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武宥頓了頓,胸有成竹道:“去光州與去高郵的路在出長安城後大抵相同,你出了長安往東去,實際上你是要追尋那名姓餘的方士,我想,我們在路上拆穿你假扮成東瀛人的時候,你就已經結束了餘方士的性命。尋找網站,請151+看書網”
李子墟恍然大悟:“難怪了!按我們原先的推斷,茅溉逃獄已有些時日,我們大理寺就算連夜趕路也未必能這麼快追尋到他的行蹤,但我們卻比預想中更快地將他抓了回來,原來是他聲東擊西的策略。”
蕭武宥點了點頭,對李子墟的話表示肯定:“或者可以說,那個時候,你茅溉僞裝成東瀛人出逃,本身就沒有抱着要從大理寺密不透風的追捕中逃脫的想法。”
“所以歸根到底,茅溉這次逃獄並不是爲了要逃脫律法的懲罰,而是……要去完成他的任務?”裴南歌也在一旁小聲說出自己的推斷,“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又是誰在背後指使茅溉的呢?是皇甫復還是王守成的黨羽?”
茅溉驚疑地望了一眼蕭武宥等人,從他嘴角發出的笑聲越來越肆無忌憚:“你所謂的知道,只是你的猜測,我知道你們大理寺的要旨,你沒有證據,如何能夠指證我?”
在場的幾人因爲茅溉的這一番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頗有幾分得意的茅溉愈發地大膽:“還是說你們又想故技重施,想上一次那樣設一個陷阱等我往裡鑽?哈哈哈哈,你們別忘了,那一次也是我心甘情願自投羅網,你們以爲,就憑你們,真的就能抓住我?”
被他提及往事,裴南歌的臉色稍稍沉了下去,數月之前的那個案子雖然已經過去,但那破案時她的鋌而走險還記憶猶新,那時候她只是放手一搏,在那樣的情況下她想不到別的好辦法,也來不及再去思考各種各樣的結果,所以她選了一條最快捷最孤注一擲的方法,那時候,她似乎是成功了。
案件的嫌犯茅溉已經被逮捕歸案,但他卻在被捕時說了一番令人意味深長的話語,這幾句話就想夢魘一樣困擾着裴南歌,而過去了這麼久,如今,他又像是夢魘一樣困擾着大理寺。
其實裴南歌這時候心裡有些後悔,她猛然意識到自己當初作出的決定太過兇險,她知道,如果這是一個萬全的策略,時至今日,他們不會面臨如今的窘境。但是當初已經走出了那一步棋,事到如今,沒有機會讓他們反悔。
反觀蕭武宥卻比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要冷靜,他面色如常地看着得意洋洋的茅溉,不慌不忙地繼續着他的推斷:“既然你說到趙侍郎家的那件案子,那我們也就再來捋一捋好了。”
茅溉很顯然對這一個話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怎麼捋?捋你們設的陷阱有多麼幼稚?還是捋你們大理寺的推理是如何疏忽?”
裴南歌的臉色有暗了幾分,即便她心裡明白她當初做的決定現在看來有些魯莽,但像這樣被一個罪大惡極的兇犯來指責,心中多少還是有羞慨。
蕭武宥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心思,他又稍稍往前橫開一步,剛好擋着裴南歌看向茅溉的視線,這一擋,多少還是能夠擋去不少的暴戾之氣。
“上一次在大理寺中問審的時候我想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蕭武宥的聲音與平常斷案無異,“馬元發現了自己的身世,就在他急切地想要從趙侍郎口中問出真相的時候受到了你的阻礙,而就在這種阻礙中他突然意識到你的這種阻礙所蘊藏的陰謀,也意識到你與盧龍朱氏勾結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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