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緊緊箍着裴南歌的肩膀,令她根本騰不出手去反抗。請百度搜索151+看書網她擡腳想要踩上他的腳尖卻被他輕輕一閃就避開,反被他踢了踢膝蓋半跪在地上。
裴南歌掙扎着拿手肘頂向徐三,徐三稍稍一躲就避開她的動作,幾次三番下來,原本就中了藥的裴南歌漸漸有些體力不支,徐三卻興奮道:“嘖嘖嘖,這樣一個小美人胚子就這樣死了多可惜呀,來來來,你若是能讓我快活了,沒準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徐三靠在裴南歌身後,他渾濁骯髒的氣息噴在她耳後,她想想就覺得噁心。他的手順着她的衣襟緩緩往下,一股莫大的屈辱感漫上她的心頭。
而就在此刻,她隱隱約約聽到屋外的腳步聲,方向卻不是進來的正門口,道更像是那天他們逃出去的密道。她無法確定從密道走來的人是蕭武宥還是徐半仙,若是蕭武宥,她自然會得救,但若是徐半仙,她的下場只怕不會比眼下更好。
屈辱和焦急的情緒圍繞着裴南歌,徐三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而她卻是退無可退。
裴南歌咬咬牙用後腦狠狠撞向徐三的面門,徐三措手不及往後一仰,裴南歌順勢站起身來抵着他往後退,一直退到屋子正中的爐鼎近旁。
徐三被她一番折騰氣紅了眼,再不肯給她半分機會,擡腳就朝她小腿重重踢了過去。裴南歌承不住他兇狠的力道,雙腳一軟就撲向爐鼎。徐三哪裡肯輕易放她好過,他伸手就按住她的手往爐鼎旁邊推過去。
爐鼎附近的銅爐銅盆稀里嘩啦跌落一地發出巨大的聲響,裴南歌一個勁甩頭避開他的控制,眼見着臉頰離爐鼎越來越近,而她的手卻還是夠不着爐鼎右耳的機關。徐三是真的對她起了殺心,手下力度之狠根本容不得她半分抵抗。
她覺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甚至還能聽到蕭武宥在外面焦急喚她。她知道蕭武宥從來不會做無把握之事,她也相信李子墟一定會與他來一個裡應外合,可她現在情況只怕根本等不到李子墟前來。
徐三一手勒着她的肩膀一手把她的頭按到爐鼎邊上,她伸長手去碰爐鼎右耳的機關,徐三卻鬆開了那隻勒着她肩膀的手轉而掐住了她的手腕,她的半張臉眼看就要湊到爐子跟前。
裴南歌奮力一揚頭,往徐三扣着她手腕的那隻手偏去,隔着層層的衣裳,她張口咬上徐三的手臂,帶着滿腔的憤恨委屈狠狠不肯鬆口,直到徐三痛呼一聲鬆開她,她才摸索着轉動了爐鼎右耳上的機關。
徐三咆哮着又要上前來打她,卻嗚咽一聲癱倒在地。
裴南歌扶着爐鼎緩緩滑下身子,心神恍惚地看向倒在她身後的徐三,他的左腿上插着一把匕首,她順着匕首飛來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身青袍的蕭武宥疾步行到她眼前,俯下身來焦急地望着她:“哪裡受傷了?”
裴南歌無力搖搖頭,沒有了先前的緊張,手臂和後背上的痛癢又一陣陣襲來,如果有可能的話,她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拿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尖。
屋子的正門這時也脆生生打開,李子墟押着披頭散髮的徐半仙走了進來。
“方纔在門口的時候看到她鬼鬼祟祟,所以也就一併帶了過來。”他把徐半仙押到徐三跟前,又拿着繩索把徐三和徐半仙結結實實捆在一塊。
“姑姑!”徐三剛喚了一聲半仙,就哀呼一聲抱住仍在淌血的小腿肚,憤憤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大理寺查案!你們折騰出的幾樁命案,難道沒預料到會被查上門來?”李子墟走到他身邊,朝徐半仙嘖嘖嘆息道,“原來半仙是他姑姑?真是難爲你裝神弄鬼讓他趁機壞事做盡。”
蕭武宥扶着裴南歌坐到石臺附近,裴南歌挨着清涼的石臺坐穩這才慢慢平復下心神,似乎也是藥力漸漸過去,全身各處也並沒有先前那麼痛癢。
李子墟俯身從徐三小腿上拔出匕首,拿刀尖對着徐三道:“那幾位姑娘究竟是怎麼死的?”
