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爬到山頂之後,並沒有如同預期中的看見旱魃。“你不是說覺得他會在這裡嗎?”許紫煙的話語之中有些埋怨。
方歌緩緩舉起了左手,又將右手指尖放在左手的手背上,輕輕的撓了撓癢,“你有沒有發現,這上面的蚊子很多?”
許紫煙猶豫了片刻後,還是不解的說道:“有!但是你帶我上來幹嘛?深更半夜的。”
方歌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之後,便是說道:“帶你上來自然有我自己的意思。就算那旱魃不在這裡,不過多久也會找到這裡來的。”
“憑什麼?”
“就憑我在這裡。”
方歌說的一點沒錯,此時身在遠處的旱魃看見這陰霾中隱約透出虹光,就知道一定是有個高手正在那裡。
之所以找這個地方,方歌也是爲讓與生俱來的正氣與邪氣形成反襯,更加分明。但許紫煙身在局中,還猜不透。
二人等了三分鐘後,就當許紫煙堅決要走時,旱魃猶如和方歌約定好了的一般,突然出現。只聽那嗷的一聲傳來之後,就見一道黑影從下面閃了上來。
旱魃出現在方歌與許紫煙身後,並沒有動手。如果他要動手的話,此時應該早就可以奪過方歌和許紫煙的首級了。
聞到屍氣之後,許紫煙立即回首看去,“旱魃!“
方歌倒是沒有回頭。但他並非沒能注意到,而是想得到旱魃接近自己的時候再動手。已與天地能量混爲一體的他,早在旱魃來到山下時,他便是注意到了。
就在許紫煙用法力對付旱魃時,方歌依舊不爲所動,如同一根木頭似的杵在了原地。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許紫煙已經用九字真言對付旱魃,而方歌還站在原地,好像在欣賞風景一般。在旁人眼中看去,就覺得他彷彿一個局外人般。
連許紫煙都看不下去了。他說好來幫忙卻是那般波瀾不驚。但想到他本來就是沒有那種義務,許紫煙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許紫煙委實不是旱魃的對手。九字真言都被旱魃給輕而易舉的破了。那法術用來抓鬼還行,要抓殭屍,實在是有點困難。
最後許紫煙甚至用了亂石陣,用法術讓亂石拼湊出的人和旱魃對戰。畢竟她早已受傷,而今體力不支。縱然身手再好,也是不及這殭屍出手來得快而迅猛。
當亂石人被旱魃一掌震成粉末時,許紫煙一棍子已是砸在了旱魃頭上。這根棍子本身就施了法術,威力不容小覷。可對於旱魃而言,卻顯得毫無作用。
“砰”的一聲響,許紫煙被旱魃一拳給打飛了,落在了方歌的腳邊。由於慣性,她差點兒就要滾落到那山下去。
可方歌除了額頭上有一行汗珠流下之外,整個人依舊是那樣面無情緒、一動不動。好像是被人用定身術在定在原地,又像是嚇得丟了魂。
許紫煙抹去染紅了嘴脣的鮮血,就看着他,希望他快點動。儘管對他不抱希望,不覺得他能夠打贏旱魃,但好歹也希望他快點逃命。
“你倒是動吖!”
見旱魃步步逼近,許紫煙激動得大叫。
方歌的左手食指輕輕勾了一下。
就當旱魃舉起右手要飄來掐住方歌的脖頸時,方歌忽然將右手握成拳頭,在轉瞬間已轉過身,用那拳頭對了過去。
一陣風在方歌轉身時吹起了塵土,紛紛揚揚。煙塵有些嗆鼻,更是讓許紫煙看不清狀況。忽然只見,那煙塵之中一道銀光鋒利的閃過,迅速擴大後一閃而過。
這一下實在是讓旱魃措不及防。那股神秘的力量從掌心傳入旱魃的骨碌,直接蔓延到了旱魃的心脈。瞬間,旱魃鼻子中滴出了一顆紅色的水珠。
這殭屍王不是沒有血不會流血,而是很少有人能讓他流血。
方歌瞬間如同猛虎一般發出連擊,又一個掃腿前進,將旱魃逼開了。就在旱魃往後跳着飛閃開的時候,蹲在地上轉身掃腿的方歌已經轉了回來。
一伸手,那血珠落在了寬厚的手掌上。隨着手腕一個宛轉,方歌將這血珠給放進嘴裡,就含着。感覺那血珠猶如一個吹彈可破的小膠囊。
旱魃原本還想和方歌交戰,但在那一剎那,卻被方歌給措不及防的擊退。而今已是覺得因爲這突襲而受了嚴重的內傷。因而他只好轉身逃跑。
除了方歌之外,沒人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方纔,方歌不過是在暗中集合自然的力量。系統靜默,讓宿主猶如沉睡,也是起到了一個緩衝的階段。
當將力量積攢完了之後,方歌纔在那緊要關頭,給旱魃來了那麼一擊。力量自然是非同小可的。假如是一般人受了方歌那一拳,恐怕早就炸得屍骨無存。
逐漸緩過神後,方歌才急忙蹲下身查看許紫煙的傷勢,並急切的追問道:“你沒事吧?”
許紫煙臉色煞白,“沒事兒。”
“嗯,那就好。我們現在必須快點離開這裡。”一邊說,方歌一邊扶起了許紫煙,“接下來就是去找天缺石了。”
許紫煙萬萬沒有想到方歌能夠一舉擊退旱魃,此時對方歌不僅僅是刮目相看那麼簡單,更是有了好感。活了二十幾年,這還是她第一次喜歡一個異性。
在下山的過程中,方歌猶如在看夜路,便是沒有注意到她。殊不知,她正幽幽的望着自己,那明眸中盡是自己側臉的認真模樣。
來到山下之後,她又對方歌說:“你先回去吧!免得你老婆擔心。”
“嗯,我會回去的。不過先和你找到那天缺石。”方歌笑着承諾道。
“你要和我一起去找天缺石?”許紫煙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心緒是又驚又喜,“可連我都不知道那天缺石在哪兒呢!”
方歌在系統中問了全能機器一番後,這次得到了精確的答覆:“南少林內有機關可以通往地底。”
於是他自信滿滿的說道:“我知道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