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杉冷汗涔涔,靠,雨馨竟然在這個時候闖了進來,這也太巧了些吧,一會來個現場抓包,自己要編個怎麼樣的藉口才合情合理。難道要打開衣櫃的一瞬間,說一句,我是來修衣櫃的。
這話說出去自己都不信,更何況那個佔有慾極強的薛雨馨呢?
他正在想着要如何應對,卻聽外面傳來一聲召喚道:“馨兒,華兒,你們在裡面嗎?”
聽聲音正是薛渡他老人家,薛雨馨急忙披上袍子,叫了聲道:“爹,我們都在呢。”她便顧不得換衣裳了,急忙去打開了房門。
陳杉抹了把額頭的汗珠,這個薛渡來的真是時候,這個岳父大人真的是再生父母啊,下次見面一定要抱上親兩口才行,不對,要對他死心塌地纔對。
薛渡夜晚來找她們,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要談,很大概率是明天去江南商會的事情,薛渡見到雨馨後道:“你們兩還真是親密,爹爹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你們姐妹倆關係這麼好了。”
薛雨馨點頭道:“爹,我明日便要去青州了,來和妹妹說說話。”
薛妙華道:“爹,我也要跟着姐姐去青州。”
薛渡疼愛的點了點女兒的小鼻子道:“胡鬧,你姐姐去是爲了忙正事,你卻是做什麼去?”
薛妙華輕輕哼了聲道:“我也是去忙正事呀,我要學着做生意,替家裡分擔一些責任,我已經長大了。”
薛渡欣慰一笑,笑着道:“你年紀還小,等過一兩年,爹爹便教你好不好?再說了,你現在還要禮佛呢,這纔過去了幾天,哪能這麼不誠心呢?”
薛妙華想了想也是,這佛前許下的諾言,是一定要實現的,便嗯了聲道:“那我就在這家裡等着姐姐回來了,不過,姐姐你一定要帶一些青州的禮物回來。”
父母們聊得很開心,薛渡叮囑薛雨馨明天去江南商會,一定要小心,因爲商人眼中的全是利益。
薛渡道:“馨兒,我們薛家是半路出家,現在藉着香皂跟旗袍的生意,在行業上造成了很大的衝擊。明天他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打壓你,你可有做好打算?”
薛雨馨道:“爹,你放心,想從我手上搶走蛋糕,那也要掂量掂量,我不是這麼容易就妥協的人。”
薛渡滿意的點點頭道:“哎,可惜我們薛家沒有男丁,真是苦了你這孩子。要是我們薛家有一個管事的男丁,也不至於這樣處處受人限制。”
陳杉聽她們仨在外面敘家常,他一個人躲在屏風後面卻難受地很。薛妙華那丫頭怎麼聊起天來,就像忘了我在似的。靠,泡妞以來,從來沒有這麼糗過,被人家堵在屋裡出不去,真是悲哀。
薛渡嘆了口氣道:“馨兒,你也是雙十年紀了,終身之事,也須得考慮一下了。”
薛雨馨羞澀道:“爹,這事不急,女兒纔不擔心呢。”
薛雨馨在說這話的時候,腦海裡想着陳杉的身影。雖然那傢伙傻里傻氣的,卻還算得上是精明能幹。
薛渡嘆道:“你這年歲也不算小了,此事須得抓緊。我原先見那李家公子品貌不錯,本想爲你說項說項,現在看來,你對他似乎沒有情份。這賀州城中的公子老爺,我也差不多都認識,卻找不到合適的人選。等到了青州之後,你可要自己留心了,若是遇上中意的公子,萬萬莫要錯過了。這女人的一生,要找一箇中意地男子,是真的不容易呢。”
薛雨馨臉紅道:“爹,你不要擔心,你看女兒像是嫁不出去的人麼?”
