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騎兵是楚軍精銳中的精銳,是騎兵中無敵的存在,裝備一個重騎兵,最少要花費幾百兩黃金,他們身上的鎧甲精工細作,造價不菲,坐下的戰馬全都是來自西羅次大陸的夏爾馬,這種馬高大強壯,自身體重超過一噸重,擅長馱運重物。
夏爾馬被訓練成重騎兵的戰馬,揹負近五百斤的重量仍然能健步如飛。
這種超級重騎兵的衝鋒,能摧毀任何陸地上的騎兵和步兵方隊,幾乎無人能敵。
宋文遠也是發了狠,將手頭上所有的重騎兵都拿了出來,偷偷藏在北碼頭,就是要給陳墨他們一個突然襲擊。
但他也是心中忐忑,他手頭上一共有兩千重騎兵,幾乎每一個重騎兵他都損失不起,要知道,整個大楚國也不過一共纔有五千不到的重騎兵,他們是楚軍爭霸天下的最大本錢,要是在這裡傷亡過大的話,他就不僅是丟了官帽子的事兒了,弄不好小命都沒了。
但此時此刻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徹底消滅眼前的敵人,拿到他們那種強大的武器,立下的功勞足以抵消所有的負面影響。
前提是他得贏。
當陳墨看見這些重騎兵的時候,起初還是不屑一顧的。
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年代普通的鐵板在98K子彈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那是一穿一個眼,所以,即便是面對明顯與衆不同的重騎兵的時候,他還是沒放在眼裡,反倒是加快了往前奔跑的速度,他要快速拉近雙方的距離,好讓自己的現代武器發揮威力,鑿穿眼前的騎兵隊,衝進碼頭區。
對面的重騎兵不慌不忙的控制着馬速小跑着前進,戰線整齊。
陳墨身後是四周宋文遠的追兵,不依不饒的緊追不捨。
再遠處的城頭上,軍師勞邑的臉都白了,通過千里鏡,他看的清清楚楚,那可是大楚的重騎兵啊,那是皇帝陛下的心尖肉,是大楚最強戰力,沒想到竟然都被派到了這裡,不能硬抗啊,大將軍快撤回來!
可惜的是,他現在就算是撕破了喉嚨,陳墨也聽不見他的聲音。
“崔、崔將軍,快炸那些騎兵!”
崔東元臉色已經紅的發紫了,他比勞邑還急,可是,在剛纔不計代價的急速開炮以後,三門炮的炮管已經紅的不像話了,再放炮彈的話,恐怕就會炸膛了,到那時自己這羣人炸死是小,要是弄壞了大將軍的炮,那可是天大的罪事!那是關係到大梁前途命運大事啊!
“軍、軍師,炮太熱了,打不了了,降溫的水都已經用光了……”
“啊!?”
勞邑大驚失色,“那還站着幹什麼,快去打水啊!快快快!”
崔東元實際上剛纔爲了降溫連尿都已經尿完了,但凡有一點兒辦法,他也不至於停止開炮,實在是下面的戰鬥太激烈了,誰也扛不住這麼大強度的射擊。
留在原地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崔東元虎着眼睛,“弟兄們,跟我去擡水!”
他一把甩掉上衣,精赤着上身,拎着兩個水桶便向城下跑去,身後呼啦啦跟着一羣炮兵。
再說前進中的陳墨,他根本沒注意到什麼時候炮擊已經停止了,他的眼中只有前面的敵軍騎兵。
終於,雙方的距離已經來到了幾百米以內了。
陳墨等的就是這個時刻,“龐倫,給我射擊!”
前進中的車隊用最快速度橫成了一排,士兵們拉栓上膛。
“開火!”
龐倫大吼了一聲。
頓時,極爲整齊的一輪齊射,宛如一個聲音。
然而陳墨整個人頓時呆住。
就見對面的重騎兵身上一陣火星子之後,竟然毫髮無損,繼續前進,並沒有任何敵人栽下馬來。
怎麼可能!?
這不僅是陳墨的疑惑,也是所有人的疑惑。
陳墨突然覺得有些頭皮發炸,他不是沒有考慮過,早晚有一天,他的這些先進武器也有解決不了的難題,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
對面的鎧甲到底是什麼材料做成的,難道他們也學會了鍊鋼?
此時根本沒時間讓他去考慮那麼遠的問題,98K明顯對敵人產生不了威脅,重機槍開始怒吼,機槍班的士兵扣死了扳機,子彈潑水一樣的向敵方騎兵打去。
對面的重騎兵終於開始衝擊了,那些沉重的馬奔跑起來宛如一個鼓點,震的整個大地都在不斷顫抖。
重機槍密集的子彈打在那些鐵皮人的身上,火星子直冒,那些盔甲並不是一點兒縫隙都沒有,有的子彈碰巧鑽進了頭盔的眼罩和口鼻處,終於有騎兵栽下了馬,但總得來說,被射倒的人還還是少數。
重裝騎兵宛如一面牆,帶着無與倫比的壓迫力,正快速的向陳墨的車隊推進。
到了這個時候,陳墨已經看出來了,子彈對這些鐵皮人真的沒有作用,連步槍和重機槍都奈何不了他們,要是真的讓他們近了身,那豈不是隻有被屠殺的份兒?
他也許可以逃脫,但他敢肯定,黃登平和龐倫以及自己的兩千多手下,是萬萬逃不出去的。
形勢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刻。
“壓低槍口,向馬腿射擊!”
關鍵時刻,陳墨大叫了一嗓子,此時只能出此下策,他猜測,只要對面的戰馬倒地了,那些身穿厚重鎧甲的士兵絕對難以行動,就算能動,也必然極爲費力,要知道,能擋得住98K子彈的鐵皮必然不能薄了,重量是可想而知的。
實際上用98K打中亂刨的馬蹄子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每一輪射擊大概只有十分之一的命中率,倒是重機槍,幹這種活最是好用。
三挺重機槍不停的來回掃射馬蹄子。
真的給重騎兵造成了不小的阻礙。
那些戰馬雖然也有鱗片狀的鐵護衣保護,不過這些護甲主要是保護戰馬的脖子和胸部,膝蓋以下還是露出了一小節馬蹄的,要不然戰馬奔跑起來是極爲礙事的,甚至有可能被絆倒。
不過現在,這點小瑕疵被陳墨抓住了。
戰馬一片片栽倒,嚴重阻礙了整個騎兵隊的推進。
那些騎兵大驚失色,戰馬的蹄子是最脆弱的部位,而且受傷以後,整匹馬就算是廢了,對於騎兵來說,戰馬是最重要的夥伴,有時候要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此時,敵人的騎兵怒了。
無論是馬上的還是地上的騎兵,全都叫喊着,加速向陳墨的車隊衝來,眼看着,雙方就要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