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狂風大作,起先還吹得他們睜不開眼。
等適應了這邊環境之後,更讓他們驚愕的是眼前那一幕:見方歌和旱魃隻手撐天,互相對峙。
當眼角餘光看見袁雪他們時,方歌立即說道:“不要過來!”
袁雪自然沒有那麼傻,過去等於送死。但還有些不知好歹的人,打算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於是就衝了過去。
但還沒有接近,就被烏雲劈下的閃電給烤焦了。
“你夠了!”方歌看着旱魃,咬牙切齒道,“我數三聲,同時鬆手。要不然,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敢說出這話,全因方歌做好了和他同歸於盡的打算。
卻見他盎然笑道:“同歸於盡?好啊!只是活了這麼久,還真的不知道,有什麼是可以滅了我的?或許你該知道,我是超越六道衆生的。”
這話徹底激怒了方歌。驀然間,他雙目被紅光給覆蓋了。
“瞧你渾身戾氣,”旱魃還在火上澆油,“真像一個走火入魔的可憐人。”
話音剛落的下一秒,不知道哪裡傳出“哈咻”一聲,猶如風中傳過的。袁雪他們都覺得耳膜生疼,不禁舉起雙手,捂住了耳朵。
旱魃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低頭只見,方歌原本用於撐天的右臂,穿過了自己的心臟。這一刻,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化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方歌在瞬間切換了[影閃技能]。
就在那須臾間,方歌是利用[殭屍技法]的餘力穿透他的心臟,然後又用武道技能吸收外界的能量來擴展傷口。而背後,還有一個女人暗暗幫助他瞬間切換。
那個女人,是被審判的卡特里娜。
她本身不禁是個巫師,也是一個獵魔人。
假如不是她用魔法在瞬間提升方歌的能量,方歌壓根做不到,在那麼短的時間分出多餘能力來切換技能。所以能打敗旱魃,也是多虧了她。
剎那間,旱魃舉起的右手也垂下了。只見他那兩片妖豔的羽翼漸漸垂落、緩緩枯萎。隨後,當他頭也垂下之時,化作縷縷黑煙,瞬間剝落。
方歌消滅了他之後,回過頭時,才知道剛剛那股突然進入幫助自己的能量,原來是卡特里娜在後頭幫了自己一把。
當再看見卡特里娜時,他難由的,露出了一彎蒼白的微笑。
經過這一戰,他本身也是精疲力盡、更是身受重傷。就在他要暈厥之時,卡特里娜瞬間閃了過來,將他扶入懷中。
望着他,爲他經歷千般折磨後的卡特里娜,雖然消瘦,但眼神是一如過往般的溫柔。
袁雪眼見這女人望方歌的眼神,看這女人那心疼的神色,就知道:“一定又是哪個愛慕他的傻女人。爲什麼天底下的蠢女人這麼多?他不是都有老婆了?”
其實這心聲,帶着一股很大的醋意。無可厚非,她自己都愛上方歌這穩重而又敢作敢爲的性格。遺憾二人相見太晚,更遺憾身份等緣故,命中註定她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兒。
那混血兒便悄悄提醒了她,道:“你要不過去看看他?”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一直很理性的她最終控制不住情緒,勃然大怒,“沒看到他身邊都有人了嗎?我要過去做電燈泡啊?”
“咳咳。”混血兒輕輕乾咳兩聲,“組長,我意思是說,帶他回去,接受判決。別忘了,他還是一隻殭屍。你想哪兒去了?”
話音一落,他就措不及防的捱了一腳。這一腳是袁雪踩得,疼得他淚水游上眼眶,但只能憋着氣暗暗忍着,不敢叫出聲。
“叫你多嘴。”說完後,袁雪才以獵魔組組長的身份走了過去。
但還沒有接近方歌,她就被一道粉紅色光牆攔住了,過不去。
“妖女,別亂施法。”袁雪說着,一腳揣在着堵透明的光牆上,“告訴你,我們可是獵魔組的人。小心我們把你抓回去。”
卡特里娜只望着方歌,沒有作聲。
看了好一會後,她才消除了法術,讓他們將方歌帶走。本是捨不得,還想要跟上,但由於完成任務的緣故,她必須回去覆命了。
臨別時,她叮囑袁雪,道:“別讓他少一根汗毛。否則,就算全世界的獵魔人,都鎮不住我。”說話時,她的神情顯得那麼溫柔。可這些話讓人聽着,只覺得瘮得慌,心寒。
袁雪也不示弱,道:“那就走着瞧。”其實她也不想方歌被懲戒。但她必須依照規矩做事。因爲她的性格所成,讓她更加堅定立場,也公私分明。
把方歌帶回之後,她立即被調走。因爲上級害怕她會徇私。之後接管的,是另外一組人。他們將方歌困在一個地井裡。
這個井只有一個通道,那就是井口。但井口被大石蓋住了,大石上還施了法術。
當方歌醒來時,看到的自然是一片漆黑,那心中難免惶恐。這種感覺,猶如死了一般。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見,陪伴自己的只有陰冷。
“有沒有人啊?”方歌還以爲自己真的死了。
說着,當他站起身時,發覺雙腳都被銬上了枷鎖。這更讓他堅信自己已經死了。因爲電影裡那些鬼魂,都會被黑白無常這樣戴上枷鎖。
可他不願意就這麼死了,便用盡渾身力氣,扯開了枷鎖。啪啦一聲,被施了法術的枷鎖被他輕而易舉的扯斷了。
深深倒吸一口稀薄的長氣後,他感覺頭頂上還有空氣流通,證明那兒能夠出去。便是集中了武道技能,準備往上突破。
隨着他這一跳,雙手一託。砰的一聲響,那大石塊往上彈起。本來應該飛向天空的,但是又被封印在上面的法力給壓了回來。
被迫落回井裡的方歌變得狂躁,那兩顆獠牙又迅速曝露出來。同一秒鐘,他覺得胸膛無比噁心,身體猶如被什麼毒氣侵蝕了一般。
無可奈何,他只好倚着石壁,緩緩蹲下。
這是血癮復發的徵兆。恐怕還沒等到那些人對他審判,他就要枯萎而死了。
此刻,在這冰冷的黑暗裡,他將雙肘搭在膝蓋上,又將頭靠在手臂上。這是當一個很累而又很無奈時,纔會做出的動作。
“或許,這樣也好吧!至少,我不會出去害人。”他在心中恥笑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