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週末和花敗樓是在門外的路燈下過夜的,至於祁寶寶,則躲在三樓臥室的門簾下低聲哭泣。
“週末,我們的考驗開始了,這才只是開始呢,我能扛得住,那麼你呢?我的家人呢?你們能扛得住嗎?”
次日一早,蜷縮在路燈下睡覺的週末是被來往於火車站的路人吵醒的,醒來的時候,被十多個人圍着指指點點,他下意識看向十步開外的另一根路燈,花敗樓早就沒影了。
週末心中咯噔了一下,慌忙翻身跑回寶寶旅行社。
大胖子已經買菜回來了,正在廚房裡倒弄,菜刀砍在砧板上的動靜很大,咚咚咚的,讓人聽了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此時祁寶寶正坐在收銀臺前享受她的營養早餐,這是她每天早上起得早的話必修的功課,她吃早餐的時候很認真也很安靜,撲簌簌的桃花眼盯着碗裡色香味俱全的營養早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祁寶寶就是這樣的存在,動起來的時候是女悍匪,靜起來的時候卻是令人看一眼就忘了眨眼睛的綽約處子。
“那個小白臉呢?”週末裝作散步一般裡裡外外轉了一圈,沒看到花敗樓,他哽了哽脖子,最終選擇問祁寶寶。
因爲祁寶寶“未婚夫”的橫空出現,週末挺怨念的,而且,昨晚還被祁寶寶趕到路燈下去睡,因此,週末和祁寶寶說話的語氣算不得客氣。
“哪個小白臉?”祁寶寶眼皮都沒擡一下,一副慵懶又不屑的神態。
“你的狗屁未婚夫,花敗樓!”週末覺得自己犯不着和祁寶寶撒氣,所以,他一直強壓着心頭的不快,可話到嘴巴他就把持不住了,衝着祁寶寶急眼。
祁寶寶白了他一眼,甩了個懶得搭理你的眼神,半句話沒說,繼續吃早餐。
“……”有氣無處撒的感覺讓週末一時之間語塞了,頓了頓,他突然沒把住門,說了句很有味道的話:“祁寶寶,我他媽被你玩了!”說這話的時候,週末一臉的委屈,都要哭了的模樣。
“……”祁寶寶無語了,這唱的哪一齣?
“你有未婚夫呢,爲什麼還要對我那樣?”週末質問祁寶寶,當然,這話說得是有氣無力的,明顯的心虛佔了主要的地位。
“老子對你哪樣了?”祁寶寶不輕不重地丟了這麼一句話。
“你……你……”週末啞口無言了,憋了半天,脫口而出,“你說你喜歡我來着……”
“撲哧!”祁寶寶笑了,滿嘴的飯粒噴在收銀臺上,“你腦袋被驢踢了吧?老子什麼時候說喜歡你了?別鬧了,一點都不好笑!哈哈……”
“你……你……”看着祁寶寶那笑得花枝亂顫的模樣,週末覺得自己被嘲笑了,他現在後悔了,當初祁寶寶無數次哭喊着向他表白的時候,他怎麼就沒想到錄音呢?
“我……我……我什麼我?”祁寶寶學週末說話的語氣,騰的一下站起來,順便還一巴掌拍在收銀臺上,想增加氣勢來着,哪知道太用力,疼得她忙不迭地甩手,“啊喲,疼……”
“裝!裝!你繼續裝!”週末以爲祁寶寶是假裝的,騙自己去關心她,眼都沒擡一下,一副疼死了活該的樣子。
“你他媽吃哪門子的醋呢?”祁寶寶委屈了,破口大罵,“媽的,你大半夜去私會你的青菜妹妹,你有沒有想過老子?外面的野花是香,你偶爾去一次兩次老子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忍了,可你也不至於那麼勤吧?真要餓慌了,家裡又不是沒有女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因爲太生氣,所以,祁寶寶罵出來的話沒把住門,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一股腦地掏出來了,話剛出口她就意識到味道不對,忙要解釋,不過週末沒給她機會。
“家裡的女人有未婚夫呢!老子這都還沒爬上牀呢就被打臉了,真要爬上去了,指不定現在被過肩摔摔死了。”
“你他媽有毛病呢吧?自己打不過別人,跟老子急什麼眼?有那能耐,你他媽也來個過肩摔還人家啊!”
“我沒那本事!”週末丟下這句話,轉身就進了廚房。
“你混蛋!媽的,你就躲吧,早晚有一天躲不過了老子看你怎麼辦!”祁寶寶狠狠地跺了跺腳,營養早餐也不吃了,紅着眼趴在收銀臺上。
週末和祁寶寶吵架的時候,本來在廚房忙活的大胖子忍不住跑門口偷聽,冷不防見週末朝他這邊走來,嚇了一跳,轉身就遁回來,拿起菜刀就用力砍砧板上的排骨。
週末一屁鼓坐在廚房裡的躺椅上,也不去看大胖子,就這麼發愣。
良久,大胖子忍不住了,問週末:“哥,咱現在怎麼辦?”
週末沒理會他,他繼續說:“哥,我覺得你不能放棄,你要是放棄了,嫂子真的就變成那個小白臉的女人了。”
“屁話!”週末丟了一個白眼給大胖子,“老子的女人,天王老子也休想染指!”
