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保險起見,沈代靈將書琴和書畫叫到了房間內,用從系統內換出來的銀針,親自爲她們做了一下實驗。這麼做的目的主要是防止有病交叉感染,不能讓好事變成了壞事。
書琴和書畫雖然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都將她的話如同聖旨一樣,仔細記在心裡。
做完這些,容燕啓從外面回來,看向她:“外面已經準備好了,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沈代靈看了一眼書琴和書畫,互相點了點頭,“我也準備好了。”
容燕啓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注視着她,卻沒有半點壓迫感,反而有種無形的安全感。
書琴輕輕地拉了拉書畫的衣袖,遞了一個眼色,兩個人識趣的離開了房間。
沒有了外人,容燕啓的眼神也變得不再那般冷冽,“今日到來的人比預計多了很多。”
沈代靈輕輕點頭:“我已經聽到書畫說了。”
“這麼多人你一個人看不過來,本王和幾位大師商議過後,爲你分配了約莫兩百人左右的病人。”容燕啓道。
沈代靈微微一愣,眨着雙眼盯着他,望着他的俊顏,心中頗爲感動。
今日之事,若不是容燕啓在背後支持她,以她的能耐要想聚集如此之多的病人,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到了那個時候,她縱然有一身醫術,想要發揮作用,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她無比感激道:“謝謝。”
容燕啓對上她的視線,心中異樣的感情再次增加,然而他控制住情緒,“本王只是看在你如此誠實的份上,不想你因爲本王而枉死罷了。”
好端端的氣氛因爲他這句話遭到破壞,她收回了視線,撇了撇嘴。
容燕啓頓時有些懊惱,不甚自在地輕咳一聲,“走吧,先做事,有什麼話等你解毒以後再說。”
沈代靈點了點頭,和他一起離開院子,來到了天界寺的前殿。此地乃是專門接待普通人之地,再上面只有皇室成員纔有資格前往,今日用來專門接受普通百姓。
由於人數衆多,枯木大師、枯榮大師、枯心大師三位分別參與今日看診,整個天界寺內,也唯有他們三人懂得醫術。
至於天界山腳下,士兵們正在爲病人發放寫有數字的號碼,分別是‘壹、貳、叄、肆’,拿到哪個號碼的人便去找有相同字的大夫,千萬不能搞錯了。許多人都是大字不識,聽到相同樣字的大夫才明白過來。
由於人數太多,兵部調來的人也越來越多,避免出現其他狀況。以容燕啓的威望,從兵部調人前來可以說輕而易舉。
時間一到,山腳下的士兵便開始安排四個人一組的上山,到達前殿一共準備了四個點。一個點一個點的檢查,等待上山,以往天界寺做過相同的事情,都比較清楚規則。
沈代靈來到了屬於她的看診臺前坐下,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一些小和尚們聚集在四周,交頭接耳。
“王妃真的會醫術嗎?我看着怎麼不太像啊?”
“我也覺得不太像,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別丟臉纔是。”
其中一位小和尚聽到他們的話,立刻坐不住了,反駁道:“你們不要胡亂揣測,王妃醫術了得,昨日我從樹上摔下來,便是王妃和王爺爲我治療,很快便好了。”
“是不是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們作甚?”
衆人見他說的信誓旦旦,不再多言,只需要一會兒看看便知了。
沈代靈坐在桌案前,看了一眼坐在身側的大師們,站在背後的小和尚們,心中頓時緊張起來。
她以往爲人治病,都是在病房內,從未在大廳廣衆之下,更不曾在如此嚴肅的氛圍之下。
看向身側的書琴和書畫,發現她們竟然絲毫不緊張,反而高傲的擡起頭目視前方。
她很清楚,這是因爲她們的認知和她不同。
在她眼中,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在她們眼中,今日所作所爲,則是那些百姓的福氣,他們應該跪拜感謝,她們又怎麼可能緊張?
再看向站在身側的容燕啓,一身尊貴,氣勢傲然,唯有別人懼怕他,哪裡懼怕別人的道理。
她深吸一口氣,見到了四位病人和家屬出現在門口,撇開雜亂心思,等待病人前來。
一位穿着打滿了補丁衣服的年輕婦女,手中抱着一位嬰兒,看了一眼手中號碼,又看向沈代靈桌案前的號碼,兩者皆是‘叄’,微微一愣。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狐疑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女,“你……你是大夫?”
“我是。”沈代靈微笑頷首,擡手示意:“你坐。”
年輕婦女看向左右兩邊,皆是身穿袈裟的高僧,而她面對的竟然是一位年齡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支支吾吾道:“我……我兒生了重病,我等了一夜便是找高僧爲他看病,我……我不是找你……”
說着,就要走向其他地方。
書琴上前一步攔住她的去路,“你可知爲你看病的人是誰?她是我們七王妃,得知你們生活艱難,體恤百姓才特意安排此次義診,給你們這麼好的機會,你還不領情?”
中年婦女微微吃驚,她一個平頭百姓什麼時候見過皇親國戚,身居王府內的王妃竟然爲人看病?
“小的不知,小的不知王妃醫術,小兒重病,已經發燒一天一夜了,小的……”她被書琴身上的氣勢嚇到,頓時拿不定注意。拒絕王妃她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可心底實在是不信任啊。
沈代靈明白對方心情,起身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嬰兒,一歲左右的年齡,臉頰通紅,緊閉着雙眼。
“主人,主人,檢測到嬰兒高燒不退,呼吸微弱,再不救治病情定會惡化。”
沈代靈全身一怔,如今的生活條件,幼兒的存活率極低,若是惡化更是難以醫治。縱然她能換出消炎藥物,這般大的孩子也會遭罪不說,她也會受到無數人的質疑。
她急忙上前說道:“他的情況危急,再不給我醫治,恐怕有性命之憂。”
婦女聽到她的話,臉色猛變,哪裡還敢猶豫,忙道:“王妃,你快救救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