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臉上浮現凝重之色,剛纔飽含精血的一擊已經是他最強攻擊,竟然被李歡一口吞下,看來對面絕非普通妖人。
李歡伸手摘下遮天蔽日的袈裟,在手中團了團,揉吧揉吧扔到一邊,說道:“法海,你還有什麼招式,全都使出來吧。”
法海哪還有什麼本事,就剛纔那幾招,十個白素貞也不夠他打的,那可是十個千年大妖,偏偏李歡像沒事人一樣。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要開始動手了。”李歡雙拳交擊,周邊空氣都爲之震顫。
法海一驚,腳下浮起一朵金色飛雲,騰空而起。
“太慢了!”
在百米高的李歡面前,法海的起步速度確實不夠,他一拳揮出就輕易抹平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拳風颳散了雲氣,拳頭正中法海。
法海只來得及給自己加持一道金剛咒,就被砸飛出去,也不知飛了多少裡,沿途鮮血狂灑,要不是李歡眼神好,他簡直懷疑法海被自己一拳打碎了。
李歡一步跨出,追上了被砸飛的法海,看着他落在崑崙的無名野外,整個人陷入了昏迷。
“一發都承受不住,看來是個攻高防低的刺客流。”李歡調侃着,“算了,送你上路吧。”
他提起大腳,對着法海就要踩下去。
“大聖腳下留人。”一個聲音忽然從底下響起。
李歡低頭仔細看看,竟然是崑崙土地老頭。他在西遊世界也見過不少土地,但沒怎麼打過交道。
“土地老兒?爲什麼阻止我?”李歡縮小到一人大小,問道。
“大聖,此乃佛種,不可輕易毀壞啊。”土地語氣誇張道,好像在說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哈?”李歡難以置信道,“這都入魔了,還留着幹嘛?”
土地花白的鬍子抖了抖,臉色一僵,道:“這……修理一番,興許還能再用吧。”
李歡更加奇怪了:“還拿來用?用來幹嘛?佛種不就是個稱號麼,哪有什麼實際作用,像法海這樣的再修煉一二十年頂天了也就是個金身羅漢,靈山上千個金身羅漢天天在那閒得凹造型呢。”
土地沒想到李歡對佛種也有了解,忙恭敬道:“大聖有所不知,如今靈山已經沒有佛陀,唯有靠這位佛種修成真佛,才能重振靈山。”
“沒有佛陀?”李歡愣住了,他想起自己在紫竹林也沒找到觀音菩薩,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沒有佛了?
土地慨然道:“不錯,說起這佛門的事情,還要從遠古時期說起,那時與佛一同誕生的還有魔,而今天竺動亂,正是魔主天下之時,因此……”
“停停停,我對這些沒興趣,既然你要保這顆佛種,你就拿去吧,不過他下次再得罪我,我就沒那麼好說話了。”李歡不耐煩道,他對天竺的事情真沒有興趣。
土地一肚子話被憋回去,訕訕道:“是,大聖,我一定會將他妥善安置,其實天庭之前就考慮過將他回收,免得在人間坐大。現在他入了魔,必須到凌霄寶殿走一趟了。”
凌霄寶殿?李歡更沒興趣了,他可不想惹出這個世界的天庭來,不值當。
告別土地後,李歡回到了杭州,變回人身,他來到白府門前,裡面傳出小青和白素貞的笑聲,看來她們和許仙的“誤會”解除了,或者說許仙這個傳統的書生竟然接受了娘子和小姨子是兩條蛇妖。
大概是死過一個的人更加放得開吧。
李歡也不好打擾他們一家人失而復得的團聚,先回了自己寄住的客棧。
第二天,許仙跑到客棧來拜訪李歡,感謝他的保命之恩——白素貞通過屋子裡的細節和掐指算法知道李歡打退了一波莫名其妙的襲擊。
“許公子客氣了,我既然答應了白姑娘,自然要做到。不過那道人雖然退走,我卻不知道他會不會再回來。”李歡笑道。
許仙嘆息一聲:“樹欲靜而風不止,李公子說得對,爲了我現在的平靜生活,我和娘子決定搬離杭州城,到別處生活。”
“哦?你們打算去哪裡呢?”李歡好奇道。
許仙略微靦腆地一笑:“原本我打算搬去京城,順道試試能不能再博取功名,不過娘子說京城僧道衆多,她們終究不是人身,多有不便。”
“嗯?”李歡一聽感到莫名其妙,這劇情世界也是挺奇怪,杭州不叫臨安,連京城都冒出來了,這會兒東京開封府不是在金人的掌控下嗎?