“你們別傷他!”徐半仙趕緊出言攔下,“我們姑侄倆確實是走投無路纔想到裝成神棍賺錢。一開始我們沒別的心思,打着冥婚的幌子也就當是給死人做法事,賺的錢還算心安理得。”
徐半仙瞧了眼徐三又道:“可後來有的富貴人家就出了大價錢讓我替死人和活人舉行儀式,有錢擺在眼前我當然不能不賺。可沒想到這小子見着人姑娘就色心大起,還、還把人姑娘給糟蹋了……”
“姑姑你別說了,我自己做的我自己來說,”徐三搶過話道,“既然眼前這妮子是你們的人,我怎麼對那些姑娘下的手你們聽她說就可以了。無非就是先下**再撒蘸了金櫻子的水讓她們褪了衣裳方便我行事。”
李子墟瞪大眼看了看裴南歌,氣得又朝徐三的小腿肚踢了一腳。
徐三痛呼一聲繼續招認自己的罪行:“最先是那吳姑娘,事後我還擔心她會去告我,可沒多久她就嫁了。所以我也不怕了,但凡接到要做生人的買賣,我都讓姑姑替他們挑長得好看的。我原本還擔心她們變着法子告我,沒想到她們心眼那麼小誰都不敢告訴。”
徐三說這些話的時候絲毫沒有悔悟:“我記得有一個最想不開的,回去路上就咬斷了的舌頭。還有那幾個嘛,我倒是常常找她們,可她們不樂意見我啊,所以我就實話跟她們說了,要是真那麼看不開,要麼把我殺了,要麼把自己殺了。哪想到她們真把自己殺了。”
石臺上的裴南歌往前傾着身子,揚手又是一巴掌扇到徐三臉上:“這一巴掌是替所有被你糟蹋的姑娘賞給你的!”
徐三狠狠瞪着她,那眼神就恨不得把她撕得粉碎。李子墟猛然上前押着他道:“沙紗呢?你對她也做了這等齷齪事?”
“什麼沙紗?”徐三一愣,很快就恍然道,“哦,你是說,洪家老大的那筆買賣?”
李子墟將他摁貼在地上:“就是洪家大哥與沙紗的那門親事!沙紗回去不久就割腕自盡,你對她究竟做了什麼又說了些什麼!”
“那妮子性子倒是倔得很,我想對她用強的結果卻差點被她把耳朵給咬下來,不信你們瞧。”徐三說着就埋下頭露出自己的右耳,三人湊上前去果然在他耳後發現一排狀似齒印的傷口。
“你沒對她……?”李子墟問得不甚肯定。
“我可真沒動她,我只是把她衣服脫了,沒想到她還非得爲人守身如玉,對我又打又體的,我就是再忍不住,也不能不要自己耳朵呀。”徐三雖然毫無悔意但也不像是在撒謊。
“他說的都是真的,”徐半仙也跟着解釋,“那天我做完法回來就見到沙姑娘拿香爐滿屋子砸他,當時還是我去向她道了歉,親自送她回去的,一路上她也沒再提這件事啊。”
畢竟沙紗和洪家兄弟都是李子墟舊時的好友,他心情難免激動了些,反押着徐三的手怒道:“你到底認是不認?”
“饒命、饒命!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對她做!真的、真的!”徐三連聲求饒,就連徐半仙也一遍又一遍求着情。
被蕭武宥擡手攔下他正要揮上去的拳頭:“子墟,沙紗也許真的不是他們害死的。”
“不是他們?”李子墟看了看蕭武宥又瞧了眼徐三,冷笑道,“不是他這畜生還能是誰?”
裴南歌蜷着腿將腦袋放在膝蓋上:“你瞧,你又衝動了。雖然沙紗是你朋友,你爲她的死打抱不平這很正常,可你動動腦子想想,既然徐三把別的幾件齷齪事兒都認了,那爲何還非對這件抵死不認?又不是說撇清這一件就能把他洗白了去……”
“南歌說得不錯,”蕭武宥神色清明地看着跪在地上求饒的二人,“沙紗或許真的不是被他們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