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以墨等了一天,也沒有等到任何人來找他。
自然,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因爲他昨天晚上就讓人把那副校長背後之人端了。
現在那位副校長估計正在家發抖呢。
所以下班之後,楚以墨去他家裡“看望”了一下他。
他沒帶多少人,一進他家,那男人就咕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
“楚少爺,楚少爺,我錯了,我錯了。”
楚以墨坐在椅子上,嘴角輕輕挑了一下:“消息挺靈通,這麼快知道了?”
“我真的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知道是您。我不知那是你的女人。”男人想去拉楚以墨的褲腳,卻被楚天踹開了。
“她是我夫人。”楚以墨糾正道。
男人一怔,神色更加懼怕。一個女人還好說,如果是楚夫人,那他,他
“你還拿了攝像機想拍她?”楚以墨道。
“我沒有,我沒有。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楚以墨輕聲道,“那在培訓機構把她拽進衛生間的事情呢?也是誤會?”
“楚少爺,我那天喝多了。我喝糊塗了。”
“欺負了人,一句喝多了就想了事?你喝多了,憑什麼讓別人承擔後果。”楚以墨道,“素質低就素質低,別怪在酒身上。拿酒給你齷齪的心思擋,酒招你惹你了?”
“楚少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男人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眼淚鼻涕一把又一把,“我不知道是楚夫人,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
“怎麼着?不是楚夫人你就能隨便欺負了?”楚以墨蹙眉道。
“不是,不是。我改,我一定改。楚少爺,我以後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你改?你改有什麼用?你改了被你欺負的人就都好了嗎?身體心理的傷害就能沒有了嗎?以後?害了人還想有以後,想什麼呢?”楚以墨說着,朝楚天伸手。
楚天把文件給他。
楚以墨拿在手裡看了看,然後全都甩在了他的臉上:“這些東西,夠你死幾回的?”
鋒利的紙張把他本就青腫的臉劃破。
男人看着資料上自己一條一條的罪行:“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幹過這些,不是我。”
“是不是你,去和警察說去吧。”楚以墨道。
“楚少爺,不要,不要。”
楚以墨站了起來,拂了拂衣角:“留口氣送過去就行。”
“是。”楚天領命。
楚以墨走出他家,便聽見了裡邊傳出來的慘叫聲。
他憋悶了一天一夜的心情,終於舒暢了一些。
這副校長雖然是個副的,但是那個培訓機構卻是他的。
他倒了楚以墨就瞞着程南枝把整個機構都買了下來。
一切還是按照原先運行,只是少了一個副校長,換了一個大老闆。
程南枝本想把培訓機構的工作辭了,再另找一家。
但是楚以墨告訴她,那男人不會找她麻煩了,她可以安心工作。
所以她便沒走。
畢竟找一個時間點這麼適合她的也不好找。
結果第二天,楚以墨這個背後老闆就被發現了。
而這消息還是從沒人搭理一天都不會說話的楚天嘴裡說出去的。
楚以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心裡的有些認知是在崩塌的。
然後程南枝又開始了想找下家工作。
然後楚以墨就非不讓她去別的地方。
“我不是很明白了,怎麼就換個老闆,就不想幹了?”楚以墨心裡是明白的,但故意問了出來,“這有什麼不一樣嗎?因爲老闆姓楚?”
“嗯。”
“姓楚怎麼了?”楚以墨道。
“我不賺你的錢。”程南枝坐在地毯上,篩選着招聘網站上的各種打工職位。
“你付出了相應的勞動,得到你相應的報酬,這是你應得的。”楚以墨道。
程南枝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看招聘網站。
沒人理的楚以墨吸了口氣,繼續道:“再者說,這機構屬於咱們夫妻共同財產,你這是在給自己打工。”
程南枝又看他一眼,然後又沒說話。
楚以墨按着她的腦袋,讓她轉過來看着自己:“說話。”
“說什麼?”程南枝大眼睛眨了眨。
楚以墨:“.我說了半天你沒用耳朵聽啊。”
“聽了啊。”
楚以墨:“.”怎麼比他妹妹們還氣人。
“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程南枝眨巴了一下她乾淨單純的眼睛。
楚以墨:“.”
“你怎麼也不說話了?”程南枝也問道。
“我”楚以墨放開她,泄氣道,“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給你免費打工,不要錢可以。”程南枝道,“但是我現在不想免費打工。所以我要去別的地方。”
“????”
楚以墨腦袋裡一堆的問號,所有的問號都糾纏在了一起。好一會兒,他才晃了晃她的小腦袋:“你這是什麼神奇的腦回路?”
程南枝看着他,須臾,垂下視線道:“哥哥,你站得太高了,是我怎麼都趕不上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依附你,這是我們兩人關係中,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也是唯一能讓我能感受到一點尊嚴的事情。”
楚以墨安靜了一下,然後也坐在了地毯上,看着她:“南枝,喜歡哥哥的是吧?”
程南枝沒有說話,但是她的眼神回答了他。
喜歡。
很喜歡。
一直喜歡。
楚以墨笑了笑,稍稍起身,前傾,親了一下她的脣。
程南枝見他靠近,緊張地渾身僵硬,但還是沒有躲。
貪婪地享受了一下楚以墨輕輕的溫柔的一個吻。
“南枝,我們一直都是平等的。我喜歡你,你喜歡我。”楚以墨摸着她的臉,“你很優秀,很聰明。你從來沒有向命運低頭,那麼小,就一直在和自己的命運做着抗爭,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每天都在不斷地充實自己,豐富自己,提高自己。這樣的你,比我耀眼得多。”
程南枝看着他。
“我現在的身份,地位,財富,都是源於我的家庭。即便有我自己創造的,但也源於我的家庭基礎。”楚以墨道,“所以我們並沒有什麼不同。我們都是靠自己的能力在爲自己創造財富創造未來。你心裡的衡量,不太正確。”
程南枝眼底出現了茫然的神色,好似開始在懷疑自己長久以來的認知。
好像有些被楚以墨說服了。
“我知道,把結婚證領了,是逼你逼得太急了。”楚以墨道,“你還很小,我想過給你時間,讓你慢慢想明白。但是兩年了。你心裡一直糾結這些事情。而且我問你喜不喜歡林寧,你不否認。我是真的有點怕你想不明白,最後把自己嫁給別人。所以我不想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