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魔神,今晚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方歌似乎着了魔一般,猛然推開了嚴妍,然後便衝了過去。
滴雨不沾的月魔神淺笑着,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切。
失去理智的方歌猛然撲過去,一拳狠狠甩了過去,卻被月魔神用右手給抓住了。每次都是這樣,每次月魔神的力道都是大得讓人不容小覷。
方歌不斷吸收着外界的能量,讓宇宙的能量頓時混亂不堪,許多樹都被吸得彎了腰,許多房子與大地都在隱約搖動。
唯獨紋絲不動的,只有月魔神。
忽然間,他一鬆手,然後一掌拍在方歌的拳頭上,便是讓方歌退開了。被拍得退開之後,就檔月魔神要連擊出手之時,一道黑影從空而落。
一件羽毛長袍緩緩落下,到了地面後才化爲人形。
月魔神的攻擊被擋住了。
那黑獄長袍的主人如斯現身了。他輕蔑的瞥了月魔神一眼之後,冷漠道:“這個人是我的,你不能動他。”
“夜魔,你什麼時候和人類有瓜葛了?”月魔神說着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往後飛開了。
待他落地之後,如斯才說:“我做事需要向你報備的嗎?”
“可是這個人類得罪了我!”月魔神露出了陰狠的神情,看來是不給如斯這個面子,“你要是護着他,就別怪我要翻臉。”
“哈!”如斯仰頭一笑,“這就有趣。那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麼翻臉?是要叫你那些死士來對付我?還是要親自來玩玩?”
他的話音一落,月魔神已經化作了繚繞的黑煙,而後迅速組成一把劍,向他衝了過來。這一劍被他用兩根手指給夾住了。
之後就見黑煙消散開去。月魔神又變成了原來的模樣。
二人兩個手肘抵在了一起,彼此間冰冷對峙着。
月魔神警告道:“夜魔,我勸你還是少管閒事的好。”
如斯輕蔑一笑後,道:“你有你的原則,我有我的規則。既然互相牴觸了,那就法術上見高低。你知道,我們是從不用講道理的。”
說罷,如斯便用手肘將月魔神給狠狠推開了。
就當月魔神要再靠近過來的時候,段查那把匕首忽然從地上飛了起來,直接插中了月魔神的腦袋,從他的印堂處穿過。
這一刻,不禁方歌和嚴妍感覺詫異,就連如斯都有些驚異。衆人環顧了一下之後,纔看見一個女人站在那假山之上。
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來自英國的沙琳。
“欠你的情我還了。以後互不虧欠。假如還有興趣做交易,隨時奉陪。”沙琳說罷,便是消失在了這雨裡。
如斯瞥了方歌二人一眼之後,也消失了。
袁雪並同那副棺材已經燒成了灰燼,方歌緩緩走去,抹了一把,然後就裝入了自己的衣兜裡。嚴妍走過來,本想安慰,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於是她只好將手輕輕搭在了方歌肩膀上。
這一夜,面對這兩個好友的離去,方歌實在難以接受。而後的許多天,他都把自己關在茶樓裡,既不做生意,也不見客。
嚴妍很擔心他會想不開,隔三差五就會來看看,但每次都見茶樓的門緊閉着。她叫方歌,也聽不到方歌有迴應。
方歌其實知道她來了,也聽得見她叫自己,但就是不想起牀。他終日蒙着被子,窩在被窩之中,以淚洗臉。
偶爾見到那放在牀頭櫃的匕首和耳釘,都會忍不住有種人琴俱亡的感覺。
直到這一天,有一個人來找他。
當他隨便吃完泡麪又要回房昏睡之時,發覺一個外國籍男人正坐在自己房間裡,喝着茶,“這茶真難喝,這還是茶樓嗎?”
這個男人會說流利的中文,而且沒有奇怪的腔調。
消沉了很多天的方歌來不及打開系統,直接走進去就問道:“你是誰?爲什麼會在我房間裡?”
那人說出了一個名字:“埃裡克·克蘭。”
見他這一身裝扮,一看就是有錢人。從他眉宇間透露出的英氣,由不難看出他不是凡夫俗子。而那一張臉,總讓方歌覺得熟悉,似乎在哪裡看見過。
穩重的來到桌邊坐下之後,方歌才暗中打開了系統,並且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有嗎?”埃裡克笑了笑,“可能是你見過我,但是我沒有見過你!”
這話讓方歌想起自己在倫敦那一次。還記得那次讀取記憶時,就是見到了這麼一個人,他站在沙琳身邊,是獵魔協會的會長。
於是方歌脫口而出,道:“你是獵魔協會的會長?”
“對!”埃裡克輕輕的放下了那茶杯,“這次來找你,除了來問候一下,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兒,需要你幫忙。”
方歌直接說道:“不幫!”
如今的他已經不想再觸手此類的事情了。
“嗯!我們協會在這邊,有兩個會員死了,同一個晚上。當時你也在場。”埃裡克說着便看向了那牀頭櫃上的物件,“他們都是你的朋友。”
“是!”
“嗯,經過我的調查,你也是我們的會員。”
“不,我不想再當什麼獵魔人,我已經膩了。”方歌直接拒絕道,甚至站起身來,“你走吧!我不希望再看到你,或者是有關於你們的人。”
埃裡克跟着站起身來,表示尊重,“可冥冥之中你已經被選擇了,就是和我們分割不了干係。你的法術,是源自於我們。”
“那又如何?你真的以爲我很稀罕那點兒法術了嗎?”
“不是。”埃裡克的笑容透出暖意,“我的意思是說,這是serendipity,你們中國人常說的緣分天成。這就是你的緣。”
方歌沒心情聽他講廢話,便又下了一道逐客令:“請你離開吧!”
“你還會找我的。”埃裡克說完便坦然的從門外出去了。
方歌關上門之後,繼續回到牀上睡覺。翻身之時,他看着牀頭櫃上那兩個物件,心想以前總能聽到他們的叫罵聲,而如今卻是這樣冷冷清清的。
當緩緩入睡之後,方歌步入一個很兇險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