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志濤等人踏出指揮車擡頭向樓頂上看去的那一刻,商大校長汪哲生也看清楚了那個掛在樓頂學生模樣倒掛金鉤的傢伙,目瞪口呆的同時,心中忍不住又是驚又是喜,焦急而又擔心,一瞬間佈滿了複雜的表情。
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讓人揪心的傢伙,不正是自己在火車上的救命恩人,現在人文院中文系專業學習的那個神奇怪胎學生嶽擎達麼!他不是跟同學們一起在語音室上課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樓頂?他現在倒掛在那裡做什麼?難道他是想解救被匪徒劫持的師生?
思及開學以來他的種種神奇的“戰績”,想到自己所見到的視頻中他大展神威,以一擋百pk上百持械兇徒的情景,汪哲生那忐忑不安的心中又充滿了期待,嘴上不由喃喃自語道:或許他真的可以解救被劫爲人質的老師和同學也說不定。
而在嶽擎達出現在樓頂那一刻,同樣目瞪口呆的還有在場的所有警察和撤退到安全地帶的師生們,當他們看到嶽擎達悄無聲息地在出現在樓頂,來到語音室上方後,就一個個忍不住屏氣凝神,聚精會神地盯着那個突然出現的人影。
池婉蓉更是瞪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緊緊地盯注着樓頂那個矯健而靈活的身影,那英氣勃勃的俏臉上一臉的驚容,她怎麼也想到,在這樣僵持的局面之下,竟然還有人想出這樣危險的招數去解救被匪徒俘虜的人質。
在經驗豐富的她看來,那人簡直就是瘋子,簡直不可理喻!他以爲他是誰?紅內褲超人還是蜘蛛俠?就憑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學生,也敢如此冒冒然的去解救人質?真以爲這裡在拍電影呢?這小子簡直是典型的沒腦子,要能這樣強行出手,解救人質,自己不早就這樣做了?還用得着他在這裡出風頭賣乖麼?若真讓他救了人質,那還要我們這些警察做什麼?
池婉蓉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想,她真恨不得衝上樓去,把樓頂上那個自作主張自作聰明傻大膽的蠢貨給狠揍一頓。
他這是在做什麼?他這是在拿着49條人命來當兒戲!罔顧生命,不顧大局,典型人頭豬腦的蠢貨!
可是生氣歸生氣,她卻不敢真的衝上去。且不說她能不能衝上去,就說只要下邊稍微有點動靜,都有可能引起上邊擁有着高度反偵查能力的匪徒的注意。萬一被對方發現自己的企圖,將計就計,在自己衝上五樓的瞬間,衝出來給自己來上那麼一梭子,那自己今天恐怕就要交待在這裡了。
就算身上穿的有防彈衣,那又如何?如果對方不對你身上打,就盯着你腦袋打,你又怎麼去防?就算去防,你又怎麼防得住?更何況對方原本就是警界老人,槍法絕對不在自己之下,你槍法厲害,人家或許比你更厲害。萬一真的交待在這裡,又沒有救出人質,那豈不是死得很不值?
所以這時池婉蓉心裡是又恨又鬱悶,只能眼睜睜看着這樣的危局而束手無策,目光更是緊盯着那個可惡的學生,心裡也不知道在轉着什麼念頭。
而四周圍觀的許多學生,這時也都認出了那突然從樓頂冒出來的嶽擎達,怕自己的驚呼聲驚動樓上的匪徒,一個個都緊緊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只是把目光死死地盯着樓頂,大氣也不敢出上一下,生怕引起上面匪徒的注意,促使對方向嶽擎達開槍射擊。
誠然,開學以來,嶽擎達做出了許多讓人大跌眼鏡大出風頭的事,這些事有的讓人驚佩萬分,如單挑門事件、迎新晚會的口技表演;而有的事又讓人嫉妒怨恨,如與姚希宜之間的桃色緋聞。嶽擎達的這些事往好了說,是個人英雄主義的表現,往壞了說,是逞能出風頭的二桿子行徑。
不論從哪方面說,之前那些事都讓嶽擎達在廣大師生的眼中成爲一個極其另類的存在,讓人嫉妒的同時,又讓人敬畏。
而眼下嶽擎達的再次出手,讓大傢伙目瞪口呆之餘,對他的看法又有所改觀,最少這次他不是爲了自己個人出風頭,從他的行動來看,很明顯是準備解救作爲人質被困在五樓的老師和同學。
這樣見義勇爲的舉動,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可能是爲了出風頭。再說,你見過誰爲了出風頭,連命都不要的?除非是傻子!就算是傻子,那也得有那個勇氣啊!
