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爲什麼不抵抗

衙役出身的張俊芳對危險的嗅覺要比一般人高很多,所以即便那幾棵快枯死的楊樹下站着的牽馬漢子只有十幾人,但他卻在第一時間制止了部下欲要搶奪人家戰馬,再拿人家腦袋領功的念頭。

然後,魯山守備悄悄的派兵四下去看,是隻有這十幾個人還是另有隊伍。

等確定就是那十幾人後,守備大人心中徹底安定,於是將那還扎有婦人眼珠的長劍一揮,上演官兵捉盜的戲碼。

“莫叫賊人跑了!”

明軍個個精神頭子很足,有馬者,身上必有財物!

“這他孃的是老子以前的同行啊,冤家,冤家。”

臉上滿是塵土的樊霸樂了,朝邊上的搭擋陳威力咧嘴一笑:“比比看誰殺得多?”

“嗯哪,老規矩。”

話音未弱,陳威力已然翻身上馬,抽出長刀,兩腿一勒,“駕”的一聲揮刀就向那幫明軍衝去。

樊霸“嘿”了一聲,叫道:“早起的鳥兒未必有蟲吃,知道啥叫後發制人嗎!”言罷,左腳一蹬,飛身上馬,繮繩猛的一拉,朝明軍飛奔過去。

“殺!”

十幾名淮軍探馬同時發一聲吼,十幾騎倒如上百上千騎一般洶湧奔出,絲毫不懼那黑壓壓人頭衝過來的明軍。

“哎?”

每戰必後的張俊芳被那幫“賊人”不跑反衝的舉動弄懵了。正困惑時,縱馬衝過來的賊人上空竟然“砰”的一聲,然後半空之中就有一道紅色煙花綻放。

一股沒來由的危機在張俊芳的心中升騰,不等他勒馬站定,遠處的荒野又有“砰”的爆炸聲傳來,地平線上同樣一道紅色煙花綻放在天際。

不好!

張俊芳聽到了蹄聲,那蹄聲如幾裡外的鼓聲,又似有車馬拉着,越來越近,也越來越響。

戰局幾乎沒有任何可以值得大書特書的地方。

因爲,在順淮聯軍數千將士將明軍合圍之前,他們的守備大人已經從馬上跳下,向着連砍了他好幾個手下的“黑臉賊人”投降了。

早起的鳥兒就是有蟲吃,陳威力砍倒九人,樊霸才砍倒五人,整整落後人家快一半。

將懷中的金豆子不情願的塞給攤開手的陳威力後,樊霸咬牙切齒的走到跪在地上不敢動彈,一臉驚恐的張俊芳面前,擡手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繼而跺腳大罵道:“你爲什麼投降?你爲什麼不抵抗!”

“我...”

張俊芳捂着被打得生疼的半邊臉不敢吱聲,心道老子降了都挨你嘴巴子,這要不降還不被你這黑臉粗漢打死。

明軍被迅速繳了械,因爲人數不少,被最先趕到的順軍白鳴鶴部押在空地上。

順軍沒有殺俘的習慣,如何處置這些俘虜需要那個待他們順軍很是和氣的“駙馬爺”拿主意。

陸四同李翠微、顧君恩、賈漢復他們很快就來到這處村落,因爲接連幾天都在馬上奔跑的原因,陸四大腿兩側都被磨脫了一層皮,解開褲子紅通通的。

不癢,但是疼,腿一動就疼。

昨天夜裡在寶豐縣境紮營時,李翠微拆了一件自己的衣服,取出其中的棉花用布縫了兩條內墊,這才讓陸四騎在馬上時稍稍好過些。

“都督,是許定國的兵,帶隊的是魯山守備張俊芳...”