不過李歡沒有深究的想法,反正不是什麼正史,改變了也毫無意義。
就這樣,許仙和白素貞姐妹離開了杭州,不知到哪裡隱居了,沒有水漫金山寺,沒有被鎮雷峰塔,這白蛇的世界一點也不白蛇,完全崩壞了。
此後數十年,李歡乾脆在雪山住下,修煉從莉芙露那裡拿來的睡功,一睡就是幾年,時間非常好打發。
也不知過了多久,莉芙露終於出關,她成功修煉出一副妖軀,替換了自己被妖魔血肉影響的身體,甚至她被影響的幼小身軀日後還能繼續成長,昔日的小蘿莉終有一日能長成少女。
同時,由於睡功中她以自己覺醒體爲基礎修煉妖法,現在也能算得上是一個正經妖怪了,一身帶着妖氣的法力隨心收斂,不比千年大妖白素貞差多少。
“失策了,要是早知道你能這樣修煉,還弄什麼妖怪啊,直接修煉仙法,當仙女啊。”李歡笑道。
莉芙露卻連連搖頭:“我纔不要當仙女,妖怪多好,隨心所欲。”
李歡想說就算是白素貞也不可能隨心所欲,不過他們是競技場選手,同各個世界土著不同,也許還真能做到。
“既然目的已經大成,我們就離開這裡吧。”
兩人的身影逐漸轉淡,消失在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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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修真競技場”,趙昊已經不在了,據接待的弟子所說,他追着另一名女性選手跑進了投影世界。
說這話的時候,該弟子臉上充滿驚奇,他覺得自家少主真是會玩,才娶妻沒多久又跟小師妹糾纏不清,難道不怕後院起火嗎?
李歡也不知該怎麼評價,他聽胡不歸說這裡是封建的架構,萬一上層流行一妻一妾呢。
回到“怠惰競技場”,李歡放鬆地躺在了沙發上。
莉芙露皺着眉頭,吸了吸鼻子:“有另一個女人的味道。”
她修爲大漲之後,連鼻子都靈敏許多。
“哦,那是我妻子。”李歡解釋道,他想起之前林裳在這裡吃了頓飯。
莉芙露一噎,你都有妻子了?我怎麼不知道?
“怎麼了?”李歡察覺氣氛有異,問道。
莉芙露嘴角抽搐,半天說不話來,你還問我怎麼了?你不是要養成嗎?眼看有希望了,轉頭就結婚?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李歡看她不說話,感覺莫名其妙,也不去細想,留下一句“去洗澡”就上樓了。
等他洗完澡下樓,楊竹已經坐在餐桌旁,喝着李歡存放在地窖的百年仙釀。
“楊仙子,你不是去幫修真場打場戰麼,怎麼有空來這裡?”李歡奇怪道。
楊竹放下酒杯,大呼一聲爽快,得意道:“有我出馬,當然是輕鬆拿下兩場了,現在中場休息,我回來看看場主你在不在?”
“嗯,我在啊,怎麼了?”
楊竹神秘一笑:“場主大人,你要不要試試去第三場玩玩呢?第三場形式很特殊,世界也很特殊哦。”
“嗯?怎麼特殊法?”
“第三場是決戰,所有選手都用臨時靈魂轉生的方式進入,所選世界也是一個遠古的小衆世界,危險性很大,波及整個宇宙,甚至牽涉到多個宇宙。要是有什麼意外的話,分分鐘就是團滅,怎麼樣,場主大人有沒有興趣呢?”
李歡無語道:“楊仙子,你什麼時候產生了我對危險很有興趣的錯覺呢?”
楊竹哈哈一笑,拍拍李歡的肩膀道:“不是哦,主要是你不參加的話,修真場萬一輸了呢,我想來想去,只有你的天賦‘躍龍門’才能保證一定勝利。”
“咦?不是有你麼?”李歡奇怪道,楊竹這麼熱衷於探索世界,難道她會放棄這場決戰?
