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在產生消費的場所,總會有“狗眼看人低”、“以貌取人”這些事情發生,不過,越是低級的消費場所,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就越高,而越高級的消費場所,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也就越低。
畢竟,不少有錢人喜歡打扮奇葩,可以說是愛好,當然也可以說是癖好。
就比如週末進‘門’的同時,一名衣衫襤褸如乞丐一般拄着龍頭柺杖出‘門’的老頭就屬於喜歡低調裝叉的人。 ”
更何況,週末的穿着雖然算不上穿金戴銀、雖然算不算出類拔萃,但他身上那種氣質卻是無與倫比的,因此,他進‘門’的時候,並沒有被大飯店的員工刻意刁難。
“就我一個!”週末微微點頭,說。
“先生請!”男服務生微微點頭,帶着週末就進了飯店,“先生,您是要坐卡座還是單獨給您安排一個包間呢?”
“隨便吧!你幫我安排!”週末漫不經心地四處打量飯店,古‘色’古香的佈局,光是這裝修、這排場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消費得起的,也難怪這家大飯店會在中午的黃金時間段還如此安靜。當然,安靜歸安靜,週末非常堅信,這家飯店只要接一單生意就能抵得上其他普通小飯館接十幾單生意賺的還多。
“這個……”男服務生聽了週末的話,明顯有些爲難。在飯店做服務員的,最鬱悶的就是客人說隨便或者你幫我安排這樣的話。
“對了!”注意到男服務生眼中的爲難之‘色’,週末淡淡一笑,說,“剛纔進‘門’的是不是楊林?”
“楊林?”聽到週末口中的這個名字,男服務生先是一愣,顯然是沒想起來週末口中的“楊林”是誰,不過,下一秒,他就一臉的震驚了,“先生,您說的是虯髯集團的楊董吧?”
也無怪男服務生會如此緊張,要知道,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服務生,直呼貴客的名字那是大忌,搞不好,極有可能被開除。而楊林是這家飯店的常客,是財主,男服務生更加不敢得罪。
“對!就是他!”週末淡淡一笑,說,“他坐的是包間還是卡座?不管他坐哪,你給我安排他隔壁就行。”
說這話的時候,週末隨手從兜裡掏了兩張紅通通的軟妹幣遞給男服務生。
在飯店、酒吧、KTV這些場所,客人給服務員錢,那是打賞紅包,不是賄賂,尤其像週末這種大張旗鼓的塞錢,那就更是光明正大的打賞了。
週末不是要裝叉,而是他非常清楚,如果不借着打賞小費的機會讓男服務生相信他有錢,那他就很難如願坐到楊林的隔壁,畢竟,以楊林的身份和財力,在飯店的消費肯定是非常高端的那種,一般人未必就消費得起。
“好的!先生,您請隨我來!”接了週末的兩百塊小費,男服務生再不疑心週末的身份和消費能力,點頭哈腰地爲週末張羅座位。
按照男服務生的想法,週末要麼是楊林生意場上的朋友,要麼是楊林生意場上的敵人,週末要麼是想結‘交’楊林,要麼是想和楊林攀比,因此纔會坐楊林的隔壁。當然,不管週末和楊林是哪種關係,男服務生都不擔心,他的職責,僅僅只是招呼好客人而已,若是客人尋釁鬧事,那就是保安的事情了。
片刻的功夫,在男服務生的陪同下,週末到了一間包間裡坐下。
接下來就是點菜。
接過菜單的週末看到菜單上一盤青椒‘肉’絲都需要一百八十塊錢的時候,有些傻眼了,當然,以他的表演天賦,他是不會表現出來的。
非但如此,他甚至僅僅只是在這些家常菜上瞟了一眼後就迅速地去看其他的菜。
週末點菜,盡是挑選那些他平時聽都沒聽過見都沒見過的,三菜一湯,六千多塊,再加上一瓶七千多塊的紅酒。
見週末如此點菜,男服務生越發高興,他心說,這纔是財主啊,比起楊林都要捨得‘花’錢。
週末點過菜後,男服務生很知趣地湊到他耳邊,他很隱晦地指了指隔壁只‘露’出半個頭幾個人,壓低了聲音告訴週末,說:“先生,楊董就在隔壁!”
“嗯!”週末微微點頭,一副很不在意的表情。
頓了頓,男服務生又問週末:“先生,您是不是需要一位美‘女’作陪?”
男服務生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殷切,如同老鴇一般。
“美‘女’就不要了,我喜歡男人!”週末盯着男服務生的臉龐,戲謔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啊?”聽了週末這話,男服務生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炸起,當即,他拿起菜單就閃人,唯恐週末把他“吃”了似的。
“嘿嘿!”見男服務生惝恍逃遁,週末的嘴角微微上揚,很得意的表情。
週末之所以說自己喜歡男的,自然是要嚇跑男服務生,要不然的話,男服務生一直跟在他身邊或者找個‘女’的來作陪,那他還如何偷聽隔壁的楊林?