樊霸正說着,卻見都督陸四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指着地上那具被人剖肚,挑去眼珠的女屍問是怎麼回事。

李翠微也看到了這具屍體,因爲死者的樣子實在過於恐怖,饒是見慣了死人和鮮血的闖王女兒也有些頭皮發麻,進而胃中不適。

賈漢復同顧君恩眉頭均皺。

樊霸趕緊解釋:“都督,不是我們的人乾的,是那個姓張的乾的。”

“噢。”

陸四點了點頭,隨口道:“把人帶過來,另外通知袁將軍他們今天就在這裡過夜,還是老規矩,外放的警戒哨至少二十里,明一隊,暗一隊,不明不暗又一隊。”

“是,末將這就去!”

樊霸應聲而去。

自開封進入汝州境內後,陸四便格外小心,除從順軍御營同自家淮軍各抽50人組成4支探馬外,更命令紮營時必須佈置三層警戒哨,且須在四個方向同時佈置。明哨一隊,暗哨一隊,不明不暗則是不固定在某處的警戒哨。

小心駛得萬年船。

汝州是明軍許定國的地盤,雖然陸四對這個被張國柱從歸德趕到開封,又從開封趕到汝州的許定國十分看不上,但卻本着戰略藐視,戰術重視的原則對待。

畢竟,這許定國也是個會吃人的狐狸。

高傑就是被這傢伙誘殺的。

現在陸四無意與許定國部發生衝突,進入汝州以後幾乎是遇城便繞,儘可能的在許部反應過來之前從這個隨時會變成僞軍的“頑軍”控制區穿過去。

只是他沒想到在汝州的最後一站魯山縣卻會遇到幫出來胡作非爲的明軍。

張俊芳被押了過來。

陸四並沒有問有關許定國部於汝州的佈防情況,也沒有問許定國有沒有降清,而是問這魯山守備最近可曾有清廷使臣打魯山過境。

“清廷使臣?”

張俊芳一臉迷茫,樣子不是裝的。

陸四意識到自己的問話方式不對,因爲多爾袞是讓陷在北京的史可法弟弟史可程代清廷往南京接觸,而這個史可程如果沒有降清的話,當然不能算是清廷使臣,只能算是溝通明清之間的一座友誼之橋。

當下便換了說法,問張俊芳最近可有什麼不一般的人物經魯山南下。

這一說張俊芳想起來,稱二十天前許定國曾派一支隊伍護送幾個商人打他魯山縣過,護送的說這些商人是奉許總兵之命到淮西那邊買牲畜的,所以張俊芳也沒有多想。

如果這些商人當中有史可程,時隔二十天,路上不出意外,人多半已經到了長江邊。

陸四沉吟不語,南京那邊究竟什麼情況,他現在也一無所知,就看孫武進能不能壓住場子了。

旁邊,侄孫陸義良帶人把大鍋架好,正在燒熱水,這是給四爺爺、四奶奶還有一干親兵燙腳的。當然,四奶奶那邊可能還要多用些水。

李翠微則是同那個死去女人的妯娌在說些什麼,可能是在安慰這個失去丈夫,也失去小叔子兩口子的可憐女人。

沒一會,李翠微過來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張俊芳,這位大順公主滿臉厭惡,但是見自己的男將看上去沒有要殺這個殺人兇手的意思,便忍着沒有說話。

一路上,爲了讓順軍陣營的人能夠接受陸文宗這位駙馬爺是他們現在的首領,李翠微一直努力維護陸四的權威,不管什麼都讓陸四拿主意,陸四說的對與不對,她都不反對,這讓淮軍陣營對這位大順公主好感增加不少。

陸四開口了,問張俊芳:“那個女人是你殺的?”

“這...不是小的要殺她,實是她男人...”

張俊芳一慌,急忙解釋起來。

陸四卻擡手示意張俊芳不必解釋,上下打量他一眼後,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你殺人便殺人,何必折磨人家?”

說完,隨口朝押張俊芳過來的陳威力吩咐一句,“這人喜歡折磨人,不好,你給我煮了他。”

語氣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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