薛渡繼續嘆口氣道:“我倒是不擔心你嫁不出去,就是擔心你嫁不好。馨兒,聽爹一句話,萬不可爲了薛家之事,斷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若是那樣,爹爹永遠心裡都不安生。”
薛渡知道薛雨馨早就認定了非陳杉不嫁的心思,可是薛妙華現在也對陳杉產生了情誼,兩個女兒同時喜歡上一個人,這個做老爹的不頭疼纔怪。
雖然陳杉的確是一個人才,把他招到府上做男主人的確可行。但問題是兩個女兒都許配給他,這世界上哪有這麼荒謬的事。到時候稱呼該怎麼算,陳杉自己做自己的姐夫兼妹夫,做自己孩子的爹爹兼姨丈,這輩分亂的自己都掰不清楚。
所以爲了避免這個亂套的事情發生,這兩個女兒其中一個一定要放棄。薛妙華的心智還小,讓她過早的經歷這些事情會給她一個很大的打擊,薛渡不忍心。薛雨馨已經是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大人了,她應該能夠想清楚。
薛雨馨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這件事只能在後面再找機會跟她說,薛渡轉移話題問道:“馨兒,現在生意怎麼樣了?”
薛雨馨點點頭道:“這個月,我們的鏢局生意進一步下滑。但我們目前經營方向已經慢慢轉移了,所以影響不算太大。之前被火燒燬的貨物,貨主也已經前來所要賠償,我們靠着香皂和旗袍的銷量,用香皂跟旗袍抵消了大部分的賠償。這一點是我沒有想到的,貨主們似乎非常樂意我們用等價的香皂賠償他們。我們的旗袍目前已在這江南之地小姐太太們中間推廣開了,看樣子。銷路不錯,至於那香皂麼,更不用說了,早已賣斷貨,訂單已經接到明年二月份了。前幾日剛剛推出的肥皂,反響也很好。目前來說,我們薛家的危機已經度過,現在登上行業龍頭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薛渡點點頭道:“那個陳杉,確實是個人才。”
薛妙華見薛渡稱讚陳杉,頓時眉開眼笑道:“是啊,是啊,爹,我早說過他是個人才的。”
薛渡味深長的看了薛妙華一眼,嘆道:“那這個陳杉可要看好了,他可是我們薛家的貴人。”
薛雨馨不以爲意道:“爹,放心吧,陳杉他一定不會離開我們薛家的,只要你同意,他一定非常樂意。”
薛渡意味深長地看了自己女兒一眼,心道,這丫頭真的是沒救了,已經被陳杉虜去了心智,已經想到以身相許的方法去留住人才的地步了都。
接下來,薛渡把薛雨馨叫到了書房,要詳細交代明天在江南商會上的細節,這個房間裡終於又只剩下陳杉跟薛妙華兩人。
薛妙華嘟着嘴將他拉出來道:“好了,這次我們家的事情,可就全都被你聽完了。”
“哪裡,哪裡,只聽了一半而已。”陳杉打了個哈哈道。
“不許將今晚聽到的跟別人說。”薛妙華叮囑道,“明天你與姐姐去青州,一定要記得想我,不準欺負我姐姐。”
“那要是她欺負我怎麼辦?”陳杉道。
薛妙華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姐姐也是喜歡着陳杉,只是她沒有自己這麼表現出來罷了,她內心糾結了一下道:“那你們不能讓我知道,就像我們現在這樣。”
暈了,小女生的理由真奇怪,嘴上說不要,又不想自己獨吞,孔融讓梨也沒這麼大方的。
薛妙華霸道了一陣,忽然又溫柔起來,拉着他地手輕輕道:“陳杉,你在外面,會不會想我?”
“我只會在一個時候想起你。”陳杉笑着道。
二小姐眼圈一紅,鼻子一酸,正要發飆,卻聽他繼續道:“呼吸的時候。”
“討厭!討厭死你了。”薛妙華的眼淚兒終於還是落了下來,卻是欣喜異常:“你這壞人,就會這樣戲弄我。”
她哽咽了幾聲,忽然輕輕一嘆,長長的睫毛上還沾染着淚珠,柔道:“有了你這句話,我便是死了知足了。你這壞人害人不淺,若是我死了,便是想你想死了。”
陳杉有些眩暈了,這個丫頭到底看了多少言情小說啊,說出的話讓老子如此感動,日了,鬧了半這小丫頭纔是最大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