這家飯店是中式古建築風格,整個飯店都是木質的,包間也是如此,木棍、木板、竹篾隔開,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隔音”。
而且,兩間相鄰的包間還有窗戶連通,窗戶是用白紙和漿糊糊的,爲了體現古典,因此,紙糊的窗戶顯得非常破敗。
這樣的佈局,更方便週末偷聽隔壁包間的說話。
坐在週末的位子,不用站起來也可以看到楊林所在包間‘露’出半個頭的三個人。
週末能看到隔壁有三個人,自然,隔壁也能看到週末,爲了不讓楊林發現自己,週末乾脆就坐到窗下的座位,這麼一來,雖然他不能再看到隔壁的三個人,但是,對方也同樣不能看到他,而且,這樣捱得近,他更能偷聽對方的談話。
楊林剛到飯店沒多久,因此,隔壁包間裡的三人此時還在彼此聊天說些場面上的客套話,當然,大多時候都是楊林在說,另一個人偶爾敷衍地回答一兩句,至於第三個人,週末到現在都還沒聽到對方說過話,顯然,他是地位最高的,根本不屑和楊林說話的那種。
大概過了三分鐘的樣子,隔壁包間開始上菜。
又是楊林招呼了幾句後,三人開始就餐,一邊吃一邊說廢話。一直敷衍楊林的人稱呼楊林爲小林,而楊林則稱呼對方爲“馬哥”。
至於那位一直沒說話的人,馬哥稱呼他爲“老大”,而楊林則稱呼他爲“先生”,一時之間,週末對“馬哥”以及馬哥口中的“老大”的身份感興趣了。
這家飯店上菜的速度很快,楊林那桌上菜後沒多久,週末這邊也上菜了。
上次的過程中,週末刻意不去關注隔壁包間,等上菜的幾個服務生離開後,他才又將注意力集中到隔壁的包間。
有暗勁傍身,週末的耳力本來就好,加之兩個包間只隔了一道木質的牆壁和紙糊的紗窗,因此,對方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週末還是能聽得分明。
聽着隔壁碰杯的聲音和碗筷相擊發出的聲音,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楊林和“馬哥”的聊天總算切入了正題。
先是馬哥半開玩笑地說:“小林,你臉上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玩娘們的時候被傷的?”
楊林臉上的傷,當然是週末‘弄’的。
“唉!”楊林壓低了聲音訴苦,說,“馬哥,您就別打趣兄弟了,我正要和你說這事呢,‘操’蛋,兄弟我被一個小子給打了。”
“哦?”馬哥一臉的好奇,問道,“小林,你‘混’跡帝都多年,黑白灰三道,哪個見了你不給面子?你怎麼還能被一個小子給幹了?說說看那小子是誰,當哥的幫你出這口惡氣。”
“那就先謝過馬哥和先生了!”楊林聽了馬哥的話,心中大喜,要知道,他之所以請馬哥吃飯,爲的就是對付週末。
頓了頓,楊林將今天早上的事情告訴了馬哥,當然,週末的名字他沒說,只說是高明月的男朋友。
“你是說高虯髯死了,高明月帶着她男朋友從康城趕回來要坐虯髯集團的董事長之位,你不答應,所以把你打了一頓?”馬哥聽了楊林的話,概括着反問了一句。
“是啊!”楊林壓低了聲音繼續訴苦,說,“高明月那個小妞的男朋友可是太厲害了,非但要坐上董事長之位,還準備用八千萬強買我手中的股權。馬哥,兄弟我找你,就爲了求你幫忙的。”
聽了楊林的話,場面陷入了暫時的死寂中。
楊林以爲馬哥是不願意幫自己,忙又說:“馬哥,都到這節骨眼上了,你不能不幫忙啊,你放心,只要你幫了我,好處肯定是少不了的。”
“哈哈!”頓了頓,馬哥笑着說,“小林,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我是兄弟,我幫你當然是應該的。”
“真的?馬哥你願意幫我?”楊林聽了馬哥的話,心中大喜。
“當然是真的!”馬哥說,“小林,你不是一直想上高明月那個小妞嘛,她現在都有男朋友了,也不知道一血還在不在。所以,這事得趕緊辦,要是讓她男朋友搶了先騙她上‘牀’,你哭都來不及……”
“是啊!”楊林一想起這事就來氣,週末和高明月的恩愛勁兒他可是見識過的,想到生氣處,楊林忍不住罵了一句,“馬蛋,要是讓那小子搶了先,我特碼就悲劇了!”
“乾脆這樣!”聽了楊林的話,馬哥壓低了聲音說,“小林,你出錢犒勞犒勞我那些兄弟,我找兄弟把高明月那小妞給綁了,然後親自送到你的‘牀’上去,你再用點‘藥’,讓高明月成爲你的‘女’人。這麼一來,她的男朋友不就傻眼了嗎?你想想,只要你成了高明月的男人,你想要穩坐虯髯集團董事長之位那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好!好!就這麼辦!”楊林聽了馬哥的話,興奮不已地說,“馬哥,只要這事能成,我出三十萬給犒勞兄弟們!”
“三十萬嗎?”馬哥搖了搖頭,說,“小林,三十萬就又上高明月那個在帝都都出了名的美人不說,你還想穩坐虯髯集團董事長之位,你這算盤打得也太響了,馬哥我吃虧啊!”
“啊?”經馬哥這麼一提醒,楊林急忙又問馬哥,“馬哥,那我給你五十萬?”
“屁!”馬哥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罵了一句,說,“小林,你他媽打發叫‘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