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沒有生氣，只是有些絕望。
而腦海裡頭，方歌對有些任性的葉輕塵有一個念頭：“我要放棄她。”
第二天，葉輕塵沒有回到黑店，而是回到購置的別墅。
當她在洗澡時，沒想到方歌竟然知道這裡。
“你怎麼來了？”她聽到聲音，立即圍着浴巾走了出來。錯愕之餘，有些慚愧。
方歌右手上拿着一份文件，那是離婚協議。
將協議扔到地板上之後，方歌看着天花板，只說道：“離婚吧！”
做這個決定，是他昨晚在茶樓想了很久的。
葉輕塵就要先發制人說還沒找方歌說昨晚的事時，方歌已經將昨晚自己做的、她做的錄像從系統裡提取出來，並親自拷貝成視頻。就將那個攝像機扔她面前。
“誰拍的？我問你誰拍的？”葉輕塵的淚水順着臉頰滑落。
“我也想知道，是有人寄給我的。可能是我的粉絲，也可能是你的。”
葉輕塵再也無話可說了，趴在地板上，把幾份文件的名都簽了。遞交文件時，她忍着淚，說：“祝你和嚴妍幸福吧！希望不要把事情告訴我爸媽知道。”
“你放心，我不會那樣做的。這件事，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嗯，我放心。”
方歌離開時，葉輕塵開了煤氣，決定自殺。方歌設置的保護系統又提示，這讓來到樓下的方歌又百米三秒的跑回去，一腳就踹開門。
但見葉輕塵跪坐在地上，手裡拿着一個打火機。
轉瞬間，方歌舉起的右臂不斷延長，奪過了那個打火機，“你要幹嘛？”
“你！”葉輕塵驚愕着，“你的手。”
方歌將右臂緊緊握成拳頭，放在嘴脣旁，“我是一個有特異功能的天才。”
“哦！”葉輕塵的態度反倒是顯得淡漠，“你都不要我了，我還能說什麼？如果我說其實我沒有，沒有視頻那樣子，你會不會信我？”
鐵證如山，葉輕塵卻這麼說，但方歌還是說了：“信。”
“爲什麼？”葉輕塵反倒問方歌。
方歌只說：“因爲我愛你。”
其實視頻只拍到葉輕塵躺在牀上，之後就被方歌昨晚關閉系統截斷了。昨夜躺下後，葉輕塵猛地推開了那個給她安慰的男同學，說自己不能對不起方歌，做不到。
之所以那麼慚愧，葉輕塵只是因爲自己動了和別人那啥的念頭。
關了煤氣並帶葉輕塵離開這裡後，方歌就當着葉輕塵的面將離婚協議毀了。就當葉輕塵流着淚靠近他時，他卻是一步，往後退開。
這個小小的動作，給葉輕塵帶來了偌大的傷害。
“我知道我很髒，我對不起你。其實你沒必要毀了文件。想和我離婚，我隨時都同意。”
方歌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之後還是李部長的解釋，才解開了葉輕塵對方歌的誤會。但是這讓她更加愧疚了。
李部長還好言相勸，道：“方歌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麼都會藏在心裡，看人總往好的方面看。他不會怪你的，頂多就是怪他自己。別在意了。”
確實，方歌正靠在圍欄邊，吹着風，怪自己不夠寬容。
葉輕塵聽李部長這麼說，心裡也明白，那淚珠便是又忍不住的落下。
現今身爲李夫人的龍盈盈還跟着安慰道：“大家總算姐妹一場，其實別說你自責，我也想責怪你。趁着你今天約我出來喝咖啡，我就說說你吧！方歌那麼好的男人……”
話還沒說完，見李部長在望着她，她這才緘默。
葉輕塵撩了一下頭髮，然後說：“對不起，我不是來聽你們教訓我的。我只是希望，方歌心裡好過。希望你們幫我和他解釋一下。就算他要和我離婚我都沒意見，就不喜歡他什麼都苦着自己。”
李部長唉的嘆息一聲，道：“這可就難辦了。他那個人就是那樣，有什麼都自己扛，像令狐沖似的。總是假灑脫，什麼都悶心裡。”
“你可別當嶽不羣啊！”龍盈盈故意鄙夷道。
他們夫妻現在的相處方式就是這樣的，互相嫌棄着，日子也過得甜蜜。
聽龍盈盈這麼說，李部長就笑道：“嶽不羣可是令狐沖的師傅，我要是有那個能力也好啊！”
“我是說你別想不開跑去自宮。”龍盈盈捂嘴笑道。
李部長也不滿意，大概習慣了。只是笑了笑，看向窗外，道：“這可就難說了。要是哪天氣到我，那你就等着下半輩子守活寡好了。”
心煩意亂的葉輕塵聽不下去了，拿起包就走。
“輕塵。”
不論二人怎麼叫，葉輕塵都不再回頭了。
“都怪你。”
“怪你，轉移話題，是你。”
二人又在這裡怪來怪去。
但李部長也是一個穩重的人，事先早就讓手下的人專門在外面盯着葉輕塵了，不讓她幹傻事。所以這才和老婆在這咖啡廳裡淡定的調侃。
今天方歌和第五靈請了一個假，獨自來到大書店。
人就是這樣，在特別迷茫的時候，會渴望從書本里找到前車之鑑、看到解答難題的答案與方向。方歌本來可以去喝杯A中悟道茶的，然而他感覺生無可戀，以不想再依靠系統的力量了。
可以說，一直以來，葉輕塵就是他的全世界。
站在大書架前，方歌的指尖很有節奏感的，在上面敲擊着。並不是在考慮要看什麼書好，而是在想葉輕塵現在過得怎樣，同時更是在反思自己的行爲。
從昨天主動關了系統後，方歌就沒再打開。這會兒也感覺不到第五靈輟學跟着他。從剛剛他請假之後，第五靈就察覺到他的異樣，便是偷偷跟走了他。
透過一個書架，透過書與書之間的縫隙，第五靈暗暗觀察着他。越是觀察，越是覺得喜歡他。儘管也感覺到，方歌一個人的時候，氣質比和人相處時的氣質好得多。
那眉宇間流露出的穩重，總能給人安全感；側臉透出的氣質，又是那麼陽光，能給人帶來一種美好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