊,怎麼模仿呢?
乾脆,週末也不模仿了,甚至也不用什麼英文,而是用中文,似笑非笑地說:“不僅僅二樓只有我一個人,一樓也一樣!”
“什麼?”保鏢隊長明顯沒有聽明白週末這話的意思,不是他不懂中文,而是週末這話中所蘊含的殺機。
“我說,你們都得死!”週末說這話的同時,整個人突然朝以保鏢隊長爲首的六個保鏢撲去,很有點虎入羊羣的氣勢。
“找死!”看出了週末的意圖,保鏢隊長絲毫不懼,一揮手,命令手下的保鏢開槍射擊。
事實上,保鏢隊長手底下的五個保鏢也確實都開槍射擊了,但是,讓他們不敢相信的是,週末竟然突然間消失無蹤了!
而且,是毫無徵兆的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