這一刻,所有人都覺得心口懸着的大石升到了嗓子眼上,他們從沒有感受過這樣緊張的時刻。
這一刻,四周一片寂靜,每個人除了那依舊刺耳的警報聲外,就只聽到自己強行壓抑着的緊張呼吸聲。
樓下突然間變得一片安靜的情況,讓正在緊張戒備着四周動靜的張振波頓時警惕起來。
想了想,一揮手,衝正躲在樓道走廊一隻廊柱下警戒樓層動靜的平頭吩咐道:“譚本軍,看看下邊在做什麼?怎麼突然間安靜了起來?你跟下邊說,想要這些人的命,就讓方可信那王八蛋給老子滾上來!”
平頭應了一聲,轉到狙擊手的死角,躲在廊柱下,略略探出一雙眼睛,向樓下窺去。
當他看到樓下所有人正睜大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所在方向時,不由一愣:怎麼回事?爲什麼他們都盯着我?咦?好象不是在看我。難道……
想到這裡,心中頓時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下意識地猛一擡頭向頭頂望去,赫然看到一張年輕的臉正對自己微微一笑,旋即只感覺眼前一花,隨後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說時遲,那時快。嶽擎達見那小平頭向自己望來,瞬間果斷出手,手一翻,一支鍼灸用針就出現在掌心,一道銀光毫不猶豫地射了出去,直直地盯在小平頭的額頭正中,小平頭就這樣眼皮一耷,萎頓栽倒在地。
與此同時,身形一翻,在樓下無數人心臟猛然一抽的當兒,身子在半空中神奇地打了個轉,劃過一道圓弧後,閃電般竄進了教室,同時手一揮,又是一道銀光閃過,講臺上正端着衝鋒槍看守人質的那個風衣男也步了小平頭同伴的後塵。
而這時,那處在人質圈內的張振波已經反應過來,頓時伸手一抓,將方羽瓊抓在手中,扣着她的後頸,將之擋在自己身前,同時單手擎起衝鋒槍,對着前方突然出現的黑影就是一槍,意欲趁對方來不及反應的瞬間,將其斃殺當場。
可是他的子彈剛剛出膛,又是一道銀光閃現而出,瞬間洞穿剛剛出膛的子彈,而後一閃而逝。
旋即張振波那緊扣着方羽瓊後頸的手頹然松下,另一隻手緊緊抓着的衝鋒槍也“啪”地一聲狠狠地摔在地上,整個人更是直直往後倒去。
從嶽擎達飛針擊中小平頭,再到翻身而下,進入教室,飛出第二針擊中風衣男,再到飛出第三針,洞穿出膛子彈定乾坤,這一連串的變化,就發生在須臾之間,速度快如閃電,快得讓人都來不及反應,三個持槍匪徒就這樣被擺平了。
而這瞬間的一連串變化,也嚇得在場所有師生驚叫連連,臉色更是蒼白如紙。
他們一直都在象牙塔般的平靜的校園生活、學習,何曾遇到過這樣血腥而又充滿殺機的時刻,這短短的半個小時已經讓他們充分地體驗了接近死亡的滋味。
一衆師生看着那接連倒下的匪徒,先是驚呼着疾退閃身避讓開來,再看到室內的兩個匪徒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沒有一絲氣息,更是驚得一個個渾身簌簌發抖,驚呼聲此起彼伏。
直到又過了一分鐘,見到那兩個先前凶神惡煞般的傢伙依然躺在地上靜止不動,這才一個個收住了驚叫,心驚膽顫地看向那突然從外面衝進來解救了大家的人。
而當他們看清那救了他們的人竟然是上課遲遲未至的達哥時,一個個再次變成了木雞。
“啊!我們得救了!是嶽擎達救了我們大家!”當衆人再次回到現實後,嶽擎達頓時被瘋狂衝上來的mm們淹沒了。
“啊,不要這樣!不要亂摸!”“那個誰?是誰摸我屁股?”“啊!那是我二弟…別扯啊…”