楊竹理所當然道:“我不參加這一場啊。”
“爲什麼?”李歡感覺有些詭異。
“因爲這場是臨時靈魂轉生啊,萬一我進去的時候轉生道一個男人身上怎麼辦,我纔不要變成男人啊,一秒鐘都不想。”楊竹理直氣壯道。
“等等,你先解釋一下什麼是臨時靈魂轉生?”李歡頭大,總覺得這裡面有坑。
“就是字面意思啊,選手會以靈魂形式投入到這場戰爭中,隨機奪取投影世界中的一個土著身體,任務完成後靈魂重新迴歸到原來的身體中。”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如果參加的話,也有可能會變成一個女人?”李歡嘴角微微抽搐。
“對啊,沒錯啊。”楊竹點點頭,滿臉微笑。
“什麼鬼?我纔不幹,太變態了。”李歡斷然拒絕。
楊竹瞪大了眼睛道:“爲什麼不呢,女裝有什麼錯?男人變態有什麼錯?”
“呵呵,這話你跟我老婆說去。”李歡靈機一動,說道。
楊竹聳了,像林裳那樣的功能性天賦選手太稀有了,誰也不敢得罪。
“可這樣你朋友趙昊就輸了啊。”楊竹皺起眉頭,“他們場可沒有什麼強力的天賦選手,也沒有誰能保證實力隨時間穩定增長,而且還是這麼短的時間。”
“一百年也短嗎?”李歡驚訝問道,他以爲競技場世界壽命是最值錢的呢。
“當然短啊,一場戰爭隨便打個幾千年上萬年都很正常,剛纔結束的第二場戰爭就歷時兩萬年,還涉及了高緯度的怪獸基多拉,要不是我最後一拳把基多拉打回老家去,天主場和修真場全都要死,一個活人都沒有。”
“一場戰爭就打兩萬年,老也老死了吧。”李歡沒想到除了他們場,還有別的場選手敢以“萬年”爲單位在投影世界待着。
“嗯,確實,老死了四五百個。”楊竹輕描淡寫道。
李歡隱約窺見競技場戰爭的殘酷一角,這樣四五百個選手肯定都不弱,放在任何世界都能獨當一面,放到其他中小型競技場也都是大腿型的大佬,偏偏就悄無聲息地老死在一場戰爭中,可能連一點作用都沒起到,連個榮譽戰死的名聲都沒撈到。
“這麼拼?”
“是啊,所以你如果不去的話,修真場輸了多可惜。”楊竹添油加醋道。
李歡一想到自己變成女人的樣子,頓時一陣惡寒。
“不行不行,我不行,太詭異了。”他連忙擺手。
“這有什麼,別忘了個人結算界面的性別也是可以修改的啊,不少選手都爲了做任務改過性別。”楊竹拍着胸脯說道,眼睛裡寫滿了“你信我啊”。
我特麼……李歡想死,
不過他突然想到,重點不是讓他性轉,而是讓修真場贏得戰爭。
“誒,我想起一個人,他也挺厲害的,而且也是趙昊的朋友,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管。”李歡哈哈大笑起來。
“是嗎?”楊竹狐疑道,“他能保證勝利嗎?”
“當然當然,他可是正兒八經的劍神。”李歡憋着笑說道。
沒一會兒,李歡從地窖裡挑選了幾瓶上好的萬年陳釀,放進須彌戒指,來到了“LOVE競技場”。
他輕車熟路走進達克的小樓,一層還是一臉淡漠的明棧雪,帶着一副金絲眼鏡低頭看着文件,青絲如雪落在胸前。
“嗨,明姑娘,眼鏡挺好看的。”李歡打招呼道。
明棧雪擡起頭,漂亮的臉上沒有表情,嘴裡蹦出一句話:“是嗎?男人都喜歡眼鏡娘嗎?”
李歡一愣,說道:“啥意思,我不太明白。”
“哼。”明棧雪冷哼一聲,“沒什麼,你來做什麼?”
李歡撓撓頭:“我找達克,想跟他借老胡用幾天。”
明棧雪雪白的手指一指樓上,意思是自己去找,別煩我。
李歡趕緊上樓了,也不知道誰得罪了明姑娘,搞得她火氣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