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罰跑的那件事中,方歌都能看出來,這位營長是從來不管是誰犯錯了,反正一起處罰。
那次事件之後,不但飛虎連裡多出了個營長職位的人來專門監管着,而且這位營長雖然知道他們不訓練,每天依舊是要求他們跑上十圈,而且站上半小時的軍姿。
據辰南的話來說,這還是現在看起來像模像樣了一點,才只站上半個小時,要是半個月之前的那個模樣,那可是從早到晚,也不跑步,就這麼站着,誰動了一下,那就繼續站,站到他滿意爲止。
“你們就沒想過反抗嗎?”方歌好奇地問道。
“怎麼沒有,想想到現在都害怕!”趙世恆說道。
“唷,我們在上京城混的是風生水起的一哥,怎麼還有怕的東西?”方歌調笑道。
“去,那都是過去式,現在我是一名軍人。”趙世恆用巴掌將胸脯拍得震天響。
“那你給我說說,怎麼回事?”方歌興趣來了。
“先不說,喝一杯再說。”趙世恆眼睛一轉,說道。
“喝就喝嘛,好說!”方歌那是豪邁得一仰脖子,又是一杯下肚。
“不行不行,這杯不算,我們都還沒喝呢!”趙世恆卻是像耍無賴地說道。
“隨便。”方歌卻是無所謂,對趙世恆這種勸酒的辦法不以爲然。
“來,喝一杯。”趙世恆這次舉起了杯子,和方歌碰了個滿杯。
“說吧!說吧!”方歌再次饒有興趣地看着趙世恆。
“你可不知道,當天晚上就想着報復他來着。”趙世恆說道,做出了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
“因爲那次我偷了手榴彈之後,軍火庫防禦加強了不少,手榴彈這種東西是偷不出來了,我們就去偷子彈!”
“子彈這種東西因爲有的部隊每天都要進行打靶訓練,所以在後勤部放着,所以偷偷搞上了幾盒過來。”
“猴子就着子彈火藥和買來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化學材料加上我的被套,竟然是做出了一個小的炸藥包出來!”趙世恆說着,還十分讚賞的朝着猴子看了一眼。
“真的是炸彈專家啊!”方歌誇讚道。
“那是,從小就喜歡玩這些東西。”猴子也是嘿嘿一笑。
“然後你們就去把你們營長宿舍給炸了?”方歌問道。
“當然不會,要是真把他給炸死了,那咱們都得遭殃,只是想嚇嚇他而已。”趙世恆說道。
“結果呢?”方歌問。
“結果炸是炸了,炸的連軍區警報都響起來了,可我們營長那可是一個臨危不亂,連燈都不帶開一下的,就這麼睡到了第二天。”趙世恆說道,眼神中慢慢露出了不堪回首的意思。
“第二天他們把你們都給訓了一遍?”方歌問道,因爲在他心裡,營長大概就是這麼個形象。
“也沒有,照常訓練了一天。”趙世恆搖了搖頭。
“你們營長會那麼好心?”方歌有些啞然的看了趙世恆一眼,吃了口桌上的菜,不得不說,這涼拌海帶味道還真不錯!
趙世恆剛想繼續說,卻聽到一聲叫喊打斷了他要說的話:“豬肉好了誒!”
只見得幾人突然從廚房方向端着一個個盆子過來,肉香四溢。
“我的豬啊!”坐在最後面那個叫小毛的士兵嚎了一聲。
“沒事沒事,喝酒喝酒!”結果他身邊的人直愣愣的將酒從他張大的嘴裡灌了進去。
“他這是?”方歌不由得問道。
“沒事沒事,吃吧吃吧。”趙世恆卻是嘿嘿一笑,也不告訴方歌答案。
等每三到五人中間都擱上了一大盆的豬肉之後,上菜也算是上完了,辰南熱情的招呼着:“炊事班的兄弟們也幸苦了,來喝一杯!”
衆人再次舉杯,又是一杯下肚,開始各自和周圍的人大吹鬍侃起來。
“那後來到底怎麼了?”方歌現在心裡是直癢癢,想知道他們最後是怎樣屈服在這個營長的淫威之下的。
“當天晚上,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我和猴子正躺在牀上侃大山呢,突然就聽到了喀嚓喀嚓的響聲。”趙世恆說着,臉上還有着心有餘悸的感覺。
“遇到靈異事件了?”方歌聽他如此形容,理所當然地想起了那些靈異小說的開頭。
“別打岔,什麼靈異事件!”趙世恆白了他一眼,接着說道:“我和猴子感覺到好像是什麼東西正在操場上,過了一會,咔嚓的聲音突然停了!”
“這時候,突然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聲音。”趙世恆正在一本正經的講訴着,方歌卻是‘噗’的一聲再次笑了出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繼續!”方歌連忙道歉道,而且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示意罰酒一杯。
不怪方歌突然笑出來,實在是配合上趙世恆這魁梧的身材,怎麼看怎麼像一個怪蜀黍在跟人說鬼故事,一會兒喀嚓喀嚓,一會兒咯吱咯吱的。
“我和猴子就想下牀去看看,結果就聽到‘轟’地一聲!”趙世恆說着,表情變成了心悸。
“這一響以後,我和他就根本不用下去看了,就這麼看就可以直接看到操場上。”猴子卻是接話了。
“什麼意思,難道你倆還嗖地一下會了什麼透視眼不成?”方歌問道。
“我們宿舍樓直接被弄了個洞出來,一枚炮彈直接穿着我們宿舍過去,要不是宿舍夠大,我和猴子早成了渣渣了。”說到這裡,趙世恆再次打了個冷戰。
“我們營長從坦克營直接讓人開了一輛坦克來,對準我們宿舍開了一炮,還好是穿甲彈,並沒有停留在我們宿舍爆炸,而是飛到了後面的山林空中才爆炸。”趙世恆說道。
“不對啊,穿甲彈也應該會爆炸啊。”方歌卻是問道。
“所以說我們才覺得連長那是手下留情,或者是我們真的運氣好,當時不僅是我們宿舍,一整棟的人全被嚇尿了。”趙世恆說着,方歌可以想象到當時那個畫面。
“我們營長那真的是王八蛋起來比誰都更王八蛋。”
“就是,要是把樓弄塌了怎麼辦?”
“對啊,連長他們炸的營長宿舍,找他們就行了,幹嘛還拉着我們?”
“誰說的,剛纔這句話?”趙世恆站了起來,掃視了一眼,卻並沒有人接話,於是他接着開口道:“當初報復他是每個人都同意了的吧,怎麼出事了全賴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