這話說得挺大聲的,連收銀臺上趴着的祁寶寶都聽到了,本來挺委屈的她在聽了週末的話後,心情瞬間變好,抹了把臉上的眼淚,繼續一邊哼歌一邊吃早餐。
“哥,嫂子在唱歌呢?”大胖子耳尖,聽到門外祁寶寶哼歌的聲音,賊眉鼠眼地衝週末笑。
一向習慣於憨笑的他突然露出這麼詭異的奸猾笑容,週末覺得毛骨悚然,當然,與祁寶寶的歌聲相比,大胖子的奸笑明顯要順眼多了。
“這哪是唱歌?鬼哭呢吧?”週末心中的氣還沒撒乾淨,神神叨叨地嘟囔了一句。
聲音不大,但祁寶寶是聽到了,而且聽到真真切切。
咣噹!
裝營養早餐的碗是透明玻璃制的,特精緻,在週末說出那句話的同時,一下子就砸在了廚房門口。
“祁寶寶,你有毛病呢吧?這多好的碗,我前幾天三十塊買的!”週末雖然被嚇了一跳,但還是忍不住怒罵着衝出廚房。
“老子喜歡!”祁寶寶絲毫沒將殺氣騰騰的週末放在眼裡,得意地吐了吐舌頭,“有種的,你他媽打我啊!”
“聽你的!”週末說這話的同時,一下子就撲到了祁寶寶的面前。
祁寶寶急了,慌忙揮舞小粉拳和貓爪功,試圖把週末打退,可週末根本就無懼於她的攻擊,一把將祁寶寶摁在收銀臺上,擡手就朝祁寶寶的屁鼓打去。
啪!
祁寶寶穿的是牛仔褲,一雙翹臀鼓鼓的,被週末這一巴掌打下去,發出一聲脆響。
“呃……”祁寶寶被打得眼淚嘩嘩流出來的同時,直接傻眼了。
啪!
週末顯然沒注意到祁寶寶突然臉紅,又一巴掌打下去,口中喋喋不休:“讓你不聽話,讓你摔碗,敗家的婆娘!”
週末打得響亮,疼得也是火辣辣,可祁寶寶犯傻了,如同感覺不到疼一般,她紅着臉,大罵:“混蛋,你打老子的屁鼓,你竟然打老子的屁鼓?”
“我不到要打,我還要用力打,打你這個摔碗敗家的婆娘!”週末說着,又一巴掌打下去。
啪!
顯然,這一次用的力氣更大,那清脆的聲音,要多響亮就有多響亮。
“疼……嗚……嗚……”祁寶寶哭了,毫無徵兆的,突然就哭出聲來,“你打疼我了……嗚嗚……不知道輕點嗎……嗚嗚……”
“……”週末本來還想再打幾巴掌的,可祁寶寶一哭,他好不容易纔鼓足的勇氣就泄了,悻悻然縮手,一臉的無辜,“我沒用力啊……”
週末都放開祁寶寶了,可祁寶寶就是不站起來,挺着翹臀,就這麼趴在收銀臺上哭,稀里嘩啦的,一邊哭還一邊搖晃下小蠻腰:“疼的……好疼的……嗚嗚……你把人家都打腫了……嗚……嗚……”
“腫了?”週末有些腦袋短路,“有這麼嚴重嗎?”
“嗯……火辣辣的疼……肯定腫了……嗚……”祁寶寶哭得太驚心動魄了,帶着哭腔說話的時候也是委屈得不行,就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
“那我幫你揉揉?”下意識地瞟向祁寶寶胡亂晃動的小蠻腰,視線落在那雙剛被自己打了幾巴掌的翹臀上,週末下意識脫口而出。
“嗚嗚……嗚嗚……嗚……”這一次,祁寶寶沒說話,就繼續哭。
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週末想當然地以爲祁寶寶是默認了,頓了頓,他大着膽子將手伸過去。
打祁寶寶的時候不覺得,那巴掌乾淨利落得不得了,可這會要去摸,週末顯然覺得很困難,猶豫了好半天,那隻手伸出去又縮回來,好半天過去,愣是沒真的把手伸出去。
“嗚嗚……嗚……”祁寶寶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或許是真疼了,想要讓週末幫忙揉揉,當然,或許也有其他,等了半天不見週末用手幫她揉,她沒忍住,一邊哭一邊說,“你快點啊……磨磨蹭蹭的幹嘛……我疼死了……嗚……”
“哦!”如同剛剛加了一桶汽油的轎車,週末吞嚥了下口水的同時,那隻猶豫不決的手終於顫抖着伸出去,“是不是這裡疼?”
說這話的時候,週末的手輕輕地揉了揉,腦門上都冒出冷汗了。
“嗚嗚……”聽週末問她,祁寶寶沒說話,光顧着哭了,一邊哭一邊輕輕搖頭,“嗚……”
週末大着膽子把手移動到另一邊渾圓上,他發現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得壓制不住了,說話的聲音都不對勁:“是不是這裡?”
祁寶寶又搖頭。
“是這裡?”
祁寶寶繼續搖頭。
“難道是這裡?”週末已經大汗淋漓了。
就在兩人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花敗樓從門外進來了,他腳步很快,都沒給週末和祁寶寶反應的機會。
站在門口看到週末和祁寶寶那蕩人的姿勢,花敗樓愣了一下,明顯腦子沒轉過彎來:“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